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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記名弟子(求收藏,求評論,求推薦票,求投資)

  弓一朋態度的極速轉變,讓慶康大人對費葉平是更加敬佩。


  你想啊,能把一位驕傲異常的同行,用三寸不爛之舌,說的服服帖帖,足以證明費葉平再古玩上的閱曆,能甩弓一朋幾條街,


  慶康大人滿臉喜悅之色問費葉平:“哥哥,照你這麽說,賢弟我是撿了漏了,撿到極品物件了,對吧。”


  費葉平重新拿起銅奔馬,仔仔細細再審視了一遍,

  這才對慶康大人說:“賢弟,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據我看來,此物不是真品,有可能是贗品或者古仿品,從器體的品相上來看,古仿品的幾率極大。”


  費葉平此話一出,把大家都驚的屏住了呼吸,

  一時間,整個秦磚漢瓦坊裏麵,靜的連一秒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少許片刻,慶康大人才回過神來,


  他神色凝重的看著費葉平問道:“莫非哥哥看出什麽不對頭的地方了?如果對比器物有質疑,但說無妨。”


  費葉平拿著銅奔馬,來到慶康大人麵前,扭頭對弓一朋招招手,示意他也來,趁此機會學習學習,

  弓一朋飛速來到慶康大人跟前,費葉平的三個徒弟也一一聚集過來了。


  費葉平這才指著銅奔馬說:“單從品相上來看,此馬昂首嘶鳴,馬蹄騰空,像是再風馳電掣般飛奔,

  能鑄造出如此奔騰不羈之勢的奔馬,完全符合古代汗血寶馬的特征,這是我看第一眼時,內心暗自給出的結論,


  當我看到馬尾和馬蹄與飛鳥銜接的部位時,發現了有人為打磨過的痕跡,我就推翻了我第一次給出的結論,開始懷疑它是贗品或者古仿品。”


  這時候景鐵鎖插話到:“為什麽有打磨痕跡就是贗品呢?”


  費葉平扭頭看了看這位勤奮好學的徒弟,耐心的回答道:“古代青銅器從商代晚期開始,造型特點就是突出敦厚凝重,圖文威嚴繁複,

  這一點,到了西周時期,青銅器鑄造工藝,在商代的基礎上略有改進,但是仍然沒有擺脫舊製的約束,

  到了秦朝,隨著王權的衰退,青銅器工藝的飛速發展,青銅器鑄造業逐漸透出一點輕鬆的氣息,


  一直到了東漢時期,青銅器從造型到紋飾上,都有了重大變化,往日的莊重和沉悶都逐漸隱去,隨之而來的都是富有創意的造型,和令人耳目一新的紋飾,


  但是無論器型和紋飾如何千變萬化,古人那精湛的鑄造工藝,都不會留下打磨痕跡,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費葉平說完以後,弓一朋也跟著說:“費老師說的太好了,鑒別青銅器的標準就有這一點,隻不過我掌握不好,


  經常犯一些低級錯誤,如果我能學得老師的一點真傳,在給古玩掌眼這個行業裏,就不愁沒飯吃。”


  雷碾子則大大咧咧的問道:“師父,那麽說這件銅奔馬就是假的唄?”


  “不會是假的,要是假的,器體上的包漿,以及沁色沒有這麽勻和,繡色和器體就不會合為一體,

  深淺合度,也不會這麽堅實均勻,繡色也沒有這樣自然瑩潤,所以說這件銅奔馬不是東漢的作品,但也不是贗品,”


  費葉平講到這裏,買了個關子,停住了講解。


  轉身從桌子上拿起茶杯,抿了幾口茶水,神采奕奕的瞪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桌子上的銅奔馬,似乎要把銅奔馬看出個子醜寅卯來。


  弄得幾個徒弟和弓一朋都豎起耳朵,準備聽費葉平講下文,可是費葉平就是不開口。


  慶康大人凝神靜氣的問道:“不是東漢時期的作品,也不是贗品,哥哥的意思是………?”


  幾個人聞言都看向了費葉平。


  隻見費葉平語氣稍慢,聲音悠長的說到:“這件銅奔馬,應該是五胡十六國到南北朝時期的高仿品。”


  慶康大人放下折扇,拿起銅奔馬,左看右看問道:“哥哥,南北朝的作品,那這件高仿品有收藏價值嗎?”


  “有,當然有收藏價值呀,南北朝的青銅器,就東漢時期來說,就是高仿品,因為東漢時期,青銅業的鑄造技藝,已經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巔峰地步,

  後世任何仿前朝的器型,都是仿品,這一件銅奔馬,仿的惟妙惟肖,能以假亂真,所以說是高仿品,


  但是站在我們這個年代來說,現在這件銅奔馬,就是南北朝的青銅工藝品啊,”


  慶康大人聽完之後,拿著銅奔馬,愛不釋手的自言自語到:“是古物就好,隻要不是贗品,都是我的最愛。”


  當大家都在欣賞慶康大人愛不釋手的樣子時,弓一朋打斷了慶康大人的雅興:“老爺,幫我求求費老爺,收下我這個徒弟吧,”


  慶康大人聞言愣住了,眼珠一轉馬上反應過來了,看著弓一朋說到:“好樣的,知錯就改,能做到這一點不容易啊,這個忙我幫定了。”


  然後他就對費葉平說了一堆弓一朋,對秦磚漢瓦坊的功勞,

  對秦磚漢瓦坊如何如何盡心盡力,目的就是讓費葉平收下弓一朋這個徒弟。


  費葉平爽快的答應了,但是由於身處異地,不能言傳身教,隻能收個記名弟子,答應和他相互書信來往。


  慶康大人還怕弓一朋不樂意,誰知道弓一朋一聽費葉平收他做記名弟子,激動的手舞足蹈,


  開心的跑到三個徒弟跟前,心甘情願的叫了一聲:“師兄們好,師弟弓一朋這廂有禮了。”


  弄得費葉平的三個徒弟,一個個麵麵相窺,不知道如何和這個,年紀比他們大了許多的師弟來溝通。


  給三個師兄打完招呼,又翻身就給費葉平跪在了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算是給師傅的見麵禮。


  (到了後來,弓一朋隻要在秦磚漢瓦坊遇到了什麽棘手問題,就會寫信問師父,費葉平每次都會詳細的回信,為弓一朋解決難題。)

  解決了秦磚漢瓦坊的事,慶康大人又領著費葉平師徒,在燕京城裏遊玩了幾日,


  才差人把費葉平師徒護送回家,

  臨走時,弓一朋抱著一壇子酒,在城外官道長亭哪裏等候著師父費葉平一行人,


  一見麵,先給師傅敬酒辭行,然後有和四個師兄弟,舉起酒壇痛飲一番後,這才讓開道,讓車夫揚鞭駕車揚長而去。


  弓一朋站在長亭台階上,目送著官道上的馬車看不見了行蹤,這才歎了一聲一步三回頭的回到了燕京城裏。


  費葉平回去以後,一直無所事事。


  基本上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探墓,無奈運氣不佳,一個多月過去了,連根毛都沒探出來。


  這一天,費葉平讓景鐵鎖去街上去打香油,順便給他帶一些上好的煙絲回來。


  景鐵鎖打完香油,來到了買煙絲的鋪子門前,一時失禮,忘記了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了。


  “啊”,掌櫃房土崖嚇得把一個什麽東西塞進了懷裏,包東西的紅布還有一截沒有塞進懷裏,吊在外麵像是在對景鐵鎖說,東西就藏在這裏。


  “誰呀,神經病啊,有沒有家教啊,進門知不知道要敲門的,”房土崖聲嘶力竭的喊了一聲,

  “房叔,是我,鐵鎖啊”景鐵鎖趕緊陪著不是。


  房土崖一聽是費葉平的徒弟景鐵鎖,這才放心的問道:“什麽事?”


  景鐵鎖說到:“給師父買些西域來的煙絲,”


  說話著,房土崖已經把油燈撚子挑亮了,還沒說話,


  景鐵鎖就蹬鼻子上臉的問道:“叔,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麽呢,不會是偷偷吃福壽膏(鴉片)吧?”


  “放屁,爺就不是那號人,爺是再看看我家的傳家寶,咋了,在自己家還不可以了,”房土崖一急把自己的秘密曝光了。


  景鐵鎖接著追問道:“可以,可以,誰說不可以了,哎,叔呀,什麽傳家寶啊,拿出來讓我看看,也沾沾房叔您的喜氣,”


  房土崖看看景鐵鎖也是熟人,於是就把他的傳家寶拿了出來。


  景鐵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三寸多高的一尊青銅佛像,佛像呈坐姿,分綹式肉髻,麵相方圓,略瘦,額頭較寬,


  佛像身著通肩式衣衫,衣服紋路深刻,線條隆起,呈U形對稱分布著,


  佛像身上繡跡斑斑,兩個肩頭和額頭部位,以及底座的蓮台邊緣處,都有包漿。


  景鐵鎖眼睛盯住佛像,仔細的觀察著它的品相,希望能看出個端倪來。


  這時候,房土崖用炫耀的口氣問道:“傻了吧,看不出值多少錢了吧,實話給你說吧,就我家這傳家寶,你師父費半仙來了,也估不出值多少錢,因為我這是老物件,祖上傳下來的。”


  氣的景鐵鎖悻悻的嚷嚷到:“吹吧,你就吹吧,等我師父明天讓我師父來給它掌掌眼,馬上就讓它顯出原形,”


  “廢話就不說了,你師父要是能估出來,我這傳家寶值多少錢,今天他要的五斤煙葉,我一錢銀子都不要,白送給他。”房圡崖把狠話撂了出來。


  景鐵鎖拿著櫃台上寫著五斤字樣的一包煙葉,邊走邊回頭的說道:“那你就等著吧,這五斤煙葉你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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