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反擊(十八)
一番話結束,楊恩自已經有些冷意。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麵前的人。
在杜飛凱說完這些話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男人的麵前,杯子裏麵的水已經全部喝完,楊恩自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杜飛凱也沒有催,淡淡的道:
“恩自,我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什麽叫做把人的熱情全部消磨光了。”
楊恩自的心裏,有種不好的感覺。
“以後,我不會再幫你,你也不要再來利用我。”
“飛凱!”聽了他的話,楊恩自有些著急,叫出他的名字。
但是話到嘴邊,她卻什麽都說不出口。
“恩自。”
“嗯?”
“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聲音裏麵,聽不出任何感情,更不摻雜任何的關心情緒。
楊恩自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杜飛凱也沒有逼她。
這種事情,一般沒有人願意說起的。
到現在,他都願意相信,楊恩自是有苦衷的。
“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逼你,孩子父親如果不願意養,你要想好,單親媽媽會很辛苦。”
放下咖啡錢,杜飛凱起身,往外麵走去。
而楊恩自,則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說話。
而何啟航,從楊恩自的房間抽屜裏,翻出了她的檢查證明。
上麵清楚的寫著“懷孕”兩個字。
他的眼神,有一秒鍾的呆滯。
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喜悅感。
楊恩自,是他從進公司之後就一直喜歡的女孩子,現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欣喜的很。
而現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懷了自己的孩子,他更是欣喜不已。
這份喜悅,他等著楊恩自回來和他一起分享。
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最後等來的,卻是別人給他打來的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人,告訴他,楊恩自去找了杜飛凱。
而談話內容,恰好就是這個孩子的歸屬問題。
言外之意,就是楊恩自和杜飛凱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杜飛凱的。
這個電話之後,何啟航心裏的怒氣直線飆升。
手裏的,手邊的,能砸的都砸了,不能砸的也都破了相。
楊恩自晚上回來,看見的就是一片狼藉的模樣。
她還以為,是家裏遭賊給洗劫了。
在看到裏屋裏坐著的男人之後,她的心才放下來。
隨之,怒氣跟著升上來。
“何啟航,你把家弄成這樣是想幹嘛?”
她的話裏,用的是“家”這個字。
家,是一個很奇妙的字,能讓人的心境發生很大的變化。
他的眼神冰冷,看著楊恩自:“你拿著我的孩子,去找杜飛凱了?”
楊恩自因為他的話,身體顫抖了一下。
而這細小的變化,何啟航也看見了。
看來,這件事果然是真的!
他倏地從沙發中站起來,上前掐住楊恩自的胳膊,厲聲質問道:
“你為什麽這麽做,是覺得我養不起這個孩子嗎?”
“不是,你先放手,你弄疼我了!”
楊恩自的手,用力地掰著他遒勁有力的大手。
但是何啟航,哪有那麽容易,就讓她掙脫開來。
“你告訴我,原因到底是什麽?你為什麽要帶我的兒子去找別的男人?”
他自始至終,都隻是這一個問題。
楊恩自被他逼得不耐煩了,惡狠狠的告訴他:
“何啟航,你別再發神經了,孩子是誰告訴你的,我根本就沒有懷孕,你在瞎想什麽?”
“嗬嗬,”何啟航冷笑一聲:“你沒有懷孕?”
放開她,從房間裏麵拿出來那張她試圖隱藏起來的懷孕診斷書,舉到她的麵前:
“你再說你沒有懷孕!”
證明已經被拿了出來,楊恩自就算是再想要隱瞞,也無法再說謊話出來。
而何啟航,也在等著楊恩自給自己一個說法。
許久之後,女人才悠悠的從包裏拿出另一張紙,遞到何啟航的麵前。
在看清上麵的字之後,何啟航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
他的手顫抖著,連帶著手裏的那張薄薄的紙也跟著顫抖不已。
盯著上麵的字看了很久,何啟航抬頭,眼睛充血,怒瞪著沙發裏淡然的女人。
“為什麽?”這句話,問得有些有氣無力。
這是一張流產同意書。
她,竟然,把他的孩子給打掉了!
在這一瞬間,他體會到人生大起大落的含義是什麽意思。
就像是這個他還沒有來得及見一麵的孩子,他因為知道他的存在而感到高興。
但是還沒有來得及摸一摸還待在肚子裏的寶寶,他就永遠離開了。
何啟航感到自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笑。
楊恩自看著走出去的男人,沒有開口,更沒有喊住他。
這樣的結果,對自己,對何啟航,都是最好的結果吧。
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認命的站起身,收拾這一片狼藉的屋子。
流產的後遺症並不是很強烈,但是楊恩自,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很不舒服。
或許是自己第一個孩子,還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才一天的時間,她就迅速的將他給打掉了。
說不心疼是假的。
每個女人,都會對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那就是血濃如水的親情,楊恩自也不例外。
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坐在沙發裏。
那裏平平如也,一點也不像是有過一顆小種子的感覺。
從那以後,楊恩自再也沒有見過何啟航。
就算是公司裏麵,他也沒有再出現過。
直到幾個月之後的某一天,在無意中聊起,她才知道,原來何啟航早就已經辭職了。
時間,也正好和他知道自己流產之後對的上。
楊恩自在聽過這些事之後,心裏一絲感覺都沒有,就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的事情一樣。
現在已是深秋,X市也冷得很。
再過一個月,就是冬天了。
宋清清站在辦公室裏,看著外麵似乎是要下雨的天氣,歎了口氣。
從小因為體質特殊,她就格外的怕冷。
小時候因為寄居人下,即使唐父唐母對她很好,她也知道不要太麻煩人家的好。
直到後來上了大學,她和唐澤搬出唐家住。
而她也學習了醫學,對於中藥有了很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