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賺錢的生意做不做
而此時,皇宮,東宮內已有一個人耐不住性子。
“姑姑,前幾日,慶廟範閑舍身護駕,自打從慶廟回來後,父皇就一直讓他住在養心殿養傷,這已經一連五日了,每天禦醫前去看望。”
“聽說今日範閑已經醒了,接下來咱們怎麽辦啊?”
“看現在的局勢,父皇很是看重範閑,過不了多久,範閑就會成為父皇眼前的紅人,這樣下去,再想找機會解決掉範閑,那可真是可就難上加難了啊!“
東宮殿內,太子眉頭緊縮,神情凝重,且臉上帶著說不出的惱怒,兀自在殿內來回踱步,並自顧自的說著。
“沒想到,都已經變成半個廢人的範閑竟然會突然跳出來做那種以身護主的舉動,這樣一來,父皇豈不是更加欣賞他的英勇和膽識。”
如今出現了範閑舍身救主的事情,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可想而知。
本來之前慶帝就對範閑很是大度,寬容。
一想到這些,太子就更加惱怒,眉頭也皺的更加緊。
而殿上的另一個人,長公主。
也隻是看著神色惱怒的太子,淡然一笑。
沉著的將滑落至臂彎的裘皮拉回到肩膀上。並緩緩說道:“不急。”
“這還不急!”
太子快步走到姑姑身邊,絲毫忘了以往學的禮儀和教養。
音量不受控製的拔高:“在這樣下去,我就算是把六部官員都結交完,又能拿他如何?”
“隻要那範閑在父皇麵前說些什麽,我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就會瞬間化為烏有。”
長公主聽到太子氣急敗壞的話後,仍然是一副神色平淡,仿佛一切盡在她指掌中的樣子。
長公主也不顧太子的失禮,隻是繼而又說道:“林若甫雖然是有了二心,但他所說的話,也並非全無道理。”
長公主坐在位置上,看著桌子上的茶水,指尖輕佻,拈著茶杯就送至唇邊
“現如今,慶廟一事後,範閑沒有死,陛下留他在宮中,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而你,陛下想要看到的,就是你現在這種情況。”
太子在聽到長公主的話後臉色一滯。
長公主卻是恍若未聞一般,繼續娓娓說道。
“失去理智,驚慌失措,你是不是還想找幾個武功高強刺客的闖去養心殿再次刺殺了範閑?“
說這話之時,長公主已經放下了茶杯,抬眼望向了太子。眸色有些清冷。
聽到長公主的這些話,太子也隻是嘴角撇了撇,到最後還是沉默下來。畢竟那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
“那些人根本就近不了範閑的身就會被通通直接抹殺掉,你不但不能除掉範閑這個眼中釘,還會在你父皇麵前露出馬腳,到時候,就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長公主頓了頓又繼續笑著說道:“到最後,事情還會牽扯到你的身上。”隻是這笑絲毫沒有達到眼底。
“那現在該怎麽辦?”太子更加鬱悶的問道。
等到長公主說完,太子又忍不住問道:“那現在範閑住在養心殿,父皇又那麽縱容他,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範閑受寵,甚至會因此一飛衝天吧?”
“範閑受寵隻是一時的,你父皇又怎會一直縱容一個人呢,這個道理,經過二皇子的事情後,你還不懂嗎。”
長公主聲音淡然,隨手把玩著桌上的茶杯。
緩緩道:“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去探望他,而不是如何解決範閑,知道嗎?”
太子聽到姑姑這話眉頭一再皺起:“什麽,要我探望範閑,為什麽?”
“這很簡單。”
長公主隨手又從桌上擺放的果盤裏挑出了一個貢橘,然後輕輕剝開擺到太子麵前。
長公主眉眼間帶著些許笑意的指給太子並說到。
“你現在大可以把這個貢橘看成是慶國,而外麵的橘皮就是當今陛下,裏麵的橘瓣就是你我還有範閑等朝中重臣。”
說到這裏,長公主也隻是頓了一頓。
看向太子,見他還未領悟。
又繼續說道:“如果橘子沒了橘皮,裏麵的果肉可想而知,定然不能留存。”
“現如今,範閑在慶廟刺殺裏保下了陛下,就可以理解為他保護了整個橘子的完整,而你身為當朝太子,為表示你的慷慨與仁義,自然是要展露出自己的態度的。”
太子聽著長公主這番講述眉頭再皺起。
當場便仔細思索起來繼而說道:“可姑姑,這樣一來,那範閑豈不是更不容易被打壓下去了?”
聽到太子這句話,長公主不作理會隻是接著自己的話說道。
“如果裏麵的橘瓣壞了,除了丟掉沒有別的辦法,這很正常,可是如果不把外麵的橘子皮剝開,沒人知道裏麵的橘瓣是好是壞。”
長公主用比喻的形式說的比較含蓄,太子也是足足思索了好半晌,才算明白過來長公主話裏的意思。
對著長公主說到:“現如今隻是父皇不曾開口,所以範閑他現在才能安生留在養生殿裏養傷,但其實他們都知道範閑已經是個壞了的橘子瓣,對嗎?”
長公主聽完太子說完這番話後很是滿意,但也隻是稍稍點頭。
“也罷,那我便去看上一看吧。“
正說著,太子突然話鋒一轉,突兀說道:“姑姑,有件事我想知道。”
“就是早些時候在慶廟的時候沒能問個明白,你和二哥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當初長公主因為被人舉報與北齊勾結被貶。
但根據太子後來了解到的消息,長公主和北齊勾結走私之時,其中還有二皇子的影子。
說這話時的太子語氣雖然客氣,但態度中卻又透著幾分不容置疑。
長公主麵對太子的質問,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太子等候片刻後,才見長公主笑著說道:“如果我不好好做出那場戲,範閑又怎會和二皇子不死不休。”
一語既出,太子瞬間意識到了個中意味。
與此同時,養心殿。
範閑在送走了慶帝後便直接差宮人去了範府一趟。
耐著自己的性子等了半個多時辰,範若若領著範思轍才趕到,隨行的還有王啟年。
範若若看到範閑的模樣當場便紅了眼睛:“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範閑也隻是笑著招手,讓幾人坐下。
這邊範思轍偷偷瞄了範閑一眼,這才兀自鬆了一口氣,拍著胸脯自言自語道:“還好還好,傷得不是右手,可以繼續寫小說。”
範若若聽到這話時也不管大家閨秀的樣子狠狠瞪了範思轍一眼。範思轍嘿嘿幹笑兩聲,也沒敢再繼續說下去。
範閑聽到範思轍說的話後也沒有感到意外,畢竟他是知道的他這個弟弟那可是個財迷,眼裏心裏隻有怎麽賺錢的法子。
正暗自無奈著就聽到這邊王啟年也開始說話了。
“大人此番遇到九品刺客的刺殺都能活下來,真是福大命大啊,屬實是老天有眼啊!“
王啟年也是想表達一下對自家大人的關心,且稍微帶點恭維的意思。
可不料範閑聽到這話以後,當場就黑了臉
“有你這麽誇人的嗎?”
“小的才疏學淺,才疏學淺。”
王啟年笑著拱了拱手:“不過,大人能死裏逃生,果真是萬幸啊。”
範閑見王啟年這樣,也沒想著真為難他。
“等會再跟你計較。”
範閑指了指旁邊的王啟年見他恭維的抬手笑笑後這才轉頭看向範若若。
“我昏迷的這幾日,家裏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吧?”
雖然準備實施自己的行動前已經給範鍵打了招呼。
但家裏其他人想必還蒙在鼓裏,而且這段時日範閑一直都在謀劃其他的事情,分給家裏的注意力自然就少了許多。
隻不過,還沒等到他開口向麵前二位解釋解釋,範若若已經笑著點頭說道。
“家裏一切都好,二姨娘自打聽說你受傷養在養心殿裏就一直說想要你回家養傷,說是皇宮好歸好,可終究還是不如家裏安心。”
範閑聽著範若若這語氣當即多看了她幾眼。
注意到範若若眨巴的大眼睛,那眼裏全部都是關心和真誠,他心中頓時有所了然。
有這麽一家子做後盾,夫複何求?隻希望自己的行為不會帶給這一家子什麽禍患才好啊。
範閑突然說道。
“明天一早我就回去。”
範閑深吸了一口氣,不顧三人驚訝的眼神,自顧自的把此行的目的告知給家裏這兩人。
“若若,你回去之後就對外宣稱,我想與人探討這段時日裏所做的詩詞歌賦,並以此為由頭幫我籌備一個詩會,越大越好,最好將城裏的詩人都請來。”
“什麽?”
範若若聽到範閑給自己的安排當即驚愕出聲。
倒不是害怕自己找不來那麽多人。
而是:“哥,你這段時間寫的詩詞,會不會有點太……”
可別忘了,範閑早些時候因為與林婉兒鬧了別扭,整日流連鶯歌燕舞中,所做的歌詞也皆是豔詞俗曲。
這種東西在坊間偷偷流傳還算無傷大雅,招人開詩會公之於眾,豈不是惹人笑鬧。
範閑似乎是早就猜到範若若會這麽說。
當即一擺手道。
“無妨,這件事情,我早就有了安排,你隻管放心去做就是。“
前段時日,範閑整日流連醉仙居飲酒作樂在外人看來,他能做出來的也定是一些淫詞豔曲,有傷風雅之事。
可實際上,範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嗎?當然不是!
跟範若若說完。
範閑當即轉過頭對著這個財迷說到道。
“範思轍,我這有個賺大錢的生意,你要不要做?”
範思轍頓時瞪大眼睛,搖著手中的折扇道。
“啥生意,能賺多少?我做!”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