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凝神中期
入夜後的華山後山，當真熱鬧。
尤其是思過崖上。
當入夜後從客房裏溜出的幾個身影摸到思過崖上的時候，四周竟突然多出許多火把。一瞬間，這裏便被照得猶如白日。
幾個黑衣人身影頓時無所遁形。
莫問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他手裏拿著未出鞘的天峨劍，眼神中帶著某種嘲諷的神色：“諸位，大晚上的到我華山思過崖做什麽？”
幾個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均默不作聲。
英白羅舉著火把冷笑著說：“莫師弟，問這麽多做什麽，都統統拿下，摘了麵罩就知道是誰派來的。”
莫問笑著說：“英師兄說的是，師弟我這就把他們拿下來。”
黑衣人眼見不妙，於是不約而同轉身就要跑。
莫問腳下輕動，如一團雲朵般忽的飄了過去。他拿著劍鞘向前一打，打在其中一個黑衣人背上。隨後砰的一聲，那個黑衣人便慘叫一聲飛了出去。
餘下的黑衣人見狀，又翻過身來拿出各自的兵器，紛紛朝莫問身上招呼。
莫問叫到：“你們要動真格的，我可不手下留情了！”
說著，便抽出天峨劍，順手將劍鞘扔了出去。他手上灌滿真氣，劍鞘飛出後竟發出破空的聲音。接著便打在一個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慘叫一聲，瞬間跌倒在地，顯然是受了重傷。
莫問卻手中不停，天峨劍仿佛出水的蛟龍，左右橫掃，乒乒乓乓之間，便將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紛紛削斷。
雖說天峨劍是係統莫語利用此前的棍子再次鍛造的，但畢竟是係統出品，算是人級中的神兵利器。再加上莫問渾厚的內力，此刻與這些兵刃碰撞，自然是無堅不摧。
那幾個黑衣人也因為兵器上傳來的反震之力紛紛後退。他們兀自震撼之際，心神頓失。這個時候，莫問已經欺身上前。他空出的一隻手連續甩動，幾下動作後，那幾名黑衣人便被定住了。
見莫問這邊製住了幾個黑衣人，華山弟子們便圍了過來。他們一個個眼中充滿怒色，對這個幾個黑衣人絲毫不客氣。因為勞德諾的事情，他們對黑衣人的幕後之人深惡痛絕，對黑衣人自然沒什麽臉色。
梁發上前狠狠地踢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腳後，抬起頭對莫問說：“莫師弟，我們就將這幾個黑衣人扭送到師父那裏了。你在這裏要小心。”
莫問點了點頭，看向遠處：“你們先下去吧，正主沒來，我也不能走。”
梁發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保重，我們是幫不了你什麽忙了。”
莫問笑了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也小心，路上注意安全。”
梁發點點頭，便轉身招呼幾個師兄弟一起壓著黑衣人離開了。
莫問目送他們離開，之後，便俯身拾起劍鞘，朝洞內走去。
就在這時，他耳朵突然動了動，接著一個轉身，將劍鞘甩了出去。
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從天而降，手中劈出一掌，將劍鞘一分為二。
莫問甩手，一道寒光射了出去。他腳下連動，身形飄逸，很快來到黑衣人的身邊。黑衣人身子一側，劈開他勢大力沉的一劈，一隻手接著便朝著莫問的身子揮去。
莫問自然不肯讓他近身，腳步一動，便躲在一邊。手一翻，手中的天峨劍便驀地轉換方向朝黑衣人刺去。
“好小子！”
那黑衣人發出雄厚的聲音，身子卻是一躲。
莫問得勢不饒人，繼續向前，手中的寶劍像是遊蛇一般來回挑動。饒是黑衣人武功高強，也不免有些心慌攪亂。
他連連後退。隻是剛後退幾步，他突然想起自己身在思過崖上，便急忙朝一旁躲開。餘光掃過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距離思過崖的邊沿不過幾寸的距離。再後退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僥幸。
他驀地除了一身的冷汗。若不是自己機警，怕一世英名就栽在這裏了。
想到這裏，他便不再留後手，用腳挑起此前黑衣人落在地上的一柄佩劍。一隻手抓住，劍鞘向前，另一隻手一拍，劍鞘便如利箭一般朝莫問疾射出去。
莫問揮劍一打，將劍鞘打了出去。那劍橋便徑自飛射到一旁的石壁上撞得粉碎。
這時黑衣人已經揮劍上前，莫問便隻好後退一步，劍一抖。劍身竟纏著對方的劍身朝黑衣人身上鑽去。
黑衣人手一蕩，將莫問蕩開，接著揮劍一掃。
莫問則用天峨劍一擋，接著一絞，竟想要將對方的佩劍絞到脫手。
起料對方也是一個用劍的好手。他借勢一壓，竟將莫問手中的天峨劍向下壓住，他身子一側，另一隻手便朝莫問打了過來。
莫問不得已揮手迎了一掌。
兩隻手掌一相撞便旋即分開。莫問連退幾步，隻感覺自己手上像觸碰到一塊寒冰一樣發冷。他一低頭，卻借著一側石壁上火把微弱的火光看到手心多了些白色的寒霜。
寒冰掌？
莫問便知道這來人是誰了。
他站在那裏，笑著說：“左師叔你堂堂一個掌門，竟也甘心做一個梁上君子？”
黑衣人冷哼一聲：“我可不是左冷禪，小子，你已經得罪不少人了。他們對都想殺你而後快。今天晚上，我就送你歸西。”
莫問晃晃手，用真氣將手心的寒霜化掉。他看著黑衣人，笑著說：“想殺我的，除了嵩山派怕沒有別人了？既然是嵩山派的人想殺我，那你縱然不是左師叔，也和嵩山脫不了關係。嘿嘿，看來，今晚上必須要留下你，不然，怎麽找嵩山的麻煩呢？”
黑衣人冷笑道：“小子，難怪別人都說你尖牙利齒。不過沒用，今晚上便是你的死期！”
說完，黑衣人便欺身上前，揮劍出掌。他這一動，隱隱帶動一陣勁風，氣勢上竟比剛才還要強大幾分。
莫問心中一緊，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先是左挪右閃避開黑衣人的招式，接著揮劍一挑，刺向黑衣人的要穴。
黑衣人雖然有心除掉他，卻並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也交代在這裏。他急忙一躲，莫問一個翻身，又揮出數劍。
黑衣人無奈，隻好接連抵擋。
隻聽見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黑衣人忽然看到自己手中劍上多了幾個缺口。這才想起來對方手裏拿的是削鐵如泥的神兵利器。再這樣下去，怕自己手中的這把劍就會被削斷了。
想到這裏，他一狠心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莫問一側身，躲開這勢大力沉地一擲，這邊黑衣人趁機迫近身邊，雙掌同時揮出。
莫問無奈，隻好揮掌相迎。他接過黑衣人一掌，同時避開另一隻手掌。手中的天峨劍便要刺向黑衣人的身體，卻被黑衣人一個反手抓住手腕。接著，莫問便感覺自己兩手湧入一陣寒氣，自手腕向上緩緩朝自己身體湧入。
他心中亡魂大冒，急忙調轉真氣拚命抵抗，生生將寒氣逼在兩條胳膊處。
黑衣人見狀，急忙調動全身內力不住湧入莫問體內。
莫問也急忙運轉真氣拚命相抗。
兩個人就這麽在那裏比拚內力和真氣，一時之間，雙方頭上竟隱隱冒出白煙。
莫問體內真氣不住湧動，仿佛澎湃的江河徑自湧到雙手當中。
一開始，二人還能咬牙堅持。
但越到最後，兩個人臉色越是不妙。
黑衣人有些後悔今日莽撞的舉動，他沒有料到莫問竟這般難纏。
莫問也有些後悔今日輕率的行為，他也沒有想到此時竟變成這樣的局麵。
兩個人就這樣堅持著，隻是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一步。
但看起來，莫問似乎要先一步敗退了。
他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少，很快就要到枯竭的狀態了。
他有些焦急，便默默運轉體內的真氣，希望加快真氣生成的速度。
一圈，又一圈。
隻是這轉動的速度，竟趕不上消耗的速度。
眼看就要枯竭殆盡了。
莫問的眼神也越來越焦急。
但這個時候，因為一時間真氣耗損得過快，他體內竟然轟然一聲，平白又多出一些真氣。並且，整個人突然有了一種提升的感覺。
腦袋裏叮的一聲，似乎有什麽新信息出現。
但這些他都來不及細看，隻是全力將真氣灌入雙手之內。
黑衣人也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此刻竟突然察覺莫問的真氣驀地又增大了幾分。他心中駭然，便立刻雙手掙開。渾然不顧內力反噬震傷自己。
他一個翻身，趁莫問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徑自朝山下衝去。
莫問想要追上前去，卻突然感覺有些力竭。他隻好盤腿坐下來調整內息。
等到真氣恢複得七七八八了，莫問這才有閑心查看腦子內的信息。卻原來是係統提示，自己的玉清洞微訣已經到達凝神中期了。
看到這裏，莫問心裏暗呼僥幸，倘若不是他已經瀕臨突破了，怕是今日就栽在這裏了。
不過，對方也不好受。
莫問睜開眼睛，見自己師父站在裏，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但至少心裏稍稍落地。
他起身，急忙躬身：“師父。”
嶽不群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如何？”
莫問便說：“對方練的是寒冰掌，內力渾厚，十有八九便是左師叔。”
嶽不群沉思了下，接著問：“那你受傷了嗎？對方如何？”
莫問笑著說：“我到沒啥事，反而因禍得福，又突破了些。對方嗎，應該是受了內傷。”
嶽不群眼睛一亮，顯然得到了好消息。
他來回走了走，接著轉身：“一會兒我讓你大師兄過來，你們今晚就守在這裏，等到了明日，便都過去了。”
莫問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師父定然是會將山洞裏的劍法和破解方法抄錄一份分別給莫大先生還有天門道長送去，這樣一來，山洞裏劍法便成了眾人皆知的秘密。
說完這些，嶽不群便轉身離開思過崖。他既然得知了對方的消息，便知道今晚上算是過去了，隻等著明日再做打算。
莫問吸了口氣，環顧一圈，接著便轉身走進山洞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