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左掌門,晚上的時候嵩山派最好不要出門
夜幕下的思過崖,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今夜無月,正適合一些暗地裏的勾當。
當四周完全陷入一片黑暗的沉寂當中之時,一個模糊的身影偷偷從山道上摸了過來。在黑漆漆的夜裏,也隻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輪廓。
似乎一閃而過,他徑自鑽入到思過崖那山洞當中。
旋即,微弱的火光亮起。是他拿出手中的火折子。
昏暗的光芒下,一個渾身被黑色包裹的身影正露出一雙渾濁的雙眼看向洞內的石壁。他伸出手,小心地觸碰著什麽。
光線很弱,弱到即使他拿到石壁邊上也隻能照亮一點地方,這使得他不得不用手一點點摸索著石壁。他似乎在朝著什麽,卻渾然不覺石洞中突然出現另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身後。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驀地一僵,卻是被人點住了穴道。
隨後,洞內瞬間亮了起來,陸大有舉起火把,將另一隻手上的火折子吹滅收好。他舉著火把走到被點住穴道的黑衣人身邊,有些好奇地問:“小問,你知道他是誰嗎?”
莫問神情有些複雜:“我知道,但是寧願不知道。”
陸大有看到莫問的臉上似乎有些痛苦的神情,雖然有些不明白,但心裏咯噔一下。
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下黑衣人的麵罩。當一個蒼老的麵孔突然出現的時候,他臉色頓時變了。
“二師兄?怎麽是你?”
陸大有手一抖,險些將火把抖在地上,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扭過頭,看著莫問,卻見莫問無奈地閉上眼睛。
瞬間,他明白了什麽。
他站在那裏,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在莫問的腦海裏,莫語正一臉鄙視地大字道:“裝,繼續裝。”
莫問破無語地在腦海裏回了莫語一個白眼。雖然早就知道勞德諾的身份,但他心情依舊不是很好。
就在這時,嶽不群從石壁的那處隱蔽洞穴裏走出,他看到被點住穴道的勞德諾,臉色同樣不是很好看。
陸大有看著他,聲音很是低沉:“師父,竟然是二師兄。”
嶽不群點了點頭:“為師知道了。大有,今天辛苦你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陸大有奧了一聲,接著將手把遞給莫問,接著便轉身走出洞穴。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萬幸外麵還有人接應他,否則,嶽不群可不敢就這麽放他回去。
嶽不群神情複雜地看著他這個徒弟,又扭過頭看了看莫問,接著開口說:“小問,你也出去吧,這個叛徒,就由為師親自來收拾。”
莫問點了點頭,將火把固定在洞穴上,接著跟著走了出去。
他下去沒多遠,就看見陸大有和梁發二人慢慢向下走。他想了想,便追了上去。
梁發正在安慰陸大有,聽到身後有人走來,便提著燈籠轉了一圈。莫問的身影很快被他照見,見是自己的小師弟,他便好奇地開口問道:“莫師弟,發生了什麽?怎麽六猴兒跟變了個人似的?”
莫問勉強笑了笑:“咱們回去說。”
說完,便上前拍了拍陸大有的肩膀:“六師兄,咱們早點回去吧。”
陸大有抬起頭,勉強笑了笑。
三個人這才繼續向下走。
哐啷!
令狐衝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說:“這個勞德諾,平常我看他挺老實的,竟然是一個叛徒!他,他太讓我失望了。”
施戴子也插嘴道:“就是,饒是師父當初收留了,這麽多年從沒有計較他的過去,沒想到他還是這麽忘恩負義。”
見他二人怒氣衝衝,其餘幾個師兄弟雖然生氣,但依然還是勸解他們。
莫問坐在那裏,看著五師兄高根明、七師兄陶鈞、八師兄英白羅和九師兄舒奇臉上一個個全都是氣憤的神情。又看向小師弟林平之,也是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他知道,這一群師兄弟平日裏關係最好,也最恨背叛師門的叛徒。他又看向備受打擊的陸大有,心中不忍。但一想到原著中他是被勞德諾給害死的,便不再說什麽。
話說回來,似乎自己已經救了不少人的命運了。
隻是為什麽,自己沒有獲取對應的扭曲值呢?
莫語懶洋洋地在他腦海裏打字到:“宿主,這等小角色的命運縱然改變,對整個劇情有什麽樣的影響?”
莫問一陣無語。他現在隻想著好好提升自己的武功,爭取將來打敗令狐衝。
因為他發現,自從完成了林平之那個支線任務後,莫語便再沒有給自己發布任何任務了。
似乎,自己完不成這個任務,就再沒有別的任務了。
似乎聽到了他的心聲,莫語打字到:“宿主,你太聰明了,完不成當前任務,我是不會發其他任務的。”
莫問歎了口氣。
他看著幾位師兄,見他們兀自處於憤怒當中,便咳嗽了一聲:“各位師兄,別再生氣了。這件事情師父會處理的,咱們再怎麽生氣,在這裏也是無用。不如先回去休息,明天,師父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令狐衝看著自己這個師弟,心知道他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便歎了口氣,心灰意懶地說:“算了,我去睡了。莫師弟,不管如何,咱們和勞德諾都是師兄弟一場,倘若師父要留給他一個全屍,咱們抽時間去燒燒紙,也算了結了這份師兄弟之間的感情了。”
眾人點頭稱是。雖然臉色都不好看,但還是一個個起身,紛紛睡去了。
對於他們而言,今夜並不平靜,也不知道會有幾個人徹夜難眠。
總之,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沒幾個氣色好的。
這一天,泰山派天門道長和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也各自領著一眾弟子來到華山。當他們被華山弟子引到正氣堂的時候,一見到正坐的左冷禪和嶽不群先是一愣,但還是平靜下來。
因為,定逸師太已經朝他們暗暗施了一個顏色。
莫大先生一向不大喜歡說話,便坐在次席上沒有吭聲。而天門道長卻是一個急性子,隻是站在那裏問道:“嶽掌門,這次叫我們過來有何事情?”
嶽不群捋著胡須笑到:“說來慚愧,我那個不成器的大弟子新學了一套劍法,嶽某起了炫耀之心,便請諸位過來賞光。”
“新學了一套劍法?”
天門道長也不是笨人,他聽到之後,便笑著說:“想來必定是什麽厲害的功夫,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說完,他也徑自找個席位坐在那裏。
左冷禪見五嶽劍派的掌門都聚齊了,便大笑一聲,起身說:“諸位,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幾位掌門都在,不如咱們好好說一說五嶽劍派並派的事情吧。”
他這突然一說話,幾位掌門驀地一驚。天門道長更是拍案而起,指著左冷禪和嶽不群說到:“左掌門、嶽掌門,難道你們千裏迢迢讓我過來,為的就是這等斷絕香火的大事嗎?”
嶽不群也沒有料到左冷禪會突然來這一套,臉色有些難看,卻依舊笑著說:“天門道長,我可沒有這心思。卻是左掌門有些心急了,這五嶽劍派雖然同氣連枝,但自各自祖師爺立下傳承一來,從沒有說要自斷香火這一說。我華山百廢待興,當然不可能輕易自絕門戶。左掌門,這裏畢竟是華山,諸位都是我嶽某人請來的貴客,怎麽感勞煩您來主持大局呢。”
左冷禪笑著說:“哦,既然這樣,那你嶽掌門倒是說清楚請大家都是來做什麽的啊?怎麽單單隻請了其他三派而沒請我們嵩山?是不是我們嵩山就這麽被你們孤立在五大劍派之外了?”
嶽不群笑著搖了搖手:“左師兄你想多了,嶽某隻是單純想要炫耀一下自己徒兒。”
左冷禪嗬嗬冷笑著:“怕是你還有別的事情瞞著我吧。”
嶽不群急忙拱手:“豈敢,豈敢。”
接著,他卻話題一轉:“不過左師兄,這幾日華山夜裏頗不平靜,這嵩山派的諸位弟子,還是夜裏不要走動的好。”
他看向遠處,意有所指:“我華山可是還有一位前輩在後山隱居,這前輩一向不喜歡人打擾他清修。倘若要是你們嵩山派的弟子誤入了後山,那可就不好了。”
左冷禪冷哼了一聲:“怎麽,我嵩山派的弟子就這麽不招人待見?”
嶽不群笑著說:“豈止是嵩山,其他幾派弟子我也會吩咐的。畢竟都是我華山的客人,誰受傷了,我華山也說不過去。”
就在這時,令狐衝突然匆匆走進來,半跪在堂上,一臉悲憤地說:“啟稟師父,二師弟他,他失足滑下山崖了。”
眾人一驚。
定逸師太站了起來,閉上眼睛,低聲念著佛號。
左冷禪心裏也跟著一驚,他扭過頭,看向嶽不群,卻看到嶽不群用一種異樣地眼光看著他。那眼神,似乎在告訴他嶽不群已經窺測到了什麽。
他急忙扭過頭去,卻不時和陸柏用眼神交流著什麽。
就這樣,幾位掌門都被華山弟子引到了住處休息。稍後,嶽不群便前去拜訪莫大先生和天門道長。至於他們說了什麽,不得而知。
隻是,華山後山戒備嚴了許多。
但,不死心的人依然存在,到了晚上。客房內竟先後溜出幾個身影,徑自抄小路朝華山後山的思過崖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