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真相
“二姐到啦，太後讓我來門口迎著您。”
到安壽宮的時候，柳若姑姑已經在門口等候我多時了。
“太後是怎麽知道我要來的？”我一邊跟著柳若姑姑往裏走一邊疑惑的問道。
“這個奴婢不知，二姐還是等會自己親自問太後娘娘比較好，娘娘喜愛二姐，自然會知無不答。”
聽到柳若姑姑這樣的回答，一時間我也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畢竟，在這後宮中，有些事太後不想讓我知道，便沒人敢讓我知道。
“太後娘娘，二姐到了。”柳若姑姑將我領到佛堂門口便停了下來，對著門朝裏麵道。
“讓她進來吧，然後通知下去，佛堂這邊不用人伺候。”太後的聲音從佛堂裏傳出。
“是，奴婢等會就去辦。”柳若姑姑應了一聲後將門打開，對著我“二姐請進吧。”
我看了柳若姑姑一眼，抬腳往門裏跨了過去，現在看著這佛堂還真是覺得諷刺啊，上次見了嫻妃，送了慎貴人，這次又會是誰？
“敏兒給太後娘娘請安，娘娘吉祥。”我進去時，太後娘娘正坐在佛堂的偏殿，桌上擺著的是一副殘局。
“敏兒來啦，坐，陪哀家下下棋。”
“這是殘局？”我坐下看了一會以後，盯著棋局對太後到。
“不殘不殘。”太後並沒有抬頭看我，依舊擺弄著手中的棋子思考棋局。
“避人之長，攻其所短，處處設陷，請君入甕，直殺得對手連盤皆輸為止。”細細看清桌麵的棋局形式以後，我出聲感歎，“太後這棋，敏兒甘拜下風。”
太後沒有話，隻是將手中的白子遞給我，然後拿起原本屬於我的黑子。黑子敗局已定，太後這又是為何？
雖然有不解，我也並沒有言明，抬手落子，幾個回合下來仍不分勝負。隻是偶爾被太後抓住機會，窮追不舍，但敗局已定，這棋局對太後而言確實勝利無望，正在我暗中下好定論的時候，太後忽然落子，然後……
“我贏了。”這三個字從太後嘴裏輕描淡寫的了出來。
果然厲害，這局無疑是死而複生。
“柳暗花明，回馬一槍，直搗對手老窩，讓人防不勝防，太後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敏兒佩服。”我放下手中的棋子，對著太後道。
人生就是棋局，棋局就是人生，太後特地擺這棋給我，是想借棋局告訴我什麽道理嗎？
“既然這棋也下完了，那就聊聊吧，哀家知道你為何找我。”太後看來我一眼，然後端起旁邊的茶喝了起來，“用巫蠱陷害你是我做的，慎貴人被殺是我同意的，你姐姐的藥也是我讓嫻妃送過去，不知敏兒可還有其它要知道的？”
太後書這話的時候表情坦蕩，難道又是我錯了？
“太後娘娘將這麽大的秘密直接就給我聽了？”雖然這些都是我一早就知道的，但親口從太後嘴裏出來的時候，我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哀家了喜歡你，自然就不會騙你，況且，哀家也一直相信你是聰明的孩子。”
“太後就不怕我將這事告訴姐姐？這樣一來，太後與皇上的母子關係，怕是要就此斷了吧？”
“你覺得皇上對你姐姐流產的事情不知情？哀家了，你是聰明的孩子，你不會這麽做。從見你的第一眼，哀家就知道你諳熟深宮法則。我不會看錯的。”
太後這意思是指，李煜知道太後安排嫻妃給姐姐送藥的事？按照李煜對姐姐的寵愛，怎麽可能不阻止這件事……
“太後娘娘笑了，敏兒隻是閨閣女子，真入了這深宮隻怕會是嫻妃娘娘一樣的下場。”
“如果哀家沒記錯的話，慎貴人死的那晚，敏兒可是在啟祥宮？你那既然能找出慎貴人，就已經足以明你的聰慧。”
“太後派人跟蹤我？”
“跟蹤談不上，是柳若去的時候剛巧碰上了。”
“既然太後提了此事，不知敏兒可否麻煩太後解一疑惑？”
“二姐請，哀家一定知無不言。”
“慎貴人因何而死？”
“因你，也因她。”
“因我是為何？”
“我需要知道你的能力，除了安排你與李煜相見以外，也要試探你能否有在宮中生存的能力？”
“就這麽簡單？”
“不然呢？二姐想要多複雜？。”
“就為了試探我，白白斷送了一個貴人的生命？太後覺得我能接受這個答案嘛？”
“她本就該死，哀家隻是找個體麵的理由讓她去了罷。至於別的，該的哀家都已經了，接不接受就是敏兒自己的事情了。”太後這話的時候，一臉無所謂，就像死的是一隻貓狗，根本不是一個人，為何會這樣，我記憶中的太後明明寬厚仁慈……
“那姐姐呢？姐姐肚裏的是您的親孫子，太後為何要這樣做？”
“你真想知道的話，就去問皇上，他會告訴你的。”
“可是……”
“沒什麽可是，哀家累了，你先下去吧。”太後打斷了我的追問，然後低頭繼續擺弄桌麵的棋子。
“是，敏兒告退。”我起身向門外走去。。
“我與你姐姐商量過了，明年及笄以後，你便入宮與你姐姐一起侍候皇上。”在我踏出大門的時候，太後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入宮伺候李煜？
“我不願意。”我趕緊回頭拒絕。
“沒讓你同意，這是命令，到時哀家會讓皇上下旨。”
我沒有回答太後，隻是轉身離開了安壽宮。但這不代表著接受，我了解太後，這時候過多的爭辯隻會給我帶來更不利的後果。
既然是及笄之後，那就代表著及笄之前的我還擁有無數逆轉的機會。至於現在，我該不該去找李煜呢？
走在宮道上，我感覺腦子越來越亂，所有的真相都帶著新的疑惑，為何姐姐與太後都如此千方百計想要讓我入這後宮呢？
尚文信中最後到底想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