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流產
自從上次我瞞著爹爹與娘親私自給尚府送了賀禮以後，尚府與周府的關係便徹底跌落到了穀底裏麵。為此，尚書大人還特地拉攏了幾個朝臣到皇上麵前參了爹爹一本，是周府記退婚之仇故意破壞尚家大婚，更是借如意格格皇家的身份汙蔑周府對皇家不敬，想趁機踩周府一腳。卻不曾想，原本疼愛如意格格的李煜卻意外駁回了尚書大人的訴求，一時間尚家隻能將苦果獨自咽下。
雖然如此，爹爹與娘親最後也沒有舍得怪罪於我，聽檀香，爹爹還在暗地裏悄悄給了淩七一份賞賜，算是默認了我的行為。不管怎麽，我與尚家這事算是告了一段落。
隨著日子的流逝，姐姐的身子也逐漸重了，我閑著無聊便每日裏都跟著娘親給這未出生的外甥縫製起衣服來，忙活間，日子好似也一的好了起來。
但現實不會偏袒，命運也一直在轉動，我最不願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公園964年春，距離姐姐生產的日子還有不到三個月，我與娘親正一邊繡花一邊合計著縫滿這一箱衣物便遣人送過去時，宮裏卻突然傳來了消息。皇後娘娘誤食湯藥流產，嫻妃娘娘殘害皇嗣一事證據確鑿，被賜了杖斃。
皇上與太後娘娘為照顧姐姐的心情，特地喊了王公公前來周府宣我與娘親入宮陪伴。
隊伍行至宮門的時候，正好撞上嫻妃娘娘的棺柩從宮裏抬了出來。
“這是嫻妃娘娘的棺柩，今日她母家來接，夫人和二姐還是回避一下吧，免得沾染了晦氣。”同行的王公公見狀停下腳步聲提醒道。
“不用了，這皇宮向來就是鮮血澆灌之地，這區區一棺柩又何來晦氣之呢。”我在娘親開口前拒絕了王公公的提議，繼續前行。
王公公沒有出聲，隻是加快腳步跟了上來，趕在我前麵繼續低頭領路。
我看著棺柩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沒想到上次在安壽宮見麵時還是鮮活高傲的人，如今再見竟是這番光景。
“等等。”棺柩經過身邊的時候，我喊停了抬棺的太監。
“姑娘有何吩咐嗎？”同行的宮女是嫻妃的生前侍女微，見我喊停以後疑惑的對著我問道。
“吩咐不敢，我就是想送一下嫻妃娘娘罷了。”
“姑娘認識我家娘娘？”
“嗯，也算是故人。”完以後，我沒顧眾人的目光便徑直朝棺柩跪了下去。
我知道不妥，但我就是想這麽做，三叩首結束，微過來扶我起身。
“我姐姐流產可是你家娘娘所害。”趁著扶我的空隙，我拉著微的手輕聲詢問道。
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這樣問，微一時間竟然愣住，把我扶起後就迅速後退將頭低了下去，完全沒有回答我的意思。
“敏兒還是快走吧，別誤了時辰。”僵持了一會兒，娘親突然開口朝著我喊道。
“好，我這就來。”我又盯著微看來一眼，罷了，人家主子剛去世，這問題確實是我問的唐突了，我收回目光轉身向娘親那邊走去。
“姑娘等會。”就在我們一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微突然喊住了我，深呼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對著我搖了搖頭，然後領著抬棺太監快步向宮門外走去。
搖頭的意思是指，我姐姐不是嫻妃娘娘所害？
我盯著棺柩離開的背影，一時間在內心選擇了相信，後宮紛爭本就如此，嫻妃娘娘突然被賜死就足以明這一切，事情的背後也許真的沒有這麽簡單。
入了瑤光殿，姐姐正蒼白著臉坐在窗前，完全沒了往日的生氣。琉璃姐姐已經這樣一整了，自從知道阿哥沒有保住以後，她就開始坐在那兒看著窗外，不吃不喝也不願意理任何人。
“皇上呢？”按照李煜以往對姐姐的疼愛，這時候不應該見不到人影的啊。
“二姐快別問了，記住這幾一定不要在皇後娘娘麵前提起皇上。”琉璃盯著姐姐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聲的對我提到。
“為何？”
“奴婢也不清楚，隻知道皇後娘娘早上剛醒來就將皇上趕了出去，也不允許瑤光殿的任何人提到皇上，這不，房裏的物件什麽全都換了一遭了。”
“娘娘可是與皇上吵架了？”
“這個女婢就不知道了，但皇後娘娘今早醒來知道阿哥沒了以後，就大吵大鬧的在皇上麵前將房裏所有的東西都砸了，還把皇上趕了出來。之後皇上便下旨是為了保證娘娘休息，不許各宮前來探望，他自己也沒有再來過。”
“各宮都不許過來？”這聽起來怎麽更像是變相囚禁。
“是啊，是要保證娘娘休息。二姐問這個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隨口問問。”
原來是這樣子，看來姐姐這次流產定然與皇上或者太後娘娘有關了，我了解姐姐與李煜，若非與阿哥之事有關，他兩定然不會是現在這番局麵。
我並沒有打算進去，隻是在外間看著姐姐在娘親的安慰下回了床上，看來尚文那件事，我終究還是沒有放下。
但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尚文兩年前會出助我登上後位這個承諾？難道他與姐姐知道些什麽嘛？或者他們又在計劃著什麽？
“琉璃，等會夫人問起的時候，你就我去了太後娘娘的安壽宮，讓她不必擔心，照顧好姐姐即可。”
“是。”
在院中坐了一會以後，我還是決定去一趟安壽宮，因為我總感覺姐姐這次的流產並不像單純的後宮紛爭，畢竟整個後宮還沒有人會傻到如此光明正大的給正宮娘娘下藥。
“二姐，最近宮中不太平，您自己一定要心行事。”正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檀香突然叫住了我，然後滿臉擔憂的和我了這麽一句話。
“知道啦，你進去吧，我會心的。”我回了琉璃以後，便出了瑤光殿往安壽宮方向走去。
雖然不確定，但我想太後娘娘那邊應該會有我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