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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全國巡回宣講團(五)

  通縣是出了京城後的第一個縣,離京不過一百多裏路,一天一夜的車程。這個城因為挨著京城近,所以來往消息很是密切和快速。


  加上白知縣提前給通縣知縣寫了信,說了些此次活動的注意事項,通縣知縣曾禮臨早就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接待白知縣一行。


  但是,為了讓幾人適應,也為了讓通縣這邊準備得妥當一些,所以這一路走得實在是不快,這不,到了通縣誠的時候,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天時間。


  這樣一來,倒是讓曾知縣等的有些心焦,又在心裏覺得這個工作組興許是故意拖延時間,好在路上遊玩。


  車隊剛剛過了寫著“通縣”兩個大字的牌坊,還未進城,駛在最前麵的馬車便停了下來,向白知縣匯報了相關情況。原來,通縣縣令曾禮臨已經在城門處候著了。


  白知縣聽了,心裏有了數,看來這個曾禮臨至少是個表麵上很支持工作的。因此,吩咐了趕車的人,把握好一個度,離城門還有幾步的時候便將馬車穩穩地停了。


  曾禮臨見馬車聽了,品其規模和製式,最終停在了白知縣的馬車前,等白知縣一下車,兩人便立即打了個照麵。曾禮臨趕忙行禮道:“下官通縣縣令曾禮臨,率縣丞見過朝奉大人。”


  跟在他身後的便是通縣縣丞周懷安。說起來,兩人互為補充,一個勤政,一個善於交際,搭檔這幾年來,倒是很愉快的,也沒出什麽岔子。


  幾人說了一番客套話,相互問好後,白知縣又把宋徽幾人給一一引薦了。誇了幾句幾人青年才俊後,曾禮臨便道:“大人,舟車勞頓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


  白知縣想了想,客隨主便,也就跟著去了。且這幾天下來,他們也的確需要好好吃一頓。


  吃飯前,他先觀察了一下,沒有鶯鶯燕燕的圍繞,又見吃飯的地方安安靜靜的,雖然規格不錯,但也無甚違規的地方,於是放下心來,心道這個曾禮臨倒是個聽話的,將事情辦的不錯,想必其他事項也準備的不錯吧。


  於是,一頓飯吃得是賓主盡歡。白知縣這人就是這樣,隻要你達到了他的要求,他自然就不會為難你。相反,還會和你更加親近。


  見狀,曾禮臨自然是更加高興。按照工作安排,他們這裏是第一站,也是工作任務比較重的縣,因為人口不少,特別是被拐賣的嬰孩不少。


  所以,白知縣的信上說了,要在這裏待十天左右。


  剛收到信的時候,麵對白知縣這些簡單要求,他是一時有些把握不準的,生怕白知縣和其他無恥的官員一樣,說反話,自己要是照著做了,反而弄巧成拙。


  要知道,這白知縣現在可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回去哪怕不說他的好話,不說壞話就足夠了。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夠資格進京見皇上,除非有天大的事。


  於是,趕忙找了周懷安來商議。


  這周懷安卻是個滑頭的,想了想,便直接說道:“要不,我們按照兩個標準進行準備。等他們來了,第一頓飯先帶去按照對方要求準備的地方用餐。若是對方不滿意,接下來就全部按照我們的標準來。”


  聞言,曾禮臨覺得這個辦法很是不錯,於是在接待方麵便準備了兩套方案。還是自己的大考成績要緊,反正是公中的銀子接待,犯不著在這種小事上與之起衝突。


  現在一看,這白知縣原來是來真的,第二套方案自然是用不著了。說實話,基層的領導們誰願意準備第二套標準啊,又累又花錢,又有隱患,所考慮的又多,往往還吃力不討好的。


  不過,像白知縣這樣的工作組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啊,還是第二套標準在全國通行。


  不過,曾禮臨到底是智商在線的,這一點體現在屋子的準備上。按照白知縣的說法,是他自己一間,剩下的四人兩人一間。


  略微想了想,曾禮臨還是準備了五間屋子,一人一間。


  至於白知縣說的有些工作需要晚上睡覺之前討論,那就串門好了,討論好了再回去睡覺也是不遲的。


  這一貼心的準備獲得了四人的一致好評。他們的家境都不錯,所以從小便是一人一間屋,根本不習慣同別人住一起。


  在打拐司加班的時候,不過是為了討論工作方便才擠在一處。且現在幾乎日日都在馬車上,誰不希望有個舒服的被窩啊。


  於是,當晚,談完工作後,幾人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從接到任務編纂大法開始,到現在,算起來已經快半月了。


  因為睡得好,所以第二天見麵的時候幾人都是精神奕奕的,一掃倦容。


  加上白知縣之前的吩咐,要他們刻意打扮一下,於是,幾人都將筆挺的官府拿了出來,加上臉洗的幹淨,頭發束得齊整,四人的亮相令曾禮臨和周懷安眼前一亮。


  白知縣自然不必說,原本就生的一副好皮囊,要不然當年顧惜惜也不會倒貼上去。


  就這樣,在白知縣的帶領下,四人跟在後麵,意氣風發的準備開始這第一站的工作。


  按照工作安排,今日要進行的便是宣傳拐賣嬰孩和女子活動導致的後果以及打拐的意義。做完這些,則是要將劇本交給當地最大的戲班子排練,等幾日後活動結束,便配合著演出。


  所以,今日需要上場的是李慈和張亭。


  按照以往的安排,今日宋徽和嚴肅是沒事可做的。想了想,這樣也不妥,於是在路上的時候白知縣便重新進行了安排,那就是每次活動都要主要的負責人,其他兩人則負責配合。


  所以,今日宋徽和嚴肅也不能空著,是要幫忙配合的。特別是在兩人卡克或者出現了失誤的時候,兩人是需要隨時上去補救的。


  畢竟是第一次工作,疏漏在所難免。


  由於縣衙早就通知了民眾做好準備,注意禮節和素質,不能給通縣丟臉,所以,當白知縣帶著五人來到街上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慌亂。


  當然,那些幫著維持秩序的人當中,不乏誌願者的身影。能夠在這裏與白知縣重逢,也算得上是他鄉遇故知了。無端的,這就讓他們想到了當初在陳家村的歲月。


  白知縣看著他們麵熟,朝他們揮了揮手,這些人越發激動,說明白知縣還記得他們。卻哪裏知道,僅僅是麵熟而已。


  剛開始的時候,民眾是更信任誌願者們的。畢竟,這些誌願者日日跟他們在一起,幫助他們尋找親人,出謀劃策的,付出了許多,卻沒有要他們一分銀子。


  而張亭和李慈一行,不過是高高在上的京官,離他們實在是太遙遠了。


  漸漸地,大夥都被張亭和李慈的聲音所吸引了。他們講的事情,實在是太真實了。


  原來,張亭和李慈帶著宋徽和嚴肅分開行動,到了一處,便將人員圍起來,然後開始講述被拐嬰孩和女子帶來的不良影響,以及打拐的重大意義。


  “很多時候,一個孩子就是一個家庭的命根子。可是,當他們被花子拐了之後,這個家庭會發生什麽呢?經過調查顯示,幾乎是滅頂之災,也沒有人會好過。大多數夫妻無心勞作,一心想著要出去找孩子。可是,家裏的老人和小孩怎麽辦呢?”


  “那些被拐賣的孩子,基本上都非常可憐。男孩子可能被拐過去賣給對方傳宗接代,但是,這是在對方沒有生孩子的前提下。若是對方在買了孩子之後又生了自己的孩子,這些孩子便會被轉手賣出去,不再享有以前的待遇。有些孩子被賣到了黑煤窯做苦工,不到幾年便被折磨死了。有的孩子更慘,被乞丐頭子殘忍地折斷手腳,戳瞎眼睛,讓他們沿街乞討,所得一律上交,換取一碗稀粥。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一輩子這樣乞討,為花子賺銀子。”


  “女孩子更慘,長得好的不是被賣去那些髒地方,就是被賣到大戶人家做丫鬟。做丫鬟也許還有出頭之日,可是,被賣到那些髒地方的呢?往往是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即便是被解救出來了,一樣不被家人所接納,隻好再次流浪,凍死在冬日裏。”


  “我們都是人,都是娘生爹養的,為什麽那些被拐的孩子就要承受那樣的殘忍?花一樣的年紀,有的還在爹娘的懷裏撒嬌,可是,他們卻要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是什麽造成了這樣的境地?是花子,是萬惡的花子!”


  “為了不讓一個孩子被拐,也讓被拐的孩子早日找到回家的路,朝廷十分重視這件事,現在全國都在開展打拐行動,也有了很多誌願者。所以,下一次,當你看見身邊有鄰居買嬰孩的時候,或者看見街邊有小乞丐的時候,又或者親眼目睹了花子拐嬰孩的,不要猶豫,也不要慌張,能找到誌願者的趕緊找誌願者,找不到的找村長,找縣衙,我們有專門的人在等你們來提供信息。對於你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卻極有可能挽救一個孩子的一生。”


  “現在,朝廷製定了一部打拐大法,專門製定出來懲治那些萬惡的花子。大家看見了嗎,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在刑部工作,也親自參與了製定這部律法。此次我們下來,就是要向大家宣傳這部律法。就在後天,就在慈幼局裏,我們將舉辦一次律法大宣講活動,屆時請大家準時參加。”


  接著,李慈又讓曾禮臨早就預定好的本地的苦主、村民王二狗上台講述自己孩子被拐到尋回的經曆。


  原本曾禮臨找了好幾個苦主,均是孩子被拐導致家裏過得不好的,但後來在朝廷的幫助下,將孩子尋了回來。但是,這幾個人都特別害羞,一上台便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唯有這個王二狗,自從孩子丟了,夫妻倆性情大變,變得十分潑辣無賴。誰敢說孩子什麽,保準撲上去就是又打又咬的,十分令人頭疼。


  但是,孩子找到後,兩人的情況都好了不少。而且,他們的孩子雖然找到了,卻是有些特殊的,非常符合今天的主題。


  上了台後,看見下麵圍觀者期待的目光,王二狗把心一橫,便開口道:“我兒是五年前的那個下午被花子拐了的。當時,我和孩兒他娘在地裏收高粱,收著收著就聽一個小孩子在吼救命。當時,我們沒有在意,但是孩兒他娘心細,走了出去問那些孩子。結果,那孩子說剛剛有個花子經過,抱著孩子就跑,有個小男孩被抱走了……”


  “我們尋找了半日,才知道被抱走的那個孩子,就是我那苦命的兒子。”


  說到動情處,王二狗還哭了起來。實在是那些日子不堪回首,過得太艱難了,每一天都是煎熬。


  特別是當他說到夫妻倆為了尋找孩子,將家中值錢的東西都變賣了,一日隻吃一頓的時候,眾人都留下了同情的眼淚。當他說到孩子被找回來卻和他們不親的時候,眾人都感到十分的惋惜。


  當他講到孩子被找到的時候手被折斷了,雖然經過醫治,卻再也沒有可能治好的情況後,圍觀者都感到十分的憤怒。


  見狀,李慈趕忙問道:“鄉親們,你們說,花子可惡不可惡,該不該殺?”


  有了之前的鋪墊,又有了王二狗這個苦主的現身說法,眾人的情緒已經被挑了起來。特別是看了他們畫的那些圖,說的那些案例,都氣得不行,紛紛喊道:“依我說,殺了他們都是便宜他們了,應該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就是,這幫喪盡天良的人,活該下大獄!”


  張亭這邊的活動也進行的不錯,眾人聽了他的宣傳,很是感動,紛紛表示支持朝廷的行為,也對明日的講座非常感興趣。


  甚至,還有人當場問道:“你們還需要誌願者嗎?我想報名參加。要說這些花子實在是太可惡了,但是就如你們說的,花子有限,但民力無窮。隻要我們聯合起來,我相信那些花子便沒有立足之處。”


  “是啊,我也想加入。反正你們說了,在家門口也能做誌願者,不過是花一點時間罷了。”


  “我也願意!”


  聞言,張亭便道:“這位鄉親說的沒錯,隻要我們聯合起來,人人都是監督的力量,人人都是衙役,定會讓那些花子嚇破膽的。至於誌願者,我們當然需要啊。凡是願意的,都可以來報名。隻是,我卻是不負責這個的,你們需要去縣衙報名,那裏有人接待你們。”


  另一邊,白知縣在周懷安的帶領下來到了通縣最大的戲班子,秋葉班。劇本葉楓早就郵寄過來了,隻是,找誰演卻是大事。


  這個班子嚴格說起來不屬於任何一派,因為他們是綜合性的,什麽戲劇種類都有。


  但是,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唱戲的都是戲子,都是下三濫,為人所不齒,所以,秋葉班的名聲雖然比其他野班子好一些,但一向不太好。


  所以,當白知縣和周懷安兩人來到門口的時候,見二人談吐不俗,這衣著又富貴,早有那眼尖的小廝跑去找班主匯報了。


  他們就怕有人鬧事。


  班主今年四十多,人稱杜老板,那長相一看就十分精明,但身板挺直,又給人一種好感。他原本也是戲班出身,年輕的時候扮相極好,一度很紅。


  後來老了,沒有人捧了,便拿出一輩子的積蓄開了這秋葉班,算是為自己考慮,也為其他人提供一個容身之所。他們這些唱戲的,看起來風光,但也隻是看起來罷了。


  見對麵站著是居然是周懷安,當即便嚇得一個激靈。年初的時候,皇帝下了一道嚴令,嚴禁官員辦公期間到戲班子看戲娛樂。


  自從這到命令下來後,便沒有人敢大白天來逛了。現在這縣丞親自來了,還帶著一個人,從那恭敬程度看,官位應該在其之上,那麽,這兩人是來做什麽?

  反正肯定不是來看戲的。


  想到這裏,杜老板趕忙上前不動聲色地說道:“兩位大人光臨,不知有什麽事是小的可以做的?但請吩咐,小的一定辦到。”


  同時開始在心裏想,若是來鬧事的,那又該怎麽辦。


  兩人一聽,便知這人被嚇到了。周懷安便要介紹白知縣,想了想,又覺得白知縣現在的身份比較敏感,不好介紹,於是開口道:“這位是京裏來的欽差大臣,說是有要事找你商議。你好好接待就是了。”


  杜老板一聽,更加摸不著頭腦,這來一個縣丞已經夠讓他心驚的了,現在又來一個欽差大臣,這是要做什麽?難道是想看戲想包場,又或者看上了班子裏哪一位角?


  但是,按理說不應該是。真要是這種事,到底是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的,不是應該悄悄的辦麽,叫一個小廝來就是了,本尊何必親自到戲班來啊。


  且不說杜老板,就是周懷安也不知道白知縣的目的。自從白知縣要他帶著來縣裏最大最豪華的戲班子時,他便一直在猜測。


  隻是,他的眼界明顯高於杜老板,隱約猜到是與工作有關,但是,具體是做什麽,他還是不知道的。


  來戲班子工作?


  嗬嗬,這位白知縣真的是很有意思啊。


  引二人到了屋裏坐下,杜老板也不敢叫人進來伺候,而是自己親自倒了茶,這才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等候白知縣的吩咐。


  見他這個樣子,白知縣沒有叫他坐下,他心裏明白,這樣站著他反而更心安一些。喝了一口茶,白知縣這才說道:“杜老板是麽?你先別緊張,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相反,我們是有事與杜老板商量。”


  白知縣的話算是先定下了一個基調,杜老板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回去,認真地準備著,看白知縣要說什麽。他實在是不明白,何時欽差大臣也有事情要與他一個戲班版主商議了。


  隻聽白知縣道:“我們是打拐司下來的,陛下派我們下來是為了宣傳打拐大法。但是,這些律法本身十分枯燥,一般的老百姓卻是聽不懂的。可是,人人都是愛看戲的。於是,我們想,要是你們能將我們要表達的意思用戲劇的方式演出來,那不就人人都愛看,也能看懂了麽?”


  周懷安聽了,眼前一亮,覺得這個辦法簡直太絕了。就如白知縣所言,哪裏有人不愛看戲的?若真是能夠做到這樣,那這大法豈不是很快就能被人熟知。


  杜老板是內行,一聽白知縣的話,自然明白其中的好處。但是,這難度也是顯而易見的。別的且不說,單單是劇本這一項便難以創作。


  且那些台詞怎麽辦?

  他們現在唱的,都是名劇本,深入人心,又世代流傳的。像白知縣說的這種打拐題材的,實在是還沒有。


  可是,直接拒絕卻是不行的。一個不好,就要引來滅頂之災。要說這些官員最是小氣,又喜歡遷怒於人。工作完不成,想來就是他們的過失了。


  想了想,杜老板便斟酌著詞語道:“大人,你的主意是好主意,隻是,這事卻很難辦。先是劇本,沒有劇本的話是沒有辦法排練的。其次是台詞,那些大法想來既拗口又難記,我們的人恐怕需要大量的時間才能記住啊。”


  他們習慣了記些風月詞匯,卻哪裏記得住律法,這不是擺明了為難人麽。


  “不能太久,我們九日後就離開,所以,你們最多有八天時間排練。不過,你也別著急,劇本我們已經寫好了,而且台詞都是我們用白話寫的,非常好記。所以,你不必擔心做不好這件事。”


  見杜老板非常緊張,白知縣好言安慰道。


  杜老板聽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有劇本,有台詞,且不難記,那問題就解決了一半了。


  “但是,這事必須要做好,甚至做到完美,沒有瑕疵。我知道時間很緊迫,但是,這是為朝廷辦事。若是做好了,你秋葉班成為全國第一戲班也是沒有問題的。”


  又說了幾句,白知縣這才帶著周懷安離開了。


  倒是杜老板,此刻已經陷入了狂喜之中。


  就如白知縣所言,這是為朝廷辦事,若是辦好了,好處大大的有。且不說以後戲班子會有多火,說不定會開到京城去,開到全國去,有許多分號,單單是名聲方麵,就沒有人再敢小瞧他們。


  而有了朝廷這個全國最大的支柱,他倒要看看,以後還有誰敢來騷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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