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全國巡回宣講團（四）
白知縣這幾日非常著急，又非常焦躁，一是因為葉楓的回信他還未收到，想來是在路上了。可是，一經對比，就不如在青山縣時方便了。有什麽事，把葉楓叫過來就是了。
現在倒好，說個什麽話都需要通過書信傳遞。
由於是第一次做這事，他和其他幾人想出來的點子都非常有限，可行是可行，但一看就沒有葉楓之前出的點子那種驚豔感。更為關鍵的是，這樣的點子，民眾的接受程度還真不好預測。
可是，除了等，也別無他法。
二是那背後之人再次出手。想來是因為上次沒有能毀壞他們的名聲，惱羞成怒，這一次居然居心叵測的在他們的小吃裏加了瀉藥。
這幾日，因為幾人都是需要加班到深夜的，於是饑餓在所難免，於是，白知縣便給他們準備了宵夜。
說來也巧，這夜，白知縣想到一個自認為不錯的點子，便親自去拿了宵夜送過去。不得不說，這宵夜看上起非常不錯，色香味俱全，搞得他都餓了。
於是，嘴一饞，白知縣忍不住先把自己那份吃了。
結果，就在他拿到宵夜到打拐司的這條路上，他便開始腹瀉。找來大夫一看，卻說是吃了藥力猛的瀉藥所致。於是，他敏感地感覺到這些夜宵興許是有問題的。他的吃食向來很小心，又幾乎日日和家人一起，哪裏來的瀉藥？
隻是，那大夫對著那些小食查了半日，半響才說道：“大人，恕小的眼拙，實在是沒法判斷。除非……”
聽到這裏，白知縣如何不知。這瀉藥又不是毒藥，用常規的辦法自然是查不出來的。除非，除非找人試吃。
白知縣陰沉著臉將大夫送走了，心道自己的巡回宣講之路看來真的不會太平。想了想，這才走出大門，悄悄地將宵夜放在了大街上。
這條街上，多的是那些討飯的。隻是，為了不讓那些倒黴的乞丐痛苦，他隻放了其中一份，而且是將量減半了的。反正嚴格說起來，他們也是有功之人，是在幫他們嚐試。
想了想，又在裏麵放了一兩銀子。這裏人流量大，乞丐也不少，想來是有人會撿去吃的。有了銀子，哪怕是腹瀉，找大夫拿藥吃就是了，想來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果不其然，在他重新為加班的幾人買了宵夜並托人送去後，就見有一個乞丐上前將那半盒宵夜拾了起來，先是將銀子藏好，然後聞了聞宵夜，這才眉開眼笑的坐在地上開始吃。
也許是由於食物的量減半的緣故，大約半個時辰後，這個乞丐忽然抱著肚子狂奔。白知縣一看便明白了，這小食的確是被人下了瀉藥的。
想了想，這件事根本無處可查，因為這幾份夜宵輾轉經過了好幾個人的人，說起來人人都有嫌疑，每個環節都可以出問題。於是，在心裏下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做出驚豔的成績來才行。
隻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讓背後那人失望。
顧家自然是知道了這件事，但給出的建議和白知縣想的一樣，那就是按兵不動，裝作不知道，全力以赴做好差事要緊。隻是，顧家也開始想對策，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要說這背後之人的確是可惡，那麽重的瀉藥吃下去，打拐司的幾人估計會集體在床上躺上好幾天。這不，雖然及時吃了藥，但白知縣已經拉得起不了床了，每日在床上焦急。
而這幾天，正是他們的關鍵時刻。到時候交不了差，自然也就無法如期成行。而這種事向來充滿了變數，如果到了日期未離開，說不定那人又會慫恿皇上給白知縣加派新的任務。一來而去，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在就在白知縣臥床休息的第二天，葉楓的信如約而至。強忍著腹中不適，白知縣強打起精神將信拆開，顫抖著看完了這封長長的信，心裏無比歡喜。
腹瀉什麽的，終究會過去，而這一次，葉楓也沒讓他失望。其實，從捏到信的厚度開始，他便已經料到葉楓肯定是給出了建議的。
可他還是不敢確信。
直到一口氣將信讀完，白知縣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就衝葉楓給出的這幾個建議來看，這一次的巡回宣講那就不僅僅是驚豔了，那簡直是要轟動全國的。
特別是最後最後那個關於全國知識競賽的建議，葉楓或許不知道具體情況才抱著懷疑的態度，但是，白知縣卻可以肯定，這事一定可以成功。
畢竟，優勝者可以從縣裏直接到京城來比賽，而且路費還是公中給，有幾個人不願意的？
白知縣甚至想到一個點子，那就是大力邀請皇帝或者朝中有名望的大臣來主持這個知識競賽。如果辦成了，那就是空前絕後的成功。
而背後那人，怕是要氣到吐血吧。
就這樣，不顧家人反對，白知縣坐著軟轎到了打拐司，將幾人叫到一塊，吩咐了幾句，又將葉楓的話一一翻譯了，這才說道：“這信我就留在這裏了，我也不走，就在這裏休息，你們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我。隻是一件，要抓緊時間，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同白知縣一樣，宋徽幾人被葉楓的建議迷的不要不要的，一邊看一邊聽，一邊眼冒精光。這些建議既新穎又可行，加上他們的專業知識，可以預見簡直無往而不利。
律法宣講是很枯燥，但是有了這些對策就好了。
就這樣，在白知縣的監督和指揮下，在眾人的努力下，不過幾天時間，他們便將葉楓提出的建議運用到了極致，準備的極其充分。
這日，陽光燦爛，天氣極好。經過幾天的調養，白知縣身體已經徹底好了，這才帶著這幾日的成果和宋徽四人覲見了皇帝。
“白愛卿，聽說你身子不好，臥病在床，現在可是大好了？”皇帝沒有問他們準備的怎麽樣，倒是先問了他的身體情況，這讓白知縣心裏十分感動。
他趕忙上前一步道：“陛下，感謝陛下關心，微臣已經痊愈了，現在就由微臣來向陛下匯報我們的準備情況。若是陛下同意，我們今日便啟程。”
皇帝最喜歡這種辦事效率高的，一聽已經準備好了，便開心地說道：“愛卿且說。”
白知縣便撿重點說道：“考慮到這次宣講的對象既有老百姓，也有官員，有讀書人，也有大字不識的白丁，因此，我們將重點放在宣傳形式的創新上，以及知識點的白話易懂和普及上。”
“何為宣傳形式？何為白話？”
“所謂宣傳形式，就是指宣講所運用到的手段。例如，除了正常的宣講，我們還會通過演戲、比賽、傳授知識等方式將大法宣傳出去。至於白話，那就是說我們的律法一般都是官話，用詞嚴謹，但是老百姓卻未必聽得懂，所以，我們準備把這些官話翻譯成當地老百姓能夠聽得懂的土話。”
接著，白知縣又道：“來，宋徽你來，將你做的展板給陛下展示一下。”有些事情光是說，皇帝是未必能夠理解的。但這展板卻是圖文並茂的，一看便知。
宋徽心裏卻是明白，白知縣這是給他一個展示的機會，要不然，他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匯報完的，畢竟這點子不是他自己的。
想到這裏，心裏對白知縣充滿了感激，這才從懷裏拿出一張紙，讓嚴肅和張亭在後麵托著，這才指著紙張說道：“陛下請看，這是知識點，也就是我們的打拐律法。經過商議，我們決定將之分解成四個部分……”
皇帝見這紙上不僅有各種符號，還有各種顏色，但是，這樣一看，條理就清楚多了。那麽大那麽厚一本律法，就這樣直觀地呈現了出來。
“妙啊，真是妙。朕對這打拐法不甚熟悉，但是看了這個結構圖，我立即就明白了。說起來，這幅圖製作的可真是妙啊。”
“皇上，宣傳部分就由張亭和李慈來向你匯報。”
“好好好，快說。”
皇帝第一次覺得，聽人匯報事情原來也可以這樣輕鬆和高興。想了想，原是這幾人的功勞，他們一不會哭窮要銀子，要國庫支出，二不會賣關子，也不會倚老賣老故意說一句藏一句。
看來，這幾人都得賞。
罷了，先聽聽他們說什麽再賞吧，不要打亂了他們的思路才好。剛剛這圖製作的已經堪稱精妙了，隻是不知道這宣傳部分會是怎麽樣。
要知道，這宣傳的地位也很重要啊。這種屬於意識形態的東西，隻有真正理解了，才能發自內心的支持。
結果，李慈和張亭根本沒讓他失望。
李慈匯報道：“陛下，除了剛剛張亭說的那些，我們還準備了一場戲劇，當然，是一出有美好結局的戲。等到了各地，我就讓百姓觀看，但是其中的台詞和劇情基本上都是與大法有關的。”
“那這怎麽操作，你們要帶著一個戲班子下去麽？”
“不是的，陛下，我們當地後，先將劇本交給當地最有名的戲班子排練，等其他工作做完後，便開始演這戲劇。而且，我們分文不收，都是免費的。當然，這銀子得由公中預算出。”
“好啊，真是妙，這個主意好。要是讓他們聽這些知識，自然是有些枯燥的。可是，通過看戲劇就不一樣了。且不說人人都愛看，單單是將大法設計為台詞就很妙。隻要看了戲，人們就能記住這些台詞。而記住了台詞，就相當於記住了大法，妙！真是妙啊！”
就這樣，在一旁伺候的太監目瞪口呆，皇帝這一大早的說了幾個好幾個妙來著？隻怕是上幾個月的早朝，也說不了這麽多。
看來，眼前幾人的實力真的不可小覷啊。說不定，這一趟回來，就會是朝中新貴、人人巴結的對象。
等白知縣幾人徹底匯報完畢後，皇帝這才說道：“看來你們所言非虛，的確準備的十分妥當。這樣，你們一會兒先回家去，跟家人告別，準備好東西，然後就出發。朕決定了，此次你們宣講所需的銀子均由朕來出，在以往的基礎上再加一倍。同時，幾位愛卿這幾日辛苦了。特別是白卿家，帶病堅持工作，實在是令人感動。若是朝中人人都如此，那我朝何愁沒有強大之日。來人啊……”
皇帝又當著幾人的麵宣布了一個重大消息，那就是打拐司從此從戶部獨立出來，和戶部並立，算是這個朝新設立的一個部門。而白知縣，自然是這個部門的主官了。
更為重要的是，雖然級別還是低了不少，但打拐司從此就是獨門獨戶，自理內政了。六品的朝奉又如何，一樣是主官，一樣可以自主。
就單單說這速度，怕是建朝以來最快的了吧。隻要白知縣不作死，繼續勤政，兢兢業業的，總有熬出頭的一天。與那些大員相比，他實在是太年輕了。
至於宋徽四人，均是立即升了一級職務，又賞了好些內造的金銀珠寶。
四人抱著一堆賞賜和升了一級職務的好消息回了家，一邊準備行李一邊感慨，跟著白知縣幹就是有奔頭啊。
張亭的母親趙氏更是直言道：“兒啊，看著你這樣，娘就徹底放心了。隻是，下次皇帝問你要什麽賞賜的時候，你就直接求陛下為你賜婚。要是這樣的話，娘就是立刻死了，也是有臉去地下見列祖列宗了。”
“娘啊，你怎麽總是提這個啊，兒已經……已經有心上人了。不過，你不要問是誰，等兒凱旋歸來，就親自去求陛下賜婚。”
趙氏聽了，趕緊去佛堂給列祖列宗上了一炷香，說道：“感謝祖宗保佑，我兒開竅了，我兒開竅了啊。”
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整個張家都被驚動了。隻是，到底那女子是誰呢？他們都十分好奇。
不一會兒，張亭的行李便堆了一大堆，不僅有厚厚的棉衣、體麵的外套，甚至還有幾隻殺好洗淨的老母雞，幾塊趙氏親自醃好的臘鴨，據說最是補身子的。
張亭紅著臉帶著一堆行李和幾人匯合，原本以為自己的行李是最多的，可是，等看了其他幾人的，他便徹底放心了。他們的行李也無不是堆成了小山。
白知縣早就知道幾人的行李不會少，從他們加班的時候住在打拐司就看出來了。還沒離京呢，家裏人便給了那麽多東西。因此，體恤幾人家人的心意，白知縣特意在皇帝撥的馬車基礎上又多叫了兩輛馬車跟著。
幾人見了，都是對白知縣十分感恩，這樣的上司，整個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個了。
幾家人都派出了家人來送行，當他們揮著手看著日漸遠行的馬車時，都流下了眼淚。兒子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呢，偏偏又是工作，還是皇帝指派的，他們不能跟著去。
在得了幾人的保證會定期寫信報平安後，兒行千裏母擔憂，所以回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佛堂上香，求祖宗保佑。不過，有那心思活泛的，卻知道自己雖不能跟著，卻是可以去偶遇的。
做長輩的外出遊玩，與正在公幹的兒子偶遇了，敘敘舊，卻是誰也說不出什麽來的。
顧惜惜也上了香。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內屋，秦氏正開心地和顧老爺談話道：“說起來，這回來京城倒是來對了。你不知道，姑爺倒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瞧著那幾人都十分聽話的樣子，據說他們的家人對他也是十分的尊重。”
顧老爺笑了笑，這才道：“看來，那幾天在床上也不是白躺的。你不知道，我當時下藥的時候心裏可緊張了，真怕他的身子出什麽問題。”
秦氏便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麽，不過是兩包瀉藥罷了，養養就好了。要不是我們這樣做，他能那麽上進麽？這人啊，總是要逼一逼才能好的。”
聞言，顧老爺卻道：“後麵那些倒是他自己做的，跟我無關。看來，多在官場鍛煉也是有好處的。換了以前，讓他去關心一下下屬，他非得說那是阿諛奉承，不屑於去做。隻是啊，我沒想到的是，葉楓那孩子竟然這樣聰慧。雖然遠在鄉村，卻能想到那樣的主意。你不知道，就那些建議，把幾人迷得跟什麽似的。不愧是我顧家的孩子啊。”
聽到顧老爺誇獎葉楓，秦氏心裏是十分不舒服的。再聰明又怎樣，還不是上不了台麵，隻能一輩子這樣過著。偏偏還不思進取，非要在村裏待著。
要是他肯上進，她自然會幫忙的。可他倒好，寧願一輩子窩在那個什麽陳家村。
隻是，那些主意的確連她都讚歎，想得太周到了。隻要白知縣一行人不作死，回來升官是一定的。
但是，心裏到底是不舒服，特別是見顧老爺說到葉楓時滿臉的老懷安慰。秦氏便道：“古人說，情深不壽，慧極必傷。這樣聰慧，又沒念過書，誰知道是福是禍……”
見顧老爺狠狠地盯著她，秦氏這才閉了嘴，說道：“好了，我不說了，我看外孫去了，你去不去啊？”
說到孩子，顧老爺的心情這才好了些，跟著秦氏一起去了。秦氏在心裏笑了笑，跟她鬥，顧老爺這輩子都贏不了。
旅途是有些枯燥的，特別是這樣的長途旅行。
但是，幾人渾身都充滿了幹勁，除了白知縣，又都是第一次遠行，所以幹脆四個人一起坐了一輛馬車，有說有笑的。
宋徽對張亭道：“想什麽呢，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在想如何與女子相遇啊？別以為出門在外就沒人管你啊！”
張亭一聽就臉紅了，因為他真的在想女人。隻是，他想的是京城中的那位，而不是什麽偶遇。
“哦，被說中了，你真的在想！”李慈打趣到。
“想了又如何，我一個沒有成婚的，想想心上人又怎麽了，你敢說你沒想！”
“想想自然是可以的。但是，在這之餘，也要想想工作。”馬車外忽然響起白知縣的聲音。幾人這才意識到，馬車已經停下來了。
掀開簾子，幾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等著白知縣吩咐事情。
見幾人都站好了，白知縣便道：“咱們這一去一回，差不多要半年時間，所以你們想自己的心上人也是在所難免的。隻是，我先申明，到了當地，不管他們如何宴請，我們都要把持住，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陛下可是在京中等著我們做出一點成績來，若是成績沒有，反倒有不好的流言傳出來，那就真的是不好了。”
剛剛幾人的話倒是提醒他了，幾人都是血氣方剛的，又身兼重任，想必當地官員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免不了應酬，去那些煙花之地。
若是被有些人利用，傳到皇帝耳朵裏，那就不妙了。
不過，其實他不用擔心，畢竟京中有顧家坐鎮。如果說下瀉藥催著白知縣是為了使他上進，那麽，秦氏和顧惜惜早就準備好了麵對流言時將其撲滅。
幾人聽了，趕忙道：“不敢，學生不敢。”
聽了他們的保證，白知縣這才說道：“這一次的路途比較遠，一南一北的兩千多裏。我們最後不是要舉辦一次全國性的知識競賽麽，如果隻是一站一站的走，那麽對最後一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們一會兒就先休息一下，然後將印好的打拐大法拿出來，讓驛站的人先將這大法送至每一個縣。然後，讓這個縣自己印了發下去先準備著，這樣一來，不出半月，全國的縣便都有了這大法。”
宋徽便道：“大人，此舉甚好，就這麽辦。我一會兒就去數一數我們有多少本大法，我記得好像是多印了一些預備著呢。”
哪知，白知縣卻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不必了。那些印好的我們就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至於那些得了大法的縣，讓他們印幾十本大法想來不是什麽難事。我們出門在外，哪裏有他們那般方便啊。”
眾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便不再議論此事。
接著，白知縣道：“馬上就要到通縣了，你們講各自負責的部分準備一下，務必做到爛熟於心，別到時候照著念，毫無新意。”
眾人驚呼怎麽這麽快就要到了，散了之後匆匆扒了幾口飯，便開始埋頭苦讀，將之前設計好的動作一一在心裏演習。
這是第一站，離京城又近，名聲和效果馬上就會傳出去，所以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在幾人準備的時候，白知縣也沒有閑著，而是讓驛站送了一封信，提前安排著工作流程和內容。
朝廷已經在全國範圍內下了通知，所以各地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但白知縣還是不放心，自己提前準備著。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就等著到了當地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