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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痛定

  隻是,這個消息也未免太震撼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她真的希望是自己想錯了,要不然……要不然她該怎麽辦啊。


  想到這裏,顧惜惜便求助似的看向葉掌櫃,希望從他哪裏得到些答案。可是,葉掌櫃偏偏目不斜視,看也不看她一眼,隻是和白知縣說說笑笑。


  而葉楓更是不知情的,跟在白知縣那裏應答。自從過了十四歲,葉楓便刻意地和顧惜惜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說起來,這原本是很正常的。


  但顧惜惜卻是不知道這個的,還以為葉楓是刻意疏遠她。


  他和白知縣挨著那樣近,顧惜惜實在是不敢輕舉妄動。


  按下內心顏麵無盡的傷痛,又努力撫平了激動的情緒,顧惜惜這才堆起一絲笑容道:“葉掌櫃,怎麽回事啊,我聽了半日都沒明白,什麽犬子?這可明明是我的義子,那,你不能因為他優秀就跟我搶啊,我可不依的。”


  既然他非要自己出招,那就使力好了。她這樣問,自問是沒有什麽錯處的,但葉掌櫃卻是不得不回答。


  隻是,葉掌櫃聽了,心裏卻是一陣鄙視和痛快。哼,還不死心,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好啊,既然你自己把脖子架上來,那我可不客氣了。當初你讓我有多痛苦,現在我便加倍還給你就是了。明明是你自己瞞了我兩年,把兒子藏了起來。


  現在倒好,惡人先告狀,當真以為他傻嘛。


  想到這裏,葉掌櫃便抬手道:“怎麽夫人還不知道嗎?哦,是了,夫人最近沒出門,想來是不知道的。”


  說到這裏,葉掌櫃拉過葉楓,親切地說道:“說起來也是老天可憐我們父子,可憐我在外找了近兩年時間。這不,在陳家村那場尋親大會上,我意外得知陳家村種的那金貴的長生果居然出自葉楓之手,而且還說這長生果是這孩子的爹娘送給他的。此外,我還在這孩子身上找到了半塊玉玨。你知道嗎,這玉玨啊,原是我當年留給他的,掛在脖子上的。天啊,誰知道我尋找了十四年的兒子居然一直就在身邊。”


  “所以啊,夫人,不好意思呢,這孩子現在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哦,所以自然要和你搶了。”


  說完,葉掌櫃又對葉楓道:“你們先前就認識了,那我就不為你們互相介紹了。”


  白知縣早就被幕僚拉走了,此刻院子裏便隻剩下葉楓和葉掌櫃以及顧惜惜三人。


  顧惜惜有心要問個明白,就這樣糊裏糊塗的到底是心有不甘,想了想便對葉楓道:“楓……葉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要和你爹商議。”


  之前,葉掌櫃說話的時候,葉楓便覺得他今天有些不正常,陰陽怪氣的不說,似乎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特別是他那微笑,倒像是……複仇後的快感。


  此刻,顧惜惜這樣咬牙切齒地說話,把葉楓嚇了一跳。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自己的老爹和這知縣夫人曾經肯定有過一腿。


  這個想法把葉楓嚇了一跳,太可怕了,要是白知縣知道了,會有什麽後果?是個男人,就無法忍受戴綠色的,帽子。更何況,這還是古代。


  實在是不敢想啊,還是離開為妙。


  葉楓正要離開,哪知葉掌櫃便道:“不必了,我同你沒什麽好說的,葉楓,我們走。”說著拉著葉楓便往外走。


  隻是,他的臉上沒有半分生氣,那種像複仇成功般的詭異笑容又浮現在了他的臉上。


  果然是這樣,最熟悉的人才知道如何出手你會最痛。


  雖然太陽很大,但葉楓還是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希望他想的不是真的。白知縣馬上就要去京城履職了,若是知道自己的頭上綠油油的,想來葉掌櫃馬上就要倒黴了。而自己的命運,更是難說。


  對於白知縣來說,要整死他倆,簡直易如反掌。這也是為何葉楓到現在都沒有心思去科考,又或者和官府扯上什麽關係。


  當初,若不是為了打拐這件事,他是不會輕易與白知縣聯係的。現在看來,倒是晚了。


  他可不願意看到這種結局。


  可是,這個時空是宣揚“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時空,可不是現在那種可以對對方的前任愉快地相處的那種氛圍。誰知道白知縣會介意到什麽程度啊。


  見葉掌櫃直接忽視自己,顧惜惜敏感地覺得這件事是個陰謀,至少葉掌櫃是故意這樣做的,來針對自己。


  什麽時候,他們之間變成了這樣,又到了這個地步?

  而且,葉楓也是她的兒子,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憑什麽他就要據為己有!


  想到這裏,顧惜惜發了狂似的將滿桌子的茶杯和糕點全部打倒在地,那些糕點散了一地,星星點點的,就像她和葉掌櫃之間的感情,碎的再也拾不起來。


  巨大的碎裂聲驚到了孩子,那孩子便開始哇哇大哭,驚醒了顧惜惜,也驚到了在外麵候著的奶娘和一眾丫鬟。聽到孩子的哭聲,她們立即衝了進來,她們可不想受罰。


  白知縣現在可寶貝這個孩子了,說是這個孩子給他帶來了好運,因此聽不得這孩子哭。


  見了滿地的碎瓷片,也不敢過問為什麽,幾人迅速分工,打掃的打掃,哄孩子的哄孩子,不一會兒,花園裏便一切如舊,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隻是,“葉楓就是我的兒子”這個觀念一直盤旋在顧惜惜腦海中,揮之不去。確定孩子不哭了,睡著了,顧惜惜心中便有了主意。


  看來,一切都是秦氏搞的鬼!


  是了,一定是她早就發現了這個秘密,然後暗中操控,不知道使了什麽法子讓白知縣主動認了葉楓這個義子。


  而現在,葉掌櫃很明顯是誤會了,以為這一切是自己刻意為之的結果。更可怕的是,他以為是自己故意讓他們父子倆近在眼前卻不能相認。


  顧惜惜心中隻有這個想法。


  而這個方法讓她失去了理智,怒火中燒。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木偶一樣,任人擺布。人前她是麗群會的主席,是知縣夫人,是馬上就要去京城享福的人,是相公剛剛連升了三級、在皇帝那裏掛了號的人。


  可是,究其本質,她不過是一個被人在幕後操縱的可憐人罷了。而那線,全部牽在秦氏手裏。


  “一會兒知縣大人若是找我,你就說我有一件要緊的事去了顧府,很快就會回來。你就在這裏照顧孩子,不必跟著我。”對翠竹吩咐完這些話,顧惜惜便氣衝衝地離開了花園,朝顧府走去。


  到底是知道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原以為姑爺馬上就要去京城任職,可以遠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遠離過去的種種,可是,怎麽會這麽巧呢!可千萬不能有什麽事啊。


  翠竹站在原地著急。


  想了想,她到底是安靜了下來。如果是十年前,以顧惜惜的性子,說不定真會鬧出什麽事情來。可是,現在的顧惜惜已經成熟了,更重要的是,她還是三個孩子的母親,這個分寸,不用任何人提醒,她心裏清楚得很。


  如果隻有通過大哭大鬧一場才能平息她心中的怒火,那就由著她去吧。這種情況,似乎也隻有哭才能解決。而憋在肚子裏,倒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隻是,顧惜惜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她注定討不到什麽好。說一句自取其辱,也是不為過的。而且,前提還是她是秦氏親生的。


  要不然,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她怒氣衝天地一路小跑,不顧形象地跑到了顧府的時候,頭發都有些亂了。下人們見了,心裏忐忑,想要去稟報,也被她冰冷的眼神製止住了,隻好低了頭,站在原地不動。


  隻是心內駭然,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讓顧惜惜這般失態?看著樣子,倒像是要找夫人拚命似的。


  秦氏正在罕見地和顧老爺坐在一起,商議著什麽,就見顧惜惜這樣走了進來,目光中全是恨意。


  見狀,秦氏心裏“咯噔”了一下,心道不好,難道是那件事被顧惜惜知道了?當初顧老爺說出這個辦法的時候,她是極力反對的,畢竟這樣做無異於埋下了一顆*。


  可是,顧老爺極力說了這樣做的好處,以及他正在聯係京城的舊部幫忙,一定會將白知縣調回去。且白知縣那時正和葉楓商議著什麽,經過打聽,秦氏判斷此舉是可行的。


  到時候朝廷一大考,白知縣舉家遷往京城,便徹底和這裏無關了。至於葉楓什麽的,更是跟他們毫無關係。


  更為關鍵的是,葉楓畢竟是她的親外孫,要她手刃親孫,任是鐵石心腸如她,也是難以下手的。且要是日後被顧惜惜知道了,必定會反目成仇。


  所以,雖然是權宜之計,秦氏當時還是同意了。


  哎,都怪自己當時心軟。人啊,任何時候都不該心軟。


  隻是,顧惜惜這個樣子著實讓秦氏十分生氣,簡直是不知所謂,無可救藥了。


  罷了,先聽聽她說什麽吧。


  想到這裏,秦氏麵上的笑容徹底消散了,顧老爺也繃著臉不說話。秦氏悠閑地喝了口茶,就等顧惜惜開口。


  見狀,顧惜惜心裏的火更甚了。


  從秦氏剛剛的表現來看,她一定是明白了自己的來意。可是,作孽的是她,作惡的也是她。她怎麽可以這樣一幅無事人的樣子?

  就因為她是老人是長輩嗎?


  想到這來,顧惜惜徹底火了,先是對在屋子裏伺候的丫鬟小廝說了聲:“你們全部都給我出去,走的遠遠的,不許靠近這個屋子。”


  在屋內伺候的人趕忙低頭撤了出去,而且按照吩咐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這裏。


  見屋子裏就剩下自己和爹娘,顧惜惜這才開口說道:“娘,我想問問,你為何要這樣做?是,我承認,十多年前我是做了錯事,可是,我也為之付出了代價。隻是,那孩子有什麽錯?你先是要將他放在鄉間,後來又被花子拐了,過了十多年的苦日子。是,這不是你做的,可是,他卻是因你才這樣的,你敢說你沒有任何責任嗎?”


  “後來,我聽了你的話,乖乖的成婚生子,可是你是怎麽對我的?一個個的,都合起來欺負我,當著我的麵,誅我的心。看著我難受,你們就好受嘛!”


  果然是這件事,秦氏在心裏想到。隻是,聽了顧惜惜的話,卻是氣得發抖,原本想端起茶杯摔了,卻因為抖得厲害,連茶杯都拿不起來。


  好不容易平複了激動的心情,秦氏這才說道:“是麽?在你心裏我就一直這麽壞,沒有做過好事?還有,你剛剛為何要把那些下人都差走?你有能耐和我大喊大叫,為何不敢麵對這些下人?那是因為你也知道這是錯事!罷了,罷了,辛辛苦苦為你們父女操勞的是我,到最後,壞人依舊是我,兩麵不是人的。是啊,你們多清高啊,多麽高尚啊。”


  說完,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險些摔倒,然後挺直了腰背,朝屋內走去了。


  留下顧惜惜一臉迷茫,覺得怒火無處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麽。秦氏這樣做是為什麽。再說了,該生氣的不是她嗎?

  過了好一會兒,顧老爺這才歎了口氣,罕見地說了句:“冤孽啊,都是冤孽啊。隻是這事卻不怪你母親,這次的事是我的主意。”


  聞言,顧惜惜驚訝地張了張嘴,半天才說道:“爹,你……”你不是幾十年了都不管世事了麽?怎麽這一次卻要自己出手,還是這樣的昏招。


  想到這裏,顧惜惜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是了,以她親娘的手段,怎麽會是這樣雲淡風輕的處理方式?

  想到這來,顧惜惜才開始害怕起來。若是秦氏出手,想必葉楓早就沒了性命。相比於被葉掌櫃當麵諷刺,她寧願這樣受著,讓葉楓活著。


  諷刺算什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當時,你娘見這孩子與姑爺走的緊密,又時不時出些主意,且都是小孩子不容易想得到的,便起了疑心,讓周鷹一查,果然有問題,原來他就是當年被拐的那個孩子。此外,這個孩子也的確是命苦……”


  命苦?當然命苦了。攤上她這麽個娘,又有秦氏這樣冷血的外祖母,想命好都難。


  “你道是為何?拐他的人不是別人,而就是他那個所謂的師父。這個和尚來自京城,因與他的師父有了齟齬,又是個孤拐的性子,所以一時糊塗做了這件事。隻是到底是出家人,拐了三個孩子後,並沒有對他們做什麽,而是將其圈養在寺裏,令其與世隔絕。當時你娘提出長痛不如短痛,想結果了這孩子,或者悄悄地送到天邊去……”


  說到這裏,顧老爺一聲歎息。


  “但是我不同意,覺得這孩子到底是我們顧家的骨肉,說起來又是長孫,又受了那麽多的苦。反正你和姑爺都要上京去,以後永遠都見不到了,倒不如將計就計,讓姑爺讓這個孩子為義子……這樣一來,倒是……”


  聞言,顧惜惜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隻是,她不怒反笑,忽然覺得這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爹真是好手段啊,連我都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真是厲害。夫君上趕著認了這孩子做義子,這樣一來,我與他便是如何親密都不會有人說什麽的。某種意義上來說,還可以成全了我與他的母子之情。”


  “所以你鬧什麽?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要留著他的性命,又要不讓人發現,我這……”


  顧惜惜卻是不管這些的,她眼裏隻有背叛。


  “隻是,爹,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們若是直接告訴我,我怎麽會這樣一直被蒙在鼓裏。爹啊,我是他的親娘啊,十多年了,我無時不在想他啊。你們,你們……”


  聞言,顧老爺臉色慘白。這一刻,他忽然有些理解秦夫人的那些鐵血手段了。早知道這樣,倒不如讓她早早地結果了葉楓,也不會這樣了。


  “不,他不是你的兒子,他隻是你的義子,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你顧惜惜這輩子隻有三個孩子,除此之外,你沒有生過孩子。”


  顧老爺看著顧惜惜的眼睛,堅定地說到。


  “爹,你……”


  “其中的厲害關係根本不用我說,你心裏比誰都清楚。是要為一個孩子失去三個孩子,還是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著,與四個孩子相親相愛,你自己選。兒啊,爹老了,你娘也是,身體也大不如前,並不能再為你們做多少事了。你說你也不小了,隻是這冒失的性子怎麽就改不了呢?哎,兒女都是債啊,都是債啊。你說我這一輩子,怎麽會這樣呢?”


  年輕的時候,他到底還是厲害的。隻是臨老了,該享福了,怎麽反而越來越累了。


  說完,顧老爺也站了起來,十分複雜地看了顧惜惜一眼,說道:“這次啊,你娘是被你傷透了心了。”


  說完,也朝屋內走去,留下顧惜惜一人孤獨的站著。


  顧老爺走後,他的話卻猶如響鼓一般捶在了顧惜惜的心上,字字千斤,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顧老爺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冒失了些,也被葉掌櫃激得失了分寸。


  這些年,秦氏為她付出了這麽多,她自然是知道的。


  隻是,就如顧老爺所言,她和他都習慣了,覺得這是應該的,覺得這是她欠自己的。


  隻是,秦氏也是女人,是她的娘,為她做什麽都是心甘情願的,卻絕對不是欠她的。


  如果沒有秦氏?


  想到這裏,顧惜惜徹底慌了,這才覺得自己根本離不開秦氏。如果沒有她,自己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呢。


  顧惜惜忽然覺得自己這麽多年白活了。


  不過,此刻就是她清醒的時刻,徹底清醒。


  顧惜惜擦幹了眼淚,站了起來,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恢複了常態,端莊無比。


  她忽然明白,誰不是這樣啊,心裏千嗆百孔,但麵上卻是一直微笑。秦氏如此,她如此,世家女子,大抵都如此。


  隻是,過去這麽多年,她卻太注重自己的感受了。


  秦氏為她遮風擋雨多年,現在已經心力交瘁,而自己還那樣說她,實在是不孝了。為了男人,先是葉掌櫃,後是白知縣,她居然看不到秦氏的愛。


  就如顧老爺所說的,這件事不好處理,換位思考一下,她未必能做得比秦氏好。瞞著她,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這麽多年了,顧家遇到過多少大大小小的事啊,她從未見過秦氏哭。可是,她剛剛分明看見,秦氏眼中有淚。


  隻是,她也不急著去道歉,或者說,秦氏根本不需要道歉,畢竟是親生母女,自有相處之道。


  她活得好,就是對秦氏最大的回報。


  回到縣衙,顧惜惜直接去找了白知縣,詢問他的工作交接到什麽程度了,最後才道:“相公,我這段時間在坐月子,所以很多事情都幫不上忙,現在好了,我的身子已經徹底恢複了,也是該出出力了。你這裏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你直接說,我抽得出時間。”


  之前,秦氏便說過她許多次了,讓她拿出主母的氣勢來,幫助白知縣打理一下事務。畢竟自從白知縣要升遷的消息傳出來,忙的實在是不像話。但是顧惜惜倒好,以坐月子和不舒服為由,整日帶著孩子不出門。


  隻是,她自己心裏也清楚,不過是躲著姚無雙和葉掌櫃罷了。


  但就像秦氏說的一般,他們馬上就要遷往京城了,回到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到時候的交際更多,難道她繼續這樣窩著不出門嗎?

  說到姚無雙,顧惜惜忽然想起來,對方之所以像變了一個人,從以前幾乎日日來找她變成一直不來,又是那般態度,看來是知道了什麽。不過葉掌櫃也是有分寸的,激自己是一回事,但絕對不會告訴姚無雙實情。


  要不然,姚無雙就不會是這樣淡定了,估計早就撲了過來吧。


  對於顧惜惜的轉變,白知縣倒是有些驚喜的。雖然不知道顧惜惜之前為何那樣閉門不出,現在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般熱情,白知縣覺得自己不需要知道,他隻要結果。


  想了想,便對顧惜惜道:“那就辛苦夫人了,還真有幾件事需要你去處理一下。”說著便將事情一一說了。顧惜惜認真記下了,又回房去看了看孩子,這才開始去布置事情。


  她是真的想離開這裏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惜惜的表現可以稱得上完美,完全是秦氏期待了許多年、勸了許多年顧惜惜卻一直沒有聽進去的。生氣歸生氣,秦氏卻是越來越高興。


  看來啊,自己這次生氣是值得的。


  苦口婆心勸了那麽多年,一點效果都沒有,現在倒好,自己想通了。


  這樣是最好的,人啊,自己想通,比誰勸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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