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2書信,再生一個女兒
“拿著吧,都說就當彩頭了,還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衾嫆堅定之下,淮娘也不是扭捏的性子,便伸手接過了。
“打開看看,要是不喜歡,還可以換。”
“……”
聽聽著雲淡風輕之下財大氣粗的語氣,淮娘嘴角輕輕一抽,便打開了錦盒。
隻見裏頭是一隻通體碧綠的玉鐲子。
一打開,就能感覺到撲麵而來的清涼,伸手摸了下,觸手溫潤沁涼,淮娘不禁搖頭,將錦盒立即合上遞過去,“不成,這太貴重了,不能收,你拿回去!”
衾嫆聞言無奈扶額,“姑娘家成親一輩子就這一回,總要有樣首飾當做嫁妝吧,我不是你娘家人,但這鐲子也不是什麽特別貴重之物,你要是不喜歡戴,留著傳給以後的女兒和兒媳婦都行。”
她似笑非笑地說著。
淮娘懵了下,隨後咳一聲,“什麽女兒不女兒,兒媳婦不兒媳婦的,那就謝謝王妃娘娘這份傳家寶賀禮了!”
她爽朗地抬手拱了拱,推辭不了,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你也別覺著心裏有負擔,殷家幾兄弟在我及笄前就跟著我,沒少吃過苦受過累的,也是看在殷老五的份上,這禮自然不能輕了去。不過你的這份給了,那我就不管他那份了,左不過你們以後是夫妻了,也不分這些。”
衾嫆拿著扇子輕輕地給安哥兒打著扇,嘴角掛著笑,眉眼都是溫和。
不過,殷老五那邊的賀禮,自然是以楚漓的名義給了。
這點倒是不必擔心。
給淮娘禮重些,比給殷老五還要叫殷老五高興。
這也是殷老五先前讓殷老二過來懇求她的。
不過求的倒不是貴重的賀禮,而是希望衾嫆幫襯著些,叫淮娘不必心中因為親人朋友少了而失落。
可以說,殷老五對淮娘是相當的上心和細心了。
這也是好事,能疼媳婦的說明是良配。
送走淮娘,衾嫆便開始看信。
今早,又收到了北國京中飛鴿傳的信。
不意外的,她爹還有寧姨,以及容央,還有皇上都寫了信來。
皇帝如今已經差不多坐穩了龍椅,但他字裏行間卻還是當初衾嫆見到的那個眼裏滿是野性和赤忱的少年郎。
說話有些天馬行空的,一會問外邊的夥食怎麽樣,要不要他派人送個廚子來,一會又問既然脫險了,幾時能帶著小侄子回京城探望他們這些親人,他這個當堂叔的很是想念小侄子。
然後又簡單地提了下如今京城太平,他在她爹和舅舅的協助下,治理得還算不錯,讓她這個當嫂子安心,也記得多勸勸兄長,別一心往外跑,有空還是回去看看他,他一人在皇宮,多少還是有些無聊的。
衾嫆看到這,哭笑不得,尤其是,拿他寫給自己的這封,和他寫給楚漓的那封一對比,就知道少年天子對待兄嫂完全不同的口吻了。
給楚漓的那封全是正經懂事的話,提了些對當下局勢的看法啊,還有京中治安不錯了,如果他們回去提前和他說一聲,他好吩咐下去,迎接他們回來。
和對著衾嫆時絮絮叨叨小孩子的口吻截然不同,叫衾嫆實在是啼笑皆非了。
楚漓進來,也看見了,不禁搖頭。
“還是沒長大。”
但這話卻並非是指責,帶著幾分笑意。
“還不是你給他太大壓力了,你看這孩子……咳,都不敢跟你撒嬌說實話。”
楚漓蹙眉,“男子汗撒什麽嬌,更何況都是一國之君了,哪裏還能像個小孩子似的。”
“……”
衾嫆不想理他,拆開衾瀟和趙寧給她寫的家書。
看著看著,不禁驚喜地道,“相公,寧姨,寧姨她有孕了!”
聞言,楚漓也是一驚,隨後替她感到高興,“你又要當姐姐了。”
就是不知道這回是個弟弟還是妹妹了。
衾嫆嘴角咧著,比自己懷了還要高興似的,“我想要個妹妹,弟弟也行,不過我沒有妹妹,一直都是叫別人姐姐,也想要有個可愛的妹妹……弟弟也好,楓哥兒可以帶著弟弟玩,有個伴。”
見她這般高興,楚漓不禁若有所思,看了眼尚在繈褓中的安哥兒,眼角一挑,笑了,“娘子,你想當姐姐——依我看,安哥兒一個孩子也委實有些孤單,不如給他生個妹妹,也好作伴,我們還能兒女雙全成就一個‘好’字。”
沒想到這都能聊到自己再生一個的話上,衾嫆額角抽了抽,沒好氣地笑罵他,“你不是心疼我,不想讓我再生了嗎?”
這話可是當初他親口說的。
楚漓:“……”
似認真地思考過,他點頭,深沉地道,“嗯,那還是算了,懷胎十月著實辛苦不說,生產時還有風險,我不舍得再讓你受累了。”
說完,輕輕從身後擁著她,表情溫柔又憐惜。
衾嫆不禁嘴角一扯,“那不行,安哥兒一個人太孤單了,再說了,不是喜歡女兒嗎,我給你生呀。”
她倒是磊落大方地表示想生個女兒了,從前覺著有了女兒他怕是隻喜歡女兒,但自己當了娘親後,也並沒有覺著安哥兒就比他重要了。
所以衾嫆將心比心,倒是希望能全了他的願望。
再說……
軟乎乎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啊?
“嗯?怎麽忽然想到要生女兒了?不怕搶了我的愛了?”
楚漓戲謔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衾嫆正在看容央的信了,被容央字裏行間表達的怨念給逗樂了,她抿著唇,一邊笑一邊看,一邊還回他的話。
“不怕啊,要是你愛女兒多一些,唔,我愛兒子多一點不就得了?”
她故意這麽說著,成功讓楚漓臉色一僵,隨後幽怨地捏了下她的鼻子。
“休想。”
“逗你的。”
楚漓麵色微微變了變,伸手將人抱起。
“生女兒這事,光嘴上說是沒用的,還得娘子配合,我多努力才是啊。”
說著,就將她抱到床上去,輕輕地壓著她,離的很近,呼吸都近到可聞。
衾嫆臉上微熱,“你,這還是白天呢,再說,安哥兒看著呢!”
“無妨,馬上天就黑了,時辰正好。至於安哥兒,睡得跟小豬似的,怎麽看得見?”
話音落下,便抱著人,伸手將床帳放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