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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突圍

  瘋殺手突然沉聲對身旁的宗北望說:“想辦法走。”


  宗北望卻豪氣幹雲:“大俠為了救我,我豈能置大俠而不顧。他們衝我而來,我又豈會縮頭,道義之上,生死何懼!”


  瘋殺手說:“他們是殺手門的鬼毒殘絕四大殺手,如果再加上陰殺手的話,天下沒有人過得了他們的五殺陣,你留下來也是枉送性命,你還有重任在身,你不能死!”


  綠衫青年輕蔑地冷哼一聲:“想走?既然來了,誰都走不了!”


  宗北望的神情中再次有了無比憤慨的霸氣,那霸氣既是不恥,不屈,也是一種視死如歸,他看著眼前的“鬼殘毒絕”四大殺手說:“在一群敗類麵前,宗某豈會退讓畏懼!縱是拋頭顱灑熱血,也死得其所!”


  “啪,啪”突然有人拍手稱讚鼓著掌,繼而傳來一個聲音:“好,說得好!好一個死得其所。蠅蟲小人,苟且偷生,真英雄豪傑,死得其所!戰龍宗北望,果然是個不怕死的鐵血英雄!”


  劍拔弩張的幾人循聲而望,但見不遠處的一株大樹上,還有一個白衫青年,翹著二郎腿斜靠樹杆,手中還拿著一把白扇,斯文慢理的搖著扇,剛才的掌聲與話想必正是自他而出。


  綠衫青年問:“閣下又是什麽人?難道也想來趟渾水湊熱鬧?”


  白衣青年自樹上一躍而下,徐徐地走了過來,看著四殺手,上下打量著,點了點頭:“穿火紅衫的鬼殺手冷殘陽沒錯,穿白衣的絕殺手白天霜也沒錯。”


  又多看了兩眼綠衫青年:“你嘛,一臉凶狠之氣,應該是殘殺手楚狂雨了。”


  最後將目光落到那空手的黑衣青年身上:“出手狠毒,總想一劍致命,愛穿黑色,你應該就是毒殺手古驚風了,你們的首席殺手陰修羅高寶龍呢?怎麽不把五殺陣擺出來,或者是幹脆把金中原也搬出來,才表示隆重嘛!”


  綠衫青年惱怒起來:“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見識五殺陣和門主!”


  拿扇青年不以為然地一笑:“我不是什麽東西,我是人,你是個東西吧,可我橫看豎看斜看直看你都沒有形狀,長不長短不短,方不方圓不圓,奇形怪狀的我還真形容不出你是個什麽東西,看來你就是個東西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歪門邪道的,你說呢?”


  拿扇青年沒點正經的嬉笑戲說著,“殘殺手”楚狂雨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扭曲著,狠狠地罵出聲來:“我看你是在找死了!”


  話聲落,劍鞘脫劍飛出,直奔拿扇青年頭部,手中劍也跟著出手,一道烏黑的光芒閃過,如天空中暴雨前的烏雲,在雷聲隆隆中,那烏雲破碎成無數細塊,疾風驟雨般刺向拿扇青年。


  此正是殘殺手的獨門劍法——狂雨劍法。


  拿扇青年不慌不忙,一擺手中扇,施展出極靈巧的身法,邊應付邊說:“盡管把你的狂雨劍法使出來吧,就是加上殘陽劍,驚風劍,天霜劍,甚至加上高寶龍的修羅劍,金中原的天羅地網中原劍,還有什麽百花風雪催心劍,殺手門傾巢而出,本人也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拿扇青年嘴裏邊說,手裏並不閑著,一把扇子攻守兼備,在楚狂雨那狂風暴雨般密集凶猛的劍招之中也仍遊刃有餘。


  站在一旁的另外三人也出手了,分別的撲向了瘋殺手與宗北望。


  “毒殺手”古驚風雖然折了劍,也受了傷,但與“絕殺手”白天霜聯手,瘋殺手似乎也有些吃緊。


  宗北望對“鬼殺手”冷殘陽也有些力不從心,畢竟他在與古驚風的過招中,不但耗了功力且受了劍傷,而冷殘陽的功夫在殺手門中也隻僅次於門主金中原以及門外弟子“百花風雪摧心劍”的花風雪,與五殺之首的“陰修羅”高寶龍也是半斤八兩,伯仲之間,一手殘陽劍法虛幻莫測,有如鬼魅。


  轉眼數十招已過,拿扇青年呼地兩扇轉守為攻,將楚狂雨逼退,人卻改變方向,淩空兩扇直點與宗北望交手的冷殘陽,人順便落在宗北望身邊說:“宗將軍快走,這裏讓我和老瘋應付,四殺手是誌在必得的!”


  宗北望堅決地說:“不行,你們對我仗義相助,我豈能舍下你們!”


  拿扇青年說:“同仇敵愷,道義之上分什麽你我,雖然我們身份不同,但所充當的角色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宋人,流著宋血,都對保家衛國有著義不容辭的責任!”


  說話之間,楚狂雨與冷殘陽已聯手一處,更為凶猛淩厲地攻擊著,拿扇青年以一敵二開始吃力,有些手忙腳亂。


  宗北望又再度加入戰團。


  拿扇青年卻急了起來:“宗北望,休要耽擱,快走,橫橋渡有人接應你,大局為重!”


  宗北望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下了決定:“今日之恩,宗北望銘記在心,我先走一步了,後會有期!”


  說完虛晃一劍,頓空而起,穩穩地落於戰龍駒上,雙腿一夾,一聲長嘶,卷起一陣塵土,如飛而去。


  四殺手一見宗北望離去,頓時無心戀戰,欲撤劍追擊,但卻被瘋殺手與拿扇青年死死纏住,不由得惹惱了四人,冷殘陽淩空而起,削落一枝,古驚風接住,四連手成陣,頓時間狂風驟起,又如暴雨天降,冬日寒冰,瞬間又炎熱難耐,四殺手已各使殺著,一心置二人於死地!

  瘋殺手的劍全無章法,東削西刺,卻又仿佛井然有序,招招險中求生,在四人的劍陣中左衝又突,顛三倒四的。但見一團雪白劍影,金鐵交鳴聲中無數光影交錯,時強時弱,但瘋殺手給人的感覺總是絕處逢生,讓人心懸。


  拿扇青年的情況就更糟了,在四人的劍陣之中,他的動作異常艱難,處於絕對被動,數招一過,他便防不勝防地中了兩劍,漸漸不支。


  然而此時的瘋殺手卻更加勇猛起來,他低吼一聲:“笑書生,你先出去!”


  說罷盡全力與四殺手拚過一招,為“笑書生”爭取到一絲機會,讓其脫離了劍陣,而他自己卻突然間瘋性大發,手中劍突然間幻成無數的劍氣,無數道耀眼白光交錯中,尖嘯的劍風,暗淡著四殺手的劍氣,他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與人廝殺,隻仿佛眼前有著無比仇恨的敵人,是比山高比海深的仇恨,他要消滅這種仇恨,為了消滅這種仇恨,他可以付出任何的代價,包括生命,而武功的最高境界恰恰是超越於生命之外。當然,這種超越並不能理解為純粹的亡命,亡命隻不過是急躁,全無章法,破綻百出,根本無法達到生命與意誌,意誌與武功的融會貫通,而怕死的人就更不用說了,生命一旦成為一種擔心與牽掛,武功就有了負擔與阻礙。


  隻有瘋殺手,瘋過的生命卻明白的心靈,把武功與生命融匯一體,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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