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成功見到皇上
衛姿清俯下身子，讓那一簇簇的修剪過得花枝擋住她，她現在也不敢說話，隻是用眼睛示意小七：“被發現就完了。”
如消息所說，這兒的守衛的確是武功上乘，雖然那些人都沒怎麽動，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似有似無的殺氣卻也讓衛姿清不敢輕舉妄動。
小七也明白，在她讀懂衛姿清話的時候，她手持利劍，慢慢靠近假山，準備在太監進來的時候，一擊格殺。
衛姿清小心翻身躺在地上，眼角望著那太監的腳步，心裏默數著一、二、三，見人越來越近。
下一步太監轉角，衛姿清默念著，小七該動手了。
衛姿清抬眼看，黑暗中，正對上小七焦急地目光。
難道小七失手了？她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馬上被自己推翻了，開什麽玩笑啊，小七武功那麽高。
衛姿清卻也不敢猶豫，悄悄貓腰移步過去。帶起旁邊不知名的葉子沙沙響。
有多疑的侍衛聽見聲音往這邊看，隻看見漆黑的夜中，有人影閃過。
“是誰？”那人大喝一聲。馬上將刀拔出來，旁邊守著的人也是猶如驚弓之鳥一般地將刀拔了出來，大家緊繃著臉，往這邊快速移過來，卻見假山旁一太監提著褲子戰戰兢兢的跑了出來。
“誰，難道有刺客？”那太監不知踩到了什麽，跌坐到地上，手上還提著褲腰帶。
為首的人鬆了口氣，他想著可能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皇後下了懿旨，說要是保護不了皇上，全部守衛誅九族。
這人認得這個太監，他喊道：“小李子，你在那兒看見什麽人沒有。”畢竟剛才小太監罵罵咧咧地說著要撒尿，往這邊走，大家都聽見了。
那跌坐到地上的小太監從地上爬起來，衝守著門的那侍衛不滿的說道：“你們也真是的，耍人也不是這麽耍的啊，我才剛脫下褲子呢。”
這話配上他漲紅的臉，再落到他手上提著的褲頭上，被緊繃著神經的一群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沒事沒事，還以為有刺客呢，不過啊，不知道是你啊，小李子，大不了就拖一下褲子，有什麽了不起的，改日哥脫了給你看回來就是了唄。”
小太監漲紅著臉，怒道：“誰要看你們的，這時候還有誰會那麽傻來當刺客啊，老是唬我們。”
他看樣子不會罵人，相處了兩個月，大家都喜歡逗逗他。
小太監說完提著褲子躲到假山後。
侍衛也知道是自己驚噓一場後，連忙對離開崗位的各位兄弟們說道：“好了好了，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這年代不太平，什麽事情都能遇到，各自小心點。”
小太監回到了假山後，在侍衛看不見的地方，他連忙跪了下去：“殿下，屬下有所冒犯，請殿下恕罪。”
他麵前，就是剛才差點被發現的衛姿清。
衛姿清疑惑地望著小七，小七解釋道：“是我們的人。”
這時，跪在地上的那人低頭說話了，語氣裏絲毫沒有剛才作為太監的那種尖銳的感：“暗閣左使坐下弟子韋千代參見殿下。”
“你是暗閣的人？”衛姿清低聲問道。
“是，屬下是雲殿下派來接殿下的。”原來，這個小太監是雲懷玉安插在宮裏的人手，而現在雲懷玉將人安排來接衛姿清，衛姿清心裏的那種莫名的不安的感覺又浮現了出來。
但是，現在的情況是容不得她多想，跪在地上的叫韋千代的手下說道：“殿下，剛才想著你們應該快到了可是也沒看見主子，就想著將衣服藏在了假山下。”韋千代不知從哪個洞裏翻出一個包袱，他繼續說道：“想不到在這兒遇見殿下，真是天意。
他將包袱打開，裏麵是兩間粉紅色的宮裝。“殿下，您穿上衣服，帶回混進送宵夜的宮女中，屬下會在前麵帶路，讓你們進去見到皇上。”
說完，他走了出去。“屬下已經進來太久了，再不出去，會招人懷疑了。”
衛姿清兩人將衣服拾起來，也不疑有他，往身上穿。
等兩人穿好了，仿佛計算好時間似的，一隊人提著食盒打著燈籠走了過去。
衛姿清和小七裝扮一下，然後悄悄跟在了兩人後麵。這事，剛回到守衛中得韋千代連忙站了出來，高聲道：“喲！送宵夜的來了，皇上可快等急了。”侍衛也不疑有他，在宮女端著食盒走到麵前的時候，讓打開食盒看看，見裏麵果然是食物，也沒阻攔。或許是熟人才最容易讓人放下戒心吧。
五十多人，望著幾人，衛姿清安靜地站在後麵，目不斜視，低著頭，見小太監韋千代走了過來，在她身旁站著，正好擋住了一些人的目光。
侍衛一放行，走進去的衛姿清都是鬆了口氣，小太監韋千代在前頭開口教訓道：“你們啊，要小心點，皇上身體不好，今兒啊，又熬通宵了，進去給我安靜點，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別做錯事，要不然啊，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們……”
話還說著，幾人就已經走到了第九重宮門口。而這時候衛姿清卻感覺到守門的人的目光中帶著寫不善和陰沉。
圍著幾人走了兩圈，沒看出什麽破綻，守門的人這才將門打開。
衛姿清記得雲懷玉跟她說過，第九重門守門的人都是曆代對皇帝死忠的人，皇後這麽一軟禁，就將所有的九重門的侍衛都軟禁。這些人可能是不滿而無可奈何吧，所以，對所有的進宮的人都帶著莫名的敵意。
衛姿清很好奇，這些不忠於皇後的人，他們怎麽能忍受道現在，沒讓人殺了。她卻不知道，這些人對皇帝忠誠，說白了就是對坐在位置上得那個人忠誠，而不是皇帝本人有什麽魅力，這也是穆輝國曆年來最讓人忌憚的地方，因為他們有一隊死忠的勇士。
“進去吧。”這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他沒發現破綻後，就將一群人放進去了。
進門後，衛姿清打量著四周。
這是一間大約三百平米的地方，正中央有座金黃的龍椅，在九層梯上麵，那位置，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和萬人之上的地位。
一張楠木精致的桌子擺在中間，右手邊有一扇屏風，屏風後的座椅上，坐著那個灰色的身影，想來就是那日見過的皇帝了。
宮女剛將盤子從食盒裏端出來，小太監韋千代走過去支開她：“這兒沒你的事了，最近人手有點不夠，你們先下去吧，你們兩個留下，將宵夜擺好。“他指的那兩個人就是衛姿清和小七。
兩人在底下對視一眼，恭敬行禮道：“是，公公。”
其他的人緩緩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
小太監躬腰行禮低聲道：“皇上，您要的宵夜來了，那禦膳房的人有點慢，皇上，您要不先來先吃一點吧。”
屏風後那燭光照射下的影子擺了擺手，道：“先擱著吧。”
小太監偷偷忘了衛姿清一眼，衛姿清小聲對他道：“你先出去，這事，後麵的事你別參與進來，保護好自己。”衛姿清心軟了，這個被送進宮的臥底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樣子，一張粉雕玉琢的臉，這樣的外表，才能得到皇帝和各位娘娘的喜愛吧。
韋千代點點頭，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皇帝才發現今天有兩個宮女沒走，他抬頭的時候，正好看見一人已經走到了屏風麵前。
皇帝沉聲問道：“你是誰？”
衛姿清從屏風外轉進來，走到皇帝麵前，她臉上帶著友善的微笑：“不知道陛下在想些什麽呢，更或者是在煩惱些什麽呢。”
她說出這種話，皇帝卻毫不意外：“你來拉，是老二的人？”這個時候的皇帝才真正恢複了自己執掌大權二十年的那種威嚴，他望著衛姿清，卻也猜到了由來。
“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衛姿清在一旁盤腿坐下。
皇帝盯著她看了兩眼，這時，衛姿清發現皇帝好像看出了什麽，隻見這個時而如威嚴，時而軟弱的男人望著衛姿清的臉蛋兒笑了起來，他開口就道破了衛姿清的身份：“是衛赤霄那老小子的女兒啊，不愧是他唯一的寄托希望的後代啊。”
衛赤霄，這個名字，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卻是讓衛姿清覺得無比的陌生。這事她這世界的父親的名字，衛雲國君王的名字，沒人敢提，更加沒有人敢這麽說出來，衛姿清鬧鬧頭，苦笑道：“我聽著怎麽那麽別扭。”
“不過。”衛姿清放下手，天真地望著眼前這個看著已經垂垂老矣的人，笑：“我很意外，多年不曾掌政的皇帝叔叔竟然會知道得這麽清楚，我還以為皇帝叔叔會說，你是十三家的小妾嗎，這樣的話呢。”
“我還沒老。”穆輝國皇帝臉上帶著些怒氣，望著眼前這個被自己揭穿卻依舊無懼無畏的小女孩，覺得從沒有人在自己麵前說過這些話，自己聽著卻有些異樣的感覺。“不過啊，十三還娶不到你這樣的女孩。”
衛姿清笑：“看來皇上對自己的兒子真的是了如指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