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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叫明動

  明動與錢多多絮叨著家常,古柔默默的陪伴,時至午夜酒席終散。


  錢多多醉眼朦朧:“還能再見嗎?”


  “當然能。”兩人飲酒一個人清醒,明動有些慚愧:“不僅能見我,白大哥和小伶也能見。”


  “他們.……”錢多多笑了笑:“倒沒想到一村四個小孩,個個都不簡單。”


  “還是喜歡那麽自誇。”明動拍了拍錢多多肩膀:“若無他事,我就先走了。”


  “你走。”錢多多突然挺直了腰杆,打著響亮飽嗝。


  明動笑著招手,藏在暗處的錢家家丁躍出。


  錢多多雖有酒勁,見是自家人來了也沒有大鬧,安靜的被拖走。


  北方有雪,月光如酒。


  兩道身影目送完吵吵鬧鬧,慢慢轉身。


  “覺得陌生嗎?”古柔輕聲。


  明動搖頭:“往昔如久,你覺得唐突嗎?”


  古柔亦搖頭:“我當先生有二十來年。”


  自是早已習慣了市井的生活。


  “說起這個,也不知道下簽怎樣了。”明動抬頭望著皚皚白雪:“還有玉如意想必也曾經在夜晚看著這樣的雪景。”


  “怎麽就開始想念?”古柔溫柔一笑:“我現在可不會陪你。”


  “倒非想念,隻是覺得曾有人做一樣的事覺得開心。”明動摸著白雪,冰涼刺骨,卻無比提神:“算了,現在還不是感歎的時候。”


  古柔看了眼打得十分熱鬧的軍府:“倒是挺相信你的。”


  “不覺得這是在打給我看嗎?”明動輕笑:“明日出城有些麻煩了。”


  “不會麻煩。軍府知道進退。況且,我們不是也有人嗎?”明動對這前方努了努嘴。


  夜色之下,端木清和端木雷各自躬身。


  “別見外了。”明動吆喝:“隻是再陪你們去喝酒,我做不到了。”


  端木雷極其平靜。


  端木清則咧嘴一笑:“明大哥,我怎麽有一種百聞不如一見的感覺呢?”


  “喲,我怎麽值錢沒看出來你嘴很甜呢。”明動笑道:“對了,等了多久了。”


  “一直跟著。”因關係問題,端木清選擇了有問必答。都叫明大哥了,還耍嘴皮子了,就顯得不太禮貌。


  “辛苦了。”明動走到了端木清兩人跟前:“倒是長大了。”


  端木清微愣,這話怎那麽熟悉。


  端木雷則臉微紅。


  明動撫著下巴:“沒讓你們去見妙姐他們,不會怪我吧。”


  “不怪。”端木清道:“我們現在去見隻會節外生枝。”


  古柔打趣:“回答的會不會過於刻板了。”


  端木清老臉一紅。


  “言公子和墨煙紫的東西學得怎麽樣了。”明動笑問:“該不會又偷奸耍滑了吧。”


  “短短三日能學什麽東西。”端木清嘟囔:“不過倒是理解了大概。”


  “那就好。”明動眯眼。


  端木雷身子輕顫,他知道明動接下來要說什麽,便咬起了呀。


  端木清也是玲瓏的主兒,不過顯得平靜。


  “我不會像十人一樣把你們保護的嚴嚴實實,所以也不會強製你們做什麽。但我希望你們能像我一樣,該活的時候選擇活下去。”明動說的很慢:“悟語那邊你們別去了,就直接去紫煙閣那邊呆著。”


  “好。”這次是端木雷回答。


  “你呢?”明動看向端木清。


  “我……”端木清咬牙抬頭:“有多少勝算?”


  “這話不好回答。”明動輕笑:“所以就得靠你們兩拔頭陣了。”


  端木清愣住。


  “好了,剩下的事有古姐姐跟你們說。我去軍府一趟。清晨在城門口匯合。”明動擺了擺手消失在雪夜中。


  軍府因為小安和齊玄龍的交手顯得熱鬧。


  明動前腳才剛到軍府外,一道倩影便落在了他跟前。


  不及明動開口。林貝貝已拱手道:“微生清源的事多謝了。”


  明動沉默。


  林貝貝亦沉默。


  明動拔出了秀刀,光無影,卻生寒。


  林貝貝皺眉。


  明動突然咧嘴:“林大將,我該利用你嗎?”


  林貝貝露出狐疑之色。而明動已一刀斬下。


  林貝貝沒有躲閃。


  明動的元氣已轟入林貝貝神庭穴。


  隱有書香在浮動,也有符陣在沉浮。


  朱陽國外,一道魅影嘴角溢出鮮血,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城內的那把刀是斬向他的。


  亦同時,紫煙閣的書碎了一頁。


  魅影清楚自己的伎倆被識破。欲逃,卻有三人已落在他跟前。


  為首的古柔平靜開口:“左平莫大將,可否留步。”


  魅影驚神,透過白月光看向古柔身旁的兩位年輕人,他感覺到了濃厚的殺意。不應該說是公孫玄感覺到書紙上溢出的殺氣。


  小書從夢中驚醒,公孫玄早已趴在案桌上喘著粗氣。


  “什麽事?”小書急忙落下生氣。


  “沒什麽事。”公孫玄撕下那張碎裂的書紙:“隻是有人想讓我後麵的日子睡得不安寧。”


  小書恍惚看見書紙上寫著的林貝貝三字,不由愣神:“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公孫玄輕笑,卻發現包不住嘴裏的鮮血,就隻笑了一半。


  小書的眉目擰成一根線;“分明發現了,為何不直接利用林大將來反算計公子呢?”


  “我也想知道。”公孫玄氣息漸勻:“明動你在想什麽呢?”


  明動收刀。


  林貝貝沒有受任何傷,隻是體內的符陣被毀了,不由疑惑。


  “林姑娘,別來無恙。”明動咧嘴。


  城外,被叫左平莫的魅影想動,卻發現手腳早已麻木:“你們怎麽發現的。”


  古柔搖頭不打算回答。


  端木清和端木雷得令,分出攻勢。


  一個呼吸,鬼魅便應聲倒地,隻是呼吸仍在。


  “古姐,這怎麽回事?”端木清蹲身:“我記得左平莫曾是軍府的大將,也消失了很久。怎麽會在這裏,還有為何要對他動手。”


  方才暴露殺機隻是嚇人,而非真的要下殺手。


  “他體內有其他人的氣息。”回答的是端木雷:“可是公孫玄?”


  古柔點頭:“曾有四位大將服用了假的風月草。天瀾國的季厚葉,雲海國的拓拔破軍,黑土國的林梅才,朱陽國的左平莫,林梅才已死。拓拔破軍一直在幫助池家。而季厚葉因為詩音山的事已從假風月草中清醒過來,最後就隻剩左平莫一直處於下落不明的狀態。”


  “而根據情報來說,左平莫極有可能被公孫玄控製了,且目標隻是針對林貝貝,林大將。”


  端木雷一邊思索著其中的關係,一邊說道:“林大將乃林梅才的獨女。而林梅才和左平莫被稱奇才和鬼才,兩人私交尚好。故用左平莫接近對功法造詣很高的林大將是絕佳的選擇。”


  古柔道:“我們尚有疑惑得請教林大將。若林大將被控製,問林大將就等於將秘密告訴了公孫玄。”


  聽到這裏端木清已恍然:“古姐,你們怎麽發現的。”


  古柔道:“我們曾找蠻州的白先生,知道白先生失蹤以後,就開始上心,有人在對功法造詣很高的人下手,所以就安排人一直盯著林大將。”


  “白先生,就是知道世間九成功法那位?”端木清驚神。


  古柔點頭:“其實與其說林大將被控製了。不如說有人在林大將體內留了一個極其簡單的符陣。因為簡單所以容易忽略,這比起直接控製林大將更高明。”


  端木清沉吟:“雖說是高明,但做起來比直接空子要難很多。”頓了頓:“我知道了。奇門和八卦。”


  古柔點頭:“最簡單的,左平莫借指點理由,隨便改一下奇門或八卦任意符陣的訣竅。林貝貝留在體內用來自保的符陣就會成為另一種東西。而左平莫對符陣的造詣很深,他要做這事就很簡單,對他來說比控製林大將更簡單。”


  端木清嘖嘖稱奇:“手段精妙,心思也了得。公孫玄確實厲害。誰能想到林貝貝體內的符陣,會變成能偷聽的符陣。”


  “因為手法高明卻不簡單,所以就成了隨時可對林大將動手,亦可隨時撤去。所以就算有人察覺情報是林大將泄露的,對起調查也無濟於事。他們根本不知林大將是何時成為軍府‘內奸’以及怎麽成為‘內奸的’,林大將自個兒都不知道。”古柔歎了口氣。


  端木雷若有所思:“其實就算要徹底瞞過林大將也並不大容易。林大將對功法造詣極高,要看出功法是否有問題極其容易。想來最主要還是因為左平莫服用了風月草。而真實的情況是林大將在改變自身體內符陣時,會延伸另一個符陣。而這個符陣有風月草的掩飾讓林大將也沒發現。對吧,古姐。”


  古柔道:“所以雷兒,你也得提防一下。”


  端木雷鄭重點頭


  端木清笑道:“古姐,你放心。言公子的符陣就夠他琢磨很久了,那還有時間去學其他的符陣呢。而且,隻要你和明大哥沒事,我們就沒事。”


  “真的嘴甜。”古柔抿嘴。


  端木清沉吟:“不過,既然古姐和明大哥發現了,為何不反利用呢。隨意說一些胡亂的話,豈不是公孫玄中招嗎?”


  “都是苦命人,再利用明動過意不去。再者,直接勘破對公孫玄影響更深。像公孫玄這樣的人隻相信自己,其他的東西有則好,沒有就算。他能從林大將那裏得到秘密,他也會仔細斟酌。”


  “而林大將最重要的還是用來鉗製明動,讓明動進退兩難。”古柔長舒一口氣:“明動的弱點太明顯。”


  端木清聽話了話外之音,臉一紅:“古姐,放心。我和雷弟不會衝動的,絕不會被公孫玄抓住把柄。


  古柔莞爾,頓了頓:“還有,若墨煙紫沒有撐過去,清兒你立即退,以後的事都不要參與了。”


  端木清凝目,想起墨煙紫與他臨別前也是這樣囑托。


  古柔簡單的解釋了幾句。


  端木清聽得心髒砰砰直跳:“不管墨前輩嗎?追殺的他的人很厲害。”


  古柔搖頭:“公孫玄還不知道你繼承了墨煙紫的東西。公孫玄所針對的不過是另一件事。而這件事我們已經辦妥,所以就不用嚇操心。公孫玄願意浪費精力就浪費。最後這是墨煙紫和公孫玄的恩怨,也是最後的恩怨。”


  端木清明了,最關鍵的還是最後一句話。別人的事自然由別人處理最好。墨煙紫已活了萬年,到頭來還被人幫,意很難平。


  本已要作灑脫之人,當人就由其瀟灑。


  端木清徹底明動明動那句話的意思,身心俱暖:“不過,古姐。你們這樣不累嗎?”


  古柔輕笑:“若隻是我和明動會很累。而如今有那麽多人,自然不累。你不是看到了嗎,現在的明動還有喝酒的時間。若是以往,現在指不定在藏著貓著躲避追殺哩。”


  端木清哈哈一笑,心情登時開朗了許多。


  月如風雪,交談甚歡。


  淩至清晨,三人去了城門,明動早已等候。


  將左平莫輕放在城門之後。


  四人離開朱陽國。


  雖在臨至邊境時被軍府大將阻攔。


  但有端木雷和端木清二人在,明動沒有出手,也已給了軍府一個交代。


  至於軍府大將為何阻攔,當然是要看明動有沒有那個本事,若連朱陽國的都離開不了,那不如在朱陽國都修煉修煉。


  一切皆在不言中。


  走進燕州,明動古柔和端木清二人分別。


  進入陵州,古柔問:“都確定好了嗎?”


  “確定好了,也交代好了。我讓小安留在了朱陽國,讓他看著林大將。”明動歎了口氣。


  古柔知道明動為何歎氣,林大將知道最後被親近的人算計,恐怕一時間也緩不過來:“不過,林大將向來拿得起,放得下。不用太擔憂。”


  明動輕笑:“倒也是。”


  “怎不如雲遠前輩打個招呼呢?”古柔回頭望向燕州。


  明動搖頭:“他那性子一定還記著我與他的賭約。現在我可沒時間陪他玩。還是等事後再去找他,反正他現在與秋水嶺打的也很歡。”頓了頓:“說起來,我還欠莫兄一個賭約。我不想輸,但我現在刀法不如他。”


  “那就拖著,反正也拖了這麽久。還有.……”古柔側目。


  “我明白。”明動猛打一個激靈。


  古柔突然問道:“對了,你怎麽猜到古靈姑姑他們在紫煙閣的。”


  明動說出了曾經與陌影的對話。


  “原來如此。”古柔瞧出明動臉上的思念:“不過很快就能見了。”


  明動點了點頭,跟著對陵州吆喝:“喲,莫兄,怎麽還在打呢?”


  話落,古柔和明動就落在白斬城內。


  眾人看來,當屬樓兄和天南杏臉漲得最紅,各自喊了一聲師父 。


  古柔愛憐的摸了下天南杏的頭。


  明動則拍了拍落石的肩膀:“樓兄,你太見外了。我說了多少次,單獨相處的時候你才能叫我師父,隻有這樣才能糊弄過去,我沒有什麽東西可可以教你。”


  說話間,那小姑娘已是直勾勾看來,雙目水霧彌漫,萬語匯聚胸口,卻抵不過她所看之人的一句話。


  “你好啊,小圓。對了,我是明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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