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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暗湧

  柔軟的海水在瞬間變得無比堅硬。饒是明動身子強悍過人,仍感覺強烈的壓迫感,仿佛五髒六腑皆要被擠出來般,而且絲毫動彈不得。幸好東東離得不遠,也不見後者有特殊的動作,僅是抬手往前一推,便冰消路開。


  隨後東東開一個箭步踏至明動跟前,手腳麻利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朝明動嘴裏賽去,並道:“先走。不就是意恒境巔峰嗎,又不是沒見過。”


  明動隻進去了前兩個字。而吞下藥丸的他自身並未特殊的感覺,隻能感知到周遭的元氣開始疲軟。得知自己能動了,他也沒含糊一邊起勢,一邊問道:“前輩自己能走嗎?”


  “不是廢話嗎?”東東開率先動身,如一道慧光朝海平麵掠去:“跟我來。”明動立即跟上。


  火熙則用元氣裹住麵色灰暗的雷蕪三人,如影隨形的跟著明動和東東開。這讓明動暗暗警惕。東東開則含笑不語,似乎沒把火熙當回事。


  一路往上速度奇怪且毫無阻攔,不多時明動便透過冰元氣看到蔚藍的天際。而他清楚並非是真的毫無阻攔,而是海冰凝聚的招式盡數被東東開擋下來了。


  至於具體是怎麽擋的,明動沒有摸清楚,隻感知到淩厲的冰元氣一近東東開的身便回歸天地變得安靜無比。


  好不奇怪。


  而臨近海平麵,東東開不再上掠,開始平直而行,其軌跡恰好與海平麵平行,“不要出海。”


  明動稍事琢磨便了然跟上:“前輩,是趙弟下的毒嗎?”


  “是。”東東開點頭。


  明動再問:“何時下的毒,晚輩一點感覺都沒有。”


  東東開道:“小動遇到趙弟時他就對你下了毒。”


  明動挑眉:“我怎麽一點事都沒有。”


  “當然會沒事,因為趙弟要無暇的天啟花葉。他是給小圓下了毒,又或者說在先天之靈中下了毒。”東東目露慈祥:“他隻是要保全的是小圓,對你的命倒不在乎。隻是沒想到你已經和小圓有了聯係。”


  “晚輩不太懂。”明動挑眉。


  東東開道:“簡單來說,如果你和小圓沒關係。後麵那個女娃娃隻對你動手,一輩子都不會中毒。而你和小圓有關係,趙弟下的毒就沉入了你的體內。所以女娃娃對你動手就中了毒。”


  明動若有所思:“海水怎麽回事?”


  東東開道:“毒引之一。其實引毒的不是海水,而是海水中的元氣。”似乎看到了明動呆愣的神色,東東開笑著續道:“簡而言之。趙弟在小圓體內下了毒,隻要對小圓動手,這人就會沾染上趙弟下的毒。然後當這人所處的環境中的元氣濃鬱到一定程度,便會引發趙弟的毒。”


  明動沉聲道:“如果我與人打起來,周圍的元氣必定會濃鬱,然後對手就會中毒。是這個意思嗎?”


  “不全然是,但有這一環。”東東十分耐心:“要中毒前提是沾染到你體內的先天之靈。”


  明動道:“如果我是與煉體者交手呢?”


  東東開道:“煉體者要更慘,其過程與修意者大同小異。而這裏所謂的慘隻是相對的,比如身後的女娃娃並未被毒死。”


  明動露出疑惑的眼神:“為何我沾染了海水沒有事。”


  東東開道:“因為趙弟要保全無暇的小圓。而你與小圓無關,這毒就對你沒用。當然隻是在趙弟沒得到小圓的前提。一旦趙弟拿到小圓,這用來保護的毒變成了要命的毒。”


  明動心有大概,問出最後的疑惑:“前輩說了毒引之一。那……”


  東東開道:“趙弟來了。不過他應該是發現不能靠的太近,便在很遠的地方借了勢。”


  明動皺眉。


  東東開突然神秘兮兮:“這裏因為特殊的確不會有有人,若你沒有小圓在這裏被困幾千年都不會有人發現你。但所謂福禍相惜,因為特殊那海島的周圍有太多的東西可以借用。”


  明動越聽越迷。


  東東哈哈一笑:“因為陌影島離這座海島不遠,小動明白了嗎?”


  明動先是虎軀一震,跟著咋巴著嘴道:“難怪我在風沙不留痕和與白水湖交手,對手都沒有中毒跡象,想必那時人太多,趙弟不敢明目張膽,所以安耐住了。”


  “是這個理兒。而海島來無人煙,用句老話說正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東東開道:“若你與小圓沒有關係,恐怕小圓早就被奪走了。”


  明動曾和小圓曾融為一體,怎會沒點關係。


  “小動,你放心。老朽已經替你去了趙弟下的毒。”東東開雙眸由清澈變得滄桑:“不過小動還是得小心。老朽的徒兒和師弟……”


  明動暗暗記在心裏。


  “總之這次趙弟和青山已經知道你與小圓有關係得小心。但又好在你與小圓有關係,他們就得另外尋找一個辦法,既能保全小圓又能把你毒得病懨懨。”東東開眉開眼笑:“而這個辦法可不好想,反正老朽一時半會兒琢磨不出來。還有呢,趙弟和青山沒有那麽卑鄙……”


  說到這裏,海冰突然化開。明動因為一直沒用修為是在破冰而行,這一下失去著力點,踉蹌一下沉了下去。


  東東開見此哈哈一笑,沒繼續說下去。


  火熙則冰化之際衝出了海麵,看著下方的東東開歎了口氣,跟著便要離去。


  “小動,老朽去跟著她。”東東開對著明動眨了下眼睛:“反正追殺老朽的人也多,不如就把水攪渾。”


  “等等。”明動衝出海麵:“火熙,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火熙猶豫了下,平靜轉頭:“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不管你知道與否,我都要說。”明動神色自若:“我奉勸你一句,別去找無辜的人麻煩。”


  “威脅我嗎?”火熙語氣淡淡。


  “算不上威脅,隻是一個交易。”明動沉聲道:“你們與其費周折去找無辜的人再與我周旋,不如直接去找解決的辦法。他們.……”


  明動隻想被元氣拖著的雷蕪三人:“如果晚了便保不住命。可別去耽誤時間。”


  “他們可不會死。”火熙隱晦道。


  “畢竟他們死了,我們也會有麻煩,是這個意思嗎?”明動似笑非笑:“但你別忘了,你們死的人越多,能動的人就越少。屆時再想找我們麻煩,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火熙道:“隻是你一廂情願罷了。”


  明動神色不改:“最後我問你一件事。”


  火熙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道:“什麽事。”


  “你作為修意者,是如何毫無破綻的冒充齊小姐。”明動捏緊了拳頭,如之前所說,他的確懷疑過火熙,但因為修意而打消。他見過很多冒充著,但無不例外都是煉體者才無破綻。


  而雖說在雲海國時,樓石和軒轅長歌都要冒充,但前者是不與人接觸,後者很短暫。如果朝夕相處一兩個時辰,一定會露出馬腳。


  “你總算問了。”火熙慢條斯理。


  明動挑眉,連旁聽的東東開都微微動容。


  “知道我為什麽要說上句話嗎?”火熙彎起嘴角。


  明動反笑:“輪到我被你耍了嗎?”


  火熙不可置否:“其實我完全可以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哦?”明動笑道:“你這麽說不就是要告訴我要說出實情了嗎?”


  火熙道:“因為中途發生了一些事,我決定告訴你。”


  明動耐著性子:“我聽著。”


  火熙明媚一笑:“但我已經告訴你了。”


  明動凝目。


  “仔細想想我與說過的話,你要的答案就在裏麵。”火熙眼角擠出了一絲細紋,裏麵飽含笑意:“你可以問問你口中的前輩,到了我這個境界是否還有冒充一說。”


  明動皺眉看向東東開。後者爽朗笑道:“沒有。”


  簡短二字,並未解釋太多。明動深以為然,到了一定境界有氣息的說法,這些可藏不住。


  “冒充僅是針對很普通的境界。”火熙瞳孔漸漸放大,透露森然的氣息:“但我不一樣。到了不普通的境界,我依然能冒充。”


  明動眯眼:“你想說什麽呢?”


  “明動,當你琢磨透我如何冒充齊眉,你會來找我。盡管不一定馬上來,當到了某個時辰你一定回來。”火熙慢慢轉回頭去:“屆時便是我們請君入甕了。”


  “我聽不明白。”明動不為所動。


  “遲早回明白,慢慢想,慢慢琢磨我為何能冒充齊眉。”火熙起身:“還有我會等你。”


  話落人去。


  “怎麽聽話裏都大有文章。”東東開瞄了眼火熙的背影:“小動你想到什麽了嗎?”


  “晚輩還想問前輩呢?”明動若有所思:“前輩說她是嚇我呢,還是真有那麽一回事。”


  “老朽能琢磨明白就不至於讓藥宗覆滅哩。”東東開微微一笑:“不過小動,反正老朽僅看她就認為她是齊尊者。”


  明動沉下眉頭,陷入沉思。


  東東開也未打擾,眨眼便沒了影子,絲毫不給明動道別的機會,就像那此在言西的住處。


  道別可是個技術活。


  明動朝遠方抱了下拳,隨後眯眼看了眼四周,卻未立即離開,而是靜靜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耳旁響起了輕柔的男聲:“你在等我?”


  “你不來了嗎?”明動側身看向立在海麵上,麵色陰柔的男子:“路將軍。”


  男子笑道:“本以為能徹底解決你,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反將一軍。我一直說你很了得,但他們就是不相信,著了的道兒也算是長個記性。”


  明動擺手道:“你可別這麽說。如果沒猜錯,你現在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


  男子搖著頭道:“此言差矣。一來我舍不得,二來我也不敢。”頓了頓,輕呼一口氣:“到底是沒想到火熙一招竟沒殺了你,不然我也就不亂跑了。”


  明動笑道:“但反過來想想,你若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恐怕這次你們全軍覆沒。”


  “全軍覆滅到不至於,修煉個百年千年倒是真的。”男子平聲回道。


  明動道:“看來我猜得東西並未差多遠。”


  男子歎了口氣:“閑話少說。你沒離開應該是在等我,你等我又為了什麽?”


  明動道:“我擔心火熙沒琢磨明白。”


  “琢磨什麽?”男子頓了頓,恍然道:“你千方百計襲擊雷蕪三人的事兒我看到的。火熙應該也看明白了。”


  “既然看明白,那就好。”明動作出請示。


  “他們的命真在你手中?”男子笑著擺了擺手:“我問清楚就走。”


  明動道:“火熙偷襲我的時候不在我手中。後麵就在我手中了。”


  “哎……我就知道會有這檔事,才讓火熙冒充齊眉。”男子道:“棋差三招,棋差三招。”


  “那三招呢?”明動明知故問。


  男子道:“火熙一擊沒殺了你。有人跟著你。有人猜到你受困便讓人來救你。”


  明動有意無意道:“你最想知道那一個出了問題呢?”


  男子沉默了片刻道:“當然都好奇。不過呢,為了避免被你套話,我隻能說都不好奇。”


  明動笑道:“看來你知道為何火熙沒有一擊殺了我。”


  “說了不想被你套話,你也別問我了。總之呢,火熙最後與你說的話我很讚同。”說完男子拍了下額頭;“我這麽說,不就是告訴火熙最後說的話與火熙一擊殺不了你有聯係了嗎?到底是被你套出來了。”


  明動眼裏神光流動:“什麽叫被套出來。分明是路將軍在為請君入甕穿針引線。”


  “到底騙不了你。”男子撇嘴:“兩件事。第一,我們不會再找你麻煩,也不會去找你身邊人的麻煩。如雷蕪告訴我的,你可以成為光腳神仙畢竟你還很年輕。但我們不能,我們活得不久,可不敢拿命去賭。”


  “第二呢?”明動識趣接話。


  男子道:“第二,你會來找我們。就想我第一次見到你所說,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真讓人愁。”


  明動道:“你當時好像是說,下次見麵我的命就沒有了。”


  男子打了個哈哈:“玩笑話豈能當真?


  明動笑道:“就算我琢磨出火熙的話意,我也不會來找你們。”


  男子微微皺眉。


  “玩笑話豈能當真?”明動打了個哈哈。


  男子莞爾一笑:“對了還是奉勸你一句別拿雞毛當令箭。”


  明動垂眉:“聽不明白。”


  男子道:“簡單來說,你別你拿的命來威脅與算計我們。如果你有性命危險,我們會出手,卻是要殺了你。畢竟你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明動道:“我怎麽聽都覺得你是要時時刻刻盯著我呢,不然我被抓走了,你們該怎麽辦呢?”


  “倒是個難題。”男子哈了一口氣,帶著些許殺機:“看來我們要爭分奪秒找到另一個解決魔障的辦法了。既然是爭分奪秒,便沒有功法理你。你說,是不是。”


  “明白了,明白了。”明動想了會兒,道:“終於明白了。”


  “不祝我好運。”男子整理下了儀容,露出明媚的笑容。


  明動原來猜測過男子的特殊癖好,見此不由生出惡寒,撇過頭去:“連送你一程都欠逢,何來祝你好運。”


  “不近人情。”男子輕輕一笑“我記得有修者叫你明少俠,那我也這麽久。明少俠,再會咯。”


  怎麽聽都覺話中有話,想問,那名叫路冰的男子已沒了影子。明動長舒一口濁氣後,沒有任何停頓,急忙朝北方的祖地掠去。如路冰所說,要爭分多秒。


  與此同時,東北方常年被霧氣籠罩的秋水嶺山澗中。一位中年人與一位少年並肩而行。


  中年人臉上毫不掩飾的滿是愁容,不過每當少年 看來,他的愁容便化作笑容。


  “師父,這次下山是為了什麽?”少年的話雖然如此,但他也隻是第二次下山,之所以如此說是讓自己顯得更成熟。


  中年人看著正翻手覆腕將霧氣納入手中的少年,眉宇間露出一絲思索。


  “師父,你還沒回答徒兒的話呢?”少年輕手一揮霧氣便在他手中消失不見。而這些武霧氣並非回歸天地,而是消失在少年的體內。而值得一提,全是神傀修者的秋水嶺,因為修煉的緣故,必須豢養先天之靈,這霧氣便是先天之一。


  所以從某個角度上說,秋水嶺的神傀修者對先天之靈的了解比先天之靈自身更清楚。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冤枉你的人比你還清楚你是被冤枉的。


  中年人愣了愣,回神道:“受人所托,下山去辦一件事。”


  “什麽事,是不是很大很大的事兒。”少年雙眸無邪。


  “很大的事兒。”中年人歎了口氣。


  “師父你怎麽一直唉聲歎氣哩。”少年滿是不解。


  中年人和藹笑道:“因為啊,師父一人下上就可以了。但囑托的人偏偏讓師父帶上你。”


  少年道:“那徒兒肯定有大用,那肯定就是好事。”


  “可不是好事。”中年人眉頭又皺起了起來:“因為啊,師父這次下山是去殺人。”


  少年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無比,無邪的雙眸被驚恐取代,手腳止不住的打鬥。


  中年輕輕按住少年的肩膀:“滄兒,還記得兩年半前你第一次下山嗎?”


  少年瞳孔逐漸放大:“師父.……”


  “沒錯。這次師父下山就是去殺你第一次見到的那位與你同齡的人。”中年人似乎有些於心不忍瞥過頭去。


  “為什麽?”少年咬緊牙關。


  “不清楚。”中年人搖著頭。


  “徒兒不去了。”少年停下腳步:“無冤無仇徒兒不去。”


  “師父去殺,不是滄兒動手。”中年人歎了口氣:“如果你不願看就一直躲著。囑托之人隻是叫師父帶著你下山,並未叫你做任何事情。”


  少年撥浪鼓搖頭。


  中年人突然微微一笑:“滄兒,我們不一定殺得了他。指不定下山就是走走過場。”


  少年疑惑的抬起頭。


  中年人愛憐的撫了下少年的臉頰:“因為啊,師父要殺的不止一人。”


  少年臉色再次變得蒼白,嘴唇哆嗦不停。


  “而另一人啊叫古柔。”中年人微微一笑:“滄兒,你興許不知道古柔是誰,但應該聽說過古家。據師父知道的,古家個個都很聰明。所以師父不一定能殺得了人,指不定要重傷回山哩。”


  少年咬唇不語。


  中年收手望向南方:“師父下山是殺兩人,但這兩人是在一起,要麽一網打盡,要麽就被他們聯手逼回山裏。”


  少年眼裏湧出驚詫。


  “所以滄兒不要太擔心。”中年人欲言又止。


  少年支支吾吾道;“可師父是受人之托。”


  “是啊。師父很難辦啊。”中年人負起雙手:“滄兒,師父也不知道該不該下山。”


  “師父,徒兒為難你了。”少年眼裏有了些許霧氣。


  中年人笑道:“滄兒聽到要殺他為什麽不願跟我一起下山呢。”


  少年臉一紅,道:“因為徒兒見他不是壞人。而且徒兒還邀請他來秋水嶺做客。”


  中年人道:“那滄兒覺得受人之托和殺無辜之人該怎麽選擇呢?”


  少年一愣,隨後漲紅了臉也未道出任何一個字。


  “所以說先下山看看。如果真的無辜,師父……”中年人往前走了一步:“滄兒,走吧。”


  “師父你話還沒說完哩。”少年想了想,跟自個兒師傅一樣變得眉頭不展的跟去。


  “什麽話。”中年人假意不知。


  少年並未追問,低著頭看著腳上一塵不染的鞋子。


  中年人則摸了摸胸口,胸口有一封信,信上提及了很多人,其中一位叫做言西。


  “到底是冤孽啊。”中年人默默歎了口氣,隨後突然朝某方看去,那裏雲霧繚繞。


  “師父你在看什麽啊。”少年注意到自己師父的動靜。


  中年轉回頭來:“沒什麽,可能是眼花了吧。”


  少年回頭看去,嘀咕道:“師父可不會眼花。”


  隨後兩人不再說話慢慢消失在山澗之中。而後不就,中年人看的位置出現了一位普通模樣的小廝。


  此時小廝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猶豫。他提起腳又收回了腳,似乎在考慮是否跟上那一師一徒。


  良久他轉身消失在與一師一徒相反的方向。空中隱有回音在遊蕩。


  “故意說?試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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