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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聽我說

  冰冷的海水瞬間灌滿洞窟,刺骨的寒意讓明動猛一激靈,本已失神的雙眸已快速聚焦,先感知體內無恙之後,又快速分析周圍的環境,最後才驚疑的朝齊眉看去。因為方才齊眉出手十分突然,加之一擊將明動打成重傷。故在前後明動都未看清齊眉的功法,所以仍不能判斷齊眉為何出手。


  而齊眉隻是短暫的呆滯,起周身上下便湧現出明媚的火焰,直將海水逼退三尺。此時見明動看來,雙眸不由一顫,同時揚起了手,當火熱的元力湧現在掌心刹那。


  明動眼裏的驚疑被精光取代,同時一聲淺笑從他嘴裏蹦出,緊跟著笑聲越來越大,圍繞著他的海水瞬間如沸騰的水開始顫栗,似乎要逃卻逃不掉。


  齊眉見其已扭曲的笑容,下意識皺起了眉頭,而其掌心的元氣凝而不發。


  “我現在仍該叫你齊小姐嗎?”明動覺得有些氣喘,便微微躬身,但其眼眸卻未垂下,直勾勾看著前方:“我一直都沒想通一件事,路冰若要斬草除根,該怎麽判斷時機。誠然路冰很厲害,但再厲害也無法僅憑看來判定我是否做了手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第二聲“原來如此”,明動猛然停直了身軀:“我功虧一簣了,你好像也是這樣。”


  齊眉掌心的火焰輕輕顫了下,咬了下嘴唇卻是未說話。


  “我知道你在等什麽。”明動眯眼看向昏迷的雷蕪三人:“他們三人醒來之時便是我命喪黃泉之時。不過.……”


  齊眉眼裏湧出一絲精芒,明動看在眼裏,似笑非笑:“不過盡管如此,我也能在他們三人醒來之前殺了你。”


  “殺了我?”齊眉揮手散去元氣:“你如何殺了我?”


  “總算開口了。”明動咬了下嘴唇:“你是想拖延時間嗎?”


  齊眉道:“你會怎麽辦?殺了我?”


  明動抬起手,左腳往前小踏一步:“你真以為我不能殺你?”


  “我想聽聽你如何殺我。”齊眉恢複了平靜。


  明動有種恍惚熟悉的感覺;“在這之前,我想問問你到底是誰。”


  齊眉道:“你這麽聰明難道猜不出來?”


  “水陽,火熙兩人中的誰?”明動輕嗬一口氣:“我剛剛好像險些被火燒成飛火。如果沒猜錯,你應該是去那找火鳳的火熙。”


  齊眉沉默表示認同。


  明動又往前走了一步,在他眼裏海水猶如空氣:“雖然我剛剛沒看清楚的元氣和招式,但有些事還是能猜得到。比如.……”


  “比如什麽,說來聽聽。路冰一直說你很難對付,我不是很相信。”齊眉,不對應該是火熙如是笑道。


  明動道:“我說過你好像功虧一簣,何不自己想想。”


  火熙道:“你是想說,你體內有克製我功法的東西。”


  明動歪了下頭:“以你的實力在那麽近的距離偷襲,按理說一擊之下我便與閻王老鬼喝茶。難道不就是這樣?”


  “很在理。你的確有克製我功法的東西。”火熙的話未到一半,便被明動打斷:“你別套我的話。是什麽東西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火熙笑道:“不清楚的東西能隨時用嗎?”


  明動咋巴著嘴:“你拖延時間的手段的確不咋地。可別忘了我用的詞,你是偷襲,連偷襲都不成功,你怎敢說隨時用這句話。”


  火熙道:“現在看來果然很難對付。”


  “好了。”明動再次往前走一步:“現在該說說,你為何不動手了。”


  “不是拖延時間嗎?”火熙紋絲不動。


  “拖延時間?”明動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我隻隨口說說,你以為我當真了。”


  “那是為什麽?”火熙負起了手,而藏在背後的手指顫抖不已。


  “被我說中了嗎?”明動麵露嘲諷:“你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就算偷襲沒成功,也能連續出招將我打死。但是你沒這麽做,不是嗎?”


  火熙道:“你好像說過,我的功法被克製。”


  明動嗤笑:“功法可以包括純粹的元氣嗎?那個情況我身受重傷,就算不用任何招式,也能靠純粹的元氣將我壓死。但是你沒這麽做,不是嗎?”


  火熙道:“我動了惻隱之心,不想殺你了。如你所說,留著你還有大用。我偷襲你隻是想毀了你修為而已。”


  明動搖了搖頭:“事到如今我已經全然信了斬草除根的說法。還有呢,你口中的毀修為破綻太多,需要我點破嗎?”


  “似乎不太需要。”火熙見明動又往前走了一步,顫抖的手驟停:“你說了那麽多話應該夠了。不如先停下來,聽我說幾句。”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明動突然動了下胳膊。


  火熙眉目一凝。


  明動攤開手掌:“但我說有些喧賓奪主的意思,就不如讓你說說。看下是否讓我滿意?”


  火熙不為所動:“既然你看出了我全部的破綻,又說能殺我。為何不動手呢?”


  “繼續說。”明動垂下了眉毛。


  火熙道:“你應該在觀望路冰或土單是否會出手。”


  “那你認為會出手嗎?”明動步伐不變,他本與火熙就沒隔多遠,而當下在走三步便與火熙不足一寸。


  “此話應該我問你。你認為路冰或土單會動手嗎?”火熙將手放回身前,元氣又起。


  “鬼知道會不會動手。”明動裂嘴。


  火熙一怔。


  “說實話,其實我對你是不是齊眉有過懷疑。”明動道:“而你除了一件事,沒有任何破綻。所以我便自己取消了疑惑。”


  “當初你說我不是齊眉,我還很奇怪呢?”火熙道:“不知道是那件事。”


  “恐怕不能說。”明動輕笑著再走一步,這時已入火熙避開海水的圈子中,而此時他亦停下腳步,留在圈子與海水的間隔除。


  身前靠空氣,身後靠海水,仿佛被一分為二,又仿佛渾然一體。


  火熙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你停會嚇人的。”


  “你也挺會說話。”明動默默用天盤之術觀察著方圓千裏的一切。


  “此話怎講呢?”火熙道:“如你所說,我在拖延時間,我便樂於與你閑談。”


  “閑談嗎?”明動笑道:“這次又準備將我往那個方向引。”


  火熙笑而不語。


  明動極其討厭這個表情,眼角輕輕一抽,道;“從一開始,你應該就是想讓我作出以命換命的選擇。所以不管是後麵發生的事兒還是你偶爾提到的話都是指向這個選擇。而從始至終我都是被牽著鼻子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看出來。”


  “多謝誇張。”火熙笑道。


  “你怎知是誇獎呢?”明動眯眼:“有些事情好像是我牽著你的鼻子在走。”


  “我沒有看出來。”火熙用餘光瞥了眼雷蕪三人。


  “的確如此。如果沒猜錯,最後你的元氣落向他們,一是讓我放心警惕,二是看下他們三人體內有沒有我留的後手。”


  “確實如此。所以你才說功虧一簣。”火熙道:“但仔細琢磨,你似乎的確有後手。”


  “可不是嗎?所以你認為他們三人會醒來。”明動大笑:“至於路冰是否會出手,試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話落明動意運周天,悲怒雙意遊走經脈,黑紅雙元氣交織給幽暗的洞窟平添一抹色彩。海水開始湧動往火熙的圈子湧去。


  “你果然看出來了。”火熙揮手,火焰消失,純粹的元氣直接把即將滲透進來的海水推開。


  明動如遊魚順著海水湧動,就是不踏入火熙的圈子;“聽我說。”


  “有什麽事。”火熙元氣不停,海水被越迫越遠,在修意的境界上她確實高出明動太多。就如明動所說,她不用任何招式,都不是明動擋得住。


  而實際情況也如之前的對話,她要拖延時間直到雷蕪三人清醒。而她要憑一己之力在短時間內殺掉明動不太可能,更何況還有許多暗藏對她不利的玄機。


  “其實我說了兩個謊。”明動見用修意的本事的確不會破開火熙的的圈子,便轉勢手拈海水,將每一滴海水凝成一個鐵珠,用元力擲去,這一瞬間用槍林彈雨形容也不為過。


  而火熙則神色沉穩不斷用元氣擊碎“鐵珠”,隻是防禦不進攻,“那兩個謊。”


  “第一個謊。”明動左手拔出秀刀,右手一握,捏起一把由海水凝聚的大刀,雙刀同出朝火熙的圈子斬去。


  秀刀之上沒有元氣,僅是強勁的力道便讓刀過之處出現了扭曲。而右手的海水大刀則順著扭曲的縫隙往前迫進。


  而有了海水的掩護,明動便敢往前掠去,“比起救我,趙弟更願意我死。”


  “沒有聽明白。”火熙伸指點像扭曲的空間,試圖將其抹平,不然海水滲透進來。然而明動秀刀的刀勁過於強悍,加之火熙施展不出全力,根本奈何不了明動。


  “簡單來說,趙弟非常樂意讓你們殺我。但他必須確定我死亡,或者看到我死,不然他就會丟很多東西。”明動猛提一口氣,那秀刀之上凝聚出磅礴的元力,瞬間讓圈子的元氣嗤嗤作響。


  “你實力提升了?”火熙看著秀刀有了動容之色。


  “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的說一句,多虧了你,讓我因禍得福。”明動早已注意道體內的的變化。他的內外兩脈扭在了一起,盡管徹底重疊交織的地方不多,但扭在一起的位置不僅有生氣還有生氣,簡單來說扭在一起的位置即可以當神庭穴又可以當丹田,如此不管是元力還是意魂流轉起來就比原來更快。


  什麽道理,很簡單,他隻需從這幾處牽引出元力和意魂,便可最短的路徑遊走該走的經脈,出該除的招,比起曾經曾神庭穴和丹田要少走很多彎路。


  還有就是扭在一起位置內的生死二氣並未打架,反而處的其樂融融,簡而言之因為二氣融合就騰出了一些空間,而這些空間可以讓他凝聚更多的二氣。就像一方水和一方沙融合在一起,不會超過兩方。


  而生氣二氣的增多,對明動來說最直接的提升便是可以用更多的元力。畢竟他的元力一直是浩瀚之海。


  若他能將元力盡數傾瀉而出,與火熙正麵硬碰硬都會占據上風。


  而火熙雖不明白的細節,但看得出來若繼續鬥下去討不了好,於是說道:“要不就此作罷,你我各退一步。”


  “好笑。都到了這個時候能退嗎?一退便會將背後露出來,你當我是傻子,還是你傻子。”明動毫不客氣。


  “你不怕路冰和土單。”火熙手越揮越快,而其手臂上的衣物似乎受不了已經瓦解,露出白皙的皮膚。


  “要動手就早動手了。”明動冷笑:“事到如今,莫非你還不承認你很怕這毫無危險的海水?”


  “我承認。但你似乎少了敬畏之心。”火熙仰頭。


  明動心生警兆,瞬間止勢:“如你所願,我停手了。”頓了頓:“你想把路冰叫來。”


  “我好像隻能叫他。”火熙似笑非笑:“你不可能殺得了我。仍是那句話,你我各退一步。我放你走。”


  “這不太可能。”明動心想:如果火熙叫路冰或者土單,該怎麽做,而這兩人會多久來。而從剛才的警兆來看,這兩人一定會拿,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不然火熙早就動手了。


  路冰和土單一直心頭大患,盡管自荒漠之後沒有交手,但明動也如此認為,這便是所謂的敬畏之心。


  “倒是難辦啊。”火熙輕歎:“要不我們給你一個承諾,不去找古柔的麻煩,隻追殺你。”


  明動噗嗤一笑:“這話由蠻州和瀘州的人說出來,我興許會信。而你們既然是將軍,便有兵不厭詐的說法,你認為我會信。”


  火熙道:“但話說話來,你現在毫無辦法。誠然我叫路冰和土單來會付出一些代價。但用來殺你,似乎不會太虧。”


  明動不可置否:“你怎會認為我毫無辦法?”


  話落海水中突然傳來滄桑的聲音:“是啊,你怎會認為他毫無辦法。”


  明動和火熙同時僵住。


  “緊趕慢趕,還是找到了。幸好,幸好。”海水中再起聲音。


  而不管是語氣還是措辭,還是調子,明動都覺得有些熟悉,聽過但想不起來是誰。不過惡鬼之術幫他認出了說話之人,他露出古怪的神色。


  不多時,一位兩鬢蒼白,白發蒼蒼的老人落在了明動的身旁,而奇怪的是來人身姿卻沒有任何佝僂,而且雙眸清澈無比。若隻看眼睛,來人仿佛就是一位孩子。


  “小動,別來無恙。”來人扇了扇高挺的鼻梁:“原來這這樣下的毒。”


  說完來人突然一掌拍在明動肩上,很輕但從某個層麵講卻是無比的重。若有人能看到,一縷縷黑氣從明動體內飄散而出散在海水之中。


  明動看著來人眼角一抽,怎麽說想不起人。因為來人的話他就聽過一次,而且還是在半夢半醒聽到的。而那一次是與黑老兒(言西)相見,而來人正是之後找來的藥門宗主,東東開。


  不過明動怕東東開也是冒充的,便不著痕跡的往左側一步。


  火熙瞧得這微妙的動作,笑道:“你總算來了。”


  “你廢什麽話。老朽與你認識嗎?”東東開沒好氣的翻起白眼,同時從懷中摸出一張信紙朝明動遞去:“小柔猜到有人可能冒充你,所以讓我帶來了這個東西。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明動皺眉沒接。


  東東開像孩子一樣撇嘴:“就知道你不信,看好了。”說著便用蒼老的手掌往信紙上看去。一道符陣從信紙躍出。


  火熙凝目,並未看出符陣有何特殊。而明動則倍感熟悉,這是古柔的符陣,這是獨一無二的符陣,別無其他,因為古柔的符陣是將陣基藏在無中,簡單來說,古柔的符陣乍看之下僅是一堆元氣,隻能細看且看完才知道是符陣。


  而明動與大富交手之手,對無特別敏銳,所以隻用一眼就可以認出。


  東東開見明動投來目光,哈哈笑道:“這事你去問小柔,老朽隻是跑腿的。小動,你繼續說,我聽著。如果需要,隻管吆喝。”


  明動聞言微微仰頭:“既然前輩來了,剩下的事情好辦了。”頓了頓:“前輩我能問一個事嗎?”


  東東開禮貌點頭:“小動,你說。”


  明動神色有些不自然道:“前輩能打得過意恒境巔峰嗎?”


  東東開倒吸一口涼氣。明動皺起眉頭。東東開忽而一笑:“不要怕。老朽打不過,但死不了。”


  明動一愣,隨後躬身:“那就好辦了。”頓了頓,麵朝火熙:“看來我並非孤家寡人。”


  “我很好奇。”火熙並不理會明動,凝目看向東東開:“你怎麽找來的。”


  “閣下年紀輕輕怎就耳朵聾了。老朽說了去問小柔,不要問我。”東東開道:“還有別人問話不回答十分不禮貌。”


  明動接話:“還有,你不想知道我第二個謊嗎?”


  “不必拐彎抹角。”火熙道:“直接說。”


  明動露出外玩味的笑容:“在荒漠魔障對我的確有用,但時至今日對我毫無用處。”


  火熙回想一會兒,是有這麽一說,她目露狐疑:“我不會信。”


  “怎就不信呢?”明動撇嘴:“你可以仔細想想。為何我祛除了魔障之後並未陷入昏迷。”


  火熙呼吸一滯。


  “莫非還不足以說明事情。”明動道:“其實我這一手準備留給路冰拿來換命。但被你攪了局。”


  “如果真有此事,你何必與我說呢?”火熙抓住了關鍵。


  明動道:“如你所說。我不能殺你,畢竟我們幾個都是年輕人,距離能徹徹底底保命尚有一段路要走。而你們斬草除根就非常容易。我與你說隻是提個醒兒,你們想算計我沒有用。”


  火熙道:“既然你沒用,那殺你似乎就沒有理由了。”


  明動道:“的確如果你們一來就殺了我就沒有這麽多事。但我已與他們接觸,他們的命全掌握在我手中。”頓了頓:“這就是我一直有恃無恐的根本原因。說起來,我與你們是同一條船的人了。”


  “既然是一條船的人,就要以和為貴。成天打打殺殺叫什麽樣子,你說是不是。”明動微微一笑。


  火熙道:“我並不信。”


  “其實你已經信了。隻是不願承認。”明動呼了一口氣:“看來我要撕開那塊遮羞布。”


  東東開一直安靜的聽著,如他自己所說,他隻管動手不管插嘴。


  火熙沒有接話,雙眸一閃一閃的看向明動。


  “我之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是想會一會你,從而把你變得與他們一樣,性命由我掌控。”明動輕坦:“但可惜的是,打了這麽一會兒我並未近得了身。所以.……”


  明動側頭看向東東開:“前輩,你知道要做什麽了吧。”


  “知道,讓你近他的身。”東東開眨了下眼睛,示意還有什麽要交代的。


  明動回了眼色,示意可以動手了。


  兩人擠眉弄眼間,火熙已看出端倪,率先出手。然而來的是東東開,加之早就有人藏了暗手。


  所以東東開要做的很簡單,破開火熙的元氣,讓海水淹沒火熙即可。而實際做起來也沒什麽難度,因為東東開的元氣中有毒。


  而火熙知道不能接東東開的招式,但深在海裏毫無選擇,無奈之下隻能用渾厚的元氣。


  明動見火熙的元氣有破開海水之勢,知道火熙是要招呼路冰或土單來了,便躬身眯眼道:“做好逃的準備。”


  話落宛如箭矢衝想火熙。後者也是了得,盡管嘴唇失去血色,卻是提著尚存的氣往後急退,不然明動有任何近身的機會。


  而明動在竄至火熙方才呆的位置時,露出玩味的笑容。火熙見得這笑容先是一愣,跟著猛然醒悟自己被騙了,便急忙朝雷蕪三人看去。


  然而為時已晚,明動靈活的出現在雷蕪三人頭頂,快速閃電的連拍三章,死氣從他手心沒入三人體內,如蝗蟲過境一般將三人的魔障攪得天翻地覆。這一手過,雷蕪三人臉上都彌漫起了灰色。


  而又在電光火石間,海水瞬間凝結成冰。


  路冰的攻勢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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