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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告一段落

  話說明動與古柔在攻來的瞬間,兩一模一樣便心生警兆,而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乃池枯留下的話。


  此時看樣子封住千語城的符陣未破,那意味著明動與古柔根本沒有破符,而是以特別的手段出了城,這意味著沒有必要按照池枯所說去千語城詢問畫中人。


  兩人當機立斷選擇接招。


  而明動在沒摸清楚兩人功法前不會貿然硬碰硬。踏出的神行配合矯健的動作看著虎虎生風,卻是虛晃一槍。


  古柔沒有動手而是跟著明動身後,她從明動口中得知兩人功法的詭異,而天符師看符陣就要容易的多。


  目前他們的計劃十分簡單,由明動出手勾引先看穿對麵的功法再說。


  “池畢吃我一拳。”明動已從池枯口中得知了兩人的姓名,其中煉體的男子便叫池畢。新仇老怨匯聚,這一拳飽含怒氣。


  因之前的虛晃池畢的身子微側,而明動的拳頭從側方轟出,若單以煉體交手來看,此時明動占據了上風。


  畢竟明動算是半偷襲。


  不過池畢與池參兩兄弟合力鎮守一方,那意味著不會留任何餘手。對明動這招當即用出了壓箱底的功法,畢竟兩邊在之前就已試探了數次。


  拳至池畢肩胛,明動明顯感覺打在棉花上。而今時不同往日,這一瞬間他感覺到輕微的元氣波動,想必是池參出手了。


  “古小姐,小心。”隨著明動提醒,古柔明亮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她的感知裏,猶如一麵平靜的湖忽然蕩起了細小的漣漪,而這漣漪的作始著乃湖中隱藏的凶物。


  是元力?古柔輕咦,跟著好看的唇角彎起了一道弧線,原來如此。是用元氣包納元力,然後元力攜力嗎?

  火紅的符筆在白皙的手間轉出曼妙的弧線,似有萬千的沙石落湖中,卻又不存在這些沙石,而後者至少在池參看來是如此。


  很快沙石充填滿湖中,水漫入沙石在無漣漪。那隱藏的凶物如何能咆哮奔騰而出。


  明動本以為這拳會竹籃打水,豈想池畢突然躲避了一下。這個動作十分細微,卻瞞不過明動的眼睛。


  看來方才那一拳的力實打實的轟在了池畢身上。明動心喜,看來古柔那邊成了。既然如此,何不在轟一拳,昭示自己的決心?

  恰時場間響起池參的呼聲:“小心,古柔的手段有些怪。我的符陣雖未被破,卻沒了作用。”


  快語湧入池畢的耳力,他本想以兩人壓箱底的功法速戰速決,看來不能如願。麵對明動的又一拳,他挑起了唇角。


  若論近身交手的手段的多少,他稱第二,沒人敢言第一。如此便硬碰硬,健腕猛翻,化拳為掌直欺明動手背。


  招式變幻僅在電光火石間。


  感覺手背傳來輕微的灼痛,明動也立即變式,改拳為掌,針掌反手拍下,池畢似有預料般,在化掌為指,指尖點向明動掌心。


  兩人的手腳皆十分迅捷,眨眼想觸。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動的元力仿佛被擰了起來,不像針更像一條軟綿綿的繩子,因此也失去針尖的鋒芒。怪異過後是鑽心的劇痛,這時何等功法,竟能扭曲對手的元力。


  這一過招,明動立即知道在元力的使用上遠不及對手,當機立斷踏出神行朝池參掠去。池畢見此再露詭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周遭的元氣登時一凝,神行戛然而止。


  而明動知道煉體者有獨特的手段影響元氣的流轉,此處他感意外,況且他就等著此出。那一瞬間,他立即將元力聚在腳尖,反身回掠,探手直奔池畢腦袋。


  “明大將以為我中計了?”池畢麵色不變,身子一側,此番未用元力,卻留下了殘影,可見在本身的力量也十分了得。


  而明動聽得此話雖未接腔,卻灑然一笑。不管有沒有中計,此時忽言,無非是擾亂心緒。


  明動順著池畢的方向欺去,豈料池畢反腳一轉,一隻大手莫名出現在明動露出破綻的那一側。


  明動看得出這是一門妖異的身法,不過他的身軀更加詭異,前驅的身子突然一滯。池畢眼角一顫,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慣力豈能說止就止。


  就在妙到毫厘的止身,令明動手盤上池畢的手臂,判陰陽起。他知道歸元境的煉體者有可用元力破了判陰陽,不過如此拿還有何等元力用作防禦。此時明動還的確做不到使出判陰陽的同時用元力或者元氣。


  不過有了天盤之術的他隻需意運周天以意魂使用天盤中的符陣。而用處的符陣很簡單,就是水牢困術。


  而如何操控符陣無需他費心,隻需布下即可。畢竟他非天符師,但他有天盤之術這奇妙的功法。


  而周遭元氣被禁錮如何能布下符陣,他也不擔心。畢竟世間最克煉體著的乃煉體者,對元氣控製,元力遠遠比不上符陣。


  忽感身體遲鈍,池畢眼裏閃過一絲精芒。的確如明動猜想,他要破了遲鈍之感,必須施以元力,可如此如何防禦判陰陽。


  他知道明動乃意體雙休,可從以往的打鬥來推算,後者還無法做到元氣與元力並行。可如今為何能如此,莫非……

  想到這裏他眸光大綻,全然不再意身處劣勢。元力噴湧往與明動交手的掌去,若前後不暇,不如著力一點。


  明動料到如此,當即縮手,池畢不依不饒的欺盡。而這功夫明動已一腳踹在池畢胸口,受力小退半步,而那欺盡明動的手登時短了半截。


  明動沒有欣喜,當初與池畢交手後者曾使出了一手元力外放的功法。而果不其然,收回的手傳來疼痛之感,應是元力撞了上來。而且這幾分元力濃縮道極致,似萬千力道匯於一點。


  好在明動有所防備,將判陰陽換成了元力,才不至於手掌被元力擊碎。。如今他雖能用元力,但少之又少。畢竟聚氣不能一蹴而就。可惜當初昏迷,沒有找林貝貝要那門使氣變的強烈的功法。不然這一回合他完全可用兩敗俱傷的打法。


  而被明動踹了一腳池畢也不好受,氣血翻湧,不然他也有辦法令明動立即無法動彈。


  兩人都道可惜,但兩人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在兩方都是煉體與修意的場麵下,煉體著決定勝敗,但修意影響走勢。而古柔與池參的交手也到了臨點。


  幾經試探,池參已摸清古柔僅是意封境,而他乃意域境,本想仗著境界高一籌壓製古柔,豈想後者的符陣根本無跡可尋。


  天符師的交手充滿騙與瞞。騙指引導對手布下自己想要的陣基,跟著以此陣基作文章,要麽令對手的符陣失去本來作用,要麽就是占據對手的符陣。而瞞則是指,從不斷的元氣變換抽絲剝繭布下不易擦覺的陣基,從而暗中占得優勢。可完全摸不著古柔的元氣,如何言騙與瞞。


  而且古柔那隻符筆似乎很厲害,竟能一下子就燒盡元氣,這讓池參完全沒有突破的點。至此他也算明白,從本質上他奈何不了古柔,但古柔卻能一步一步蠶食他。


  瞧了眼與明動纏鬥的池畢,微微猶豫,池參呼道:“我不是她對手。其他人似乎被千語城的人纏住了。”


  這是在告訴池畢如今要力取已然不可能。


  池畢沒有應話。而明動瞧穿了心思,打鬥之餘,笑道:“怎麽要做喪家犬了?”他知道自己與古柔沒有任何手段能留下這兩人,而如今有千語城的修者相助,乃天賜良機。怎麽也得想著法子將池畢兩人留下,最好的選擇便是激將法。盡管他知道以池畢的心性不會輕易激。


  而池參臉色一沉,繼續呼道:“此番交手必定會引起青州其他人的注意,若他們來之前,我們還沒走,對之後計劃有害無利。”


  池畢知道池參的話意。若此時安然退走,以青州人的脾性,絕不會將這等醜事說出去。而若被青州之人看到,非青州修者對青州動手,那就是另外一會兒。不過他費勁心思才製造出了如今局麵,若退去心有不甘。而且一直與他針鋒相對卻落下風的明動突然站在他的頭上,令他更是來氣。


  銅牙咬碎,拳掌間慢慢失了之前的連貫。


  明動瞧的這等變化,欺身之餘笑道:“池兄這點還是令明某十分佩服。寧願陷入不利之境,也不願做那可恥的喪家之犬。若沒仇怨,明某倒願意與池兄結交一番。”


  臭不要臉的話,令古柔暗呸一口。她也有些詫異,明動何時變成了這樣。她不知,這等從明動遇上那說書先生說起。


  同樣暗呸的還有那山的女子,不過卻是滿目歡喜:“他一直如此能說?”他自是指明動。


  身後的男子猶豫了下,道:“好像是這樣的。”他想起了明動在詩音山以巧舌騙眾人尋林貝貝的場景。


  “如此說來還是個有趣的人。那就有趣了。”女子笑意更濃:“隻可惜今個琢磨不了他的功法路數了。”見男子神色疑惑,女子沒有解釋,而是說道:“你說接下來他們會去哪裏呢?是去找鍾元?”


  男子道:“不清楚。最好能再入城,隨便一座城都可。如此至少意味著他們來青州的確有事要做。”


  女子頷首道:“那會去那座城呢?”說著回頭看了眼竹城:“與其猜,不如引。就說鍾元出現在竹城,看他們會怎麽做。”


  男子道:“那千語城還要去查探嗎?”


  女子搖頭:“不必了。走吧,先去竹城坐下準備。等他們來了,我們好歹也盡個地主之誼。”


  最後一詞令男子微微動容。想起女子乃妖鬼的傳人之一也就釋然。而女子的笑確是百媚生。


  破綻下池畢被明動踹中,而隨著氣喘他還是決定先撤。而做了決定他的氣一下子就順暢了,對於明動的激語以笑回之:“明大將,既然你知道了池某的姓名。那池某也明人不說暗話,池某不屑與隻會靠女子的人結交。”


  明動並不動氣,卻有些失望,本以為會大打出手,沒想到還是與之前一樣。不過如此不是更加有趣。捋了捋思緒,明動笑道:“幾番下來,明某也知道池兄的臉皮非一般厚。池兄姑且將之,明某姑且聽之。不過得看好自己的小命,可別再見池兄,就剩了一張嘴。”


  池畢眼眉輕顫,幾經猶豫後終是沒開口。有關千語城的情報,他十分清楚。他也知道池枯留了一個符陣令城內的人不能動手。但是千語城的修者動手了。他不知道是池枯耍了他一手,還是明動與古柔施了手段。


  如今不僅抓不住明動,還沒打探到明動的天盤之術是否完整,算是完敗,那便無話可說。池畢朝池參打了個眼色,示意後者通知其他離去。


  明動也不阻攔,之後池畢這行人可不會像之前一樣主動了。


  這時古柔忽然開口:“閣下,我很好奇鍾元去了哪裏。”


  話落明動一驚,竟忘了這茬兒,還是古柔心思。想著朝古柔投去感激的眼神。


  池畢本不想回答,但見明動沒有追的意思,忽然計從心起:“你們果然是在找他。”


  古柔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頓了頓,池畢平靜續道:“他被我們抓了起來。想知道他的下落,你們得可得先過我們這關。”


  事關於己心比亂,明動不知如何接話。


  反是古柔風輕雲淡道:“那就好。正好我們想殺了他。而殺這種人有些可惜,被你們關押著可能乃最佳之擇。如此,我就代明兄感謝你們替我們解決了一個煩勞。”


  好說辭,明動握緊了拳頭。


  池畢一怔,嘿嘿笑道:“如此看來,我們得將他放出來了。”說完並未看古柔,而是看向明動。前者不好琢磨,但後者就不一樣。


  而古柔那番話已令明動回了口氣,亦風輕雲淡道:“池兄連這點小事都要斤斤計較。著實令人大跌眼鏡。”


  池畢現世凝眉,跟著眯眼轉瞬間與池參消失在原地。一如既往的詭異,明動仍未看清。古柔走了過來說道:“他們的功法有了眉目。”


  明動悶聲等著下文。


  “池畢受了攻擊,會被他以元力包裹起來。然後池參以元氣或者說符陣攜裹住這團元轉移到其他地方,或者說對手身上。”古柔望了眼遠處逐漸平靜的元氣。


  明動疑道:“以元氣攜裹元力倒是聽說過。但為何他們能如此快,回想當初在藥坊時,幾乎出手的同時,攻勢便被轉移了。”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也沒想明白。興許是兩人血脈一樣的緣故。不管這樣,既然看穿了對手的花樣,對付起來就不必那麽麻煩。”古柔抿嘴笑道:“之前你與池畢的交手我也看了,你就以符陣先落在他的周遭,至少如此他們要用那功法沒那麽容易。”


  明動受教的點頭,道:“古小姐的意思,之後不打算出手要在一旁看戲?”


  古柔眼波流轉道:“可比對方是五人。我替你擋住三人已算是仁至義盡。”


  明動無言。


  這時林啟掠來,那六人到是沒跟來。


  “林城主,可對敵手的實力有了底兒?”說話的是古柔,與林城主的交易一直是古柔在作主。


  林啟點頭。


  古柔笑道:“林城主應該有了法子追上他們。”


  林啟再次點頭。


  古柔道:“既然如此,按照之前的約定。我們撤了千語城的符陣,你替我們牽著住他們。”


  林啟道:“不用兩位說,林某也會這麽做。”說著抱了抱拳:“不知二位接下來有何打算。”


  古柔看了眼明動道:“身負要事,卻無線索。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林啟沒有接話。


  古柔也沒指望,隻是隨口應話。


  頓了下,林啟道:“既然如此,就麻煩兩位了。”


  “言重了。”


  客套之後,明動與古柔履行了承諾,當然隻是古柔出了手。而林啟想借此看下明動的想法落空。


  而這期間,讓明動與古柔欣喜的是,竟得到了一個消息,鍾元出現在竹城。而恰巧明動下一步的打算便是去竹城。


  在青雲他曾得到劍三臨時前留下的一枚竹片,竹片的指向便是竹城。而且明動還答應了小圓替他從竹城城主趙墨手中,拿到那把墨如海。


  與池家的周旋雖暫告一段落,但明動不會掉以輕心。這兩人不僅身後了得,在情報方麵似乎有深藏不露。


  畢竟突然就能對一城下手,沒有完全的準備絕對不能。


  最後池枯,盡管這人不是很向著池家,但功法著實詭異,不得不小心為妙。


  至於青州艾連容之事,兩人也惦念在心,畢竟一切的一切都青州有關。隻不過艾連容失蹤的太莫名其妙,而且至今也沒一點風聲,以至於兩人無從下手。


  而小圓呢,明動不打算立即喚醒她。她是被古柔弄暈,但自己有何古柔牽扯在一起,一旦醒來必定大呼大叫。還是先把墨如海拿到手,然後隨便編個借口,借此來緩和小圓與古柔的關係。


  之後兩人收勢了心情便朝竹城進發。


  而與此同時,端木宜與端木極兩人得到古柔去了千語城的消息,也匆匆朝這邊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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