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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剖析與盤算

  明動和林貝貝麵麵相覷,跟著同時色變。


  “青兄遇見微生清源了?”林貝貝率先開口。


  “微生清源?他也來了?”青裏青先是一愣,隨後麵露苦笑:“我倒希望碰見他。我遇見一個比他更難纏的神傀修者。那修者竟能從我傀身裏鑽出來。我覺得自己能以元氣化傀身已夠詭異,沒想到她更詭異。”


  明動和林貝貝均是一驚,這一幕似曾相似。林貝貝問道:“那修者可是個女子?”


  青裏青點頭道:“她生的倒是清秀,手段卻極其歹毒。”跟著林貝貝把在青葉樓那女子的相貌敘述了一邊後,再道:“她可身著黃杉,衣衫上紋著一隻像白虎的荒獸。”


  “相貌倒與林姑娘說的一模一樣。隻是她直接出現在我傀身上,沒看得她的穿著。”青裏青沉吟道:“她竟用傀身找到我本身,而且我傀身在她手段下不堪一擊,被她一捏即碎。若不是我機警,本身也險些著了她的道兒。”說著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林貝貝脫口道:“應該是她了,她叫池婁,二十八星宿之一。”


  “二十八星宿?”明動和青裏青異口同聲驚疑道。


  頓了頓,林貝貝說道:“我猜二十八星宿應是池家的一股暗藏的力量。明兄,你之前遇到的池牛,池室,池壁,以及池壁提到的池危均是二十八星宿,而這四人應是北方玄武星宿。”


  明動和青裏青聽得雲裏霧裏。


  林貝貝道:“你們知道二十八星宿嗎。”


  明動和青裏青同時搖頭。


  林貝貝微微頷首道:“你們非天符師,對天文地理不清楚也理所當然。二十八星宿乃天上較為特殊的繁星,宿即是指繁星。這其中又分東青龍七宿,西白虎七宿,南朱雀七宿,北玄武七宿,其實每個七宿不止七顆繁星,隻是這七顆繁星較亮眼和特殊,它們組合成了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模樣。這下明白了吧。”


  青裏青和明動相視一眼,均半解的點點頭。


  林貝貝見此,輕輕的笑了笑:“是不是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


  兩人一愣,這向來冷冰冰的林姑娘怎個打趣起來了。那林貝貝也知說“錯”話,瞪了兩人一眼,恢複平靜後道:“玄武的中七宿,又稱鬥,牛,女,虛,危,室,壁。而池室,池壁,池牛,池危,不僅名帶這四字,身也著紋這玄武樣子的衣衫,所以我才有此推斷。而池婁中的婁字是白虎七宿之一。她應是白虎星宿之人。”說著微微皺起了眉頭;“我在與他們交手的過程中,聽到星主二字。似乎每七宿都一個帶頭人修者,類似於軍府中琴棋書畫大人的存在。隻是不知道,這帶頭人是七宿之一,還是另有其人。若是後者,便頭痛哩,這幾人的功法已然夠詭異,那他們帶頭人的實力恐怕可與飛龍在天四位媲美。”


  聽到“星主”二字,明動突然想起在西葉城聽到的一番話,想了想說道:“我聽池婁提到過池枯星主,這人好像是玄武星宿的頭兒,林姑娘這枯字是否在二十八星宿中。”


  林貝貝搖搖頭,和青裏青麵色同時一沉。


  稍事,青裏青露出苦笑:“看來池家真是有備而來。”


  “不過也說不準他們是為何而來。”明動接話道。


  林貝貝和青裏青那聽不出安慰之意,不過眼下的確非自傷士氣之時。青裏青捋了捋思緒,再道:“林姑娘,這幾人有那些與你交過手。”


  林貝貝回到:“都交過手。”


  “這麽,林姑娘,你先把他們的功夫詳細分析一遍。我們再想應對之策。”青裏青撓來了撓後腦勺。


  林貝貝輕輕點頭後,說道:“先說池牛。他是煉體者,能潛於地下,因元氣在空中,除了土意修者,其他修意者極難在地下跟上他的行蹤。”說著看向明動:“不知道明兄在青葉樓中可察覺到他的存在。”


  明動搖搖頭:“當時一點蛛絲馬跡都沒察覺到,他就憑空出現。而且在詩音山,我又與他交手過一次,與在青葉樓的情況一般無二,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青裏青目露詫異:“看來明兄的實力在他之上。”


  明動知其所想,解釋道;“我乃意體雙休。我飛於空中,僅憑他一人奈何不了我。而且他好像還未至歸元境。”


  “你意體雙休?”青裏青跺了跺腳,麵露驚駭。明動憨厚一笑。


  “先不談這個。”林貝貝擺擺手,她早有猜想,故而淡定許多:“池牛的確未至歸元境,而且可能一輩子到不了歸元境。我猜他修的功法,應該能讓身軀一直處於方破沱一境時血肉破碎的狀態,所以身體才能像水一樣隨意潛入地下。”


  “那他豈不是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明動見青裏青頭來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這個狀態的煉體者極難受傷,就算受傷也能把傷處快速轉移,比如手腳盡斷後,他能把手腳的傷勢轉移到腹部或者胸處,這樣他四肢又恢複如初,便可以接連打鬥,而且這個狀態傷勢恢複得極快。再加上他能隨時潛入地下,青兄,你說他是不是立於不敗之地。隻是按常理說,這個狀態的煉體者沒有打鬥之力..”


  林貝貝接話道:“明兄所言極是,這個狀態的煉體者應是毫無還手之力,那日我傷了他,他卻能立馬遁走,著實詭異。不確定下,對付隻有他一人隻有一個法子,便是困。隻要修有土意的修者,不管是尋常修者還是天符師,皆可辦到。”


  “沙萬大將倒是不錯的人選。”青裏青沉思道:“玄畫的海籠之圖,也能封住。不過感覺有些暴殄天物。”


  林貝貝點點頭:“倘若有修者幫池牛破元氣,我覺得應該先避一避。”說著突然想起一事,看向明動:“明兄,當初你是如何令池壁自亂陣腳?”


  明動不解何意,想了想,道:“用秘術堵塞了他的經脈。”他可不敢說是惡鬼之術,惡鬼雖死,但一直是軍府的忌諱,而且安凝思也曾叮囑過,千萬別把惡鬼之術向他人提起。


  聞言,林貝貝露出失望之色,明動看在眼裏,心想:她莫非看出來我有所隱瞞。


  不過林貝貝接下來的話令他反應過來,是誤會了。


  “池牛沒有元力,你堵住他經脈也無濟於事。”


  聞言,明動靈光一閃,心生一計。不過此計,他無十足把握,也沒說出來。心想著:再與池牛一定得嚐試一番。


  這時青裏青道:“既然已有應對池牛之策,關於池牛就此帶過。再談一談那個池婁,至此我也未想透她是如何辦到的。”


  聞言,明動收起心思,豎起了耳朵,當初那老者無緣無故死了,可是曆曆在目。


  林貝貝想了一會兒,說道;“青兄是以元氣化傀身,我想她是以意魂化傀身。”


  “怎麽可能,沒有元氣怎麽可能話化傀身。”青裏青驚呼著打斷,隨後看著林貝貝投來的白眼,他撓了撓後腦勺,臉紅道:“林姑娘,你繼續說,我不打岔了。”


  林貝貝也未在意,繼續說道:“青兄,其實池婁的功法與你有異曲同工之妙。隻是她能從修者體內化出傀身,才讓你百思不得其解。你想一下,若意魂加上無魄的元氣,那是什麽。”


  “天地間修者可用的元氣。”青裏青道:“林姑娘你是說,她能用的是無魂魄的元氣,這倒沒聽說過。”


  林貝貝點頭:“天地間無魂無魄的元氣很多,隻是一般人用不了也用不著,便沒注意他。”


  神行是用殘缺元氣,對無魂無魄的元氣,明動倒不覺驚奇。隻是接連出現了詭異的功法令他著實心奇。


  青裏青問道:“那她的意魂?是何種意魂才能與無魂魄的元氣相呼應?”


  林貝貝沉吟片刻道:“沒正麵交手,不敢斷言。”


  “那她如何讓無魂魄的元氣與他人的意魂想融?占為己有?”青裏青匪夷所思道:“意殺,意封也隻是殺或者封他人元氣,從未聽說化他人意魂為己有的功法。”


  “的確是占他人意魂為己有功法。當世已知的,便有兩種功法,一是妖鬼的紅塵,二是陌影的煙雲。煙雲是以殺意侵占他人意魂,我在她身上未感覺如此強大的殺意,那她修紅塵的可能性極大。而且她可能隻練了一劫,我猜是苦劫。佛語雲,萬物皆苦,何況本是魂魄存在的意魂。苦劫能暫時令意魂與修者失去聯係,從而被元氣侵蝕。”林貝貝頓了片刻,再道:“不論是苦劫,還是其他紅塵之劫,均是讓意魂與之共鳴。隻要在神庭穴布一個符陣,便能暫時令她的紅塵攻不進來。再者若我們意魂的情緒極其強大,不受紅塵左右,也可。不過修意者修煉隻管順與不順,不會管元氣的情緒,這個辦法極不實際。”


  聽得最後一句,明動心下一動,意運周天,掌間登時聚了一團黑色:“林姑娘,你看這意魂可行不。”


  當初明動與池壁交手,林貝貝驚鴻一瞥看到那抹黑色才猜測明動乃意體雙休,之後明動自己承認,她突然想起那抹黑色給人一絲悲傷,所以下意識提及意魂的情緒,不過她隻當明動在修煉時極其注重意魂的情緒。


  而當再聽到明動說:“這是悲意,能與悲傷情緒較濃的元氣呼應。”林貝貝驚大了嘴巴,再一查探更是無以複加。


  而青裏青興致不在此,隻是嘖嘖稱奇。


  “你這意魂倒首次見到。悲乃七情之一,既然有悲意,那可能也有驚,恐,喜,怒,思,憂,六意。”林貝貝眼裏好奇連連:“總算有應對池婁之策了。屆時若遇那幾星宿,明兄就與池婁對手。若無七情,也無萬劫。七情乃萬劫之根本,屆時她若侵占你意魂,定能反噬,讓她吃個暗虧。”


  青裏青聽眼,連道三聲好字:“我說明兄,有這本事怎藏著掖著,不早點拿出來,害我雲海第一腿險些腿折了。”


  明動無奈笑道:“若非林姑娘分析透徹,我也蒙在鼓裏哩,你咋不找林姑娘說說理呢。”


  “她是姑娘的嘛。”青裏青撓了撓後腦勺。


  林貝貝聽兩人打趣,罕見莞爾一笑:“好了。牛庫南大將和沙萬大將還未尋到哩,就以為勝券在握了。況且那星主還不知怎麽對付哩。”說著又複清冷:“接下來說說,池室,池危,池壁三人。”


  “池室唯一的特點就是劍快,但準度不高。若有人相助於他,青兄你得堤防他的冷劍。”林貝貝看向青裏青,後者道:“為何明兄與你不用堤防哩。”


  明動笑著解釋道:“之前他與我們交過手,未摸清為何敗與我們之前,他應該不會主動來找我們。”


  青裏青瞥嘴道:“這麽快就交上手了,他也是心急,還敗陣了。嘖嘖”


  明動道:“池室,池壁,池危從西葉城追殺林姑娘至逆紋穀,這已不算心急。”


  “竟有此事?”青裏青瞪直了眼,稍事轉而一笑:“好在四位大人把信物給了擅與逃跑之人。他們把我們放進逆紋穀,分明發現了我們,卻未動殺手,應是想一網打盡。”


  明動不知怎麽接此話,想了想,問出心中積存已久的疑惑:“青兄,我們來詩音山究為何事?”


  青裏青答道:“毀了整個詩音山,毀了害人不淺的風月草。”


  明動既恍然又驚詫。


  青裏青續道:“我們做不到。但四位大人做的到。此任,每個軍府派出兩人,其中一人攜大人的信物,隻要四件信物齊聚,就可毀了詩音山。不過明兄似乎未攜信物,誒,不對,明兄有靈棋大人的天盤。”說著看向林貝貝。


  後者搖搖頭:“不是明兄。若明兄會用天盤,也用不著以那樣的法子來尋我,應該另有其人,玄畫大人未講?”


  青裏青露出苦笑;“玄畫大人沒有說。”說完語氣悄悄的問道明動:“明兄,你真不會天盤?”


  明動心裏更苦,空有一門功夫練不得。搖搖頭後,繼續問道::“那未攜信物的大將呢?他們做什麽?”


  “使四位大人的信物不能心有旁騖,屆時需其他大將守護在旁。”林貝貝解釋道:“使信物者皆是修意者,畢竟四位大人乃修意者。那文書大人的信物應該在沙萬大將手中。牛庫南命棋仍在,他們應是在一起的。”


  青裏青忽然得意笑道:“我能找到他們。”


  明動和林貝貝側目看去。


  青裏青道:“玄畫大人另外交給我了一樣東西。就算他們兩人用布包裹住軍牌,我也能找到他們。”


  明動想起萬流的口中的特殊情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林貝貝知曉這出,點頭繼續說道:“再者就是池危與池室兩位刀符師。前者還好,隻是符陣較為詭異我能對付,也最好對付。而池室就難說,這人隻是意封境卻能使用十種元氣,而且布陣的速度極快,僅抬手便可落符,其符陣手段與言西很像,講究符生符,符化符。目前我們三人聯手遇到他正麵交手的勝算僅有一成。”


  青裏青麵色一滯:“如此厲害?”


  而明動則麵露怪色:“我想他應該來不了,就算來的了實力也大不如從前。”見林貝貝與青裏青疑惑看來。


  明動摸了摸腦袋,道:“他被我折了一隻手臂。他非煉體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青裏青又一跺腳,誇張道:“明兄,請受小子一讚。”


  明動啞然。林貝貝對青裏青的脾性素有耳聞,莞爾一笑後,見明動沒有細談過程的意思,也沒問,而是說道:“既然如此就好辦多了。”頓了頓:“除了這幾位,池家應該還有人,屆時若遇上了,不要死鬥,先試探。”


  明動與青裏青知其意思,皆鄭重的點點頭。有這麽一位擅長剖析功夫的人在,先試探功法為上策。


  頓了頓,明動問道:“那微生清源……”


  林貝貝沒說話,倒是青裏青開口道:“我的功法極其克他。這好辦,我隻怕池婁到時候限製住我,令我無法抽身。”


  聽的這自信的口氣,明動點頭舒氣:“青兄,那池婁就交給我。”


  青裏青恰宜投去了個眼神。


  林貝貝道:“正常交手,我們不會吃虧,就怕對麵人多。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牛大將和沙大將。”


  青裏青瞧了眼天色道:“這事兒交給我。不過為保險起見,明兄與林姑娘也跟著一起找。當然你們兩人主要還是負責查探對手的底細。風月草會在明日辰時現時。明日卯時,我們在此相會。兩位意下如何?”


  明動與林貝貝相視點頭。


  林貝貝道:“就目前看來,主要對手是池家。而微生清源來詩音山本就蹊蹺,是個不確定的變數。青兄這事兒得麻煩你了。我與明兄對上他皆討不了好。”


  青裏青會意的拍了拍胸脯。跟著三人商量了一番細節後,朝三個方向掠去,趁著月色。


  與此同時。池蘭宇從正在為池室療傷的池牛身上收回目光,露出莫名的神色,微微歎口氣,尋著某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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