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高亦安受傷
首都高級住宅區公寓小區,一輛黑色賓利緩緩駛進去停在車位內,男人臂彎處搭著一件黑色西裝,整個人顯得放浪慵懶。反手鎖上車門,突然身後傳來腳步聲,潛意識裡男人蹲下身子,躲過一劫。而後,正對一群拿著鐵棍的混混們。似是有片刻震愣,隨後嘴角輕揚帶著幾分嘲弄,「倒是有膽子。」
對方似乎也不願同他說什麼,上來就是動手,動作狠辣,毫不留情。高亦安這人,手腳功夫雖不如陸景行,但其三十幾年的沉澱似乎也不是白瞎的,狠歷時,也是個不要命的。
十來個人圍上來男人沒有絲毫退縮。
反倒是迎面而上,一群人廝混在一起,高亦安難免有些招架不住,伸手搶過一旁人手中鋼管,落下去,棍棍捱肉。
數十分鐘后,保安聞聲趕來,眾人想潛逃,而高亦安也是個狠心的,上車,黑色賓利猛地衝上去追尾了麵包車,激烈的追逐展開,麵包車撞上了一側出入亭,保安趕來,高亦安斷後,一群人,誰也沒逃。「高先生,」保安見男人滿身陰寒從車裡下來,顫微著喊了聲?「報警了?」男人問。
「還沒,」保安如實回答,許是覺得有些不負責在度道,「我馬上報警。」男人一抬手阻了他動作,冷汗的嗓音在停車場響起,帶著睥睨的陰沉,「不急……,先捆起來。」保安其實有些蒙圈,不大能理解這話是何意思,高亦安冷然地眸子瞪了他一眼。
後者慫了半分。
低垂下頭顱,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數十人被保安捆在地下停車場,綁在一處角落,高亦安似是不著急。
伸手從兜里掏出手帕,將鮮血淋漓的手腕纏起來,白襯衫的袖子紅了大片,男人動作乾脆利落,手法異常嫻熟。
「高先生,您、、、要不要去醫院?」保安顫顫巍巍問道。「不急,」男人說著,抬頭望了望四周,「角落裡有監控器?」「沒有,」保安答,有些疑惑。
聞言、男人似是滿意了,點了點頭,而後撿起一側的鋼管,細長的鋼管托在地上呲呲作響,男人欣長冷酷的身子站在被綁在一起的眾人面前。
「誰讓你們來的?」陰冷的嗓音如同從地獄吹來的涼風,男人目光幽深如餓狼,諶黑的眸子冒著深冷怒意。「不說?」男人眉目輕佻,話語冷意更甚。
轉而,男人受傷的手腕緊了緊手中鋼管,猛然落下,電光火石間,一聲慘叫在森冷的停車場響起,一側保安見此,嚇得整個人都抖抖索索的。
望著高亦安,跟見了鬼似的。
「高、、、、高、、、高先生。」「轉過身去,」男人說,話語陰寒。「高、、、、、、。」
男人聽聞保安婆婆媽媽的言語似是感到萬分不悅,一個劍眸掃過去,帶著陰狠的冷厲與嗜血的殺伐。
後者見此,後背爬上一陣陰寒,而後轉身背對高亦安,身後一切全當看不見。「我再問最後一遍,」男人提著鋼管指著某人在度開口言語。「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若是不說,只怕你們的魂就該留在這裡了,」高亦安再度開口,話語陰涼森冷。
正詢問間,郭岩驅車前來,見高亦安如此狼狽的模樣嚇得倒抽冷氣。
而後見男人有意要詢問出個所以然來,伸手將一側保安全到趕到了外圍,徒留高亦安跟被綁著的十來人在安全通道里。
眾人嘴硬的很。
高亦安見此,少了那股子耐心。
提著鋼管的人,緩緩閉上眸子。
而後,細長的鋼管落在地上,咚咚咚、、、作響。
敲得被綁在一起的人有些顫慄,甚至是驚恐,身子不斷的往後縮。猛然間,男人提起鋼管閉著眼睛就是一頓猛抽,不管鋼管落在了哪裡,也不管鋼管敲在了什麼部位。
就是一頓盲打。
打的停車場里慘叫連連。
異常滲人。
本就是臨近午夜的停車場,發生如此事,怎能不滲人?
首都高檔公寓很多,但若是論數一數二的,除了蘭苑其他的似乎都排不上名號。
能出入這裡的人非富即貴,這裡的安保自然也是整個首都公寓數一數二的,如今、這群混混能進來,證明是後面有人放他們進來。
就單是這點,高亦安不可能放過她們。
不殺雞儆猴真當他好欺負的?
不消片刻,停車場消防通道門洞里鮮血橫流,慘叫聲變成了驚恐呼叫聲。
「說不說?」男人緩緩睜開眼,眼裡森冷寒意半分未減。
「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終究是有怕死之人,哆哆嗦嗦開口。
高亦安不信,伸手提著沾了血的鋼管繼續在地上敲得咚咚響;「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好好想想。」「我們真不知道,我們只是拿錢辦事,這車、、、對、這車是他給我們的。」「男人女人?」他問。
「男人,」那人抖抖索索顫顫巍巍回答。
高亦安聞言,銳利的眸子一眯,而後抬腳,一腳落在男人嘴巴上。
緊隨而來的,便是那人一口鮮血吐出來。哐當一聲,高亦安伸手將手中鋼管砸在那群人腳邊,原本高大威猛的男人此時周身染著血,整個人更是顯得萬分冷厲與可怕。
「郭岩。」「老闆,」後者回應。
「通知媒體,」簡短的四個字讓郭岩一愣,似是有些沒反應過來,發生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直接報警嗎?
男人見其久久不動,陰寒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後者一個哆嗦。
「是,」他雖堪不破高亦安的用意,但是、聽話總歸是沒錯的。
「高董、此事不宜鬧得沸沸揚揚……。」保安想說些什麼,郭岩一個冷眼過去。
「蘭苑的管理向來是出了名的,今日我老闆我能在你們停車場被人襲擊,搞不好明日就能被人登門造反,怎麼?管理不當不敢面對世人?」對方一陣語塞;「只是覺得、人身安全的事情不宜讓別人知曉。」「宜不宜不是你們說了算的,」郭岩一聲冷語道出來,而後撥了通電話給盛世集團公關部的人,不肖半小時,各路媒體圍在了小區門口,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午夜便的沸沸揚揚。而這一切,安排妥當之後,高亦安才被郭岩送去醫院。
袖子剪開,露出的是血肉模糊的臂彎,郭岩倒抽一口冷氣,望了眼男人,見其面不改色坐在椅子上,有些顫微開口道;「老闆。」「那邊解決了?」高亦安問,話語無半分溫度。
「都安排好了,」郭岩答。
高亦安的意思他不敢不聽。
「恩、」男人點頭,任由醫生拿著消毒棉簽在傷口上來來回回,疼時,僅僅是蹙眉而已,並未有任何聲響。
這方、沈清睡至凌晨,擱在床頭手機響起。
睡在一旁的男人原本是要伸手掐了電話的,恰好沈清醒來,伸手接起電話,只聽那側章宜急乎乎的嗓音開口道;「老大、高董被傷了。」聞言、原本迷迷糊糊尚且還在睡夢中的某人清明了半分,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火花呲溜過去;「怎麼回事?」「說是在小區停車場被人伏擊了,傷的挺重,這會兒在醫院,」章宜說,因是午夜,卧室里安靜的很,章宜的話語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在了身後男人耳里。
陸景行聽聞章宜的言語,摟著沈清的手一寸寸收緊。
沈清許是感受到動作,覺得稍稍有些勒,伸手鬆了松陸景行的手臂。
「誰的人?」沈清問,有些猜想。
「郭岩沒說,」章宜在答。
午夜、當沈清聽聞高亦安受傷時,不否認有些許緊張,為何?
她自己知曉,多年商場關係,即便是平常人此時也會想著去關心。
何況是自己?
更不否認她想知曉高亦安傷勢如何,也想去一探究竟。可終究還是忍住了,只因她感受到了身後男人越來越近的氣息,以及緩緩縮緊的臂彎。
沈清想、這一次,站在陸景行這邊。「你去看看,傷勢如何了……。」後面,沈清有些話想說,但似乎不宜讓身後男人聽到。
她拍了拍男人圈在自己腰間的臂彎,而後柔聲開口道;「我出去接個電話?」陸先生面色平平,看不出好壞,但摟著沈清的手卻緊了緊。
意思明顯。
「兩分鐘,」沈清開口,說出條件。
如此一來,陸景行才鬆開圈在她腰間的手,雖說極不情願。
沈清起身,穿著拖鞋,而後進了書房,帶上房門那一刻嗓音響起,少了在卧室里的那股子溫溫和和,多的是一份狠辣與陰沉。
「去查,看是誰動的手,查出來,拼盡全力也要對方付出慘痛代價,」沈清陰狠的話語出來,章宜有片刻獃滯。
而後緩過神來點頭道;「明白。」「傷我者、必毀其天堂。」
這話,從沈清的口中說出來,如同黑白無常拿著索命鐵鏈正在向你招手。
章宜顫了顫,而後應允著掛了電話,
依著沈清的意思,章宜一通電話告知沈南風此次事件,而後,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沈清與高亦安沈南風等人達成了協議。
沈清轉身回到卧室時,男人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看不出任何情緒,沈清順帶上個廁所而後爬上床,陸景行依舊未躺下來,沈清伸手拉了拉男人。
只見陸景行睜開眸子側眸望向她,漆黑靜寂的卧室里泛著一絲絲冷意,這股子冷意自然來自陸景行。「要管?」男人問,兩個字甩出來帶著深冷寒意。
沈清靜默片刻,而後答道;「聊表關心而已。」
陸景行信嗎?自然是不信的,沈清與高亦安之間的關係何止是聊表關心這麼簡單。
「阿幽、、、、、」「只是聊表關心而已,」沈清再度開口,望向陸景行的眸子帶著堅定,異常堅定。
男人見此,抿了抿唇,未在言語。
伸手掀開被子躺進去,這一次,卻沒伸手將自家愛人摟進懷裡,反倒是背對沈清。
如此模樣,很難不讓人看出這男人此時怒火正盛。
沈清睜著眼眸望著背對自己的男人,有些晃神。
似是覺得這氣著實是生的沒必要。
其一、她並未深夜出門。
其二、也未曾連續許久時間。
這陸景行、當真是對她的要求越來越高了。
人都說,不能慣,越慣越混蛋,以往的陸景行對她的要求可謂是極低的。
而現在呢?
只怕是越來越高了。
換句話來說,世間所有人都會有這種心理落差感,拿以前跟現在相比較,結果比較來比較去,傷的不過也是自己而已。
沈清伸手戳了戳陸景行後背,男人不為所動。
在動手,還是不為所動。
「陸景行,」某人開口輕喚,男人伸手攏了攏被子。
連續喊了三聲依舊未有動作,沈清想,罷了。
大晚上的想這些傷腦筋的事情會睡不好,不想也罷。
於是、伸手扯過被子背對陸景行準備睡覺,卻不想動作才停歇,男人猛地翻身大手一撈直接將她帶進懷裡。
「不是不理我?」沈清問,伸手往他懷裡靠了靠。
男人伸手狠捏了下她手腕,沒好氣道;「我不理你,你就準備睡大覺?」「你都不理我了,還不許我睡覺啊?」沈清開口詢問,似是感到好笑,這話語問出來都帶著些許淺笑。
「什麼時候能把對高亦安的心落到我身上來?恩?」尾音輕揚,與其說帶著詢問不如說是在表達自己的不悅。
陸景行話語落地,沈清明顯覺得心頭一驚,似是有些、、、、難以理解陸景行這話的意思。陸景行與高亦安在她人生中扮演的是兩種角色,而這兩種角色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一個亦師亦友,一個是丈夫。
前者若是稍有背叛可直接乾脆利落從人生當中剔除掉。
可後者呢?
二者本質不能,怎能混為一談?
陸景行這問題,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沈清不知曉如何回應,也就省了這道工序。這方,醫院內,章宜趕到時,高亦安的手臂正在包紮。
目之所及是被剪下來的襯衫,以及大片猩紅,章宜站在門口愣了半晌才抬步進去,冷聲問道;「誰幹的?」郭岩搖了搖頭。
原本閉著眼眸任由醫生動作的男人聞言緩緩睜開眼眸,見章宜站在眼前,不自覺的將眸光往後越過去。
見身後空無一人,轉而緩緩閉上眼瞼。
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
章宜見醫生在,並未多問,而後,只聽一聲交代了些許什麼,高亦安起身,隨後小護士帶著他們去了病房。
「會不會是莫家那邊?」章宜問出心中疑惑。
郭岩看了她一眼,未回應,實則他心裡也是如此想。
而全程,高亦安只是緊閉眼眸,未參與二人的言語。
饒是章宜與郭岩在焦急,似乎也對不上頭,只能幹著急。
晚些時候,沈南風趕過來,男人一身白色短袖與一條寬鬆牛仔褲,整個人顯得居家而又悠閑。
章宜看了眼沈南風,而後在看了眼高亦安,在搖了搖頭。
後者點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病房內,高亦安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沈南風伸手拉開一側椅子坐下去。
「有懷疑對象嗎?」聞言,高亦安睜開眼帘忘了男人一眼;「你怎麼來了?」「沈清讓來的,」沈南風直言。
也明確告知,若非沈清開口,他也沒這個好心情來關心高亦安什麼。
聞言、某人冷嗤一聲,算是不屑。
「懷疑對象總歸是那兩個,」男人開口答,話語輕飄飄的。
沈南風聞言,眯了眯眼,而後開口將心中所惑言語出來。
沈清這晚,並未曾來醫院探望高亦安,直至第二日下午,高亦安從醫院離開也未曾露面。
為何?
只因陸先生清晨起來,將尚且還在睡夢中的陸太太從床上挖起來,抱去了總統府,以至於,整日的功夫,陸太太都待在總統府,待在陸先生的視線之下。雖未明說,但沈清怎會不知曉陸景行到底是何意思。
這日晨間,高亦安被襲擊的消息從整個商場傳播開來,於是乎、多的是看好戲的人,這其中也不乏一些商場競爭對手。
一時間,盛世集團風聲鶴唳。
那些老股東們很難不站到對立面去,按理說,此時,高亦安本不應該聲張,因為如此一來,整個盛世集團必定會處在風口浪尖,對她們來說並無好處,可高亦安如此做了。
不僅如此做了,還做的格外高調。
讓郭岩一時間摸不透他的意思。沈清待在總統府辦公室,無聊到刷新聞,甚至是將有關於高亦安被襲擊的新聞從頭到尾翻了個底朝天。
細細分出其中細節。
下午,陸景行出行欲要去市府談事情,自然是帶著沈清一起。
其實,陸景行有那麼些許自知之明,他雖堤防高亦安並不喜他。
可不得不承認他與沈清多年熟識,若是做的太過分,將她限制的太狠,只怕會物極必反。
「我去市府談事情,一個小時,讓徐涵送你去盛世集團,我返程來接你。」
車上,男人低頭看著手中文件,同自家愛人言語著。
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好似他這番話壓根不是跟沈清說的似的。而沈清也有些沒聽清楚,似是不知曉陸景行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有些莫名其妙。
男人見其久久未言語,側眸看了她一眼,涼颼颼的,沒有半分情感。
「不去?」男人問,話語冷厲。「你讓?」沈清答,萬分疑惑。
「我不讓你能不心心念念想著?」男人反問,帶著幾分冷然。
沈清在想什麼,他怎會看不出來?
即便自家愛人可以壓制,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清清楚楚的瞅得見沈清眼裡的那股子擔憂。
後者詫異,震驚,望著陸景行就跟見了鬼似的。
她可從未想過陸景行能如此善解人意的站在她的立場考慮問題。
更為曾想過在面度高亦安的問題上,陸景行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會選擇站在一旁。
沈清看著陸景行,就這麼靜靜的看著,萬分不解。可即便她心中有所疑惑,陸景行直至到了盛世集團樓下,也未曾未她答疑解惑。「阿幽、相互理解,彼此皆大歡喜,」臨下車時,身後男人悠悠來這麼一句話,讓沈清推開車門的動作直直頓在原地,有些僵硬。
陸景行這話是何意思,她怎會不知?
彼此理解,他這次理解了自己。
那麼下次就要換自己去理解他。
雖說是沒什麼問題,但陸景行這個榜樣做的似乎有些太過名目了。
盛世集團內,到處都能見人來來往往的人風風火火穿梭前行。
徐涵一路護著她進去,避開了那些堵在外面的記者。
而她的到來,自然也是被不少媒體記者拍到了。
但陸景行既然敢送她來,似乎也沒將那些記者放在眼裡。她一路暢通無阻邁步上樓,只覺整個盛世集團氣氛異常低沉,低沉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上樓,見郭岩正在低頭跟秘書辦的人言語什麼,她邁步過去,淺聲喚了句。
後者聽聞聲響一回頭見是沈清,有片刻震楞,轉而開口道;「沈董。」
這聲沈董喚出來,竟然帶著半分喜悅之氣。
沈清在想,他到底是在喜悅什麼。
「高董在裡面,」還不待沈清說出來意,郭岩直接引著她進了高亦安辦公室。
進去時,男人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面前推著的是大摞大摞的文件資料。
沈清在門口站定了會兒,靜靜看著高亦安,後者聽聞有人進來,但半天沒聲響多多少少有些不悅,睜開眼眸,見沈清清冷站在不遠處,稍稍有些滯楞。
「怎?陸少能讓你出來?」高亦安話語帶著些許冷嘲熱諷,沈清權當這男人受了傷,心情不好,懶得跟人一般見識。
「傷勢如何?」她問。「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不然你怎出現在眼前,」高亦安依舊冷言譏諷,若非沈清知曉他這臭德行,還真是要扭頭走人的。
「可能是吧!」她回答,而後伸手拉開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去,整個人萬分嫻然。
高亦安望著沈清半晌;「怎?來看緋聞男友不怕回去你老公跟你沒玩沒了?」「陸景行送我來的,」沈清不知有沒有感覺到,但高亦安感覺出來了,沈清在說這句話時,帶著些許自豪感。
站在男人的角度來看,陸景行對沈清當真是夠放縱的,如果是她老婆在這種新聞滿天飛的時候出去看緋聞男友,想必他絕對沒好臉色。
他必須得承認自己做不來向陸景行那樣,在這種時候將老婆送到緋聞男友身邊。高亦安有時候在想,其實陸景行這個人拋開身世背景不談,他算得上是一個好男人,一個好丈夫。
畢竟,他足夠愛沈清
「如果這種時候換做是我,打斷你的腿,我也不會讓你出來見什麼緋聞男友,陸景行不知是太過自信還是心夠大,」高亦安說著冷笑一聲,然後端起面前冷卻的咖啡喝了半口。
嘴角冷笑未曾顯然下去半分。沈清聞言,稍稍有些愕然,盯著高顏看了幾分鐘之後開口問道,「當真?」男人冷笑開口,話語不屑,「能做到像陸少這樣的,要麼是不愛,要麼是深入骨髓拋開一切為其思考站在對方角度看問題。」沈清坐在對面靜靜看著高亦安,似是在思忖他話語的可行性,這種時候,高亦安的一番話與能讓沈清想起她與陸景行之間的相處模式當真是不易的。
而在沈清看來,高亦安總是有一語點醒夢中人的本事,上次如此,這次依舊如此。
片刻之後,沈清收了心中那些不必要的猜想,而後開口詢問高亦安道;「此次事件,有些想法?」「你不是知道?」男人問,話語輕嘲,帶著半分不屑。
他與沈清共事多年,彼此萬分熟悉對方的手段,這時候自己想幹什麼,沈清又怎會不知曉。
「無論何時何地,我與你都在統一戰線上,江城如此,首都更是如此,」沈清一番淺淺淡淡的話語出來讓高亦安微眯了眸子。
她的話語淺談,可眸中的堅定卻讓高亦安盡收眼底。
「不怕陸景行跟你不好過?」
聞言,沈清笑了,抬手將碎發別至耳後,而後開口笑道;「大家都說我無情無義,我覺得,我這人最為無情無義的地方應該是太分的清是非分得清你我,太過知曉自己想要什麼,除此之外,我好像也沒無情到哪個地步。」她與高亦安之間,並非一兩句話說的清楚的。
沈清不否認自己憎恨過高亦安,但這種憎恨希望對方去死的憎恨,換句話來說,倘若是有敵人進軍,她們二人依舊會聯手站在統一戰線。
「你倒是看得清明,」高亦安冷笑一聲,話語悠悠然。「你不也一樣?」沈清答,不咸不淡。
這日下午時分,沈清坐在高亦安辦公室與他一起商量出了方案,具體如何二人僅僅是花了一小時的功夫便全部都推敲出來了。
速度如此之快,只因這二人在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磨合。
極大多數的事情都能想到一個點子上去。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之音最難求。
在所謂的情情愛愛面前,那些能夠一眼就能勘破你所想之人,是這世間最難求之人。
人生一知己,足以慰風塵。
沈清離去后,高亦安坐在辦公室良久,望著大門方向,她來時,悄無聲息,她走時,卻只覺狂風大作,可放眼望去,屋外一片晴朗無半分風雨之勢。
片刻,男人抬手撐著眼帘,面色淡淡,沒有了剛剛與沈清商榷要事的那股子愜意與悠閑,剩下的,只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孤寂。
他的人生,好似有回到了沈清出現之前的日子,一汪死水,饒是你狂風暴雨下了足足一夜,疾風閃電颳了一周也激不起任何漣漪。
高亦安想,這真是個壞消息。
男人一生嘆息,而後起身,站在落地窗前,而是層樓的高度望下去,下面密密麻麻一片,來來往往,人潮湧動,看不清人們面上的神色,但身處這個商業中心,每一個人都來去匆匆。
步伐不停急著趕到下一個場子里去。
每一個人身處某一個城市似乎都有目的,都有原由,而高亦安想,他此時站在這裡有何目的?有何原由?而樓下,沈清站定了數秒之後,遠遠的,一輛熟悉的邁巴赫朝這方駛過來,她站在大廳門口不急著挪動步伐,轉而片刻之後,男人推門下車,去時穿在身上的工裝已經脫掉,只剩一身白襯衫,袖子高推,步伐急切跨大步朝自家愛人而去,而後伸手,摟著人肩膀護著她上車,動作如此熟練,如此溫柔。讓人看著,不禁發出真真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