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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蘇老太太住院

  如同莫菲所言,高亦安似是壓根未曾準備放過她。


  二人的緋聞依舊在天上飛。


  而這方,許言深明顯是對高亦安的行事作風感到了極度不悅,利用一個女人來獵財,若是與他無關的人還好,可偏生不是。


  倘若此時他不出手,只怕整個首都的人都會看他笑話。


  高亦安正賺的盆滿缽滿時,許言深在那方開起了追擊。


  讓高亦安到手的財寸寸落空,而後者,顯然是不爽的。


  於是乎、盛世集團與許氏企業的一場廝殺就此拉開序幕。


  高亦安是商場老手,許言深商場新秀,一個手段老練,一個一腔狠勁。


  這二人比起來,似乎誰也不差。


  這日中午時分,二人在應酬場上不期而遇,二人明面上並未有何異常,反倒是旁人紛紛將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的帶著打量,原以為今日近距離觀看場好戲,卻直至應酬結束都未曾能看到。


  落了空。


  電梯內,二人比肩而立,器宇軒昂身姿不凡的二人站在一起,怎麼看都是人群中的焦點。


  電梯鏡面門照出二人此時的表情,皆是一本正經不苟言笑。


  許言深望向前方,高亦安亦是如此。


  片刻之後,許言深輕啟薄唇開口道;「高董錢也賺夠了,是否能高抬貴手了?」


  高亦安聞言冷嗤一聲輕笑開口;「當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許總跟莫總在求人的時候都是一樣的理直氣壯唯我獨尊。」許言深也好莫菲也罷,這二人只怕都是不知道求字怎麼寫,開口求人的時候比任何人都理直氣壯。


  哪裡有半分求人的模樣?


  姿態端得如此高,還想讓別人給條活路?做夢呢?

  「高董只怕不是簡單的接著莫菲獵財這麼簡單吧!」許言深怎麼也不相信高亦安的這場緋聞出來,簡單的只是想獵取一些財物而已,不不不、他萬分肯定。


  這男人的心思城府,絕對不可能如此簡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男人冷傲開口,那種睥睨群雄的姿態全然不將許言深放在眼裡,甚至是毫不掩飾自己瞧不起他的神色。


  「明面上看起來是莫菲得罪了你,你想咬著不鬆口,其實私底下如何,只怕高董心知肚明。」


  許言深暫且還不知曉莫菲與沈清之間的恩怨,倘若是知曉只怕今日是不會來找高亦安的。


  「問個問題,」高亦安畫風一轉,透過鏡面望了眼許言深而後開口道;「五年前沈清將你送進監獄你知曉為何嗎?」後者沉默。


  高亦安冷笑一聲再度開口;「不知道?那你大可去問問自己的未婚妻。」


  高亦安的譏嘲掛在嘴邊未曾消散下去,電梯下降至負一樓,男人現邁步出去,徒留許言深在思忖這話是何意思。


  只是電梯近乎關上,他寬厚的大掌推開電梯門。


  而後跨大步出去。


  自他回首都以來,不少人同他說過這個問題。


  當初在洛杉磯,她們三人走的較勁,但他從未想過沈清將他送進監獄跟莫菲有何關係。


  男人心頭一顫一顫,這件事情,他後來並非沒查過,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除非沈清親口告知,可此時、、、比起親口告知,他覺得更為有效的是去詢問莫菲。


  許言深一路驅車回了辦公室,而此時莫非正在同秘書辦成員交代些什麼,許言深跨大步而來,莫菲心頭一緊,迎了上去,而許言深似是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大掌推開辦公室的門直接轉身進去。三五分鐘之後,內線響起許言深讓莫菲進去,後者進去時帶了一杯咖啡遞給正靠在沙發上的男人。


  「談的怎麼樣了?」她問,話語有些小心翼翼。


  許言深抬眸睨了她一眼,俯身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話語清幽;「坐。」


  如此一本正經的模樣難免讓莫菲有些心顫。


  她伸手撐著膝蓋緩緩坐下去。


  小心翼翼的眸子,落在許言深身上帶著探究與打量,不敢輕舉妄動。


  她不知曉許言深與高亦安之間談了些什麼,但明顯能看得出來,許言深心情不大好。


  而此時,許言深端著手中咖啡淺淺抿著,面上雖平靜但心中思緒卻在如燒開了的油鍋似的,翻滾不停。


  有些事情急於求證,但也知曉急不得。


  於是乎,此時的他,正在細細斟酌。


  「怎麼了?」莫菲輕聲詢問。


  男人視線從不知名的某處收回,而後淡淡道;「沒什麼,晚上一起吃飯?」


  男人開口詢問。


  「好、」莫菲心中一喜,急切點頭,似是在慢一秒,許言深就會收回想法似的。


  「去忙吧!」他伸手,放下手中杯子。


  自己也起身,邁步朝辦公桌而去。


  晚間下班時,許言深與莫菲二人一同除了公司,而此時,那些候在門外的記者依舊不再少數,可這二人似是不畏懼任何流言蜚語似的,光明正大明目張胆的從大門離開。


  離去、許言深帶著莫菲去了一處私宅庭院,原以為只有二人,卻不想許言深有些三五好友在,其中有些人不乏莫菲也認識。這日晚間的一頓飯吃得格外熱鬧,許言深與三五好友聚在一起介紹莫菲,莫菲自然是高興的,於是乎你來我往之間難免會多喝了一些。


  而一旁的許言深見其情緒高漲也未過多阻攔,對於身旁好友對她勸酒視而不見。


  晚餐結束,莫菲避不可免的喝高了。


  許言深攙扶著人上車,將人安放在駕駛座。


  男人驅車欲要送她回家,途中,卻將車停在了路邊,昏黃的路燈下男人側眸望向倒在身旁不省人事的莫菲。


  微微蹙眉,緊抿唇,而後開口詢問;「喝多了?」


  「沒有,」後者口齒不清靠在副駕駛如軟骨動物似的提不起半分力道。


  「莫菲,」許言深開口伸手將她歪在一旁的臉面板正望向自己。


  「五年前,在洛杉磯,沈清為何會將我送進監獄?」男人開口詢問,一字一句帶著一股子蠱惑的魔力,而被他禁錮住臉面的莫菲獃獃愣愣望著他,沒了白日里的那股子精明,更多的是茫然。


  「不知道。」


  「你不知道?」許言深在問,可以壓低了嗓音,詢問莫菲的話語帶著些許不可置信。


  倘若是不知曉為何眾人都讓他問問莫菲?

  「不知道,」後者再答,依舊是口齒不清,整個人飄忽的很,伸手欲要將許言深落在自己面龐上的手揮下去。


  或者適時鬆開手,靠在駕駛座看了她好些時候,才啟動車裡離開,送人回家。


  而另一方,靠在副駕駛上的莫菲落在一旁的手背青筋直爆異常駭人,就好似用了所有力氣在右手上。


  回到莫家,她跌跌撞撞被許言深攙扶上樓,而後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聽聞男人在跟莫家人輕聲言語什麼。


  片刻之後,許言深離開。


  莫菲猛的從床上翻滾起來,磕磕碰碰進了衛生間,蹲在馬桶前狂吐。


  污穢之氣在整個屋子裡飄散,莫母免不了苛責幾句。


  說著說著,莫菲猛的一回首,眼裡憤恨之氣盡顯無疑;「你懂什麼?」


  簡短的四個字,萬分清晰,哪裡還有剛剛的那些醉態?

  更多的是一份清明。


  「你懂什麼啊?」莫菲再度叫喊,眼裡淚水順延而下,話語中帶著些許凄慘與絕望。你懂什麼?我喜歡上許言深的時候他已經跟莫煙有了婚約,我追隨他出國他卻對那個清冷對他不屑一顧的女子芳心暗許,待我回來,解決掉莫煙,沒了沈清好不容易站在他身旁卻被他懷疑。你懂什麼?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路走來為了愛情付出了多少?


  我原以為要守的雲開見月明了,可沈清出現在了首都,在度激起他心中漣漪。


  即便她已婚,她也能看出許言深對沈清的那一刻赤誠之心依舊隱藏在深處,即便那個女人心狠手辣不顧一切將他送進監獄,他也依舊對她有多關懷。直至今日,許言深的錢包里還放著一副小楷。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如此簡單的一句詩,可出奇的,她卻知曉這句話是寫給何人的。


  「你發什麼瘋?」莫母冷聲苛責她之餘不忘遞過來一杯白開水。


  「我發什麼瘋?」莫菲滿目怒容反身怒問自家母親;「我發什麼瘋你不知道?」


  她醉酒,他卻接機欲要從她口中探出些什麼,她莫菲這輩子對許言深的這顆心從未變過,可他卻懷疑自己跟他入獄有關。


  她怎能不心痛?

  醉酒,痛的是腦袋。


  而她此時,痛的是心。


  這顆心,就好似被人抓在掌心揉捏似的難受。


  這夜,莫菲醉酒,許言深欲要從她口中探出些什麼,可不知是真於莫菲沒關係,還是她醉酒裝醉。


  晚間,莫菲獨自跪坐在馬桶前許久,才攙扶著身子起身,蹲坐在地上久了,腿腳發麻,起來時,難免會有些碰碰撞撞。甚至還有點那麼些許半身不遂的味道。


  這邊,高亦安晚間下班驅車回到自己公寓,躋身在車流當中,首都的夜晚就是個不夜城,不論幾點總有過往車輛來回穿梭。


  等紅燈間隙,男人伸手按下車窗,一手搭在窗戶下迎著初夏夜風感受著涼爽。


  側眸望去,身旁一輛黑色轎車車窗放下一半,回眸觀望,旁邊的人正好也在望向他。


  這人、不是陸槿言是誰。


  二人相視,平平淡淡,收回目光,驅車離開。


  陸家、整個國家巔峰的存在。


  可高亦安不屑去巴結。


  這邊,陸槿言坐在車裡原本車窗緊閉,可當看見前方車輛的人按下車窗,見其側顏,鬼使神差的伸手按下車窗,原以為二人會有所交流,不過是一瞬間,高亦安便收回視線,而陸槿言在其眼眸中看到了不屑。


  回了總統府,陸槿言徑直上樓,傭人詢問是否用餐時,她輕搖首拒絕,而後邁步上樓。


  夜間的總統府,沉靜的有些駭人。


  陸槿言站在陽台端著水杯在掌心緩緩轉悠著,一雙眼帘望向別處,毫無聚焦點。


  夜間,正欲要洗漱睡覺的人,擱置床頭手機響起,她伸手拿起接起。


  只聽那方話語交集開口道;「蘇老太太暈倒了。」


  聞言、陸槿言放下手中水杯拉開房門出去,步伐急切,行至二樓時步伐明顯頓了下,而後站在拐角處望了眼父母卧室的方向,終究還是抬步離開。


  連夜驅車前往蘇家。


  凌晨,許是蘇老太太病情稍稍有些嚴重,陸槿言一通電話撥給了陸景行,那側,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掐斷。緊隨著數秒過後,男人電話回過來;「槿言?」


  「外婆住院了,」陸槿言嗓音響起,帶著一些許疲倦。


  「怎麼回事?」原本站在卧室門口接電話的男人伸手掩上門拿著手機去了書房。


  「心肌梗塞,」陸槿言答,話語中難掩疲倦。


  蘇家的人在場的不多,老太太的兒子被下放大西北終年不能回來,女兒被困在總統府不能回來看她,多年過去了,看起來風光無限的蘇家剩下的不過也是兩個耄耋老人在。


  天家人做事情,終究是太過無情無義。


  「嚴重嗎?」陸景行問。


  「搶救過來了,還算好,」此時,陸槿言靠在醫院潔白的牆壁上給陸景行撥這通電話,心累,帶著些許疲倦。


  「母親知道嗎?」陸景行問。


  「不知道。」


  倘若是蘇幕知道了,總統府避不可免異常大戰在即。


  她不敢想象。


  「暫且別說,」陸景行出聲提醒,而後道;「我過來看看。」


  「徐警衛在,」陸槿言小聲提醒。


  聞此言,陸景行止住了動作,站在原地思忖良久,沉吟許久才開口道;「你多看著些。」


  陸家與蘇家之間的恩恩怨怨身為晚輩他並非事事清楚,但終究還是不願意去觸動中間的雷點。


  清晨,沈清醒來時陸景行不再聲旁,看了眼電子屏,還早。


  上完廁所的人尋出去,只見陸景行正坐在書房,雙手交叉撐著額頭,一副頗為頭疼的模樣,她站定了會兒,而後抬手敲了敲木質大門,男人聞言,抬頭,朝她伸出手。


  沈清邁步過去,陸景行伸手見人抱進懷裡坐在膝蓋上,英俊的面龐蹭著她白皙的面頰。


  「動了沒有?」男人問。


  「恩、」沈清答,蹭了蹭男人脖頸之間。


  聞言、陸景行的手落在沈清腹部,緩緩來回,動作輕輕柔柔,如往常一樣。


  「最好是乖些,太鬧人了受不了。」男人輕聲言語著。


  「怎就受不了了?」沈清問,眉頭微微緊鎖。


  「你一個人我都吃不消,在來一個不是要英年早逝?」陸先生柔聲詢問,嗓音低低沉沉,帶著晨間的慵懶。


  「怎麼了?」沈清問,睜著清明的眸子落在陸景行身上帶著詢問。


  男人聞言,將自家愛人往懷裡帶了幾分,話語淺淺淡淡;「想些事情。」想著蘇家到底是怎麼得罪自家父親了,讓好好的一個將門落魄成這個樣子,手中無半分實權。


  「想通了嗎?」沈清問。


  男人微微搖頭,伸手捏了捏自家愛人的掌心,低垂首把玩著。


  這方、商場上高亦安與許言深的鬥法依舊在水深火熱當中進行。


  而蘇家老太太住院的消息終究還是沒能從蘇幕耳中逃過去,老太太住院第四天,陸景行帶沈清去了總統府,中午時分將人送到住宅樓午休。


  這日下午,蘇幕在總統府怒火中燒險些砸了陸琛書房。


  而後提著包欲要出門卻被陸琛貼身副官攔了下來。


  「讓開,」蘇幕冷聲開口,帶著呵斥。


  「夫人,您別為難我,」副官低垂首有些為難。


  「陸琛讓你守著的?」蘇幕問,話語冷厲帶著幾分陰狠。


  後者低垂首不為所動,蘇幕見其,怒氣攀升無處可消,抬手便是一巴掌落在副官臉面上。


  而沈清下樓,正好瞧見如此一幕。


  正當她思忖著要不要轉身上樓時,有人驚呼了聲;「少夫人。」


  將蘇幕視線拉回,落在站在樓梯上的沈清身上。


  有那麼一瞬間,沈清在蘇幕臉上見到了錯愕,

  「母親,」沈清輕聲言語。


  「醒了?」蘇幕問,話語少了剛剛那股子盛氣凌人。「要出去嗎?」她淺問,話語柔柔,不待蘇幕回應在接著道;「正好我也想出去,一起吧!」


  沈清這話不知是說給誰聽的,副官聞言,面上表情頓時異常難看。


  伸手掏出手機欲要給總統閣下打電話,手機還未掏出來,一手纖瘦的手伸過來奪走了他的手機,而後極為乾脆利落的一甩手「啪」的一聲,手機落地開花,五馬分屍。在抬眸,對上沈清清冷的視線,後者冷聲開口道;「你若是讓我們出去,我們悄悄的去,悄悄的回,你若是不讓,我不介意跟你練練手,若是我贏了,我是去定了,若是我輸了,有什麼閃失,陸景行估摸著得扒了你的皮,你且斟酌斟酌。」


  沈清說著,將身上長袖緩緩往上推,做出一副要一較高下的模樣。


  站在副官面前,後者一臉為難。


  這少夫人,當真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總統府但凡是貼身的傭人警衛都知曉這姑奶奶懷孕了。


  九五之尊,腹中孩子必定承載著整個國家的厚望,這要是出了事兒,他十條命也不夠賠的。只是、總統閣下的命令,他又怎敢違抗?「還請少夫人不要為難在下……。」


  副官話語還未落地,沈清一抬手落在副官後頸,他應聲倒地。


  沈清這一掌劈下去可謂是下了狠力的。


  原本,就她一個小女子鐵定是鬥不過一個練家子的,可副官沒有防備,似乎也算不上她乘人之危。


  副官倒地,應聲而來的保鏢見此一個個的睜大眼眸稍稍有些不敢置信,轉而,沈清回首同蘇幕言語了幾句。


  後者有些訕然,稍稍沒回過神來。


  半小時后,許是動靜太大,驚動了總統府的兩個男人,陸景行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狂奔回去,進了屋子腳跟還未站穩,迎面而來的便是一直茶杯,若非她躲閃及時,只怕是撲面而腦門開花。


  「怎麼了?」男人問,滿面疑惑,似是不知曉自家愛人為何如此生氣。「你限制我自由?」沈清滿面怒火冷著嗓子詢問。


  「沈清,我要限制你你連大門都出不了,誰惹你了?」男人問,話語冷厲帶著些許隱忍。


  「下午想出個門都有人攔著,不是你的作風還能是誰?」沈清厲著嗓音吼著。


  許是心跳加速,情緒上來,肚子里的小傢伙有些不聽話,動彈的厲害,沈清慣性抬手落在腹部,陸景行見此,面上白了白,而後開口寬慰道;「你別激動。」


  男人說著,欲要迎過去。


  沈清卻冷著眼眸往後退了退。


  「清清,」此時,蘇幕也在旁勸著。


  面容帶著些許焦急。


  陸景行快步邁步過去伸手將人圈進懷裡,而後強制性抱著人上了四樓。


  陸琛回來時,正好見二人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視線掃過屋子,落在地上破碎的瓷器上,轉而抬頭紋蘇幕;「怎麼回事?」「鬧脾氣了,」後者答,沒什麼好語氣。


  陸琛見此,迷了眼,盯著蘇幕看了好一會兒才將視線移開。


  半小時后,陸景行下來,滿面陰沉,欲要跨大步離去,被蘇幕喚住腳步,只聽男人陰著嗓子開口道;「在樓上,母親去看看,明日產檢您陪著去一趟。」


  「陸景行,」蘇幕話語帶著些許嚴厲,似是對他如此不負責任的話語感到惱火。「您上去看看,」言罷,男人離了總統府,晚間獨自一人回了清幽苑,將沈清扔在總統府不聞不問,即便是晚間自家愛人胃口不好吃不了幾口東西,男人也未現身,任由蘇幕與老太太電話打破了,男人也是沒有半分動作。


  直至第二日清晨,沈清起來時蘇幕已經候在樓下,彼時陸琛與老太太等人也在。


  沈清清明的眸子環了圈未見陸景行人,面色頓時垮了下來。


  「先吃飯,吃完飯陪清清去產檢,」蘇幕見人下來起身牽著人慾要落座。


  沈清面上有些不情不願,但也未曾拒絕蘇幕的動作。


  只是早餐吃的東西可謂是寥寥無幾。


  老太太見此,難免將過錯落到陸景行身上帶著苛責,而陸家的男人們雖有異議,但卻無人敢言語。


  晨間,蘇幕領著沈清去了醫院,陸琛並未過多詢問,劉飛跟隨。


  到醫院時,沈清看了眼劉飛後者識相,將總統府保鏢攔在了停車場。


  「我們下面等著吧!」


  保鏢明顯疑惑,只聽劉飛再度開口道;「我家太太脾氣不好,今日本就心情不好,我們在上去白白招惹她不快,若是氣出個好歹來,陸少不得扒了我倆的皮?」遠遠的,沈清聽見劉飛編排自己,可也不生氣。


  只是領著蘇幕上樓,電梯直直往上,並未停在婦產科那樓,反倒是往上去。


  沈清牽著蘇幕在前,直直朝心血管科而去,遠遠的,見槿言在同醫院聊這些許什麼,蘇幕腳步一頓,扯著沈清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回首望去,見蘇幕滿面驚恐,而後跨大步而去,陸槿言見此,揮退了醫生,而後迎上了蘇幕。


  「外婆怎麼樣了?」蘇幕問,話語交集萬分。


  「無大礙,醫生說注意休息就好了,」陸槿言話語寬慰自家母親。


  目光卻落在站在不遠處的沈清身上。


  「當真?」蘇幕明顯是不信,若是沒事,陸槿言怎會在醫院守了那麼多天?「當真,」陸槿言沉重點頭,而後牽起自家母親的手,緊緊的;「我帶您進去看她。」


  看了眼沈清,她依舊站在不遠處。


  見蘇幕與陸槿言二人進去,沈清找了處長椅坐下去。


  而後拿出手機給男人打電話。


  「阿幽?」男人沉穩嗓音流淌出來。


  「帶母親去了?」陸景行問。


  「恩、見著了,」沈清答,悠悠然然百無聊賴。


  「辛苦我阿幽了,」男人在哪側話語清清帶著些許淺笑。


  實則,與沈清之間並未有何不好,只是單純的想在不爆發家庭矛盾的情況下讓自家母親見見外婆。


  而陸景行思來想去始終是思忖不出個所以然來。


  直至那日晚間,沈清睡一覺起來見陸景行依舊坐在書房思忖什麼開口詢問了嘴。


  陸先生告知煩惱。


  此方法,還是陸太太想出來的。


  「恩、」沈清應允,坐在椅子上低垂著腦子看著腳丫子。


  陸景行在那側笑著言語什麼,沈清沒大聽清楚只是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接我回去?」「今晚就接,」陸先生心頭軟乎的緊。


  「恩、」陸太太應允,而後在道了句;「想吃辣的。」


  「不許鬧,」話語才落地,陸先生便開始冷著臉吼人了。


  一本正經的,絲毫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我幫了你,」陸太太開始討價還價。


  「忘了上次的教訓了?」陸先生開口詢問,接著道;「你要是忘記了,我給你說道說道。」


  沈清正拿著手機百無聊賴的跟陸景行閑扯,病房門被推開,陸槿言從裡面出來,沈清看了眼而後拿著手機挪了挪位置,陸槿言邁步過來坐在旁邊。


  沈清說了兩句便收了電話。


  陸槿言側眸望向她半笑開口道;「這種時候在陸家能將母親帶到醫院來的人似乎也只有你了。」沈清不可置否,確實如此。


  陸景行也是如此說。


  「老太太怎麼樣?」沈清問。


  「年紀大了,身體機能下降在所難免,只是老了還沒個晚輩在身邊,多少有些凄涼,」陸槿言說著揚天嘆了口氣,儘是無奈。


  這日上午時分,蘇幕因沈清的幫助到醫院見著了老太太,母女二人在病房聊了許久,近乎中午才停歇。


  蘇幕出去時,沈清依舊坐在長椅上等著她。


  陸槿言見她出來起身迎過去,蘇幕拍了她的手輕聲道;「多陪陪外婆。」明明是自己的職責卻落在了自家女兒身上,心中過不去是在所難免。


  假如她年少有為知進退,到中年時又何曾會是這番模樣?


  思及此,蘇幕眼眶不自覺紅了。


  陸槿言見此,伸手攔上自家母親肩膀,話語寬慰她;「您放寬心。」


  其實有時候,沈清覺得蘇幕是個可憐人,一輩子被困在總統府這個地方,看似風光無限,萬人瞻仰,可到底如何,這條路走的如何艱難只有她自己知曉。


  平常人家的人,丈夫哪裡有這個本事讓老婆跟娘家斷絕關係的?


  可天家不同,陸景行說,蘇幕近乎三十年沒回過蘇家,只因陸琛明令禁止。


  她並非未曾反抗過,只是反抗帶來的是更大的傷害。


  蘇幕何曾不是個為了權利犧牲自己的可憐人。


  萬般皆苦,只可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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