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宋逸飛沒說話,仇落怏挑起她的下巴就要吻她。宋逸飛吃了一驚,急忙擋住了她的嘴,說:“你等等,我有話說。”仇落怏遲疑一下,說:“說什麽?”
宋逸飛於是說:“我承認你對我還是有點吸引力的,但我並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很玩的開的人,不要覺的我是舞女我就……”
仇落怏打斷了她,說:“說主題。”
宋逸飛隻好說:“我們能先不要上床,先從談戀愛開始嗎?”仇落怏遲疑了好一陣,說:“你是第一個提出這樣要求的人。”
宋逸飛裝作有些嗔惱的樣子,說:“你就說行不行吧?你要隻想玩玩,那還是算了,你放過吧。”仇落怏卻說:“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要求嗎?”
宋逸飛想了想,說:“在我們談崩之前,你不能跟別的女人交往。
仇落怏反而愣了一下,說:“在你眼裏我是不是特別的花心?”
宋逸飛反問:“不然呢?”
仇落怏想了想,說:“行吧,這兩條我都可以答應,那今晚能賞光陪我吃飯嗎?”
宋逸飛心裏鬆口氣,笑了起來,說:“好呀。”
晚餐就安排在仇落怏家裏,仇落怏提前打了個電話,傭人就安排好的燭光晚餐。
說真的,宋逸飛還是挺受用的,她一個因為交不上學費逃跑出來參軍的人,以前就算是幻想有錢人過的日子多奢華都幻想不出來。現在真真切切享受一把,以後跟人吹牛也算有資本,好歹吃過幾千一小口的魚子醬,喝過上萬一瓶的葡萄酒,雖然她也沒喝出來這酒究竟好在哪裏。
宋逸飛覺的那會的自己真是窮人乍富,沒見過世麵。
跟仇落怏聊的其實也挺好的,她發現仇落怏根本不像刻板印象中那樣,要嘛冷酷無情不說話,要嘛膚淺勢利眼裏隻有利益。仇落怏就是很平常,問她為什麽沒讀大學,問她要是讀了大學會報什麽專業?還問她對心理學有沒有興趣。
宋逸飛並不敢說自己加強訓練那段時間,犯罪心理和偽裝心理學也是強化培訓內容之一。要不然她這麽個從農村跑出來沒經過什麽大天的小毛丫頭,怎麽能穩坐在一個殺人如麻的梟雄滿前談笑風生?
叫罵聲卻再次傳來:“沒良心的小□□,現在就把老娘扔了,老娘對你哪裏不好了?你這樣對我!”
自然是仇落怏的媽媽,仇落怏一皺眉,叫過來傭人問:“她又沒吃藥?”
傭人小心回答說:“今天吃了。”
“那就把她關回臥室裏去。”仇落怏吩咐了一句。
宋逸飛就在一邊安靜吃飯,她覺的這種家事她現在探問有些冒然,她不懂仇落怏把整個家族幾乎滅門,為什麽獨獨留下自己媽沒有殺,聽她說她媽媽對她也並不怎樣。
叫罵聲低了很多,但是還是能隱約聽到。仇落怏有些抱歉的說:“你別介意啊,老年癡呆就這樣。”
宋逸飛卻豎著耳朵去聽,聽到仇落怏的媽媽繼續罵:“那些□□一個個不要臉的往你爸身上貼,你都不知道擋著點,就看著她們欺負我,我生你這個女兒有什麽用!”宋逸飛看向仇落怏,仇落怏臉色變了,突然起身離開。
宋逸飛急忙跟了上去,仇落怏離開了主宅,去了她媽媽的小院子,宋逸飛跟進去,進去就聽到仇落怏的媽媽繼續罵:“你就該去殺了那些小□□,讓她們勾引你爸!”
仇落怏推開了她媽媽的臥室門,看到坐在輪椅上,趴在窗口罵人的仇母,仇落怏目光冷冷的說:“把護士叫過來給她打一針。”
宋逸飛在旁邊歎口氣,說:“像這種呢,一般還都挺能活呢。”
仇落怏轉頭看著她,宋逸飛說:“我奶奶就這樣呀,活到九十多才死,她五十多還生了我爸呢。”宋逸飛攤攤手,說:“她都不記得我爺爺什麽樣了,倒是把我爺爺取過姨太太這事記得清清楚楚,那會還沒解放呢。我不知道老年癡呆會讓腦子怎樣病變,但我倒是知道老年癡呆病人還沒病的時候侵染她最深的思想毒素就會凸顯出來,那就是仇女。你說這種情況,會有例外嗎?”
仇落怏看看她,眼神閃動,似乎被宋逸飛的話安慰了。雖然宋逸飛壓根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到底對她產生了那些化合反應。護士終於來了,給仇母打了一針鎮定劑,終於讓仇母安靜了下來。
仇落怏才說:“回去吧。”
宋逸飛於是跟著她溜溜達達回去,走在仇家豪宅的鵝卵石小徑上,宋逸飛想了個又想,是在安耐不住好奇心,說:“仇女士,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會罵我呀?”
仇落怏看她這樣小心翼翼,忍不住問:“什麽問題?”
“就是關你媽媽,我其實聽說過一點關於你的流言蜚語。我說出來會不會被你打死。”
仇落怏似乎已經料到她要說什麽,不耐煩的說:“說。”
宋逸飛小心翼翼說:“你家人都沒了,為什麽她還在?並沒有非正常死亡。”
仇落怏對她這個提問倒是有些疑惑,說:“你覺的她應該非正常死亡?”
宋逸飛聳肩,說:“我可沒說什麽,反正對於一個打小就當我多餘的所謂家人,我是沒什麽感情的,愛死不死。”
仇落怏看看她,說:“這是你的真心話?”
宋逸飛聳肩,說:“不然我小小年紀出來闖蕩為什麽?還不就是想遠離他們?”
仇落怏於是想了一陣,說:“我還是想有個人能陪著我。”
宋逸飛聞言,心頭不由浮起一股鄙棄,但理智告訴她這不管她的事,所以她馬上說:“懂了,是我多嘴。”但她下意識流露出的那股鄙棄還是被仇落怏看在了眼裏,仇落怏停住腳步,說:“你話裏有話。”
宋逸飛翻個白眼,說:“你的家事我又不好多說什麽,反正我是挺不明白的,我為了躲開她們,遠遠逃了,你卻還非要留一個在身邊互相折磨,別告訴我你是沒有能力擺脫她哦。”
仇落怏看著她,看了半天,說:“你這話聽著像是反社會說的話,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在教唆殺人。”
宋逸飛聞言說:“我可沒說什麽,而且,你是我能教唆得了的?”
後來宋逸飛還照常上班,這種地方很容易遇到不開眼的男人,原來宋逸飛的處理方式就是悄悄騙出去一悶棍敲暈脫身,隨他愛死不死。但是今天遇到個帶保鏢的,就不太好辦了,而且能帶保鏢顯然也不是一般人。
這人花錢點她給自己跳舞,宋逸飛隻好敷衍了一場,專門給他跳。跳完一曲,這人卻拖著她不讓走,宋逸飛有些不耐煩了,說:“你搞什麽呀?非得要我跟你說滾?”
點她的這個男人,叫呂成蛟,蛟龍的那個蛟,看樣子他的父母對他期望可是很深。
呂成蛟拖著她不放手,聞言說:“你這口氣不小呀,你一個舞女,哪來的資本敢跟我這麽說話?”
宋逸飛想想,說:“我是仇落怏的女朋友。”
呂成蛟楞了一下,說:“那個變態.……”
宋逸飛卻不等他說完就說:“我要給她打電話。”
宋逸飛說著就撥通了仇落怏的電話。呂成蛟在一邊說:“仇落怏,你以為我怕她?你讓她現在就來!我看她能怎麽著!”
宋逸飛不管,把情況告訴了仇落怏。仇落怏知道以後,說:“我去接你。”
打完電話,就看呂成蛟也再跟他保鏢說什麽。宋逸飛也沒去管,往旁邊沙發上一坐,給自己點根煙,然後煙霧徐徐吐出,吐在了呂成蛟臉上,說:“我現在就等著看了,正好看看她愛不愛我?”
呂成蛟有點皺眉,扇開了麵前的煙霧,卻不對宋逸飛怎樣了,宋逸飛知道呂成蛟現在把自己搞到手的問題已經是其次了,跟仇落怏較勁怎麽占上風保住麵子現在此時第一問題。而且這呂家怕是不是跟仇落怏有過節,懟上就不會輕易罷手?
宋逸飛這麽想著,夜總會的大門突然就被推開了,大片明亮的光從門外照了進來。照的宋逸飛都有點眼暈。
然後仇落怏就從光芒中走了出來。
仇落怏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黑西服,脂粉不施,頭發盤在腦後,麵色清冷,步伐從容的從光芒中走出,宋逸飛卻一時看的恍惚,那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總之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看著仇落怏,感覺她身上好像披著一層金光。
“仇女士!”在夜總會老板滿含諂媚之氣熱絡殷勤的招呼下,宋逸飛猛然驚悟,這才看清楚夜總會門外街上停著好幾輛車,這些車封堵了外麵的街道,車頭全部對準夜總會打開大燈,刺目的光亮把原本全是晦暗閃爍的霓虹燈照的全部黯淡下去。
而仇落怏的身後還跟著不少人,這些人跟著仇落怏步伐整齊的走過來的時候,宋逸飛幾乎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帶著警衛團來了。
夜總會老板已經點頭哈腰的過來了,說:“仇女士,您是有什麽吩咐嗎?”
仇落怏身邊的一名保鏢卻把他一把推開了。
而仇落怏已經走到了宋逸飛身邊,看著她抽煙,就伸手把煙拿走,按滅,說:“走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