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臨淵,你不要血口噴人。”謝芸芸怒目圓睜,“你自己滿腦子齷齪就算了,還非要把旁人想的跟你自己一般。我自認一直恪守本分,沒有做過任何讓謝晉兩家蒙羞的事兒。反倒是你,不顧謝晉兩家的體麵,居然在大婚當日 抬了百花樓的清倌兒進府。”
“我血口噴人?”晉臨淵冷笑,“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清楚楚。至於渺渺進府,我就是故意的,成親之前我就給渺渺贖身了,特意等到咱們大婚的時候一並抬她進門。你祖母鬧上門來,我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可都受了她的奚落。不光如此,她還獅子大張口。所以,沒麵子,這是你們自找的。”
謝芸芸深吸一口氣,冷靜開口,“晉臨淵,若不是你在定親之後還給百花樓的清倌兒贖身,我祖母又怎麽會上門?所以,是你錯在先。”
“有誰規定,定親之後不能給清倌兒贖身?又有誰規定,成親當日不能納妾的?”晉臨淵怒道。
確實沒有規定。
成親是結兩姓之好,為了兩家的情分,自然不會去做下對方麵子的事兒。晉臨淵不喜這門親事,當初又因為誤會,想著拿著渺渺的事兒刺激錢元寶。這才有了給渺渺贖身的事兒。畢竟,最開始,晉臨淵答應過老晉國公跟晉國公,要等成親之後尋個機會再抬人進府。
“晉臨淵,現在爭論這些沒有用。”謝芸芸平靜道,“我如今進了晉國公府的門,就會恪守本分,當好你晉臨淵的夫人。”
“當好我的夫人?”晉臨淵笑的叫人毛骨悚然,“我答應了嗎?謝芸芸,我這條腿,是你恪守本分就能還回來的嗎?你想當好我夫人?你問過我願意嗎?謝芸芸,沒有錢元寶的事兒,你安守本分,我能留著你。現在?”
晉臨淵叫人封了謝芸芸院子,又把她的陪嫁丫鬟都看管起來。渺渺引不來錢元寶,謝芸芸呢?他要讓錢元寶眼睜睜看著謝芸芸被折磨。
謝芸芸雖然會武,可哪裏敵的過晉臨淵身邊那麽多人?她的人都被關起來了,她求救無門。
動靜鬧得挺大,很快晉國公府的主子們就都知道了。
老晉國公皺眉,在他們院子,怎麽鬧騰都行。偏偏要鬧得滿府都知道,他這孫子自打傷了之後,這性子越發的乖張了!好在府裏人都嘴巴緊,不然這樣的事兒傳出去,晉國公府就成全京城的笑話了。
壓下心中的不喜,老晉國公叫人喚了晉臨淵來,和顏悅色的問他,“這又是怎麽了?謝氏可是哪裏惹了你了?謝家不是小門小戶,你這樣……”
晉臨淵覺的屈辱,他不喜謝芸芸是一回事兒,謝芸芸背著他喜歡錢元寶又是另一回事兒了。
這不是說他堂堂晉國公府的嫡孫連一個下賤的商戶都比不過嗎?
“錢元寶打斷孫兒的腿跟渺渺沒有關係。”晉臨淵道。
老晉國公眼裏閃過不快,又是因為那清倌兒?他本就不喜,覺的孫子太看重那清倌兒了,自古紅顏禍水,不是什麽好事兒。要不是因為她,孫子腿也不能斷。看看,到現在還惦記著給她正名。
“臨淵適可而止。”老晉國公寒著臉嗬斥,“謝芸芸再怎麽不得你意,那也是謝家的嫡女,你不能太過了。那渺渺再好,也不過是個風塵女子。”
“謝芸芸哪裏比得過渺渺?渺渺雖然是風塵女子,可她待我的一番情意卻是不作假的。她謝芸芸身份高貴,可她心裏沒我!咱們都以為錢元寶對我出手是因為渺渺,錯了,我們都被錢元寶糊弄了。”晉臨淵低吼,“他為的是謝芸芸!謝芸芸那賤人也喜歡錢元寶!他們勾勾搭搭!”
老晉國公嚇了一跳,“臨淵,謝芸芸如今是你的夫人。你, 你……”
老晉國公想說的是你怎麽能自己給自己頭上扣綠帽子?自己夫人喜歡別人,挺光榮是不?而且,謝芸芸自進了晉國公府的門,除了回門那日在兒媳婦身邊的嬤嬤陪同下回了謝家一趟,再沒出過門。怎麽勾搭?
“祖父,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是不確定,我又怎麽會往自己頭上潑髒水?祖父,我氣不過!我的腿,還有玲瓏閣的生意。還有謝家從我們府上索取的財物!”晉臨淵眼中含恨,咬牙切齒。
“你要做什麽?”老晉國公問。
“祖父,我要他們生不如死。”晉臨淵狠狠道。
“謝芸芸是謝家的嫡女。”老晉國公提醒晉臨淵。
“若是謝芸芸犯了錯,謝家跟她撇清關係還差不多,又怎麽會為了她出頭?謝家在京城的也隻有一個老婆子。隻要他們回不了京,謝家就不是謝芸芸的倚仗。”晉臨淵冷靜的說。
一個女人犯了連娘家都要劃清關係的錯誤,除了不守婦道之外,老晉國公想不出還有什麽來。他欲言又止的看著晉臨淵,他這孫子已然有癲狂之態。他的腿,錢元寶,謝芸芸,事兒和人已經成了他的魔障。要是不讓他疏解了,人就費了。
“謝家暫時也回不了京。”老晉國公道,“錢元寶如今背靠大長公主府,咱們國公府現在這個時候不可能正麵跟大長公主府交惡的。所以,臨淵,你想做什麽,隻能你自己做。”
言外之意,你做什麽都是你自己的事兒,跟國公府沒有關係。
“祖父,孫兒明白您的意思。”晉臨淵道,“孫兒會安排好,到時候叫大長公主那邊兒無話可說。”
老晉國公歎了口氣,“臨淵,祖父對你是寄予厚望的,希望你不要叫祖父失望。祖父不希望這些事兒成為你的絆腳石,你明白嗎?”
“祖父放心,孫兒有分寸的。解決好之後,孫兒會潔身自好,一心隻奔前程。”晉臨淵道。
老晉國公拍了拍晉臨淵的肩膀,“你去吧。”
那邊兒薑婉寧已經把給沈遲下蠱的人給抓了回來,說起來,那事兒之後,晉臨淵就冷落了這護衛,不然,想不驚動人拿人,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