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裝大發了
“越靖,你怎麽了?”
黎青衣見越靖四目無神,口齒微張,一臉驚容地盯著空中的上半句對子,不由地拍了拍他的臉。
越靖這才回神,急促的呼吸明顯可以看出,越靖的心境,極其不穩!
“或許是我多想了……”越靖按下心中猜測,情緒交雜的眼神從半句對子上移開,轉而注視起另外兩根柱子。
越靖的話黎青衣聽得雲裏霧裏,滿頭問號。但是相處近一月之久,她見過越靖嬉笑,惆悵,愧疚,冷靜,沉穩等方方麵麵,但是情緒波動如此之大,還是頭一次!
黎青衣不由得伸出右手,緊緊地握住越靖的左手,也不說話,就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明明是冰冷纖細的一隻手,越靖卻感覺有股溫暖直達心底,慢慢撫平著心悸。
這兩小夫妻在這兒撒狗糧,可別人的注意力怎麽會在他倆身上,周圍都是議論紛紛,低頭沉思。
“如何?可有人願意出來作答?”石堅見無人出聲,也是開口提醒。
“既然都不願當第一位,那就由在下來拋磚引玉。”
一位書生模樣的男子在人群後出聲道,眾人也是回頭看向他,然後往兩邊自行讓路,供他走到最前麵。
“在下對:投桃當歸李。”
四下的人也是暗暗點頭,揣摩起來,石堅隻是微笑的看著他,並未出聲,他覺得好與不好無效,關鍵得看玉柱。
玉柱仿佛聽到了書生的話,柱身慢慢亮起了紅光,而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又轉化成了橙光。
眾聲嘩然,隨即那些要參與文考的人,都是麵露驚喜,這第一個出列的人就通過了,那豈不是說明並沒有多難?
台上的秦皓陽依舊漠然,石堅和謝悠婷卻是麵露微笑,石堅更是衝其點了點頭,讓書生去一旁先做休息。
“還有嗎?”
“我來!我對:宰雞烹作鴨。”
這聲出自一個袒胸露乳的屠夫,惹得眾人是哈哈大笑,哄抬著讓他趕緊下去,都說了要二十歲以下的,你個幾十歲的大老漢子莽屠夫,對的狗屁不通不說,大字不識幾個,還跑來丟人現眼。
果然,玉柱毫無動靜,連個紅光都沒出現,那漢子也不覺羞愧,摸著肚子仰天笑著便走了。
接著便是眾人接連出列,說出自己的答案,可惜並沒像心裏所想的那般簡單。半個時辰過去,上百人作答,算上書生,卻總計隻有九個人通過,而且清一色都隻是橙光,連個橙帶青都未曾出現。
“還有人要來嗎?”石堅平靜地環視眾人,似乎在給予最後一點時間,過時便不等候了。
“我來!”
出聲的正是一直等待的李毅,這幅對子他可是深有研究,白鹿書院並不禁止這對子的上半句泄露出去,甚至可以說本就是故意泄露出去的。
每年文考考題都是這個,自然會有人去研究他它了,可惜往年對過的再說都不作數,必須另出答案,所以哪怕是這上聯泄露,可依舊無人能答出完美合意。
隻是這對子實在有深意,很多人終其一生,或許可以對其形,卻不得其神,更難得其魂。但是合格的標準是亮橙光即可,所以再有深意,也求不到那麽高。
李毅搖晃著紙扇出列,一臉從容,微笑以待,仿佛胸有成竹。眾人也是不禁期待,看這李毅的樣子,怕是目標不止是橙光。
“學生對:求鴛且配鴦。”
李毅也是暗藏小聰明,之前的人都是自稱在下,我,而他上來就自稱學生,若是並未通過,臉恐怕都得打腫,當場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若是過了,這臉長得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這一舉動倒是惹得聽出暗話的人嗤之以鼻,一臉不屑。
那玉像下的石堅和謝悠婷也是不禁皺眉,似乎不喜李毅這手,秦皓陽依舊一臉冷漠,這文院文考,幹他武院何事!
這邊石堅和謝悠婷再不喜,可架不住玉柱泛起的光芒。
紅光乍現,而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變為橙光,光芒並未消失,慢慢朝著青光轉變,可惜最後並未完全變為青光,依舊殘留了一絲橙光,但是在場的人也都是目瞪口呆,這次文考的最好成績,莫過李毅了!
而之前合格的學子,也是麵露不甘與佩服。
石堅也是麵轉讚賞,借我書院測考出風頭的往年不是沒有,可是很多都是自找苦吃,但是若有這能力,借你出這風頭又有何妨。結果沒曾想,今年居然出了個差一絲就是全青光的。
李毅也是轉身衝在座的人咧嘴一笑,搖了搖頭,也沒前往一旁等候,而是繼續站列人群,意思不明而喻,自己還要參加武考。
然而李毅還未站穩,一句話瞬間打亂了其得意的心境。
“對的什麽玩意兒,狗屁不通,還自覺驕傲,丟人現眼!”
越靖在一旁越聽越氣,不會對就別特麽的說話,對的牛頭不對馬嘴,還當令旗耍起威風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停留在了越靖身上。哪怕是秦皓陽,也是冷漠地看向了他。而一旁的陳心怡等人,都是麵露疑惑,這人還真就是個傻子哦。
倒是那黑衣負劍少年,饒有興趣地盯著越靖。
李毅本來得意的神色立馬陰沉了下來,但是回頭一想,都是嫉妒,這不就是嫉妒我才華嗎,又是露出微笑,搖扇緩聲說道。
“你既然說我對的狗屁不通,那請問,你的狗屁能通嗎?”
越靖被動牽著黎青衣走了出來,正眼瞧都沒瞧李毅,而是目光如炬地盯著石堅。
“老頭兒,我問你,這對子,當真是你書院第一代院長所言?”
眾人嚇得一臉懵逼,臥槽大哥你誰呀,得罪李毅不說,合著你當石堅剛才自我介紹沒說修為境界是吧,那可是白鹿書院外院大長老,妄身強者!你當是啥了,街邊下棋掃大街的?見老頭兒就喊老頭兒?
眾人在一旁是幸災樂禍,這哪裏鑽出來的愣頭青,修為才煉體二重,自個兒連個基礎條件都達不到,還在這兒出言諷刺,這下好了,得罪不少人。
石堅也是眉頭一皺,明顯不喜,但是委身欺壓一個煉體兩重的人,他石堅可丟不起這人,但是也沒出聲,他想看看越靖到底要幹啥。
黎青衣雖然也不解,為什麽越靖這個時候要來出這個風頭,而且還是個壞風頭,但是還是選擇同他站在一起。
“我不是針對你……”越靖回身冷眼看向眾人,目光特意停留在李毅臉上。“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轟然嘩聲,頓時廣場上罵聲不斷,話端都是直指越靖,所有人都是目露不善,仿佛要擇人而噬。
黎青衣明顯沒見過這類場麵,臉色有些發白,神色緊張,但是卻並未移動一步,更加用力攥著越靖的手。
越靖拍了拍黎青衣的後背,示意她安心,小場麵,不用慌!
係統中,小黑也是一臉笑意,沒搞懂越靖這一出整的是啥,你說你要打臉裝逼也就罷了,你還一個都不放過,這就有些裝大發了。
“都是在侮辱這個千古絕對,說你們都是垃圾,還真有些抬舉了。垃圾都還有分類回收,你們……嘖嘖嘖,跳焚燒池吧!”
“不會對就特麽滾回家多念兩年書,要麽就爬去修武,真當自己是文考狀元還是江南才子了?”
“插上雞毛裝鳳凰,鼻子貫蔥演大象……”
越靖那是臉皮比城牆轉彎加炮台還厚的,一個人頂著一堆人就開始噴,不光是把文考的得罪了,還把武考的也得罪了。
什麽叫要麽就爬去修武,老子武修不要麵子的?
什麽叫噴子,這就是噴子!你靖爺當年建號祖安,三年征戰,爹媽雙全,豈是浪得虛名。還沒開髒口罵你們呢,主要是我媳婦在旁邊,怕影響不好。
“夠了!”
石堅也是沒想到,自己監考的入學考結果被越靖整成對噴大賽,也是有些怒氣噴發,立刻是運轉修為,一聲鎮住了所有人。
“今日是我書院入學大考,居然有宵小破壞,老夫不願同你個小輩兒動手,怕丟不起這麵子。悠婷,你去……”
謝悠婷聞言,神色平靜地盯著越靖,而後飄然而出,準備是擒拿住越靖。
“等等!”
越靖灑然一笑,隻是瞅了眼謝悠婷,而後盯著石堅含怒的雙眸。
“其實我更希望是我弄錯了,所以咱們不妨來試試!”
可石堅神色卻未變,你個煉體二重還跟老夫談條件?謝悠婷也是身形未停,單手成爪,直逼越靖脖子。
圍觀的人都是一臉譏笑,仿佛已經看到了越靖的末路,傻逼還學人裝逼出頭,閻王殿去裝吧!
眼看謝悠婷已經距離不足兩米,越靖袖中單手掐訣,一陣狂風驟起,托著謝悠婷直接微微偏離了方向,速度也更加劇,直接朝著李毅而去。
謝悠婷內心一驚,想要調轉身頭,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就是施展的伏鷹爪,也停不下來,身體更是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推著向前,最後直接掐住了李毅的脖子。
石堅和秦皓陽的神色都是一愣,瞳孔收縮,這是什麽情況?
最懵逼的或許還是李毅,本著謝悠婷是開塵中期修為,要抓一個煉體兩重的人,還不是手到擒來。自己本來都打算拍掌慶賀了的,結果沒想到謝悠婷突然調轉方向,朝著自己抓來,而且速度極快。
關自己啥事呀!出言不遜的在你身後呀!
可就算如此,李毅好歹也是煉體八重的人,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正準備抽身躲閃,結果雙腿跟生了根似的,動不了!
“現在能聽我好好說說了嗎?”越靖目光一橫,死盯著石堅的臉龐。
“閣下到底何意?”石堅冷聲問到,他已經意識到對方絕對不簡單,隻是摸不清越靖的底細,眼神間暗藏忌憚。
“我本來隻是來找李塵風的,但是沒想到發現了有趣的東西。老頭兒,我現在有很多問題,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答。”
“閣下請說!”。
這個“請”字,也是讓旁人皆驚,能讓石堅用尊語,麵前這個看似目中無人的男子到底是誰?什麽來頭?
黎青衣也是茫然盯著越靖,她發現她一點也不了解越靖,此刻感覺陌生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