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入學考試開始
越靖心裏那叫一個憋屈，自己好歹也是位修真三百多年的元嬰修士，強壓地頭蛇的事也不是沒幹過，可是如今來到玄界，身旁帶著黎青衣，自己可以不吃飯不睡覺，但是總不能餓著她，抱著她睡大街吧。
但是說讓越靖再使用假晶石去坑那些同自己無冤無仇的普通人家，越靖哪能心安理得。自己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不至於落得成為一個小人。往小了說，無非是道德上過不去，往大了說，道心不清明了，反而會影響以後修行，甚至滋生心魔。
這些是在仙澤大陸沒有的情況，當初為何要坑那天越城，這說法當然是有的，隻因那城主先坑了自己一把，而天越城拍賣行又是城主府底下的產業，越靖這睚眥必報的性格，自然咽不下這氣。不過現在說來都是往事，不提也罷。
但是現在這白鹿城中，一沒仇家，二無親友，連個借宿討飯的地方都沒，如何是好？
黎青衣並未覺得委屈，畢竟越靖願意帶著自己跨千山萬水找人治病，心窩其實挺暖的。再說餓個一兩頓的也沒啥大問題，這伏天七月的，靠著越靖，晚上也不覺冷。
反而越靖覺得有些愧疚，要說自己沒能力也就罷了，特麽自己是個元嬰修士呀！越想越氣，越氣越靜不下來，準備是再用一手點石成金，結果被黎青衣攔下了。
黎青衣雖然不知道越靖的玄晶是哪裏來的，但是自己撿到越靖的時候，他可是一絲不掛的。前麵未阻止越靖，是因為兩人需要用到這玄晶，而既然現在已經到了白鹿城，隻差明天臨門一腳了，那就無需再費這個“財”了。
黎青衣板著臉不同意，越靖也隻好依她，兩人找了個背風的角落，取出所以衣服搭在身上，黎青衣蜷縮在越靖懷裏，越靖運轉仙元以保證暖和，悲慘地度過了一夜。
翌日清晨，結果還是路邊路過的一個大娘，見到越靖和黎青衣這副模樣，買來兩包子，施舍於兩人。走的時候還拍了拍越靖的肩膀，說做哥哥的有手有腳幹嘛讓妹妹吃這苦，就算修行不了，找份普通差事也不至於睡大街餓肚子呀。
越靖直想仰天長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呀。
越靖當然沒吃，將兩個包子都給了黎青衣。待到黎青衣吃完之後，便帶著黎青衣早早地來到了白鹿書院門前廣場。
此時已經聚集了好一些人，各類裝束的都有，隻是富家弟子明顯偏多，同布衣簡束的弟子分化兩極。越靖也是心有感歎，這到哪都是這樣，富家弟子瞧不起窮苦人，普通人家擠不進富者圈。
富人湊一堆兒相互探討著，窮人窩一起議論著，誰也不礙著誰。
“何兄，不知這次測驗，那藥王前輩會不會也來觀禮？”
“這誰能知曉，不過這次測驗比往年更加激烈，不少人都是衝著藥王前輩來的！”
“哦？還真有以為自己就是那天資卓越之輩了？”
“那可不是！聽說這次測驗來了不少名門望族子弟！恒城城主之女陳心怡，豆蔻年華，人美天資高，聽說半年前就到達煉體七重！”
“對對對！聽說還是書院二長老和秦皓陽親自去接的呢！”
“哼！不過是個強一點的花瓶罷了，我東城王家必定拿下此次測驗的桂冠！”
一道酸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原來說話的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少年，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個頭卻不矮，足足有一米九左右，健碩的肌肉搭配著臉色橫扈，目中無人的神情，一看就不好惹。
“好大的威風！你王家不過是東城一個墊底的家族，也配同我李家搶？”一名搖扇男子緩步走來，一身金絲綢緞繡織的華服，腰間還懸掛著一枚玉牌，神色充滿不屑。
“李毅！”王虎怒目噴火，雙拳緊握。
“嗬！不過是個腦袋大，不好用的一根筋，也配來爭？”
“說得好！不過你這娘娘腔，不在家裏繡花，多浪費呀！”此話一出，周圍笑聲不斷，特別是那王虎，更是捂著肚子仰天大笑，李毅則是麵如豬肝。
“藏頭露尾，有種出來！”
隨著李毅的怒吼，隨即一道身影飄入廣場。一席黑衣，背後負著一柄長劍，相貌堂堂，一臉譏笑地看著李毅王虎兩人。
“你又是誰？”李毅眯了眯眼，神色陰翳問到。
“你還不配知曉我的來曆。”說著少年便拔劍而出，劍鋒直指李毅：“你要不服，那就先來過兩招？”
李毅臉色陰沉地盯著男子，劍身有流光異彩，一看便不是凡物，而李毅已經感知，對方是個煉體九重的人，而且氣勢渾厚，明顯是快要突破的征兆。
氣氛一下劍拔弩張，越靖在一旁倒是越看越起勁，心中不停呼喚著：打起來！
這可比潑婦罵街有趣多了，隻是可惜沒有板凳，也沒有瓜子西瓜礦泉水……
“諸位都是來參與本院招生的，何必鬧的這麽僵呢？”
一道溫潤如春風的女聲響起，煞是好聽，而後隻見一道翩影落入人群之中，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是……文院大師姐，謝悠婷！”
“外院地榜第二！”
“文武雙全的大美女！”
人群仿佛是炸開了鍋，眾人的目光都是落在這道倩影身上，淡黃色的長裙，如瀑的長發，再搭配上從容可人的微笑，傲人的身材，就連越靖也在黎青衣蹙眉的表情下，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而那李毅和王虎更是一改神色，目不轉睛，露出一臉愛慕之情。倒是那黑衣劍客，瞧了一眼之後，便收了劍，轉身找了個人群角落，盤膝而坐，靜靜等待。
“諸位慢做修整，悠婷就不打擾各位了。”說著便輕飄到雕像身下，衝其一拜，而後麵朝眾人，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眾人心頭是一驚，這次文考的監考，該不會是她吧！
隨著時間的臨近，廣場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不少昨日一同下船的人也相繼到場。越靖撚了撚下巴，看著元林跟個尾巴似地粘在陳心怡身後，後麵還站著一臉心事的元茜，而陳心怡則是一臉厭惡，從始至終沒搭理元林。
而雕像下方，除了盤坐的謝悠婷，還有一人神色自若，負手而立，正是秦皓陽！
外院地榜第二，文院大師姐謝悠婷；外院地榜第一，武院大師兄秦皓陽，兩人皆是到場！
“哈哈哈哈……今年的學子倒是不少呀！”
一聲渾厚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上，眾人耳，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隻見那白鹿山中突然飛出一個人影，還沒等眾人回過神，那人影已經攜帶狂風，來到雕像之下，眾人眼前，衣袂飄飄，白發緊梳。
越靖也是瞳孔一縮，這老頭的身法可以呀，如果光憑借眼睛，自己還真跟不上，有點追風逐影那味兒了，不過還是差了一絲。
雕像下的謝悠婷也是立馬起身不語，立於身後，等待著老頭兒發話。
老頭環視了眾人一眼，緩緩開口：“老夫石堅，外院大長老，今日的入院測試由老夫監考，文院謝悠婷，武院秦皓陽二人傍佐。”
“廢話雖不多說，不過依舊要說說規矩。文考兩個條件，煉體三重以上，對子顯橙色以上，即為合格入院！”
“武考三個條件，年齡二十以下，煉體五重以上，敲響震羅鼓者，合格入院！”
“各位可自行選擇，若有文武雙基礎條件都不滿者，自行退去，免得難堪，落個笑話。”
隨著石堅的話定，果然有不少人無奈地轉身走了，但也依舊有人不信邪，煉體一二重的滯留在此，越靖就是其一，石堅也不以為然，繼續開口。
“另外，未滿十八歲，煉體七重以上的，稍後可直接入院，自選文武。也可隨眾人參考，若是選擇直接入院，可去老夫右手旁等候。不過事後如果檢測出作弊違規，別怪老夫手下不留情！”
此話一說，陳心怡和黑衣少年以及元林，元茜都是出列，緊跟著一些個神色傲然的人也是慢慢走到石堅指定的地方，戲謔地看著那些個原地不動的人。
這就是身份天賦的差距！
不過也有一些達到條件，沒有出列的，譬如王虎和李毅，這些都是衝著名聲來的，不光為自己，也為自己背後的家族！
石堅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便先執行文考！這三根玉柱和這尊雕像我想各位都有所耳聞。”
接下來石堅所說的和越靖昨天從那賊眉鼠眼男子口中所說的相差無幾，隻是更加詳細。
根據石堅所述，這一聯兩詩出自第一代院長，也就是雕像所刻的老者。而這一聯兩詩的後半句並未留存，自古便已經失傳！
而修建三玉柱，刻畫一代院長雕像，一聯兩詩寄存於這三柱之中，是在一代院長去世十年之後，第二代院長決定的，目的是以慰其在天之靈。而用於做考，則是第三代院長繼位後所下的決定，自後一直沿用至今。
由於柱中兩詩過於艱難，從決定做考以來近百年，無人可續，所以在幾十年前，經過內部商議，決定就此作廢，隻留一對作為考題。
而這一對也是艱難無比，若是能完美合意，玉柱便會光華衝天。可是這種情況自始至終都未曾出現，最強烈的光芒還隻是青偏藍，連純正的藍色都未曾達到，更別說後麵還有紫色以及完美合意的光柱衝天！
“那麽，這文考的對兒，便現身了！”石堅神色一改嚴肅，大手一揮，右後的玉柱有流光上遊，而後片片飛落，似同蝴蝶一般，在眾人的頭頂上，拚湊成了五個金黃閃閃的大字。
越靖本來無意，因為這文考自己一點優勢也沒有，你玄界的文獻我懂個屁。。
可是當他抬頭看了一眼那五個大字後，神情瞬間呆泄了，麵露不可思議，身體還不停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驚動。
隻因為，那浮於半空中的對子，他曾經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