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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章 背鍋

  此時,莊子外麵的那些人出奇的不再強行破毀徐易揚的荊棘術,甚至變得悄無聲息,隻是徐易揚等人卻很清楚的曉得,不是他們無法鏟除那些荊棘,而是不想。


  ——耿家當家的被人割了腦袋,這事情足以震撼整個地巫教,而他們僅僅隻是幾個小角色,就此衝進莊子將徐易揚等人一一斬殺,恐怕到時候他們同樣難逃同門製裁的下場。


  但若是等待附近的同門趕過來,大家夥兒一起捕殺徐易揚等人,他們幾個人的罪責興許還能得到一些寬恕,所以到了這時,他們也隻在莊子外麵布下各種法陣,讓徐易揚等人就算是上天入地,也無法逃出莊子。


  如此一來徐易揚等人反而不再去考慮要如何突出去——沒必要去考慮,反正無論是金木水火各種奇門遁術,都已經沒法逃得出去了。


  ——剩下唯一的結果就是等到耿家的援軍到來,再跟他們決一死戰。


  於是,鍾豔兒開始在院子裏麵布用一些桌椅板凳,劈柴草捆之類的各樣物事,布置一些簡單的奇門術陣,司慧琪則聚其平生功力,將一些毒蟲蛇蠍鼠蟻之蠱按照她的方式布撒,葉青青也把自己最拿手的草蠱拿了出來,在莊子裏麵每一處都撒上一些。


  或許無論是鍾豔兒的陣法,又或者是司慧琪的毒蟲蠱還是葉青青草木蠱毒,其實在地巫教耿家絕對實力麵前都不能維持多久甚至是不堪一擊,但她們三個卻依舊沒有放棄,更沒人去想著要束手待斃。


  徐易揚不懂陣法,曉得的一點兒布置陷阱的東西在這兒也基用不上,想要去跟鍾豔兒她們幫忙,卻又很是有些虛弱,所以幹脆就獨自一個人把那孩子解脫下來。


  那孩子眉心豔麗的塊,其實是謝老二的定魂針刺入之後瞬間引起的皮下出血,所以豔紅瑰麗,可也就是這一塊豔麗的紅斑,讓這孩子就算是死了之後,魂魄也無法離開這個莊子和這根木樁以及捆綁過他的繩索和鐵鏈。


  看著這無辜的小孩子,徐易揚的心裏一陣又一陣的抽痛起來——但不管怎麽樣,小孩子現在已經斷了氣,徐易揚隻得就在莊子裏麵刨出來一個坑,然後將小孩子那張稚嫩的臉搽幹淨,然後蓋上自己脫下來的衣服,再將一點兒點兒的用泥土將他埋了。


  葬了這個小孩子,徐易揚又為小孩子念了兩遍《太上洞玄靈寶滅度五煉生屍妙經》。


  隻是到了這時,莊子外麵的人明顯的多了起來,估摸著是接到耿家當家的出了事,所以趕過來支援或者報仇來的。


  人來得多了,動靜也越來越大,吵吵嚷嚷呼喝叫罵,有些更是直接想要用法術或者蠻力發起強攻,要將徐易揚等人逮住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但怪異的是,居然絕對沒人提及耿老頭到底是死在誰的手裏這事兒。


  其實想想原本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先前親眼目睹耿老頭被人殺死然後割掉腦袋的謝老二以及那兩個大漢,都已經魂魄俱散,後麵搶先趕回來的幾個巡邏的,不僅沒有親眼見到當時的情形,也唯恐同門將罪責算到他們的頭上,所以那幾個家夥都隻說趕回來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他們隻曉得有人闖進了莊子害了耿老頭,其它的也就什麽都不曉得。


  ——一句什麽都不曉得,就算是不能完全洗脫自己身上的罪責,至少也能減輕一大半,畢竟當時他們是被派出去執行巡查任務!


  至於徐易揚等人是從什麽地方潛進莊子,是誰巡查失職,幾個巡查的人自然一起指證那個被打死的巡查——反正已經是死無對證,再說他死都死了,幫著別人再多擔幾分罪責還多救幾個活人。


  這能有什麽不好?

  總之,趕過來的耿家人,僅僅粗略的詢問了一下也就把這事兒暫時擱在一邊不再議論,反而是商議起如何處置徐易揚等人的事情。


  這些話傳到徐易揚等人的耳朵裏,一個個的都忍不住苦笑起來。


  尤其是徐易揚,雖然是來到這裏誤打誤撞碰上耿老頭,就算是林靈玲和徐文永不動手,徐易揚也一定會想辦法除了耿老頭的,可是現在這麽一搞,自己反倒成背鍋俠。


  這事兒鬧得,想想都叫人忍不住苦笑搖頭。


  好吧,這口大鍋,自己就先背起來再說。


  反正看樣子今天是打這兒出不去了!


  三個女孩子忙完自己的事情,慢慢的又聚了過來,不過他們三個人都忍不住有些好奇——耿家的人都在搞什麽鬼,都來了這大半天了,一幫人就在外麵爭執不已,卻沒人衝進來找這自己一幫人拚命!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就特別多。


  要早曉得是這樣的話,就應該來個金蟬脫殼。


  當然了,三個女孩子也就隻是嘴巴上說說而已——耿家的人早就在外麵布置了天羅地網,哪裏會讓幾個人能有機會再來玩兒一把金蟬脫殼。


  隻是見徐易揚有些萎靡,鍾豔兒進到屋裏取了些水出來,遞給徐易揚,葉青青見狀,趕緊拿出一些吃的來。


  看著兩個女孩子都是刻意湊在徐易揚身邊,司慧琪倒是笑了笑,本來不想去攪合,但過了一陣卻終究還是忍不住去看了看徐易揚身上的傷勢。


  ——說起來,幾個人身上其實都有傷到過的地方,而且幾個人當中鍾豔兒的傷勢還是最重的,當時,鍾豔兒被伺候耿老頭的那個大漢射了一枚透骨釘,不過傷到的隻是腿上,闖進莊子之後,鍾豔兒自己就取出了透骨釘,清理了傷口。


  反倒是徐易揚被人轟了一記五雷掌,司慧琪幫他褪下衣服之後三個女孩子這才發現徐易揚的傷其實遠比看上去要嚴重許多——徐易揚背上是一塊青紫的手掌印,指節手掌分明,而且腫得老高。


  而且這一掌的勁道著實不小,根本就是直接浸徹徐易揚的體內使得徐易揚胸前都顯出一片青紫的掌印。


  難怪闖進莊子之後徐易揚時不時都在吐血,原來是被那一記五雷掌傷及了內腑。


  司慧琪看了一陣,卻很是有些詫異的說道:“按說,要是常人挨了這一記五雷掌,就算是能夠僥幸不死,也必定殘廢,可是你……”


  徐易揚苦笑不已,每次遇上這樣的場麵的時候,徐易揚一般都是早早的用了護身符,除此之外,徐易揚還吞吃過一顆罕見的龍珠。


  龍珠之力,可以滋養元炁,雖然不如老殘的藥酒來的猛烈,但其實要說起來,卻比腦殘的藥酒要管用得多。


  畢竟老殘的藥酒隻是在短時間之內可以提升潛能,藥效一過,用藥的人馬上就恢複到了之前的水平。


  龍珠卻就不一樣了,短時間來看,這顆龍珠似乎效果不大甚至不明顯,但龍珠每時每刻都在釋放一股奇異的能量。


  這股奇異的能量雖然小,不明顯,卻在無形之中會讓人融合收納歸於本體。


  換句話說,老殘的藥酒雖然剛猛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本體吸收,永久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但龍珠的能量,卻是釋放一分,就永久成為身體裏麵的一部分。


  這也是徐易揚受了如此重傷,但卻依舊可以跟沒事的人一樣——龍珠釋放的能量,雖然不多,但已經被徐易揚的本體收納化解,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見徐易揚並不在乎自己中掌,而且身上的掌傷也並不致命,司慧琪也就不再去打理徐易揚這邊,反倒去幫著鍾豔兒重新清理傷口。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莊子外麵吵吵嚷嚷的耿家人似乎終於達成一致,隨即開始往莊子裏麵發動衝擊。


  徐易揚撒下的荊棘,雖然已經變得十分粗壯,荊刺也十分恐怖,但在耿家人的衝擊之下,僅僅隻拖延了他們短短幾分鍾。


  徐易揚跟鍾豔兒、葉青青、司慧琪四個人甚至還沒完全準備妥當,大門的荊棘就被他們用法術炸開一個大洞。


  破碎的荊棘枝條瞬間四下亂飛,但多半都是飛射不到幾米距離,就碎化成沙子一般,隨即虛化消失。


  七八個人一馬當先衝了進來,這幾個人後麵更是絡繹不絕,不住的有人跟著衝了進來。


  這一瞬間,司慧琪的飛燕錐和徐易揚的火焰羽弓都是疾風暴雨一般潑灑了出去,鍾豔兒和葉青青兩人的武器一鞭一劍,擅長的都是近守而非遠攻,所以就算是兩個人想要把耿家的人堵在莊子門口,卻也是有心無力。


  偏偏一下子湧進來的耿家的人實在不少,而且每一個都不是庸手,徐易揚的火焰羽弓和司慧琪的飛燕錐瞬間便是數度落空。


  要不是之前鍾豔兒、司慧琪和葉青青三人都布置了陣法、蟲蠱、草蠱之類的舉措,恐怕這一瞬間耿家的人便已經撲到了眼麵前。


  而不管是鍾豔兒布下的陣法,又或者是司慧琪和葉青青布置的蟲草之蠱,也僅僅隻能如同徐易揚施展的荊棘之術——縱然能夠稍微延緩一些耿家的人攻擊的速度,那也僅僅隻是稍微延緩而已!


  在徐易揚等人麵前,耿家的人現在實力無匹,徐易揚等人鼓搗出來的花巧,在耿家人的麵前,一切都幾乎是無用之作——地巫教裏麵原本就有道門弟子,破陣闖關自己他們本來就是高手,至於司慧琪和葉青青兩人的草、蟲之蠱,耿家的人更是熟悉到無以複加。


  所以,鍾豔兒他們三個人的玩意也就僅僅隻能起到稍微拖延耿家人片刻的作用。


  徐易揚的火焰羽弓僅僅隻射倒兩個耿家的人,便大喝一聲:“退……”


  ——蜂擁而入的耿家人,就這僅僅隻損失區區兩三個人,就已經撲到與徐易揚和司慧琪不足十米的距離,各式各樣的法器兵器幻化出來各種光色,綿密交織漫天飛舞,逼得徐易揚和司慧琪等人不得不趕緊後退。


  剛剛退到宅子客廳裏麵,鍾豔兒的臉色便已經開始蒼白起來——僅僅隻是眨眼之間的後退,鍾豔兒身上再次被一柄飛刀射中肩胛,鮮血都已經浸濕了胸前大片的衣物。


  司慧琪的臉色發青,但她一聲也沒吭,隻是腰間的衣服都裂開一道大大的口子,葉青青噝噝的吸著涼氣,但嘴角卻遺留著一絲血痕。


  徐易揚也好不到哪裏去,退進客廳那一瞬間,眼睛都開始發花了。


  但很快耿家的人 便蜂擁到了客廳門口,更是肆無忌憚的往客廳裏麵拋射各式各樣的光芒,客廳裏麵的桌椅板凳等等家具,幾乎都是瞬間千瘡白洞繼而炸開然後粉碎。


  徐易揚跟司慧琪、葉青青、鍾豔兒四個人的反擊,那當真是如同暴風驟雨當中的幾點水滴,直接被耿家人的攻勢淹沒得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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