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追查(3)
徐易揚雖然閉了眼睛,但是嘴巴卻張得很大,嘴唇都差不多伸到了碗的中間,為的當然是想用嘴唇去感覺那幾根尖利的竹棍兒,要是在嘴唇感覺到有什麽不對之時,徐易揚就會立刻放下碗來,畢竟,這可是真的在拿自己的老命做實驗。
徐易揚就算會些道法道術,但吞劍吐火之類的玩意兒,徐易揚可沒幹過。
徐易揚是閉著眼睛喝水,劉世愉、秦香桂、秋娃子、劉潔幾個人,見徐易揚喝那碗裏的“九龍水”便放心的坐了下來,隻有葉青青很是緊張的盯著徐易揚,唯恐有什麽不對勁來。
徐易揚慢慢的喝著換一口氣才喝一點兒,換了三四口氣才把那半碗水喝完,喝得碗都倒立起來了,他的嘴唇卻沒感覺到有什麽異常,別說三根尖利的斷筷子,就是一絲斷在裏麵的頭發也沒感覺到。
而且,徐易揚喝完這半碗水,喉嚨裏卡著的魚刺,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化為了無形,徐易揚不能置信的看著滴水不剩,斷筷子也無影無蹤的空碗,使勁吞了口唾沫,想用使勁吞下唾沫來感覺喉嚨裏的魚刺,可喉嚨裏的刺痛和異物感是不是真的不見了。
一口唾沫吞下去之後,徐易揚的感覺是一切如常,就跟沒被魚刺卡過一樣,好像自己喝這碗水原本就隻是為了解渴一般,與自己被魚刺卡到了毫無關係。
徐易揚又悄悄揉了揉肚子,甚至悄悄運轉靈識去查看自己的肚子,可是肚子裏除了有些餓意之外,根本感覺不到自己是吞了三根尖利的竹棍兒下去過的。
再去看碗裏,碗裏也什麽都沒有了,自己雖然是閉著眼睛的但是一雙手捧著碗,嘴唇又伸到了碗中間的,在那樣的情況下別人要拿走那三節竹棍兒而不讓徐易揚發覺,幾乎沒有那個可能,就算是用法術也做不到。
驚怔了半晌,徐易揚才感歎祝由術之神奇,當真可以跟自己的道法相媲美!
劉世愉笑模笑樣的看著徐易揚,慢條斯理的吃了塊雞塊吞進肚裏,才笑著問徐易揚:“有什麽感覺?”
徐易揚回過神來,抓了抓腦袋,有些尷尬的答道:“沒什麽感覺啊,那竹棍兒……那竹棍兒,我怎麽會什麽都沒感覺到……還有,那魚刺……喉嚨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什麽了!”
劉世愉笑笑不答,舉起筷子,示意徐易揚重新坐下,吃飯。
隻是這個時候葉青青終於忍不住問道:“劉老,冒昧的問一句,你怎麽看出來的?”
問劉世愉“怎麽看出來的”,當然是指劉世愉那句“你們也是懂得法術的人”,換句話說,劉世愉應該是一早就看出來徐易揚、葉青青、笑彌勒三個人都是身懷法術!
隻是這老家夥一直都不動聲色,甚至還繪聲繪色的跟三個人講了一個奇詭的故事。
葉青青這麽一問,徐易揚也是猛然想起劉世愉先前的確說漏了一句話,那感覺的確有些怪異,所以徐易揚也望著劉世愉。
笑彌勒倒是“滋”的一聲喝光了酒杯裏的酒,這才嗬嗬笑道:“什麽叫眼力,嗬嗬,就倆瓜娃子,你們什麽德行人家還能一眼看不出來……”
劉世愉嘴角牽動了一下,隨即淡淡的笑道:“看過我用祝由術治病的人在我麵前,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懼,你們兩個有那種表現,但極其輕微甚至讓人看不出來,這隻能說明你們其實也懂,尤其是你剛剛被魚刺卡住的表現,嗬嗬……”
徐易揚不得不感歎劉世愉的洞察能力,這要是換了自己,恐怕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
隻是徐易揚想不到的是,劉世愉雖然出身本是巫醫祝由科,終究也有些法術,再加上他早年的遭遇,也使得他學了些道術。
比如說笑彌勒都懂得的“開口術”、“開門術”,劉世愉自然也是懂得的。
而笑彌勒一直都對劉世愉沒有半點兒惡意或者戒備,其實一開始進這院子,笑彌勒就用“開門術”查看過,曉得這劉世愉並不是什麽壞人。
之後再交談一番,又看他幫著治病,講他小時候的遭遇的龍門陣,笑彌勒就更加確信劉世愉不會對幾個人有什麽不軌之意。
笑彌勒這麽一說,徐易揚也想了起來,畢竟“開門術”和“開口術”並非什麽太過高深和隱秘的法術,修習和練就這個法術的人,這天底下實在是如同過江之鯽,不知凡幾。
跟劉世愉一開口搭話,劉世愉曉得自己這邊三個人也懂道法,也就沒什麽奇怪了。
想明白這一點,徐易揚又重新坐下,嘿嘿幹笑了兩聲,然後又拿起筷子,再次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裏,這次有了上次的教訓,自然吃得慢些小心一些,但也真正的品嚐到了這酸辣魚的滋味。
劉潔舉著筷子,“吃吃……”的笑了起來,邊笑邊望著徐易揚說:“沒看出來,你這人還是個百折不饒的男子漢啊!”
徐易揚臉上一紅,不明白劉潔說這話時什麽意思,秋娃子“咯咯”地笑著說:“在我們這兒,吃辣椒,又叫吃‘厚臉菜’,明明給辣到心都抽搐了,那一會兒一過又要再去吃上幾隻,不過,我姐說這話,卻是讚揚你的……上過了一百次當,你都還要……”
劉潔在一邊悄悄捅了秋娃子一把,紅著臉低頭偷笑。
一頓飯,邊談邊吃,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大家才盡興散席。
身為女孩子,葉青青雖然心事重重,但是放下碗筷之後,自然是跟著劉潔、秋娃子、秦香桂一起收拾善後。
這時,已經是夕陽已沉,隻剩最後一縷晚霞映空,不久,便是暮色沉沉。
拾掇完鍋盤碗盞,秦香桂自是帶了三個女孩子圍了一堆,一邊嘰嘰咕咕的聊天看電視,一邊拾掇玉米。
劉世愉卻打開了院子裏的燈,搬了木幾小桌又泡好了兩大杯子茶水,和徐易揚、笑彌勒搬了椅子,坐到院子裏納涼夜談。
劉世愉說,自己會在丘山鎮安家其中一個原因其實就是想查清楚一些事情,是追查到這裏來的,隻是後來有了秦桂香又有了女兒劉潔也就有了家,原本想要一心追查到底的事情,也就慢慢的淡然下來。
隻是原本以為這一輩子就可以過上平淡而且安靜的生活,沒想到秋娃子的母親被擄這件事重又讓他想要繼續追查下去。
然而,苦於他孤立無援,又有了家室,所以這件事就一直這麽拖了下來,絕不輕易接近外人,也正是因為多年來心頭都一直積壓著說不出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