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追查(2)
敬過了祖師爺,接下來便是動筷吃飯,劉世愉給徐易揚等人都倒了杯酒,自己也想要倒上一杯時,劉潔卻是一把拉住劉世愉的胳膊,嬌嗔的阻止劉世愉:“爸,你又忘了,你還要喝酒……”
秦香桂在一旁也盯著劉世愉,估計要不是徐易揚等人在場,肯定就會出手去奪了劉世愉手裏的酒瓶,劉世愉一怔,隨即笑了笑,求救似的望向徐易揚。
徐易揚隻覺得有些古怪,看劉世愉的樣子,絕對不會是身體上有什麽不能喝酒的疾病的人,一般來說,適量飲酒,對身體不但無害,還有一定的益處的,但是不能喝酒的人,大多是肝、胃等有病,隻是徐易揚看得出來,劉世愉絕對沒有那些不宜飲酒的病症。
所以,徐易揚就有些奇怪,看劉世愉拿著酒瓶的樣子,絕對是一個好酒的人,好酒的人適當的喝一點酒,這也沒什麽不好,秦香桂和劉潔母女倆,不會連這樣一點嗜好都給劉世愉剝奪了吧。
劉世愉笑著歎了口氣,把酒瓶嘴兒放到鼻子下,使勁的嗅了嗅,好一會兒才念念不舍把酒瓶子放到一邊。
秋娃子拿著筷子夾了一夾菜,放到碗裏,見徐易揚滿臉不解,嘰嘰喳喳的解釋說:“師傅在幾年以前喝酒的時候,喝到下過‘醉仙桃’的酒,那以後師傅都不喝酒的。”
“醉仙桃……”劉世愉見秋娃子說破,也就苦笑著說道:“就是曼陀羅花也叫醉佛花,一般是被當作觀賞植物的,家裏就有兩株,你別看它漂亮,可是一不小心,就會引起人畜中毒的,曼陀羅從葉、莖、果實到花都有毒性,其中以種子毒性最強,尤其是被人煉製過的,所以,進到山裏,要特別小心……”
劉世愉笑著說,大約是想躲避肚裏的饞蟲侵擾,要找點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秋娃子“咯咯”笑著說:“以前師傅吃飯的時候最怕有人囉嗦,今天怎麽這麽高興,是不是……”
一句話沒說完,秋娃子的話又讓劉世愉一眼給瞪了回去。
“你喝過被人動過手腳的酒?”徐易揚詫異的問道,在他看來,劉世愉喝了之後,肯定會與害他的人大幹一場的。
劉世愉知曉徐易揚的意思,笑了笑,解釋說:“這個是怪不得別人的,是我自己配製的藥酒,嗬嗬……後來解法卻是不靈了。”
秦香桂沒好氣的責怪說:“還好意思說呢,你好好的喝點酒我們也不是不讓,非要去搞那一套,這不是搬起石頭打了自己的腳啊……”
劉世愉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妻子的責備,是沒理由反駁,也不想去反駁,徐易揚卻是想著另一個問題,劉世愉既然敢自己配製施了方術的藥酒,多半也是有準備的,但是劉世愉卻說解法不靈,那又是怎麽回事?
劉世愉淡淡的笑著說:“我喝了自己配製的藥酒,自己當然沒辦法解開了,隻是從喝了那酒之後,我就再也不能沾酒了,倘若沾得一口,便會立時作出瘋子一般的醜陋之舉出來,所以,嗬嗬……”
徐易揚不解其意,問道:“為什麽會這樣呢?”
問完,徐易揚將魚塊放進嘴裏,頓時,口腔裏就像是被塞進了一塊燒紅的火炭,放佛聽得見火炭燒灼口腔裏的皮肉,發出“吱吱”的響聲,這是辣!辣味之中,夾雜著一股濃烈的泡菜酸味,牙齒嚼魚塊,立時被酸倒一片。
這魚做得又辣又酸,辣得像是在吞火,酸得像是在喝醋,徐易揚一時間隻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禁不住嗆咳了幾聲。
其實要說起來,秦桂香做的這酸菜魚並不見得有多辣,隻是徐易揚本性不是格外偏好辣味,偶然之間吃到辣味稍重的菜肴,就有些受不了。
這一咳,徐易揚隻覺得氣管裏是又酸又辣,沒想到,偏偏一根魚刺卻卡在了喉嚨裏,吞又吞不下去,咳又咳不出來,一時之間很是難受。
徐易揚幾乎要憋著一口氣,忍痛給自己畫一道符,以解刺痛之苦,可是坐在徐易揚身邊的秦香桂卻趕緊替徐易揚撫背順氣,嘴裏還很是心痛的說道:“哎呀,這伢仔看來還是吃不慣我們這鄉野茶飯,趕明兒得另外做些清淡的……”
徐易揚嘴裏的那股辣味、酸味消失,喉嚨裏的魚刺又卡得難受,連話也說不出來。
劉世愉見狀,不緊不慢的吩咐劉潔:“看樣子,你們的確是不習慣這辣味,嗆著了,可能還有魚刺,你去端碗水來。”
“爸,你是要畫‘九龍水’麽?”看樣子,劉潔對方術也可能曉得不少,問了劉世愉也不等劉世愉回答,去到廚房拿了個白瓷碗,又接了半碗山泉水回來,放到劉世愉麵前。
徐易揚雖然喉嚨裏難受,但很是好奇,以前自己也曾有過吃魚被魚刺卡住喉嚨的經曆,輕微的時候,拿來一瓶醋喝上兩口,待魚骨軟化稍微用力就能吞下肚子,或是吐出來,都是可行的辦法,還有一次因為卡得嚴重,是直接進了醫院找醫生才解決。
但是每一次都過了很長時間,才解決,實在是痛苦有加!
劉世愉見劉潔把水端來,把右手中指疊在食指之上其餘三指均微微捏了,在那水碗上麵,淩空虛畫,嘴唇微動像是在念什麽咒語,須庚,嘴裏咒語念完,手指虛畫完畢然後端起水,遞到徐易揚麵前:“喝了……”
徐易揚一看那碗裏,眼皮子都不由一陣猛跳,那碗裏,半碗清水不說,還飄著幾截剁斷的小竹棍兒,竹棍兒是被鋒利的刀刃斜著砍斷的,那斷口處尖利異常,若是拿在手裏稍不小心,碰到皮肉,鐵定立時皮開血濺,何況劉世愉要他喝進嘴裏吞下到肚中,如何不叫人心驚膽戰。
徐易揚強忍著喉嚨裏刺痛,抬眼看了看秋娃子——這肯定是秋娃子想要在自己麵前顯擺,跟自己搞的鬼。
見徐易揚猶豫,劉世愉笑了笑:“放心吧,你也是懂得法術的人……隻是,你怕不怕……”
說到這裏,劉世愉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了一下,但隨即又訕訕笑道:“放心,我真不會害你……”
這一刹那之間,葉青青怪異的看著劉世愉,眼裏都明顯的露出一絲戒備,反倒是笑彌勒,一直都在笑眯眯的看著。
隻是徐易揚喉嚨刺痛,隻當劉世愉是在用激將法,但他本意卻是在為自己好,當下一橫心,閉了眼睛端起那碗水慢慢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