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超品地師> 第二百二十四章 暗示什麽

第二百二十四章 暗示什麽

  一看這人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劉瓦匠心裏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隻不過就麽討顆煙解解饞就有什麽別的意思,劉瓦匠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兒想得了。


  畢竟愛抽煙的人斷了吹到了發煙癮的時候,確實挺難受的,劉瓦匠當然是知道的,但可惜的是劉瓦匠並不抽煙,當下隻得很委婉的說明一下,那人見劉瓦匠確實沒有煙,當下也就隻好笑了笑作罷。


  隻是這一走,劉瓦匠回去再糊田埂卻怎麽也糊不住了,一耙子泥巴糊在田埂上,前麵走,後麵的又垮了下來,這還不說,眼睜睜看著好好的田埂突然間就給倒塌一大截。


  劉瓦匠見不但糊不住好好的田埂還沒來由的垮掉,心裏便漸漸伸出來一股子惱意,心裏想著這是被人動了手腳涮了壇子,於是先坐到一邊先去休息。


  不過,田埂上到處水淋淋的,坐著不舒服,劉瓦匠便將釘耙挖進田埂然後坐在釘耙把子上。


  沒過多久,本來不見人影的那個來討火抽煙的外地人,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又回來,一邊走一邊喊著:“老哥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老哥饒我一回……”


  劉瓦匠見這個人回來討饒,曉得的確是這人在涮自己的壇子,不過這人應該道行不深,適當教訓一下也就算了,於是也就再沒說什麽,隻取了釘耙,回頭自顧自的去糊田埂,這時再去糊那田埂,不但糊得穩穩當當,先前那些垮掉的田埂,也用不著幾下就修好了。


  那人見劉瓦匠不再理睬,隻跟劉瓦匠磕了個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世愉說這些事的時候心情明顯有些沉重,所以說得也並不算是很精彩,而且說到這裏,便頓住了,然後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氣。


  隻是劉世愉說的這件事,與徐易揚跟葉青青等人遇上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微末,沒法比擬那種動輒生與死的驚險與刺激,所以徐易揚跟葉青青雖然聽的很認真,但卻很是平靜。


  畢竟徐易揚跟葉青青與人交手,遠比劉瓦匠跟“那個人”交手要凶險得多詭異得多。


  然而,徐易揚跟葉青青的這個態度,卻讓笑彌勒狠狠的瞪了兩個人幾眼。


  ——別以為人家明麵上不動聲色,就算是祝由術沒有道術和巫蠱出名,人家同樣也可能步步殺機。


  尤其關鍵的是,除找他當向導給他報酬之外,劉世愉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跟一幫陌生人提起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應該是在跟自己幾個人暗示或者提醒什麽。


  徐易揚跟葉青青都不太當回事兒,那也隻能說明這兩人太年輕,不曉得從一些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裏麵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隻說一點吧,老張從這裏淘回去一個玉碗之後,差點兒就落了個家破人亡,而害他的人竟然是司空婆婆。


  就憑著司空婆婆在這裏出現過這一點,難道還不夠讓人重視?

  所以說徐易揚跟葉青青兩個實在是太年輕了!


  然而,劉世愉到底想要跟幾個人暗示或者提醒什麽,這就恐怕隻能讓他把話說完才能曉得了。


  正在這時,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提著個籃子,跟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說說笑笑的進了院子,抬眼看見有人,那婦女笑了笑:“哎喲老劉,家裏有客人啊你怎麽不早點兒跟我打電話早點回來做飯……”


  那女孩子也是咯咯的笑看著徐易揚和葉青青,雖然同樣都是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就比葉青青大方開朗得多了。


  這是母女兩個,劉世愉的老婆秦香桂,女兒劉潔。


  劉世愉稍微介紹了一下,便讓兩人趕緊去跟秋娃子做飯。


  等秋娃子重新燒了水端出來續了茶,劉世愉這才沉沉的歎了口氣,繼續先前的故事。


  ——劉瓦匠從田裏回來之後,也沒格外把事情放在心上,還跟劉世愉說了一些關於三教九流當中工匠的趣事。


  劉瓦匠說,自古以來,工匠在社會當中地位屬於九流當中的五行八作,根據工作內容不同分的八種匠人,這八作分別為金、銀、匠、鐵、錫、木匠、瓦、石等技術工種……社會地位從來都不算高但也不低到哪兒去。


  所以希望劉世愉長大之後,也能繼承劉瓦匠的手藝。


  那時候的劉世愉小,隻對那些趣事感興趣,至於三教九流、社會地位什麽的,劉世愉根本就不懂,聽過之後就忘記了。


  隻是劉瓦匠的老婆似乎覺察到出來了點兒異樣,可是,問劉瓦匠今天怎麽回事怎麽跟小孩子說起這個,但劉瓦匠卻不說,隻樂嗬嗬的繼續逗著兒子。


  然而那件事過去沒幾天,差不多就在瓦窯裏的瓦,開始成形上釉的時候,來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這中年人一見著瓦窯邊忙活的劉瓦匠,也沒說什麽,撿了塊指頭大的碎瓦片,“嗤”的一聲,彈進瓦窯熊熊的烈火裏。


  劉瓦匠一見,頓時臉色劇變,怒道:“你我素不相識,你幹嘛涮我這樣的壇子!”


  中年人“嗬嗬”一笑,答道:“我聽我師弟說,你這人為人狠毒,動不動就下死手要人性命,今天我倒要瞧瞧你的本事。”


  劉瓦匠心中一動,曉得是幾天前無意之中得罪了那個來討火抽煙的人,現在人家搬兵找場子來了,劉瓦匠也很是懊悔當時自己是太過衝動了,當下歎了口氣,說:“你師弟那件事,確實是我不好,我這裏高燒三炷香,頂頭過七步,跟你叩頭請罪……”


  大凡燒窯出瓦的人,信的是祖師爺李老君平日裏開窯出貨,都準備著香燭之類的,以備進奉,所以劉瓦匠直接拿了旁邊的香燭,雙手高舉過頭,跪在地上,一步一叩,用膝頭連行七步。


  按說,劉瓦匠這種做法,已經是道中人最高的自罰刑罰了,所謂“高燒三炷香,”,在劉瓦匠的師門中來說,那無異是取了供奉自家祖師麵前的香火,去敬奉給別人,這本是師門之內無可容忍的事。


  人說:“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把自家祖師位上的香火,轉供別人,這就是等同叛變,背叛師門的重罪。


  “頂頭過七步”說的是“三刀六洞一顆頭”,背叛師門,原本就是人人唾棄,人人得而誅之的重罪,犯了這樣的重罪的人,不單單會被逐出門牆,被師門的人逮住那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三刀須得見著六個洞的酷刑,到得最後一步連腦袋都割下來賠罪的。


  這要放到現在,那直接就是:我不想把這事兒再搞下去,現在得罪了你,隻要我能接受的條件你盡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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