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講學
日從東方起，雨從天上落，落葉會歸根，陰陽交替轉。此乃天之常理。
然而，對於林傑生活的地方來說，不合常理的事常見。
就比如他們四人，隻有十五歲以後得記憶，也就是今年的記憶，對於以前的記憶，他們就完全沒有印象。
他們就連自己的父母有沒有也不知道，隻有個別的有個看管人。
一個住東，一個西，一個在南，一個北。每人的住所都相隔一條路，而不是一條街，因為路上的房屋少的可憐，那不叫街。
每人都有一個小屋，日子還算悠閑。
這裏就沒有季節之分，莊稼長得依然還是特別的好。
烈日當空，卻感不到任何的燥熱。涼月存天，卻感不到任何的清涼。
百來十戶人口，相融恰恰，不打不鬧，就像是一個不染世俗的世外桃源，不出不進，怡然自得。
……
路邊鮮花開得正盛，被鮮嫩的野草襯托，顯得格外清新，怡人。
“踏，踏，踏”
不絕於耳的腳步聲響起，身穿藍衣袍段的秦江正氣喘籲籲的向前跑去，麵容還算可以的臉上都沾滿了點點淚水，像是有的美人來，一心要觀賞。
跑了一段，擼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淚水，心裏埋怨了一句，抬起頭，繼續向前跑去……
“傑哥，傑哥。”
不一會，秦江跑到一小屋前，口裏的氣還沒緩過來呢，就對著門大喊，兄弟情義很重要。
但這路也太長了，就這麽兩家，隔了怕有四五百米。
“來了，來了，趕緊走吧。”林傑還是一襲青衣，看起來很出塵，出門也不打一聲招呼，就向前跑去。
秦江自然也沒有什麽不滿，趕緊也就隨他跑了過去。
“玄陽！走了！”
“洛塵！快點的！”
林傑二人跑東跑西的跑過幾百米的路程去找兩人，到時，兩人已在門口焦急的等待，一見人來，馬上就結伴而行。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目的。村口聽學。
“唉，傑哥，村長說今天有一位世外高人來我們村子設帳講學，說的是修行之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秦江對著林傑喘了喘氣的說道。
“應該是真的吧，畢竟是村長親自跟我們說的。”林傑沒有回答，但是玄陽說了一句。
“我看也是真的，他還叫我們去早點呢。我們馬上就可以修行了，想想都激動。”淩洛塵也說道。
“嗯，是不是都去看看吧！”林傑淡定的開口。
抓抓鬧鬧，也就過了早晨，四人並肩走在大路上，村子人不多，麵積卻是很大，就他們徒盡一天路，也看不到邊，摸不著北。
不知為何，村子裏今天的太陽特別烈，以前都感不到熱氣，今天卻是開了個玩笑，似要烤幹大地，融化山川，蒸盡大海，焚碎世間。總之，今天的陽光，可以曬死人。
“唉，奇了個怪了，今天的太陽沒喝水吧，怎麽這麽要人命？”淩洛塵受不住了，開始抱怨了。
“就是，這麽曬，還沒到村口呢，人都快熟了。”秦江也來了一句。
“唉，快別抱怨了，我聽村子裏的老人說，天是可以聽到地上的人說話的。你們可別得罪老天爺，要不然，老天真的弄死我們。”玄陽就是信那神什麽的一套。
“玄陽，我怎麽現在才發現，你這麽的信鬼啊？”秦江對玄陽說道。
“唉，這可是聽那些上了年紀的老人說的，他們經曆風雨，說的自然不能不信。”玄陽反駁道。
“都別說了，快要到村口了。”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林傑說話了，他總是對一件事特別上心，別的卻難以提起他的興趣來。
“走走，快走，終於到了，真是的，這是什麽爛村子？村中到村頭都要走個把時辰，地大了沒用的啊？”這時，脾氣暴躁的秦江脾氣一下就上來了，開始吐槽。
“都別說了，快走吧。”淩洛塵還算淡定。看向村頭，那裏有一片人井井有序的坐落，初步觀察，有五十來人，年紀在三十左右。
他們全都盤腿而坐，麵色虔誠的看向前方，靜靜的聽講。
林傑一行人倒是沒有打擾他們，靜靜的走去，也盤腿而坐於後，聽講。
在看他們前方，那是一座道台，一丈見方，上麵盤坐著一仙風道骨的老人，眉毛很白，長的都落到下巴上了，胡子也很長，還編起，一半仙風，一半不正經，很有視覺的衝擊感。
仔細看去，好像還有一點的熟悉感，卻不知從何而來。
老者的麵色枯白，可以感到，他的周身圍繞著一股深沉的暮氣，但仔細感受，卻又發現暮氣中間又夾雜著濃濃的生機。如同鳳凰涅槃重生時的生機。
“何為修行？”
“修行乃是修心，修神，修劍。”道台上的老者開口說道。
口音如同如同萬年腐朽的老妖開口，如同鐵塊與鐵塊相擦的那種嘶啞的刺耳聲。
聲音是難聽，但說的卻有道理。他們四人除了林傑以外，一聽到這種聲音，馬上就蒙上耳朵，不去聽老者的話語，但隔著耳朵聽到老者說的話還有一點道理，又放下手，齜牙咧嘴的繼續聽著。
林傑倒是沒有反應，似是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心如止水，專注力集中在老者說的那句話上，仔細斟酌。
老者自然看向了這裏，對於四人的狀態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是好是壞也沒有個評價。
倒是眾人看向幾人時，臉上有了表情，又喜又驚。對子三人的齜牙咧嘴隻是笑笑，對於林傑的狀態卻是大驚，對於他這麽快進入聽魂，心裏驚訝可不是一點點的事。
何為聽魂？聽魂，顧名思義，此乃，聆聽靈魂，讓人聽到最真實的聲音，最有用的聲音，心中無念無雜，修行最佳。
但要達到此番，必是曆經風雨無數的修者。林傑可以第一次就達到此，足以證明他不為凡。
眾人中，除了林傑四人，卻是很願意聆聽這種聲音，或者換一種說法，他們願意聽老人講座。
原因便是因為老者的講座有特殊作用，在老者講話中，夾雜著肉眼難以察覺的淡金色光芒，這些光芒隨著老者的聲音落到眾人耳中被吸收，眾人的臉上編洋溢著滿足。
“快看，傑哥這是怎麽了？”秦江大喊大叫的。對於這樣的情況，他可是沒有見過。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契機？”玄陽神叨叨的說道。他自然也沒有見過，但卻不知從哪裏聽來契機這一說。
“難道我們達到這種境界就可以修行了？唉，你們就別鬧了，我們也趕快試試。”淩洛塵對著二人說道。他倒是還算冷靜，還有一點兒的理性可以思考。三人的小鬧自然幹擾不了旁人。
“怎麽修心？”
“修心就要先修性，然後再修德，最後來修心。隻有心性堅定者，無邪者，方才能成大器，做大事，行大道。”道台老人慢悠悠的說道。
老者的講座習慣似乎是自問自答。
秦江三人，在此期間也不約而同的進入了人們口中的聽魂，正襟危坐，聆聽講座，果然都是天資不凡者，四人必成大器。
“修行注重於個人，在於心。”
“心正，自是正道豪傑，除魔英雄。心邪，乃為人之敗類，是為糟客。記住，是邪不是偏。偏乃入魔，無所畏懼，勇往直前。”
此乃大道理，世間不常用的道理，除了那些飽經滄桑，曆經歲月的能有這樣的心得，其他的，都是小道爾。
而這些，足以證明老者的不凡。老者繼續開口，聲音也變得不一樣了，從最先的難聽刺耳，慢慢變得平淡，又變的高亢，接著又是悲哀，然後又是歡喜，現在又是無奈。總得來說，聲音已經變得悅耳了，不在那麽擾人心扉。
“接著要修神。”
“神？何為神？”
“神乃人之最根本，人之最重要，但也是隻有命運眷顧之人方才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那無邊無際，無形無色，虛無縹緲的神。”
“怎麽去修神呢？這就要我們的修心足夠圓滿，足夠強大。隻有這樣，我們才能修神，真正的修神。”
“我們周圍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蹦一跳，一舉一止都可以影響到心，心不靜，自然難以修神，所以，修心無比的重要。”眾人全都是聽魂狀態，這要在外麵，絕對是駭人聽聞。
老者說的這些話中，除了那些經曆過歲月的可以快速消化，別的很難在短時間內消化，這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至關重要。
“人的一生有很多的不如意，怎麽解決不如意？做的不好，影響心神。修為跌落是常事，走火入魔不見怪。做的好，修為突破，開辟逆天也不是沒可能。這要看個人，靠自己，別人幫不了你。”
老者換了情緒的聲音再次響起。確實給人的觸動很大。
“神乃人之根本，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要輕易的敞開心神，都要保護好像自己的神，就像保護自己最在意的人一樣，不願讓它受傷。”
“至於這最後的修劍，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我便不再重三道四。”老者起了身，渾身流淌神光，毫無聲響的，沒有任何前景的，便從道台消失了。
眾人一聽他這樣開口，也全都起了身，包括了林傑四人，四人看起來收獲不小。嗯，是很大。
隻是他們心有不足的是沒有聽到如何修劍，這讓他們心裏有不甘啊，但一想到要是亂了心境，馬上又平複心情了。
四人相視不語，但從嘴角的弧度可以看出，四人的心中甚是歡喜。回家的路上，四人皆是不語。。
他們需要時間重新看待自身的環境和狀態。
然後，修心修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