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242-傅滿洲下
活了四五百年,悠久的壽命並沒有讓傅滿洲活得故步自封,反而一直滋養著他旺盛的求知欲。這種求知不僅僅涉及新學說、新科技,更旨在領會年輕人的意願。
但凡不是觸犯民族大義或個人原則的事,傅滿洲都十分願意去了解年輕人的思想,嚐試接受年輕人的好惡,盡力剖析年輕人的需求。也隻有這樣,才讓傅滿洲總能參與到諸多時事之中,並起到引導年輕人方向的作用。
當聽到帶著耳機的年輕人,邊走邊唱:“你是我心中的日月,落在這裏。”
或者唱:“多麽想幻化成為你腳下的泥。”
尤其是聽到:“···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前後句卻含糊不清的時候,傅滿洲特別想知道這些年輕人都在聽什麽歌,歌詞裏又究竟唱了什麽。
隨著演唱者尊龍的名字重新進入傅滿洲的眼簾,另一個名叫越前木蘭的霓虹小家夥也引起了他的重視。
傅滿洲的這種重視,除了來自對方那頗為耀眼的“履曆”外,還有他對這個名字的似曾相識。搜尋近期某些可能被忽略的記憶,傅滿洲隱約想起:古前些時候收了個小徒弟好像就叫做木蘭,而且近期米軍某個秘密行動正好是針對霓虹的一個姓越前的家族。
自從古變成那副模樣後,傅滿洲就不想去看他或她。當然,傅滿洲當下這副尊容,古也絕對不待見自己。既然相見便會相互討厭,不如不見還能留些感念。所以,傅滿洲決定使些手段,參與那個秘密行動,順便走一趟霓虹。
傅滿洲與米軍並不存在合作關係,一般情況下別說主動參與進去,連探聽到對方的秘密行動都基本不可能。可這次略有不同的是,米軍故意向部分特定人士傳遞行動計劃,甚至表示出希望這些特定人士參與行動的意願。
以米軍喜歡吃獨食的尿性,事出反常必有妖,傅滿洲本是不想參與米軍組織的秘密行動。但現在可能牽扯上一個自己看好的詞作人,傅滿洲才想親自去看看,有機會和那個小子聊一聊,判斷這個番邦後生有沒有值得自己救一把的資格。
變種人?這隻不過是現代遺傳學下,起始於白人世界,對於未知基因引起的人體變異,本身攜帶歧視意味的叫法。
天神後裔、惡魔之子、仙胎靈體、先天道根、下凡星君、神帝聖王、轉世靈童、八部天龍、魔法先知,這些才是傅滿洲最初聽到,也更加認可的稱呼。
將頭生犄角、腹中透明、耕種五穀、首辟市場、治麻為布、削木為弓、燒土為陶、作五弦琴的炎帝神農,也稱之為變種人?豈不是笑話?
現今人類法師所掌握的法術,無不是對那些生而強大的存在,學習模仿後所得。咒語、手印、法陣、祭品、靈器,都是用於彌補常人先天不足的施法媒介。
而所謂的科學,也不過是看似能普及所有人,好像任何人隻要認真學習就能掌握;實則依舊隻能被少數人學習理解,也隻能在極少數人的推動下前行的法術罷了。
魔法是科學尚未探索證明的領域?
不不不。就傅滿洲看來,科學是魔法能夠推而廣之的領域。
因此,傅滿洲在很早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包含變種人在內的特殊人類個體,才是推動科學與魔法進步的原動力。
傅滿洲很慶幸,整個歐米世界似乎都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普通人盲目且小心眼地排斥變種人,變種人衝動又玻璃心地埋怨普通人。
傅滿洲就從未試圖改善泛歐米世界裏,變種人與普通人的關係。甚至巴不得那些變種人天天起義暴動,好削弱整個白人世界的力量。反正,諸夏在這方麵做得很不錯。但凡海外諸夏裔中誕生變種人,傅滿洲從中牽線搭橋將其送回故國,就能解決受歧視的問題。
傅滿洲眼中二戰後的世界格局,早就成了以膚色分隊伍的戰國七雄。
以歐米為核心的白人世界類似強秦。
以諸夏為核心的黃人世界類似盛楚。
以斯拉夫共和體係的北國似趙。
北非黑、南米紅、中東棕、印度咖喱則似魏、燕、齊、韓。
這樣的分隊法乍看上去簡陋粗糙且錯漏百出,忽略了歐米非一體,亞太不同心,中東多紛亂,北國已解體等諸多細節。可稍微深想就不難發現,這樣的分隊法全然包含了,當今人類世界最核心的利益衝突,即文明意識。
與站在局外,維係整個人類存在的古不一樣。傅滿洲在文明意識之爭上,是入局且明確選邊站的。傅滿洲理所當然站在華夏文明這一邊,站在東亞黃種人這一邊。
隻不過,傅滿洲的站邊方式,取決於他的個人風格與行事手段。傅滿洲哪有閑情幹扶貧救急、護幼養老、保境安民的正經事。拉幫結派、綁架勒索、販毒放貸、以暴製暴的惡行才是傅滿洲的慣用伎倆。
並非傅滿洲活了四五百年,還看不到以暴製暴所造成的負麵效果。隻是因為他更加看清整個白人世界的發家史,就是一場掠奪全世界財富摧殘所有異文明的血淚史。而且這種無休止的掠奪與摧殘,如今不過是轉變了表現形式,其根本趨勢不見絲毫停歇。
尤其是在米國。1869年全米第一條橫貫東西的鐵路,就是由超過一萬兩千夏工參與修建。然而在接軌紀念照中,卻沒有一名夏工被允許入鏡,一萬兩千夏工的功勞就這麽被米國單方麵抹殺。
更有甚者,僅僅十三年過後,1882年,米國國會正式通過《排夏法案》。這是米國曆史上唯一一項以特定族裔為對象的歧視性法案。該法案禁止夏工在十年內進入米國。
至今,除了傅滿洲這樣的老骨頭,還有誰會記得,百年之前那些活得卑微卻足夠勤奮的赴米夏工們?傅滿洲不敢想象,若是沒有他以暴製暴給予地威嚇,習慣了逆來順受的在米諸夏裔,將會經受怎樣任由欺淩的生活。
與米國情況相反,傅滿洲對霓虹的感官相當不錯。除了因為霓虹籍諸夏裔的生活條件遠優於米籍諸夏裔外,主要原因還有兩點:
其一:別看霓虹是諸夏最後的侵略國。但在傅滿洲眼中,諸夏、霓虹之爭不過是華夏文明的內部優化競爭。尤其是傅滿洲親眼見證清軍入關後,那兩百數十載的統治,因“剃發易服”、“跑馬圈地”、“逃人連坐”、“柳城禁關”、“揚州十日”、“嘉定三屠”、“遷界禁海”而死在清軍屠刀下的漢人多達上億。這一對比下,因戰爭與非戰爭因素死在霓虹軍槍火下的漢人,不及清軍的千分之一。
其二:也別看霓虹當下在經濟與政治上對米國的盲目跟從。但在對本國文化繼承、發展、於傳播上,霓虹甚至比諸夏做得更堅決堅定。能與米國DC漫畫係列抗衡的,也隻有霓虹的《周刊少年JUMP》。而漫畫才是當下影響年輕一輩,建立世界觀的關鍵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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