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鬼城
愛國者:“你和我講這個故事有什麽意義嗎?”
黑袍女人:“不就講個故事而已嘛,哪有那麽多費腦子的東西。”
愛國者:“可是我知道,如果你沒有目的的話,是不會和我講這個故事的。從你做的所有事中我都能感受到你強烈的目的性,但今天我總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麽。”
黑袍女人說:
“實際上我想說的就一點。”
愛國者:
“哪一點?”
黑袍女人說:
“兩個巴別塔沒有任何區別。”
愛國者的麵具下很久都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也許他在思考,也許他在沉默,但無論是誰,隻要他知道巴比塔,麵對黑袍女人說出的這一句簡單的話,估計都要被震撼到。
愛國者當然可以明白黑袍女人給他的暗示,隻要把現代文明看成那個帝國,巴別塔的故事就不難理解。
但是愛國者好奇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前代聞名明顯比泰拉文明要更強大,那麽它到底毀滅於什麽?
神的故事隻是托詞,作為一名薩卡茲,愛國者理解信仰,但是並不理解神明。他覺得一個強盛文明的毀滅不可能是因為一個虛構的神明。
還有就是,如果說巴比塔和前代文明的關係千絲萬縷,那麽它是如何延續下來的?
很多人對很多事情並非不好奇,隻是他們從來不會把自己心裏的好奇說出來,而且他們心裏的好奇也不足以支撐他們去做一個解謎家。
在其他人眼裏,這些人的表現就屬於沒有好奇心。愛國者也是如此。
他可以對前台文明的事感興趣,但他不會在這件事上浪費絲毫精力。感染者和自我的解放才是愛國者要追求的事情。
突然之間,一種振動從城市底部傳來,像是一頭巨獸,在這樣的清晨裏蘇醒。
即使是愛國者,此時此刻也感受到了一種震撼,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帝國可以豪爽到以城市作為戰車,可是整合運動做到了。
在烏薩斯的軍隊呆久了,難免被染上一些豪猛的性格,此時此刻自己腳下這輛巨大的戰車開動時,愛國者感受到了許久未有的血液沸騰。
誰愛管前代文明誰就去管,愛國者現在隻想為接下來的戰鬥做好準備。
黑袍下的女人翹起了嘴角:
“你要去準備戰鬥嗎?愛國者老大爺。”
愛國者轉身,帶著他的武器和巨大的盾牌離開。
“是的,不過在那之前我會再去看一看我的女兒。”
黑袍女人似乎在唏噓:
“唉,對老爺子你來說,接下來的這場戰鬥應該也不是什麽難事,何必整得跟生死離別一樣?”
愛國者腳步頓住。
是啊,這場戰鬥像以前一樣,麵對的敵人也不可能像軍隊那般可怕,為什麽他總想著要再看一看女兒?
黑袍女人繼續說,好像在給自己借錢的話,做一個解釋:
“我明白了,盡管是收養的女兒,但也算是老來得子,當然要寵到天上。”
“就是很關心她的意思。”
“隻可惜現在不是和平年代,不然老大爺你的日子過的…嘖嘖,肯定快樂的很。”
愛國者抬起頭。
雖然說他看不到天空,因為他在建築內,但這並不影響他對那樣的一個可能性的向往。
如果和平嗎?
這麽想想,原來我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和平。
隻是想一想那樣的可能,愛國者就覺得手中的盾牌輕了許多。
盾牌當然不會在幾秒鍾之內減肥成功,減少的是愛國者心中的沉重。
這也是愛國者不討厭黑袍女人的原因,她擅長在別人心裏種太陽,送溫暖,很多成員因為她的話輕鬆了一些。
“你難道不震撼嗎?”愛國者突然向黑袍女人問道。
“震撼?你指對什麽震撼?”
愛國者用武器在自己腳邊猛地一墜,發出一聲悶響。
“當然是我們腳下這輛巨大的戰車。”
誰跑女人噗的一下笑出了聲:
“腳下這輛巨大的戰車?這輛車可不大,比起我見過的,除非整個切爾諾布格都成了一輛戰車,不然這真的不算大。”
愛國者疑惑:
“你見過比這更大的?那是什麽東西?”
黑袍下的女人沉默了,竟然有些傷感。
“在大海上,有一些已經再也見不到的東西,那些東西應該和我的家一樣,都已經被深埋。”
“趕緊去工作吧,愛國者老大爺。”
“還有就是如果你死了,我就去取你的一滴血,沒意見吧?畢竟你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個純血溫蒂格。”
剛剛還一個勁的拉著愛國者要講故事的黑袍女人,現在竟然開始趕人了。
愛國者也不在意,離開建築去找他的女兒了。
趁現在沒人會把他的話裏麵加上標點符號,他想去做一下每一個父親都應該為女兒做的一件事。
愛國者想給霜星講一個故事,一個巴別塔的故事。
龍門城外,在荒野上顯得十分突兀的切爾諾伯格城區內,羅德島一行人和龍門近衛局成員正在縝密的搜查。
可這曾經繁榮的城區,此時竟然像一座鬼城,空無一人不說,甚至連一具屍體都見不到。
要知道在現在的切爾諾伯格,應該是整合運動橫行霸道,普通人幾乎被殘害一空。但那些整合運動怎麽會好心到給普通人們收屍?
盡管沒有發生戰鬥,讓眾人的工作量少了不少,但是此時他們的心情卻更加沉重了。
究竟是什麽人又參與了進來,把這裏變成了一座鬼城?
如果這是敵人辦到的,那麽這個敵人真的是令人毛骨悚然。
一名特戰組成員發牢騷:
“如果那個時候能把塔露拉留下來就好了,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
另一名特戰組成員直接罵道:
“你水裏進腦子了?是你留塔露拉,還是塔露拉留你?”
發牢騷的特戰組成員也忽然清醒了:
“真是,龍門怎麽這麽倒黴,惹上了這樣難纏的敵人。”
“還有這片城區怎麽陰森森的?聽說這裏遭到了整合運動破壞,居民們被整黑運動殘殺,可我現在連一具屍體都沒有看到。”
“更邪門的還不是這些,你到商店裏麵看過嗎?”
舌綻蓮花的特戰組成員:
“超市裏還有什麽邪門的?難不成還有鬼?”
發牢騷的特戰組成員:
“所有的生物質都蒸發了,呃…我的意思是…”
想了很久,他才把話總結出來:
“超市裏的所有食物都消失了,在這樣的一場災難下,這些我還理解,可是存放肉類的貨架上連血水都沒有,水產區沒有一點點的腥味,這些都太不正常了。”
“就像是我剛剛說的,無論是腥味兒還是血水,總的來說都是生物物質,這也包括魚和肉類,它們都消失了。”
“消失的一幹二淨。”
舌綻蓮花的特戰組成員聽了這些話,身體都僵住了,他們可以和最凶惡的敵人作戰,可此時在此作祟的竟然不像是活物,更像是傳說中的幽靈。
“嘖,嘖嘖嘖嘖嘖。”
“怪嚇人的,不過隻要敵人是人就好,敵人是人,就沒什麽好怕的。”
既然城區內沒有敵人,將這些異常的現象記錄後,羅德島和近衛局就離開了,這塊城區。
也許這會城區在未來會留下一個鬼城的傳說。
在他們離開後,老管家和鼠王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結伴來到了這塊城區。
兩名經驗豐富的老人,很快的發現了這片城區的怪異之處。
鼠王用拐杖敲了敲附近的牆壁,盡管它們已經斷裂,但除了受損的部位,他們還像曾經一樣堅韌。
即使是老管家,麵對鼠王也恭恭敬敬:
“先生,您曾經見過類似的法術嗎?”
整座城市裏新鮮的,風幹的,老的,嫩的,腐爛的,在正常的城市裏能看到的這些東西全部消失了。
鼠王用拐杖重重地敲了兩下地麵,流沙在城區下麵蔓延,除了鋼鐵和混凝土,什麽都沒找到。
鼠王不禁感歎:
“可怕,實在是可怕,如果這是人力做到的的話。”
“針對一切生物組成成分的法術,如果施術者是敵人,而且對於龍門有惡意的話,我還真想不出來怎麽對付他。”
“值得高度重視,或者說在重視也不為過。”
老管家神色陰翳的說:
“也許就是他們…”
鼠王有些不屑的說:
“你還在想著那些人外之物?光是應對當下,我就已經很頭疼了,你也不要總是沉浸於過去的仇恨。”
老管家攥緊雙拳,幹管家這一行幹久了,脾氣大多會變得平和很多,畢竟一直是在服務別人,替別人著想。
他的精神多久沒有這樣緊張過了?上一次有如此情緒,還是在老爺失蹤的時候。
“老爺和夫人論武力都可以算是天下無雙,兩人配合起來,不說是獨步天下,也絕對難尋敵手,除了那些家夥,還有什麽東西能把老爺和夫人留下?”
從年齡來論,鼠王比老管家還要大一些,此時他也很好地扮演著老大哥的角色。
“老吾的仇,小吾來報就可以了,哪用你操心那麽多?”
“都是老家夥了,給晚輩們留出一邊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