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切都不對

  良久，她才慌張地想把他推開，一邊伸出雙手，身子卻往後瑟縮著：


  “大……大人！男女授受不親！”


  晏序順著她的力道放開，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微微笑了出來：

  “這話說得可笑，你可是忘了自己方才做過什麽？”


  用不著他提醒，鳳殊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她往後瑟縮在門下的陰影中，一心找回腦子的清明和平複淩亂的心跳。


  方才對上晏序眼眸的刹那，她察覺到一種異樣的情緒極速蔓延了她的心髒，隨後心口就一抽一抽地發疼，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處，比中毒的感覺還糟糕。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待感覺好了點，她苦笑道：

  “方才是我莽撞冒犯了大人……”


  她抬頭茫然無辜地看著晏序：


  “可大人左右也沒什麽損失，這也不會有人瞧見，大人就饒過我一回可好？”


  晏序蹙眉，察覺出她的情緒不太對，卻沒再開口說什麽。


  門外響起來敲門聲，是雲絮熬好了粥端過來。


  晏序淡淡瞥了她身後一眼，開口道：

  “斷沒有讓你白占便宜的道理，且欠著，來日得還。”


  話語一落音，晏序便伸手將她扶起來，而後堂而皇之地開了門往外走去。


  門外的雲絮看見晏序走出來，急忙低頭行禮，一直等到晏序走遠，她才敢抬起頭來，而後往屋裏看去。


  雲絮登時一愣：

  “小姐？”


  屋內寂靜，陰影下鳳殊怔怔地靠坐在軟榻上，皺著眉，臉色竟是白得近乎透明。


  雲絮嚇得趕緊把手中的粥往桌上放好，蹲在鳳殊身前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小姐小姐……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傷口疼了？”


  半個身子都隱在陰影裏的鳳殊沒答話，良久，她暗自歎了口氣，卻麵無表情道：

  “無礙。”


  雲絮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敢多問，更不敢去想晏正卿和自家小姐在房中呆的那半個時辰到底發生了什麽。


  夜裏，天上烏雲蔽月，院中四處便靜悄悄的，連一絲影子都瞧不見。


  鳳殊站在窗邊等襲月。


  距離她吩咐襲月去探查地牢已經過去了近三天，按照常理，無論事情成功與否，襲月總該回來複命了。


  可鳳殊等到夜半三更也沒等來襲月，隻等來了一隻綁著紙條的信鴿，她將紙條打開仔細一看，隨後狠狠皺起了眉。


  紙條上書“不在地牢在晏府”。


  鳳殊認得出這是襲月的字跡，比往常還要潦草些。


  這定是襲月在發現那人不在地牢之後，準備探查晏府前匆匆寫下的內容。


  鳳殊將紙條緊緊攥在手中，心中騰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晏序為何會將那人藏在晏府中？那人明顯跟三皇子有關，這背後又牽扯到什麽？

  而晏府那種地方即便是武功高強襲月，她獨自一人去探查，怕是也難以全身而退。


  雖說她現在和晏序站在同一戰線，但晏序並不知道襲月就是她的人，萬一晏序將她當成了仇人的手下……


  接下來的發展鳳殊想都不敢想，她轉身找出一顆靈藥和水吞了下去，手上的燙傷在上過雲暄帶來的藥之後已經沒那麽嚇人了。


  她索性拆了所有的布條，忍著疼痛換上了身夜行衣後出了門。


  半個時辰後，鳳殊潛藏在陰影裏，行動如風般利落，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