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必然偶然
我把裝著涼水的椰子殼端到了神父嘴邊,因為神父的年紀比較大,再加上被吊在這個樹上,看起來已經是非常難以承受下去了。
我對神父說:“喝水吧。”
神父迫不及待地喝了幾口水,差點把眼淚都嗆了出來:“年輕人,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夠跟島上的這些居民成為朋友?”
“因為我沒有毀壞他們的生活來源。”
我懟了一句神父,轉身走向了空姐。
把水遞到了空姐的嘴邊:“我來到島上的第一口水是你用嘴喂給我喝的,但是你們懷疑我殺了人,我們從朋友變成了敵人,即便如此我還是要把那口水還給你。”
空姐喝了一口水,反問我:“難道你沒有殺人嗎?”
“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我不但沒有殺人,而且那個人現在還活著。”
我話一說完,三個人的臉色突然都變了。
我本來是想用這句話來詐這三個人,因為我覺得如果是真正的凶手,聽到受害者沒有死的消息,肯定會有很大的反應。
但是我沒有想到這三個人同時都有了反應,這就更加讓我大感意外了。
三個人同時有反應,難道三個人都是凶手嗎?
旁邊那個女人開口說:“你不要跟我們開玩笑了,那個人腸子都流出來了,怎麽可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那個女人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然後讓我給自己水喝。
但是我直接把手裏的水打翻在地。
現在我非常的不爽,因為這三個人同時有了反應,這讓我有點難以分辨了。
現在我還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誰是凶手,因為用這種心理測試的方法,好像根本不管什麽用。
看著打翻在地的水,那個女人咽了一口唾液:“你是不是成心跟我過不去,明知道我沒有喝水,卻把水全部打翻掉了。”
“你不需要喝水。”
我瞪了女人一眼。
我對這三個人說:“我本來想救你們的,但是想到你們對修女不管不問的樣子,我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說什麽?你遇到了我的學生了嗎?”
聽我說起修女,那個神父連忙問。
我說:“你的學生失足掉下了山坡,被當地的一些土著部落欺負了,如果我不出現的話,你可能沒有那個學生了。”
我眼睛盯著神父。
神父慚愧的低下了頭,他說:“有些東西,可能並不是你表麵看到的那個樣子。”
神父說這個話,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
我問:“什麽不是表麵看到的樣子,難道不是你們拋棄了你的學生嗎?”
我這是心靈質問。
神父的嘴唇顫抖著,眼睛裏麵流出了眼淚,這麽一個老男人流出眼淚來,怎麽看起來就像是鱷魚的眼淚一樣。
神父說:“拋棄或者放棄,一切都有些因果聯係在裏麵,我收過的,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
神父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說什麽話都是雲裏霧裏的,讓人沒有辦法聽得懂。
旁邊那個女人問神父:“你的學生在滾下山坡之前,是單獨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修女在滾下山坡之前是單獨跟神父在一起的。
那這個事情就有點蹊蹺了。
是不是這個神父把自己的學生推下了山坡?
被那個女人這麽問,神父搖了搖頭:“這是我跟我學生的事情,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從他的這個回答上來,看他是在逃避什麽問題。
那個女人追問他:“你是在逃避什麽嗎?”
“我有什麽需要逃避的?”
神父冷笑一聲,然後反問道。
他對我們三個人說:“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們沒必要管的那麽多,因為這些事情根本就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神父好像真的是在逃避什麽東西。
隻有自己在逃避東西,才會非常討厭別人追問他,這是一種掩耳盜鈴的方式。
我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回屋裏。
首領說:“這三個想弄死你的人,到現在為止,是不是還想弄死你?”
“管不了他們這麽多了,反正從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他們沒有辦法弄死我。”
我苦笑。
首領問:“剛才我聽到你們說話了,你們說他們懷疑你殺死那個人,其實沒有死,你說的這個話是真的嗎?”
我覺得麵前這個首領,還真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而且還喜歡偷聽別人說話。
但是這個有一個好處是,沒有安什麽壞心思,所以我沒有必要提防著這個首領,我把高偉和李強的事情跟這個首領說了。
首領眉頭一皺:“你的意思,這兩個人把那個船藏在了這個島上?”
“在另外一個島上,還有一艘大船,雖然那艘大船是擱淺了,但是如果經過修理的話,還可以讓船行動起來。”
我說出了一個比較誘惑的消息。
這個首領你聽了我這麽說,眼睛突然亮了:“如果能夠把那個島上的大船弄到我這個島上來,那以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在海裏麵找海鮮了?”
看起來這個首領還是一個比較天真的人。
說句實話吧,其實另外一個島上的大船,隻不過是我的一個噱頭而已。
因為李強說歐夜她們在另外一個島上,我想要找到自己在乎的那兩個人,那就必須要去到那個島上。
如果要去到那個島上,那就得找到高偉他們藏起來的船。
但是我知道通過自己的力量是十分有限的,但是如果能夠利用條件,把旁邊的首領帶動起來,讓這個首領替自己辦事情,那是不是就會事半功倍呢?
就在這個時候,首領突然又搖了搖頭:“可惜我這個島上沒有碼頭,就算有大船來了也沒有辦法停靠,還是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看到這個首領要放棄。
我說:“沒有碼頭,你們可以自己建一個啊。”
“我們吃飯都吃不飽,哪有什麽力氣去建什麽碼頭?”
雖然這個條件很有誘惑,但是現實的殘酷卻擺在麵前。
他們想擁有碼頭和大船,那簡直就是一個非常遙遠的夢。
我卻說:“隻要自己想得到,沒有辦不到的東西,如果你們真的想建碼頭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們。”
聽到我這麽說,首領一臉欣喜。
他問我:“你幫助我們建碼頭,是需要什麽條件嗎?”
“隻有一個條件,把外麵掛著的三個人放了吧。”
我淡然說。
沒想到這個首領竟然很快就同意了,看來建碼頭這個事情,對於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誘惑。
我說:“我們先要確定另外一個島上是不是有那麽一條船,所以我們必須要到這個島上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先找到那兩個人藏起來的船是不是?”
首領是一個聰明人,果然不愧於去了一趟華夏,竟然一點就通。
當我們來到小廣場,把吊著的三個人放下來的時候,發現那個神父竟然早就斷了氣。
這讓所有人都驚訝了。
我問兩個女人:“你們剛才發生了什麽嗎?為什麽他會死了?”
“什麽都沒有發生啊,甚至鬼影都沒有一個,我們怎麽知道他會死了呢?”
兩個女人都這麽說。
看著早就已經斷了氣的神父,我疑惑了。
自己剛才跟這個神父說話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間就會死去了呢?
空氣中飄蕩著一種奇怪的味道。
我看見這個神父的臉色,感覺到這個神父好像是什麽東西中了毒一樣,在聯想到空氣中那個奇怪的味道,我心裏麵跳出的兩個字。
乙醚!
是不是有人把乙醚給神父聞了,讓神父瞬間失去了知覺。
但是乙醚雖然能夠麻醉人的神經,也不可能這麽短的時間,就把一個人殺死吧。
首領傻了眼:“怎麽辦?現在已經弄出人命來了,我們應該怎麽處理這個屍體?”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把別人吊起來,才把這個人吊死的,所以現在心裏麵慌的一批。
我安慰他:“神父被人強迫吸進了乙醚,乙醚是一種高麻醉氣體,這個神父突然之間就失去了意識。”
“你的意思,是有人對他下手咯?”
空姐揉了揉發麻的手,問我。
我說:“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對他下的手,那樹林裏麵一定藏著有凶手,在你們不注意的情況下,讓他吸入了這個氣體。”
“但是乙醚隻是一種麻醉氣體,不可能瞬間讓人死去。”
另外一個女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但是首領說:“不管什麽原因,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這裏,我要組織大麵積的搜查,一定要把這個人抓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
看著人們把神父的屍體放了下來,心裏卻生起了一個疑惑,到底是什麽人會對神父下手呢?
屍體被放平在了沙地上。
我在神父的屍體旁邊蹲了下來。
盯著屍體的臉色看,發現屍體的臉色比較正常,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
但是我心裏麵很清楚,如果不用下毒的手段,很難輕輕鬆鬆讓一個人這麽快失去生命。
難道屍體的表麵隻是一個假象嗎?
但是即便我心裏麵有所懷疑,他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把神父的屍體解剖了吧。
首領問我:“神父的死亡原因你能夠猜出來嗎?”
我搖了搖頭。
轉身對首領說:“在你們這個地方,有什麽辦法可以把屍體保存下來嗎?”
首領聽了我提出的問題,深吸了一口氣。
對我說:“唯一保存屍體的辦法,就是把屍體製成幹屍。”
把屍體弄成幹屍,那就失去了保存的價值。
因為屍體身上有很多組織,一旦被弄成脫水之後,許多因素都會消失掉。
但是我搖頭:“幹屍是不行的,如果沒有辦法新鮮保存的話,那我們隻有盡快把原因找出來。”
首領歎了一口氣:“那就盡快吧,因為突然死了一個人,我整個部落都感到人心惶惶的,希望你能夠找出原因,把他們的情緒平複下去。”
這個部落的麵積並不大。
凶手如果把神父殺死之後,肯定會選擇離開,但是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麵,他不可能走的太遠。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問題。
我總是覺得這個凶手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好像一直在監視著自己一樣。
因為每一個死去的人看起來似乎都很偶然,但仔細聯想起來,這種偶然之間又有一些必然的聯係性。
凶手殺人似乎在追尋某種東西。
但這種東西可能是在死者的身上,或者是死者控製住的。
這個凶手殺害死者,隻是為了顯示一種目的。
他不想讓死者控製住這種東西,所以他要讓死者付出生命的代價。
這個分析看起來似乎有點虛無縹緲。
但是我自己心裏麵很清楚,其實這個凶手殺害自己身邊的這些死者,可能就是在警告自己。
這是在針對我自己嗎?
我突然聯想起神父死之前說的那些話,讓我有點大惑不解。
神父好像知道自己馬上會死去一樣,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感覺就像是在交代後事。
當然,這並不是什麽神的力量。
而是這個死者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麽秘密,這種秘密關係他的生死存亡。
但是哪怕他知道了這個秘密,他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命保留下來。
那個女人走到我身後:“你一直在盯著這個死人看,你覺得死人會告訴你些什麽東西嗎?”
這個女人竟然主動跟我說話。
我雖然感到有些好奇,但是我還是沒有太大的反應,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我還是在盯著神父的臉。
沒有回答這個女人的話。
但是這個女人並沒有放棄,而是在神父的身邊蹲了下來。
這個女人伸出手,往神父的胸口伸去,好像要從神父身上拿出什麽東西一樣。
我對這個女人說:“人都死了,你就放過他吧。”
“你知道我要幹什麽嗎?”
女人的手停留在了空中。
或許這個女人真的想從神父的身上拿走什麽東西,但是聽到旁邊的我製止了,所以這個女人不可能強行再去拿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