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反客為主
我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旁邊的修女眼睛裏麵閃過了一抹奇怪的光芒。
但是很快這抹光芒,又消失不見了。
修女對我說:“這個我沒有注意,如果他的腳上真的有那個海膽紮出來的孔,那也可能死後,他掉進海裏麵不小心紮。”
“如果被殺了之後要掉進海裏麵,那就必須要具備一個條件,這個殺死他的人必須要身強力壯,才有可能把他弄到海裏麵去。”
現在我們在抽絲剝繭的分析,想要尋找出來這個躲在後麵的凶手。
所有人都被懷疑了一遍,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有疑點重重,隻是沒有證據證明,到底是誰弄死高偉的。
但是高偉自己沒有死,而且又活過來了,活過來第一句話是說,襲擊他自己的是我。
我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高偉有可能也是在跟自己說謊。
為了混淆自己的思維,高偉直接指我為凶手。
有些證據可以證明人有罪,有些證據可以幫人找到清白。
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有力證據。
在那個女人的帶領之下,我們通過最近的山路,來到了山頂。
山頂從外麵看過去比較陡峭,但等我們爬過那個陡峭的山坡之後,發現上麵是一片比較平緩的地段。
在這個平緩的地段裏麵,果然如同我們所料,長著許多椰子樹。
因為椰子樹比較高大,果實全部垂掛在樹冠的位置,如果想要把果實采下來的話,必須爬到樹冠的位置用刀砍下來。
采椰果是一項十分考驗體力的活動。
我拔出彎刀,走進了這片平緩的盆地裏麵。
修女提醒我:“一定要注意安全,這裏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但是我總感覺到,有危險埋伏在四周。”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
我當然也十分讚同這個說法。
可是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方,看見了椰子樹,總不能因為害怕就放棄這些資源吧?
我對這個女人說:“你在外麵躲著,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就趕緊一個人離開。”
這並不是要支開這個女人。
而是不想讓因為危險出現,讓兩個人都一起陷入危險的境地。
如果被人一網打盡的話,那就真的是一種絕望的表現了。
修女沒有反對。
可能說的的確是一個比較穩妥的辦法,現在我們必須要小心謹慎的行事,因為我們已經得罪了當地人。
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當地人的地盤,我們來當地人的地盤上找東西,顯然就是一個極端冒險的辦法。
修女在山頂的邊緣在山頂的邊緣,找了一個石縫躲起來。
她還是希望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不要出現任何的意外。
我找到了一棵看起來比較好攀爬的椰子樹。
現在已經渾身沒有什麽力氣了,但是還是必須要爬上去,因為沒有這麽高的東西,可以把椰子捅下來。
如果現在能弄下一個椰子來。
對於我們的這一趟行動,也是算是比較成功的,因為最起碼得到了一點補給。
所以哪怕是咬著牙關也要爬上去。
但是,就在爬到椰子樹半腰的時候。
椰子林四周想起了奇怪的吼叫聲,聽到這個吼叫聲,心裏麵隻說了一句。
完了。
因為我知道原住民來了。
隻有住在這個島上的原住民,才會發出這樣的吼叫聲,這種吼聲的分辨度十分的高。
哪怕是閉上眼睛他都知道這些原住民過來的。
我第一個想法是放棄。
迅速從那棵樹上滑了下來,轉身就要逃跑。
可是一支箭嗖的一聲射了過來。
那支箭直接飛過來,釘在了旁邊的椰子樹上,箭杆擺動著,發出了嗡嗡嗡的響聲。
然後從樹從後麵鑽出了一群人,穿著打扮十分的怪異,跟我們在灌木叢裏麵遇到的那些人,沒有區別。
這些人手裏麵拿著土製的武器,看起來就像是原始部落裏麵出來的一樣。
而且嘴裏麵還說著嘰裏呱啦的,讓人聽不懂的話,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看起來就讓人頭皮發麻。
我把手裏麵的彎刀扔在了地上,這是在向對方表明自己的意思。
不會跟這些人對抗的。
因為我知道一旦把這些人惹急了的話,可能當場就會把自己處死在這裏。
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死在這些原始部落的手裏麵。
那些原住民看著我比較聽話,也沒有對我做過多的過激動作。
隻是把我圍起來,然後押著離開到這個地方。
樹林裏麵發生的這所有的一切,全部被躲在石縫裏麵的那個女人看清楚了。
看到我被押走。
這個女人決定悄悄跟過去,找個機會,要把我救出來。
不知道這個女人心裏麵是怎麽想的,為什麽一定要救這個人呢?
或許這個女人認為這個人可以把她帶走,最起碼可以把她帶了離開這個島。
有時候一個女人覺得一個男人可以利用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想出一切辦法。
首先要得到這個男人的信任,這才是最關鍵的一點。
信任是建立在雙方的基礎上,所以必須自己先付出更多。
我就像犯人一樣,被這些原住民押著,從山頂緩緩走了下去。
來到了小島的另外一方。
小島的另外一邊是一片非常原始的森林,而且森林非常茂密,看起來遮天蔽日的。
我被他們押進了森林最中央的一個村落。
這個村落似乎沒有住多少人,所有的房屋看起來都十分的簡單,基本都是就地取材搭起來的那種。
因為這個村落在森林中央,看起來就像與世隔絕的樣子,難怪沒有人能夠找到。
我被壓進這個村子之後,首先被控製在村子麵前的一個小廣場上。
所謂的小廣場,不過是一片平地,有幾棵大樹。
我看見,大樹上吊著三個人,這三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神父和另外兩個女人。
看來這些人為了找補給,也是被這個村裏麵的原住民給抓到了,全是一些悲催的人啊。
我看著樹上吊著的人。
心裏麵在想,這些人是不是要把自己給吊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能真的要被吊死在這裏了。
就在我被帶到小廣場的時候,一個看起來像是首領模樣的人,拿著剛才我扔掉那把彎刀走了過來。
這個首領用十分蹩腳的英語問我:“這把刀是怎麽得到的?”
“我打了幾個原住民,搶來的。”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也沒必要撒謊了,所以就實話實說。
大不了也被這些人吊起來吧。
沒想到那個首領笑了笑,竟然向我伸起了大拇指。
這是什麽意思?
首領對我說:“這種刀是旁邊另外一個部落的配刀,那個部落跟我們是死對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你應該是我的朋友。”
我喜出望外。
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誤打誤撞,打了這個部落的敵人。
沒想到這個島看起來雖然小,還散布著許多部落。
因為資源十分有限,部落之間經常發生戰爭,他在灌木叢裏麵收拾的那幾個人,是另外一個部落的人。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我對首領說:“你難道去過華夏嗎?怎麽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
“當然去過,我在那邊有很多朋友。”
那個首領點了點頭,然後用一句華夏語,說了一聲你好。
我也回了一句你好。
兩個人頓時一見如故,那個首領就像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直接搭著我的膀子,把我請進了屋子裏麵去。
吊在樹上那三個人傻了眼。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一心想弄死的人不但沒死,還被原住民尊為貴賓。
“外麵那些人是怎麽回事?”
喝了一碗首領端上來的涼水之後,我向這個首領問出了自己心裏麵疑惑的問題。
首領說:“他們觸犯了我們島上的禁忌。”
原來這三個人找到椰子林之後,想要從上麵把果子摘下來。
但因為樹太高,沒有摘到果子。
他們就想了一個非常愚蠢的辦法。
用手裏麵的工具想把樹砍倒,然後來個殺雞取卵的摘果方式。
當他們砍倒一棵樹之後。
這個部落的人發現了他們,憤怒的人們把這三個人抓了起來,然後用他們部落裏麵的手段,把這三個毀壞樹木的人調動起來。
聽到首領說完這些。
我感到有些尷尬。
首領遞過來一盤椰肉幹:“我的朋友,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在我們這個島上,資源十分的匱乏,這些椰子樹就是我們的命。”
的確,在這個島上,椰子樹就是寶貴的財產。
你毀壞了別人賴以生存的東西,別人當然不會對你客氣。
我吃了一片椰肉幹:“那你們準備將他們怎麽辦?”
那個首領搖了搖頭。
他對我說:“我們雖然不會殺死他們,但是我們會讓他們感受到,毀壞一棵樹木應該受到的懲罰。”
他沒有直接說出來,自己要把那三個人怎麽著。
但從這個首領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那三個人的確是惹到他了,反正不會輕輕鬆鬆放掉這三個人的。
首領問:“他們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的,相反,他們還很想弄死我。”
我實話實說。
首領聽完之後,拍了拍胸口,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還擔心他們是你的朋友,你如果給他們求情的話,我還有點難為情呢。”
我心裏麵緊張了一下。
幸好自己沒有替這三個人求情,如果給這三個人求情的話,一定會惹到麵前的首領。
現在必須要不動聲色,所有事情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一樣,因為這個樣子,才能夠以退為進。
首領問我:“他們為什麽會想著弄死你,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嗎?”
“他們懷疑我殺了人。”
“但是現實是你沒有殺人是吧?”
我點了點頭,抬頭盯著首領:“你覺得我像是一個殺人的人嗎?”
那個首領搖頭笑了笑:“你不像是一個會殺人的人,但是你的確會殺人,你殺的人應該是該死的人。”
這個首領果然去過華夏,學到了那邊的圓滑,說話八麵玲瓏的樣子。
我說:“外麵吊著那三個人,我可以跟他們講幾句話嗎?”
“當然可以,如果你想弄死他們,我們也不會反對的。”
首領非常的大方。
他吩咐自己的家屬,趕緊去做好菜好飯,招待自己遠道而來的客人。
看來這是一個非常好客的首領,我這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沒想到在這種一個孤島上,還會被人當成尊貴的客人來對待,這簡直是做夢都夢不到的事情。
我問首領:“我有一件事情想不通,你們既然住在海島上,那為什麽不去海上尋找機會?”
海水裏麵的物資非常的豐富,一般的海島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在海水裏麵討生活,從來沒有見過像這種靠山吃山的人。
聽了我的話,首領搖了搖頭:“其實我們也想去海水裏麵討生活,但是你也看見了,我們這個海島的海岸線非常的陡峭,沒有地方適合做碼頭。”
如果沒有碼頭的話,船就不可能下到海水裏麵,沒有船怎麽去海水裏麵討生活呢?
我聽了這個首領的話,對方說的不錯,因為這個海島海岸線的確是非常的陡峭。
在這種海岸線上,不可能把碼頭建起來,所以這些島民,哪怕是住在資源豐富的海洋中央,你沒有辦法從海洋裏麵得到一點好處。
而且在這個海島上沒有什麽大的木材,他們造不出大船來,如果沒有大船的話,在海洋上就根本沒辦法活下去。
這也是最為困難的一點,可能就因為這一點影響到了這個孤島的發展吧。
首領說:“你不是想跟外麵那幾個人說說話嗎?你去跟他們說說吧,我幫你準備晚飯去。”
好客的首領讓蘇常賦感到很受寵若驚。
不過再怎麽說,我今天是不用餓肚子了,這也是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最起碼看到了一點希望。
我從屋裏麵走了出來,來到了小廣場上,那幾個人被吊在空中,看起來已經渴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