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叢林法則
神父突然睜開眼睛問我:“你要幹什麽?”
“我要查看一下他的死亡原因。”
我在眼鏡男人身邊蹲了下來,仔細查看了起來。
眼鏡男肚子裏麵的器官全部都流了出來,看起來凶手下手幹淨利落,一刀就把眼鏡男的肚子割開了。
但是有一個疑惑浮上了我的心頭。
如果眼鏡男是被人一刀割開肚子殺死的,那為什麽眼睛難在死的時候沒有發出聲音?
一個人在被人傷害的時候,肯定是會產生很大的疼痛感,不可能在睡著的時候割開肚子還不會疼醒。
我皺起了眉頭,那個神父走了上來。
在我的對麵蹲了下來:“找到他的死亡原因又能如何?難道你還想幫他伸張正義嗎?”
“最起碼要把凶手抓出來,否則留在我們身邊,這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個神父搖頭歎了歎氣:“很顯然,這個凶手是報複性殺人。”
神父的話讓我心裏一驚。
神父繼續說:“一般的殺人,不會這麽殘忍,死者的肚子被割開,裏麵的器官全部流了出來,可以想象這個死者死死的時候是多麽的痛苦。”
我們兩個仔細看著死者的表情,發現死者的臉上,麵部表情看起來非常的猙獰。
由此可以推斷,死者是在極端痛苦的情況下死去。
當時凶手殺死死者的時候,死者一定是清醒著的,否則不會有這樣痛苦的表情。
但既然這個死者是清醒著的,為什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難道當時這個死者,已經被什麽力量控製住了?
死者發不出聲音。
其我睡覺的人也不會被驚醒,所以凶手才會在沒有任何阻攔的情況下,把死者殘忍的殺害了。
我深吸一口氣。
被神父的話所啟發了,神父說殺死這個死者的人是跟死者有仇。
那死者得罪的那個人,肯定就是空姐。
但是空姐膽子這麽小,有可能把身強力壯的死者給殺害嗎?
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這個死者到底在死的時候為什麽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最後被死者的嘴巴吸引住了,我看到死者的嘴角掛著一片東西,好像是從死者嘴裏麵流出來的。
我掰開了死者的嘴巴,赫然發現在死者的嘴巴裏麵塞著兩條絲襪。
這個絲襪不是別人的,正是昨天從空姐腿上脫下來那兩條。
本來那個空姐要把它扔掉了,但是我又把這個絲襪留下了,當時是說留下絲襪作為過濾器。
沒想到這個絲襪留下來,竟然變成了一個殺人武器,來堵住了死者的嘴巴。
所以死者當時在被殺害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我把絲襪抽了出來,拿著那個絲襪,轉身看向山洞裏麵的空姐。
空姐也抬起頭來看著我:“你幹嘛這樣看著我?你懷疑我殺死了他嗎?”
“這個絲襪怎麽會到他的嘴裏麵去?”
我問空姐。
空姐聽了我的這個問題,好像感到有些可笑:“昨天我本來就想把這個絲襪扔掉了,但是你卻把絲襪撿回來,你現在問我為什麽絲襪會到他的嘴裏麵,你難道不知道,絲襪被我扔掉之後,我就沒有管這個絲襪的事情了嗎?”
被空姐這麽一反問,我甩了甩腦袋。
空姐說的不錯,當時絲襪被扔掉之後,是我自己同意要撿回來的。
一般來說,一個女人扔掉了的衣服,那個女人是不會再去管那個衣服了的,因為女人都是喜歡喜新厭舊。
所以,這個空姐不可能再把自己扔掉的絲襪撿回來。
那是不是我冤枉了這個空姐?
反正除了手裏麵這個絲襪之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空姐殺害的那個眼鏡男。
眼鏡男雖然之前欺負了空姐,但是還沒有上升到要取掉他性命的地步,除非是當天晚上又發生了什麽衝突。
但是頭天晚上,空姐一直是睡在最裏麵的,我沒有感應到這個空姐出去過。
倒是另外一個女人,在我們睡覺之前一直在洞外麵遊蕩。
有事沒事,一直在外麵遊來遊去不睡覺,這個女人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
我把絲襪扔在了一邊,看向了另外一個女人:“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昨天晚上一直很晚才睡覺的吧?”
“關你什麽事?”
那個女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開口反問道。
看女人不冷不熱的表情,好像還在記昨天的仇。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自己費盡心思去勾引另外一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對自己不感興趣。
可能在這個女人心裏麵,想要殺了這個男人的心都有。
所以這個女人不想搭理我。
我對這個女人說:“你能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最後是什麽時候睡下的?”
“我不告訴你又如何,難道你認為是我殺了他嗎?”
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這樣反問我。
這個女人看起來,雖然有點膚淺,但是並不是那種很傻的人。
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還是有心機的,這個女人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在懷疑她。
所以才會這樣反問。
我說:“那你跟我解釋一下,你昨天晚上一直在外麵遊蕩是怎麽回事?”
“我發騷了睡不著可以了吧?”
女人竟然惡狠狠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聽起來讓人十分尷尬。
我和山洞裏麵那個空姐對視了一眼,麵對這個胡攪蠻纏的女人,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來讓對方開口。
那個女人反問我:“你為什麽偏偏懷疑我們,沒有懷疑那兩個老外呢?”
“為什麽要懷疑他們?”
我問。
那個女人說:“其實昨天晚上他們一直沒有睡覺。”
“我們承認我們沒有睡覺,但是今天我們沒有睡覺,我們也沒有看見凶手。”
沒想到那個神父聽得懂普通話。
我跟這個女人在談話的時候,那個神父把所有的話都聽了過去,很快那個神父回答了我們。
我看著神父:“你的意思你們真的沒睡覺嗎?”
“沒有睡覺。”
神父點了點頭,非常鎮定的回答道:“昨天晚上我講了一晚上的經,我的學生聽了一晚上的經。”
“既然你們沒有睡覺,那這個眼鏡男是怎麽死的?”
我提出了自己心裏麵的疑問。
那個神父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我懷疑是你殺死了他。”
神父的話說完之後,我呆住了。
我自己當然沒有殺死那個眼鏡男,但是這個神父為什麽會說我殺死了那個眼鏡男呢?
山洞裏麵的另外兩個女人也感到十分驚訝,這兩個女人怎麽也想不到,這個神父竟然會懷疑起我來。
我問神父:“你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懷疑?”
“首先,你的手裏麵有刀,這個死者是死於刀下的;其次,昨天晚上我看見你和死者兩個人一起去海邊走了一趟,你們去海邊幹什麽了?”
神父的話讓我懵逼了。
自己記得非常的清楚,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待在山洞裏麵,怎麽可能去海邊?
我問神父:“你是不是眼睛花了?我昨天晚上一直沒有出去過啊。”
神父說:“你不相信嗎?那你問兩位女士吧。”
神父說話看起來非常的鎮定,好像很有把握一樣。
我看到神父之樣說話,心裏麵更加的疑惑,自己明明沒有走出山洞,為什麽這個神父會說我昨天晚上出去過呢?
難道這個神父在冤枉我嗎?
我回過頭看著山洞裏麵的兩個女人,發現山洞裏麵的兩個女人竟然在跟我點頭。
這些女人點頭是什麽意思?
我問空姐:“你為什麽要跟我點頭?難道你也看見昨天晚上我走出山洞了嗎?”
“是的,睡到半夜的時候,我發現身邊沒人,睜開眼睛一看,你和那個混蛋一起走了出去。”
空姐眼睛一直盯著我,看起來並不是撒謊。
我又看著旁邊的女人,那個女人對我說:“昨天晚上我看見你跟那個混蛋走出去,我明白你為什麽對我不感興趣了,原來你是對男人感興趣。”
臥槽,所有人都看見我昨天晚上走出去了,隻有我自己不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突然想了起來。
自己小時候曾經有過夢遊的經曆,那我自己昨天晚上走出去,是不是因為自己夢遊了?
這麽多目擊者都看到我走了出去,如果不能解釋的話,那隻能說明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夢遊。
那個神父對我說:“你對我們都產生了懷疑,其實我們也是對你產生了懷疑,現在在我們五個人中間,總有一個人是凶手,我們現在的狀態是互相懷疑。”
神父的話說得不錯,在凶手沒有找出來之前,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凶手。
但是現在嫌疑最大的人是我,因為我手裏麵有刀。
而且其他人都看見我跟受害者走了出去。
不管是發生了夢遊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反正在別人的眼睛裏麵,我的嫌疑是最大的。
我最害怕的一點是,一旦所有人都懷疑我是凶手,那所有人都會對我產生防備。
怎麽辦?在大家對自己的懷疑消除之前,我應該做些什麽事情呢?
看到我一臉木然的站著。
旁邊那個女人對我說道:“要不咱們先把這個人埋了吧,如果屍體發臭了,不但在這裏生活不下去,而且還有可能感染疾病。”
在這熱浪滔天的海邊,氣溫如此的高。
屍體如果在太陽的暴曬之下,幾個小時就會變質,然後腐敗,然後發出非常難聞的氣味。
屍體的臭味在空曠的環境裏麵,會傳播到幾公裏以外。
我們這個沙灘麵積非常的小,一旦讓屍體在這裏臭了的話,對於在這裏生存的所有人,簡直就是一個極大的噩夢。
我看著神父,神父也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繼續念經去了。
沒有任何辦法,隻有把這個屍體往比較遠的地方拖了過去。
我得挖個坑,把這個屍體先埋起來,首先不要讓屍體的臭味散發出來。
到底誰是凶手,慢慢再找吧,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最大的威脅並不是那個凶手,而是這個孤島上惡劣的環境。
如果再不找到出路,我們不是被凶手殺死,而是要被活活餓死或者曬死。
我在靠近最邊的一個地方,把屍體放下之後,開始挖坑。
我要挖個一米多長的坑,把這個屍體埋起來,雖然這麽做有點耗費體力,但是總不能讓這個人暴屍荒野吧。
雖然這個眼鏡做人不太地道,但是再怎麽說也算是一條生命。
跟這個眼鏡相識一場,現在眼鏡死在了這個地方,沒有人把他埋葬,自己算是做點好事,先把這個人埋了再說。
當我把坑挖好的時候,突然腦袋上被人重重的敲了兩下。
沒有任何的防備,就從身後受到了攻擊,我正想反抗,重力再次敲了過來,直接把我打了,倒在那個坑裏麵去。
我仰麵倒在了坑裏麵,隻見那個女人提著一根棍子,站在沙坑的邊上,殺氣騰騰的樣子。
看起來非常的凶惡。
那個女人的旁邊站著空姐和神父,他們幾個人像是商量好了的一樣。
血像蚯蚓一樣從額頭流了下來,我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會合起夥來襲擊我?
躺在沙坑裏,問在坑上站著那幾個人:“你們這麽做,到底是為什麽?”
“對不起,我們如果想活下來的話,必須要把你殺死。”
那個女人揮舞著手裏麵的鐵棍。
這個女人昨天晚上一直在外麵遊蕩,那是因為她在外麵找到了一根鐵棍,她在想辦法把這根棍子藏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在這個地方找到一根棍子,相當於找到了一條武器。
有了保命的資本。
他們認為我是最大的殺人嫌疑人,所以把我欺騙到這裏,等我挖坑耗費完體力後。
再把我打死,跟那個眼鏡男的屍體埋在一起,這就消除了一個最大的敵人。
這就是傳說中的叢林法則。
在這種條件下,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任何一個人都不值得相信。
我苦笑,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冤枉的死在這裏。
那三個人把眼鏡男的屍體推了進來,然後飛快的在我身上蓋沙子,直接就活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