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凜冬（2）
“我剛發現.……”上官明突然指著屏幕說道，“鄭翠芬竟然有五任前夫？”
“什麽？！”，“你看錯了吧？”，“不可能。”
驚訝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真的，你們看。”上官明轉動鼠標的滑輪，把身份檔案往下拉，“沒錯，她先後與五個男人存在過婚姻關係。”
NHD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
“一定是新人類。”葉楓篤定的說道，“不過能力肯定不是與預言相關，可能是變臉之類的能力吧。天生具備自我美顏的能力？”
“別瞎說。”張芷晴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的預言能力是存在事實依據作為支撐的。你以為NHD不會進行篩選嗎？道聽途說都能成為我們的任務？”
“事實依據？”
“龍潭村池塘中發現的那具女屍，就是根據鄭翠芬所做出的預言被發現的。”張芷晴說，“那件事最近可是傳的沸沸揚揚，你肯定有所耳聞。”
“今天早上還看過相關報道呢。”葉楓眉頭緊皺，“那具屍體的發現是因為鄭翠芬的預言？這也有點太胡扯了吧。”
“是事實。”王建仁說，“是鄭翠芬那個女人突然跑到某派出所，告訴了當時值班的警員這一情況。根據時候記錄下的口供，鄭翠芬聲稱自己是做夢的時候，夢到了池塘中有具不知名女屍。”
“池塘中？”
“屍體被水草纏住了，被牢牢的困在池塘底。”王建仁說，“屍體落入到水中後，一開始會由於水的浮力而上浮一段時間，之後由於屍體腐爛，屍體內的物質發生轉變，重量增加等因素的作用，屍體會逐漸的沉到池塘低。這具女屍就是這種情況。”
“我驚訝的是真的有人相信她的胡言亂語，還去證實了。”葉楓呢喃道，“打撈屍體需要專業的潛水人員吧。”
“一開始的確是沒有人理會她，不過她不知道怎麽的聯係到了京陽市中的一個誌願者協會。”
葉楓挑了挑眉毛：“誌願者協會？”
“主要從事無償為需要幫助的人或家庭提供撈屍的服務，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潛水愛好者湊在一塊兒成立的。”
張芷晴捅了王建仁胳膊一下，斥責道：“大叔！”
“我說的有問題嗎？就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年輕人，有理想、有責任心，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克服的熱血青年。”王建仁的語氣十分不屑，“總而言之，不知道經過誰，鄭翠芬找到了這夥人。”
“然後這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誌願者就去池塘裏撈屍體了？”
王建仁點點頭。
“可以。”葉楓無奈的笑了笑，“我記得我在大學當誌願者那會兒，最多也就是去敬老院給老頭老太太洗腳。而且一到雷鋒月的時候，敬老院的院長都攆我們，不讓我們去。說是給老人們洗腳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都快把他們折騰散架子了。”
張芷晴說：“你們那都是體驗，才算不上是真正的誌願者呢。”
“這我承認。”葉楓說，“然後呢？大王，果真發現了屍體？”
“果真發現了屍體。”王建仁說，“這是最TM邪門的地方。龍潭村的那個池塘別看麵積不大，但是水深可不淺，深的地方可是有十多米。而那具女屍，就是在池塘中最深的地方被發現的。
“據說發現那具女屍的小夥已經徹底與誌願者協會和潛水說拜拜了。那小子被嚇尿了——不是修辭，是真的被嚇尿了——險些沒能上來，直接被擊斃在池塘裏。”
張芷晴厭惡的皺起眉：“臭大叔，你能不能把臉上幸災樂禍的壞笑收一收，看著好惡心啊。”
“有嗎？”王建仁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個小鏡子，仔細的照了照自己的臉，“沒有啊，你不覺得我的胡子男人味十足嗎？”
“不覺得。”張芷晴一把搶走他手中的鏡子，“這是你從我那兒偷走的？大叔，你下次要是再敢——”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王建仁一本正經的說道，“屍體被水草纏住，已經完全被泡爛了，從目前調查到的情況進行分析，無法用邏輯來解釋為什麽鄭翠芬能夠發現這具女屍。而她本人一直簡稱，她具有預言的能力，通過做夢她可以通過‘靈眼’——”
葉楓冷哼了一聲：“靈眼？很會起名字的啊。”
“——看到肉眼看不到的畫麵。事實上，那個鄭翠芬一直從事的就是給人算命、驅邪的營生，在他們當地十裏八村也算是一個知名人物，被稱為‘鄭神婆’。你們也知道，這種在江湖上有名號的人，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就算不是人精，也得是個人鬼。”
葉楓附和道：“肯定的，她長成這樣能有五任前夫，肯定不是一般人。”
“咱能不能別套路她的長相——”
“跟人家學學。”葉楓斜睨著張芷晴，“長成這樣能換五任前夫，你連個追你的男人都沒有。”
“誰！誰告訴你沒有的？”張芷晴漲紅了臉，“追本姑娘的人能從京陽市火車站門口排到飛機場的候機室！！”
“說個名字聽聽。”
“我、我……黃粱！！”張芷晴吼道，“黃粱他就在追我！！”
“那孫子還沒放棄呢？”葉楓瞪大了眼睛，“我TM必須跟他麵對麵的掰扯掰扯了——”
“你和人家有什麽好掰扯的？”
“你把那孫子手機號給我，我約他見麵！”
王建仁和上官明注視著對噴的葉楓和張芷晴，兩張差距巨大的臉上都浮現出同一種表情：看戲的表情。
“大王，你說他倆能成嗎？”
“丫頭和楓子嗎？不好說。”王建仁說，“畢竟這兩人都不是一般人啊。”
“也是。”
根據王建仁下達的指令，除他之外的NHD的所有成員，立刻啟程去與鄭翠芬麵談，實地走訪一下，探一探鄭翠芬的虛實。
葉楓和張芷晴這一路上誰都不搭理誰，各自看向自己一側的窗戶生著悶氣。開車的上官明也沒有勸解他們的意思，自顧自聽著喜歡的音樂，駕車施行在前往鄭神婆目前居住的大崗村的路上。
大崗村是個小村子，總共也就隻有不到三十戶的居民，而且由於大部分居民都進城過冬了——幾乎家家戶戶都在京陽市裏買了樓——村子顯得冷冷清清，除了幾位看家的老人家和小孩外，幾乎看不見青壯年男女的身影。
牲畜的數量遠遠在人之上。
還有人住的人家的門口或是院落中，大都養著幾頭牛，雞鴨鵝啥的就更不在話下了。一條條髒兮兮的土狗，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這輛陌生的車輛駛過，它們不吵不叫，仿佛對四周的一切都默然了。
“話說這麽好的房子為什麽都閑著啊？”
葉楓注視著那一棟棟明亮氣派的平房，明顯都是近幾年才蓋起來的，簡直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
“鄉下的房子再好，也沒有城裏的樓房住的方便啊。”張芷晴解釋道，她仍賭氣的不看葉楓，“你以為人人都想要歸園田居啊？十天半個月的倒是還好，這大冬天的，你試試天天早起砍柴生爐子？而且上廁所也不是很方便，當然有條件的人，都選擇去城裏貓冬。”
“也是.……”葉楓點點頭。
路過一戶戶靜寂無聲的院落，上官明把車停在了一條小河套旁的空地上。葉楓一下車就問到了有些刺鼻的牛糞味道，他扭頭一看，幾米外的樹樁上拴著一頭髒不拉幾的深棕色的黃牛，它眯著一雙無辜的眼睛，一邊吃飼料、一邊拉屎。
葉楓感慨道：“真是熟悉的味道啊.……”
上官明看向他：“你老家是農村的？”
“往上數三輩兒，都是農村的。我爺爺奶奶那一輩進的城。”葉楓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連成片的低矮山丘，典型的丘陵地貌，“很多親戚都還在農村，所以我父母還在的時候，經常在過年的時候帶我和啊梓回農村串門。直到他們去世之後，我才和農村那邊的親戚漸漸斷了聯係。”
見葉楓的神情有些失落，張芷晴趕緊岔開話題：“走吧，我們還是去找鄭翠芬吧，也不知道哪棟房子才是她的家。”
“我去問問路。你好，”上官明走到一扇鐵柵欄門前，一名七、八歲模樣的小姑娘正蹲在地上一個人玩兒，“小姑娘，叔叔能問你個問題嗎？”
小姑娘怯生生的點點頭。
上官明微笑著說道：“真乖，你知道鄭翠芬——”
“我去，原來上官那小子不是麵癱啊？他竟然會笑？”葉楓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幕，一臉的不可思議，“我還以為他麵部神經壞死了呢。”
“你嘴上就積點德吧。”張芷晴沒好氣的說道，“上官人很好的，才不像是你說的那樣呢，你就知道詆毀他。”
葉楓冷哼了一聲：“他一個小白臉——”
“葉楓！”
“我閉嘴總行了吧？”葉楓幽怨的碎碎念，“切，你就知道偏袒他，你這種行為是拉偏架，是欺負後來的。”
“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