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窺視（12）
張芷晴看了他一眼：“葉楓，你關注的點有些奇怪。”
“我是在模擬凶手的思維在進行思考。”葉楓說，“在這兩名被害人身上都沒有發現被侵犯的痕跡，也就是說，凶手盯上這兩人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滿足扭曲的歡愉，而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什麽原因？”
“我還沒想通．．．”葉楓眉頭緊鎖，“毫無疑問，這絕對不是完全的隨機殺人，凶手對殺人目標進行了挑選。兩名被害人都是年輕貌美的姑娘，而且氣質相仿：身材纖細，黑長直，傳統意義上的美人。”
張芷晴說：“葉楓，聽你的形容，凶手似乎是個性侵犯，但是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對被害人的侵犯行徑。這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
“沒錯，我也是這種感覺。”葉楓咬著指甲，“有一絲違和感．．．”
張芷晴說：“葉楓，根本你的形容，我能想到一個人。”
“王澤端。”葉楓說出了這個名字，“沒錯，和他十分相符。大王，你派去盯著王澤端的人有沒有發現他有任何的異常行為？”
“沒有，聽那幾個小子說王澤端已經好幾天沒下過樓了。”王建仁說，“他們去敲過門，但是門後沒有人應聲。”
葉楓眉毛一挑：“他跑路了？”
“應該不是，那幾個小子翻看了那棟居民樓的監控視頻，沒有看到王澤端離開居民樓的畫麵，他應該就躲在屋子裏。”
“上一次當就學乖了？”葉楓冷哼了一聲，“知道不能順便給陌生人開門。對了，大王，許晴那件案子——”
“你是想問有沒有在監控視頻中發現線索？”王建仁搖搖頭，“沒有，不知是不是巧合，案發當天那棟高層居民樓的監控線路發生故障了。”
“沒人管？”
“你也知道，物業向來效率低下，即使是高檔小區也是一樣。”王建仁說，“還是麵對警方索要監控視頻資料的時候，小區物業的工作人員才發現根本交不出啥玩意。”
張芷晴說：“這也太不負責了吧！”
“哪能怎麽辦？開除幾個相關責任人就了事了。”王建仁說，“借口都不用想：都是臨時工幹的。”
“該死．．．”葉楓臉色陰沉的說道，“凶手把一切都考慮到了。”
“是啊，這人滴水不漏。”王建仁說，“我TM都要給他的表演鼓掌了。這人稱得上是犯罪領域的專家。”
“犯罪專家是嗎．．．”葉楓低聲呢喃著，“有意思，真TM有意思．．．”
“你小子別給我整活兒啊。”王建仁扭頭瞪了他一眼，“局勢已經夠TM麻煩了，沒人有心思還得提防著你發瘋。”
“你們不覺得這很有意思嗎？我還是第一次碰上主動挑釁的連環殺人狂，而且是如此專業和棘手的犯罪專家。”葉楓臉上洋溢著興奮的微笑，“真是太TM過癮了。”
“葉楓，你果然是個瘋子。”王建仁眯縫著眼，“要不是你小子一直有丫頭盯著你，我TM都要懷疑凶手是你了。”
“行了，都少說一句，現在是耍貧嘴的時候嗎？”張芷晴趕緊站出來打圓場，她留意到葉楓的表情變化，“葉楓，我們現在就去找王澤端對峙，就算他不是連環殺手本人，他隱藏的那些信息也可能對調查有所幫助。”
“走吧，總不能讓上官那小子一個人忙乎。”
葉楓轉身向辦公室的出口走去。
“丫頭。”王建仁叫住了張芷晴，“盯緊他。”
“我知道。”
張芷晴知道，王建仁口中需要被盯緊的人不隻有王澤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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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開門，是我，葉楓。”葉楓啪啪捶打著麵前的防盜門，“王澤端，我知道你小子能聽到我說話，趕快把門給我打開！”
任憑葉楓如何叫喊，屋內就是沒有任何回應的聲音傳出。
“是不是王澤端這個無王八蛋已經趁人不備跑掉了？”葉楓嘀咕了一句，掏出了鑰匙串，把掛在上麵的多功能工具刀摘下來，握在手中。
張芷晴翻了個白眼：“你又打算撬門？”
“不然呢？你打算蹲在這裏守株待兔？等王澤端自己出來？誰知道他在公寓裏屯了多少糧食。”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不可是的，出了任何問題我來兜著。”葉楓不由分說的開始對麵前這道防盜門的門鎖實施破壞。
由於同住在一個小區，雖然不是一棟樓，但是防盜門的型號還是一模一樣的，葉楓弄起來駕輕就熟，短短幾分鍾的時間，防盜門的鎖孔裏響起‘哢吧’一聲，防盜門應聲而開。
葉楓伸出腳尖，探進門縫，隨後他輕巧的打開門，把頭探了進去。屋子內一片肅靜，像是沒有任何人在的樣子。
但是葉楓感覺到了一種壓抑，一種雪崩即將來臨的緊張感湧上他的心頭。他很清楚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麽。
出事情了。
“芷晴，把手套和鞋套戴上。”他對身後的張芷晴說道。
“啥？”
“照我說的做。”
“哦．．．”
穿戴整齊後，葉楓輕手輕腳的走進房子裏。與他上次來時，這棟公寓的公寓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隻不過少了一個唯唯諾諾的王澤端而已。
“你去衛生間，我去臥室。”葉楓說。他來到疑似臥室的門前，手按住門把手，屏住呼吸，右手用力一壓，臥室的門被他輕輕推開。
被單整齊的鋪著，一切都顯得緊緊有條，沒有絲毫的淩亂。沒有王澤端的身影。葉楓特意看了眼衣櫃，才退出了臥室。
他正打算推開另一扇緊閉的房門的時候，張芷晴驚恐的尖叫聲驟然響起，在靜謐無聲的房屋中顯得是如此的驚悚和突兀。
“啊啊！！”
“怎麽了？芷晴，你——”
葉楓幾步衝到衛生間的門口，他越過驚慌失措的張芷晴的肩頭，看到了躺在滿溢浴缸中的王澤端的屍體。
他左手腕耷拉在衛生間的瓷磚上，頭靠在浴缸上，像是睡著以一般。
“血、血，葉楓，血．．．”
“我看到了。”葉楓說，他感到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緊。
混雜著王澤端鮮血的水不停從滿溢的浴缸中溢出。水龍頭仍在流出涓涓細流，流進盛泡著王澤端屍體的浴缸中。
王澤端．．．割腕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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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澤端的死還真是TM的及時。”王建仁興奮的說道，“你們知道嗎？總署和咱們NHD一下子就打了個翻身仗！這下那群隻會耍筆頭的野狗們沒轍了！”
葉楓悶悶不樂的坐在椅子上，機械的夾著菜送進嘴裏，完全沒有留意到他剛吃了一大塊薑。
張芷晴打量著他：“葉楓，你怎麽了？”
“沒什麽。”
“這可是慶功宴啊，楓子，你平時的人來瘋的勁頭哪去了？”王建仁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忙著不亦樂乎。
在王建仁的提議下——買單的當然不是他，是上官明——她拉著NHD的全體人員，來到一間他鍾愛的館子中開慶功宴。三人坐在狹窄的包房中，忍受著已經微醉的王建仁的胡言亂語。
他是那種隻要喝多了就會瘋狂BB的人。
葉楓揮了揮手：“我隻是覺得——算了，你們說的對，找到凶手就好。”
上官明有些突兀的開口說道：“說說你的想法。”
葉楓看了看他，說：“凶手真的是王澤端嗎？”
“當然是這小子。”王建仁像是被刺痛了一般，“一切都對的上，你們還不知道吧？在王澤端的辦公室中，發現了許晴的病曆檔案。也就是說，王澤端這小子和兩名受害人都有過接觸，而且時間都不斷。”
“是嗎？”葉楓平淡的回應了一聲，“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許晴也是‘曙光口腔’的客戶？”張芷晴問，“王澤端是她的牙醫？他們之間原來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啊。”
“沒錯，所以王澤端就是殺人凶手。他認識兩名被害人，這可不能用巧合來解釋。”王建仁得意洋洋的說道，好像這裏麵有他什麽功勞似得，“而且王澤端沒有不在場證明，兩起案件都沒有，他具備作案的條件。”
葉楓問：“動機呢？”
“可能是仇殺吧。”王建仁聳聳肩，“誰知道呢，很遺憾，所有的相關者都已經掛掉了。可能是多角的不倫戀情引發的殺人事件吧，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牽強附和。”
王建仁雙目圓睜，一副隨時準備掀桌子的架勢：“葉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跟老子唱反調？”
“據我所知，警方沒有在王澤端的家中或是辦公室中發現任何符合條件的切割設備，他是如何對被害人實施碎屍的呢？”
王建仁聳聳肩：“這有什麽難解釋的？殺害許晴後，他直接把東西都銷毀了唄。或是藏起來了。”
“說不通。”葉楓搖搖頭，“你怎麽能夠確定他原定隻會殺害兩名目標？藏起來？他能藏到哪裏？不把行凶所用的工具放在自己隨時能夠掌控的地方？除非他是缺心眼。不怕被人發現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