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窺視（11）
當葉楓和張芷晴找到上官明的時候，他正趴在葉楓的辦公桌上睡大覺。
“喂喂喂，醒醒，趕緊醒醒！！”葉楓不顧張芷晴的阻攔，給了上官明後背一巴掌，“嘛呢？口水都留到我桌麵上了！”
“啊？你們來了啊。”上官明睜開眼看了葉楓和張芷晴一眼，換了個姿勢又睡了過去，“別煩我，我已經超過三十六小時沒合眼了。讓我睡一會。”
“我說你小子——”
“行了，楓子，讓上官那小子睡一會兒吧。”王建仁發話了，“你沒看到他走進辦公室的迷糊的樣子，我還以為外麵已經喪屍圍城了呢。”
“真的是．．．”葉楓無奈的看著熟睡中的上官明，隻能罷休。
NHD辦公室上一次全員出席，已經不知道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了。足足讓上官明睡了兩個多小時——期間葉楓一直在和王建仁、張芷晴討論案情——他才醒了過來。
“你小子為嘛要在我的工位上睡覺？”葉楓瞪著他，“你自己的狗窩呢？”
“我那地方都是灰，睡不了。”
葉楓瞪著眼睛：“那你就禍害我的地方？”
“行了，行了，別小肚雞腸的。葉楓，聊正經事要緊。”張芷晴趕緊把葉楓拉到一邊，“上官，你那兒有什麽新的消息嗎？”
“沒有。”
“你TM還好意思說沒有？！”葉楓試圖掙紮出張芷晴的掣肘，“你小子是吃幹飯的嗎？”
“凶手作案手法十分嫻熟。”上官明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說，“此人的手法幹淨利落，沒有在案發現場遺落下任何可供調查的線索。這是個慣犯。”
“慣犯？連環殺人犯？”葉楓問。
“可能性極大。符合連環殺人犯的特製：抓不到。”上官明說，“刑警隊那群人一直在連軸轉，你應該去問問他們辦公室拿味道，簡直了，跟折籮一個味兒。”
“說點有用的，我對男人味沒興趣。”葉楓說，“你以為大王身上那股餿味不是折籮味兒？”
王建仁吼道：“靠，你TM為什麽提我？”
葉楓沒有理會他：“那幫子折籮味道的刑警鎖定凶器了嗎？”
“差不多吧”
“差不多吧是什麽意思？他們都TM是吃幹飯的嗎？”
“葉楓，你肯定有躁鬱症。”張芷晴說，“沒跑，你早晚得把自己給氣死。”
“這都已經過去幾天了？甭說凶手是男是女——”
“應該是男性罪犯，一般的女性不具備把屍體切割成四塊的能力。”上官明插話道，“要麽是背不動切割設備，要麽是沒足夠的力氣。”
“——都不知道，怎麽連凶器是什麽也弄不明白？”
“被害人是被扭斷脖子的，凶器應該就是凶手的手。切割屍體的似乎是某種激光切割設備。”上官明說，“目前刑警隊做出的推斷，根據被切割處的橫截麵被燒灼的痕跡——”
“被燒灼？”
“——其實都已經烤熟了。”
“行了，你別形容了。”葉楓厭惡的別過頭去，“總之不是刀具能夠達到的效果，是這個意思嗎？”
上官明點點頭。
“激光設備？”張芷晴皺起眉頭，“通常而言，能夠達到切割水準的激光設備，體積都不小吧。”
“有單手就能夠拿起來的。”上官明說，“但那種東西都是具備戰略意義的高精尖科技，可能隻有原型機之類的，尋常人根本接觸不到。”
張芷晴說：“好吧．．．連環殺手本來就不同尋常。”
“如果殺害林小璐的人是一名連環殺手的話，那事情可就難辦了。”葉楓呢喃道，“距離林小璐的死已經過去了幾天，下一名受害人隨時都可能出現。”
“是啊．．．”
NHD辦公室中陷入了沉默。
每一名連環殺人凶手的特性都不盡相同——除了他們都非常難以被抓捕這一點之外——這群內心扭曲的惡魔們通常不會在犯下一樁殺人案之後善罷甘休，他們會一直做下去，直到滿足了內心罪惡的念頭，或是最終被警方抓住。
事實上，正因為連環殺人狂難以被抓捕的這一特性，才導致無數的影視劇作品都將他們的故事作為原型，進行改編。
在那些故事中，最終的結局通常都是戰勝邪惡的老生常談。
但是在現實世界中，這些連環殺人狂由於心理素質極其過硬、思維方式與常人不同、幾乎不會露出破綻，導致想要抓捕他們變得極其困惱。例如最出名的黃道十二宮連環殺人案，至今仍未偵破。
很多最終被抓捕的連環殺人狂，都是因為過於自信，在作案後返回現場的時候被警方偶然逮捕的。
他們享受圍觀者眼中的恐懼和震驚，並為此深深著迷。而這通常都是在這名惡魔作案多起之後，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毫無疑問，目前局勢非常的嚴峻。
第二名受害者沒有讓刑警隊和NHD的一眾人等太久，同樣殘忍的手法——扭斷脖子。同樣慘劇人寰的分屍現場——被害人的屍體被分成了四塊，與林小璐的情況基本一致。
趕赴現場的刑警隊的工作人員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立刻給NHD打去了電話。
急匆匆趕到案發現場的葉楓、張芷晴和上官明注視著廚房牆紙上那三個刺眼的紅色大寫字母——NHD，一個個都默不作聲。
“可以排除模仿作案的可能。”葉楓說，“殺人手法和在現場遺落的犯罪信息並沒有公之於眾，這個畜生果然是衝著我們NHD來的。”
“他的目的是什麽？報複嗎？”張芷晴不寒而栗，“即然是衝著我們來的，為什麽不直接把目標放在我們身上？”
“他在玩遊戲。”葉楓臉色鐵青，“他想看著我們NHD被恐懼一點點摧毀。”
張芷晴轉頭看著他：“你做出這個判斷有何依據？”
“因為如果是我想報複一個人的話，我就會這樣做。”葉楓麵無表情的回答道，“直接幹掉這個仇人你不認為對他太仁慈了嗎？隻有把他折磨到崩潰的邊緣——”
“行了，別說了！”張芷晴捂住了耳朵，“葉楓，別說了．．．”
“法醫說死者至少已經死了超過五十個小時了。”上官明走了過來，“也就是說，在林小璐遇害後沒過幾天，凶手就再次作案了。”
“為什麽被害人死了這麽久卻一直沒有人發現？”葉楓問，“她沒有家人嗎？”
“有，她和丈夫一起住，隻不過這位險些心髒病發作、被活活嚇死的倒黴丈夫之前半個月一直在國外出差。”上官明說，“今天下午他飛回國內，回家後就看到了這樣一個驚喜。”
“該死．．．”葉楓狠狠捶了一下牆壁，“我打賭，在這間屋子裏，不會發現任何能提供調查方向的刑事鑒識證據。”
“用你說？”上官明冷哼了一聲，“這裏有誰不知道嗎？”
葉楓的預感成為了現實。
在那棟房子中，技術刑警采集到的痕跡最後都被證實與凶手沒有直接關係。這個人沒有留下指紋，腳印，毛發，或是唾液，可能包含他個人信息的一切他都沒有留下來。
被害人屍體所在的廚房，更是被清潔的煥然一新，甚至比發生這件慘案之前還要整潔。毫無疑問，這名凶手具備的專業技能超乎了警方對他的預期，他甚至把被害人出的鮮血都徹底的清理幹淨了。
即使能夠檢測出血液反應，但是已經無法從殘留的血跡中提取到DNA進行化驗、比對。最多也隻能判斷血型罷了。
案件調查中的所有人都認定同一個判斷：這名凶手殺過的人可能不下兩位數，他是一名無比危險的瘋子，極其冷靜，擁有過硬且豐富的專業技能，危害極大。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將其緝拿歸案，被害人的數量絕對不會止於兩名。
第二期案件的出現在京陽市中引起了強烈反響。媒體不可避免介入到案件的調查中。在京陽市警察總署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案件相關負責人被長槍短炮圍追堵截。
作為NHD部門的發言人，上官明被推出去應對這樣的場麵。麵對各種刁鑽的提問和步步緊逼的態勢，他表現得沉著冷靜，雖然說的都是一些沒什麽意義的空話和套話，但還是勉強維護住了總署和NHD的顏麵。
“這小子還有這本事呢？”葉楓坐在冰冷的NHD辦公室中，和張芷晴一左一右的站在王建仁轉椅的兩旁，注視著電腦屏幕上新聞發布會的直播畫麵，“大王，難不成這就是你不開除上官的原因？”
“原因之一。”王建仁關掉了電腦，“第二名被害人叫什麽來著？”
“許晴。”
“許晴？好名字。”王建仁看了眼擺放在他辦公桌上的案件信息，“這個女娃子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好的時候啊。”
“嗯．．．這兩名受害人具備高度的相似性。”葉楓說，“年輕，漂亮，屬於同一個氣質的美女。與林小璐相比，許晴要更加漂亮一些。但是前者更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