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希望,就有盼頭
對於李文秀的盤剝，程缺笑笑沒說什麽。
他知道自己與少女之間的差距很大，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擁有的武功，從任何地方比，他都沒有辦法跟少女去比。
所以，在兩人相處間，雖然他態度上不卑不亢，但仍然把自己放在庖丁這個廚子的身份上。
采摘調味品，或是處理少女獵殺的野物，都是他應該做的本份，不會有任何怨言。
因為程缺知道，想要有所得，必然要有所出。
天下人不是你爹媽，不由無緣的出現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即便少女說過要教給他兩手，但那不過是說說，沒有一定的付出，少女憑什麽教你功夫。
你好看.……
程缺摸了摸臉，他雖然長得不算難看，但真心講，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少年，吸引不了李文秀這種天之嬌女。
也許，隻能說他和少女有緣吧。
少女心善，看他這個人順眼。
所以，為了對得起少女這句話，或是讓少女應承她說過的話，程缺唯有付出他的所有。
一個貧賤的少年有什麽。
程缺的所有一切，應該說沒有能值得少女惦記的。
如果有，那就隻能是這手廚藝了。
幾乎任何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具備的手藝。
程缺是付出自己能擁有的一切了，至於能從少女身上換來什麽，就不好說了。
這可能是底層人的悲哀吧。
明明你付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了，換在人家身上，也許把根汗毛都比它珍貴。
這就是身份地位不對等造成的吧。
底層人所擁有的，即便在珍貴又能有多珍貴，上層人，再不起眼再看不上的東西，隻有被扔掉的價值，也比底層的所有珍貴。
區別就是這麽大，想不承認都不行。
當然，這種價值隻是事物本身的價值，若是附加真心真情真意，事物本身就會發出根本性的變化。
還說這個事物。
底層人的所有一切，即使在沒有價值，也是他能擁有的，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你說這個事物對底層人來說，價值幾何。
那個隻能被上層人扔掉的東西，即使價值再高，對上層人來說，它會有何珍貴，價值有又幾何。
所以，同一事物，站著的角度不同，認知也會不同。
至於價值，還是一個認知的問題。
現在，程缺就是把自己能夠擁有的東西表現在少女麵前，價值如何，就看少女如何去看了。
如果她認同，自然會有所付出，如果不認同，程缺也就無需期盼了。
幸好，少女對程缺的付出有所認同，願意給予相應的付出。
這種付出不是什麽功法，不是程缺以為的幾手功夫，而是少女對程缺所學進行盤點後，給出的一種梳理。
程缺會什麽？
不過是從對麵武館偷學到的基礎功夫。
基礎拳法、基礎腿法、基礎步法和一點基礎輕功。
認真的說都算不的是功夫。
這是少女的原話，程缺也十分認同。
認同。
不是程缺本身的認知，而是遊戲係統上清楚寫著的，基礎功法，還是殘缺版。
這麽清楚的描述，程缺怎麽都不能舔臉說他是功夫。
然後，在程缺抱著一堆調味品，仔細挑選，分門別類講給少女之後，少女才開心的告訴程缺，我給你講點武術的基礎算是報酬吧。
“可以，當然可以了。”
這是程缺的原話。
偷藝，一個在地麵傳授弟子，一個在十二層高樓上，用著望遠鏡偷窺。
那畫麵，就如同無聲電影一般。
可以說程缺偷藝半年，就是看了半年無聲電影。
沒有解說，也沒有完整劇情。
程缺學到的任何知識，都是過後自己一點一點拚湊出來的。
是對，還是錯。
程缺不知道。
這個應該如何，那個應該如何，那個應該不如何。
程缺不知道。
所以，少女即使不傳授他任何東西，講解一番，他也會有極大的收獲。
不虛此行。
其實程缺所想的，少女明白，同時少女為他隨口講解一番，也不認為是什麽付出。
都是基礎，對她來說甚至都是基礎中的基礎。
可是她不知道，高深的武功傳授給程缺，程缺是想練都練不了，還不如這些在她心中連基礎都算不上的東西。
這，應該是富翁與乞丐間認知的偏差吧。
乞丐連饅頭都沒吃過，富翁卻閑饅頭沒有肉，還噎得慌，不好消化。
李文秀講給他的一些基礎，例如劈拳該如何劈，炮拳該如何炮，如何衝拳、如何捶手、如何啄，如何勾。
踢有幾種，什麽正腳踢，側腳踢，回旋踢，劈麵腳，如何連環腳，如何翻身、卷身，滾身。
給他講解什麽是內擊拳，何為外擊拳，什麽叫內八腿，什麽叫外八腿，何為內八錘、外八錘，何為明八打，何為暗八打。
又給他講解如何練習樁架、行氣、運勁和發力。
而這些，在少女心中是常識，落入程缺耳中卻感覺比傳授他三門兩門功夫還有受用。
尤其到了最後，李文秀開始提點程缺，如何自行參悟基礎功法去組成招法。
在李文秀口中程缺得知。
初級招法是由拳、腳、步法組成。
中級招法是由拳、腳、步法加內功組成。
高級招法是由拳、腳、步法、內功加上氣勢組成。
絕招則是由拳、腳、步法、內功、氣勢和意境組成。
可謂是一語驚天人。
瞬間，程缺就如同被醍醐灌頂一般，開竅了。
“當然，即使道理大家都知道，可能將基礎功法組合衍變成功夫的人還是稀少到不能再少。因為能夠做到的，都是宗師了。”
種種事由說完，看著程缺，少女慧黠的一笑。
程缺發出嗬嗬一聲傻笑，他也知道自己想多了。
做不到是做不到，想一下還犯錯嗎？
程缺偷偷笑了一聲。
他知道，就他這個條件，學武功隻能是夢，不會有人教他。
不過，有遊戲係統在。
雖然看上去半死不活的，但要把基礎功法練熟，套弄出一門功法不是沒有可能。
人活著，就怕沒有希望。
隻要有希望，哪怕隻是一線之機，也是個盼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