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兩個條件
朱九雙手抱拳向晉王鞠躬道：“王爺客氣了，我們初來乍到，鬧得金鑾醉芳樓雞犬不寧，多虧王爺相救。再則昨夜若非王爺，我與舍妹也當是要風餐露宿。”
晉王聽其所言，哈哈一笑：“少俠是個俊傑。”
“說起王爺找我們有事，為何？”
“此事需要細說。”晉王一揮手，囑咐二人入座，又令下人上兩盞早茶：“皇上禦賜的貢茶，上等大紅袍，還請二位慢慢品。”
朱九提起杯盞，也不顧什麽好茶壞茶，囫圇入嘴，燙的自己舌頭發麻。立馬放下杯子：“哇~這麽燙！涼一涼再喝。”
“哥哥你這就不懂了吧，茶是人間玉露，要慢慢品的。”俏兒見朱九那樣兒，直覺得好笑，嘲諷道：“哪有像你這麽往肚裏灌的，愣頭青。”
說罷，提起杯盞，推開杯蓋，輕輕對著茶水一吹、一嗅、再將唇兒貼在杯沿，小泯一口，美目流轉，說道：“這茶，入鼻香氣四溢，入口沁人心脾，入喉回味無窮。當真是上品茶王。”
“想不到，女俠是個知茶懂茶之人。”晉王誇讚道。
“你什麽時候學的茶？我怎麽不知道？”朱九疑惑問道。
俏兒盈盈一笑：“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我跟著秦姐姐在百草門可學了不少有趣的東西。”
晉王這時心有疑惑，問道：“這百草門是什麽門派？我怎麽從沒在江湖上聽到過……”
“王爺你可知千鷺島？”朱九說道。
“嗯。”晉王微微一點頭。
“這千鷺島內分為六門，收集、掌管天下學識。我家小妹分屬百草門，精通農耕、醫藥、蠱毒，今天看來，茶道也是個行家。而您這兒，青道人、白道人兩位的先祖分屬於陰陽門，精於修仙煉丹之術、陰陽法術、宗教學識、易經八卦也略有涉及。”
“那少俠你呢？”
“我就比較厲害了，我分屬在奇巧門，最擅長的就是玩泥巴和刨木頭。”
晉王捏捏太陽穴，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正靜心神，說道：“兩位原來真是千鷺奇俠，也難怪青白道人說你們能相助本王。”
“說起來，到底是什麽事兒？”
“事情是這樣的。”晉王端正身形，雙目緊盯著朱九，鄭重說道：“諸位行跡江湖，應該聽說過十多年前本王府裏丟了件東西。此物是太後所賜，對本王府眾人來說都十分重要。”
“碧蓮玉。”朱九脫口而出。
“正是。本王想托你們的事，正是碧蓮玉。局趙衍、趙闕推測，你二人與這碧蓮玉有莫大的緣分，倘若他日見到此玉，可否將它還予本王？”
“哦。”朱九從懷中掏出蓮花寶玉，“晉王所說的碧蓮玉可是指這個？”
晉王見了這寶玉兩眼放光，心情激動不已：“這這這……這正是本王府的寶玉！”說罷，站起身，雙手抱拳道：“還請少俠將碧蓮玉還予本王！”
朱九尋思了一會兒，說道：“碧蓮玉本就是晉王的，還給晉王也是應當。不過晉王能不能答應我兩個條件？”
晉王皺起眉頭，想想自己這輩子還沒人敢和他討價還價，有些許不悅：“什麽條件？”
“您放心，對您來說應該都是小事一樁。”
“那你說說看吧。”
“其一，我師兄、師姐被賊道士——李卿施了點穴手，非尋常手法能解。需要一味藥材，據說此藥材非洛陽皇室不可得。”
“什麽藥材？”晉王一邊問著，一邊啖一口香茶。
“鳳血龍精。”
茶至口中，晉王正在細細品味。忽聽這一詞，他連忙將茶水咽下：“你這個……似乎不太好辦呐。”
“皇室沒有麽？”
“有是有，可是不太好開口去討要。”晉王放下杯盞，解釋道：“你可知鳳血龍精為何物？”
朱九搖搖頭，看看晉王，又望望俏兒。俏兒說道：“穢物。”
朱九依舊搖搖頭：“不懂。”
“就是男女行床第之歡時所產生的兩樣東西。鳳血為皇室的處子之血，龍精是聖上的那個……精氣。”俏兒解釋道。
“女俠倒是好氣魄，張口就說出來了。”晉王佩服道。
“我的家鄉——南詔國對此向來不避諱。”
聽兩人說話至此，朱九撓撓頭：“沒想到此事恁的麻煩，還得慢慢想法子。”
“不慌，待你想到合適的法子，本王必會助你。還請說第二件事吧。”
“其二，作業我在貴府種閑逛，偶遇一侍女。閑聊間得知其久在王府，沒法出去看看，心有苦悶。故還請晉王還她自由。想晉王府中侍女甚多，去掉一人也沒什麽問題吧。”
“這道確實不是問題，本王可以答應。”晉王點點頭：“那這名侍女叫什麽？”
“禽兒，禽鳥的禽。”
晉王思前想後，總覺得府上沒這個人物。又叫來王府管家，細細對照府內花名冊，確實不存在這個人。便問朱九：“你是不是記錯名字啦？”
“不不不，肯定事禽兒，不會記錯的。她吹的簫曲兒特別好聽，晉王可以從這點上想想。”
“本府侍女無人會樂曲，若是說會……”管家一拍腦袋，伏到晉王耳邊，悉悉索索不知嘀咕了些什麽。
晉王恍然大悟：“你說她簫吹得好聽？”
“對。”朱九微微一點頭：“我記得她那支簫兒還有個好名字，叫天水吟。”
晉王忽然哈哈大笑：“少俠，你搞錯了。那不是府內侍女，那是我閨女。”
朱九聽了這話，搖頭不信：“不可能啊，她自己和我說她是府內丫鬟，叫禽兒的。”
“你去把小姐叫來。”晉王對管家說道。管家諾諾兩聲，便去了廂房。
朱九、俏兒與晉王談天不多時，一名妙齡少女向大廳走來。粉黛無暇、麵如桃花、眼似秋水、身材婀娜、步步生蓮，似那閉月的貂蟬、羞花的玉環，是凡塵中的天仙。仿佛世間盡善盡美的詞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少女欠身行禮道：“晴兒向父王請安。”
晉王指了指朱九，向少女問道：“婉晴，你可認得那位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