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本命蠱
如是,秦雅蘭每每喂藥,俏兒總隨其後,在藥喂完後親朱九一下。大人見了,不過當是小孩子玩過家家,也不理會。
一日,秦雅蘭剛喂完藥,俏兒又來到房中。剛要下嘴,哪知朱九未睡過去。朱九“啊!”的驚叫一聲:“你要幹什麽!”
南詔女子不拘中原禮數,俏兒對此也並不以為意:“我娘說了,女孩子的嘴唇是香的。你吃的藥這麽臭,我給你去去味啊。”
說罷爬上床又要親去。朱九自幼在街邊長大,人情世故遠遠比同齡孩子要懂的多,心下大駭:“停!停下!這樣不可以的!”
“為什麽不可以?”俏兒瞪大眼睛,疑惑不解。
“因為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我們不一樣的!”朱九身縛鐵鏈,不得動彈,隻好身子不停的扭捏蠕動。
“有什麽不一樣?不就是你下麵有個突出來的長條嘛!”說罷,俏兒嘻嘻笑著一手向朱九下麵抓去。“我娘說,那是你們男人的本命蠱。如果被男人欺負,往上踢一腳就老實了。你現在被綁成個大長蟲,我雖不能踢你的本命蠱。我捏爆它還是可以的。”
朱九要害被俘,又氣又急,偏偏身體又不得動彈。臉上紅得難以描述。支支吾吾又不知該跟這什麽都不明白的異域小女孩說些什麽。當然,估計說了也沒什麽用。隻得乖乖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嘿嘿!”俏兒占了上風,歡喜一笑:“你聽話,我給你去去味哈!”
於是,“啵~”親在了朱九的唇上。“呐!”俏兒問道,“嘴裏還苦嗎?還苦就再親一個。”
朱九聽了這話,連連搖頭,強顏歡笑:“不苦了,可甜了現在。謝謝俏兒妹妹!”
“不苦就好,那我走了。”
於是,俏兒鬆開緊握朱九“本命蠱”的小手,從朱九床上爬了下來。揮揮手,轉身離開石室,自己出去玩樂。
一連又是三四天,朱九被俘不能動彈,天天不過吃藥、被親、吃藥、被親……心中大叫苦惱,仿佛身陷阿鼻地獄,煎熬萬分。渾然不知早已羨煞了江尚、古長樂及一眾鹽幫的青壯年男丁。
“小九。”
朱九正閉目養神,聽見有人叫喚自己。睜眼一看,原來是“啞醫”秦雅蘭:“我看你脈象,應該內力恢複了。今天再喝下最後一碗五味汁,便可下床了。”
“真的?”朱九聽見喜訊,一陣興奮。
“真的。”秦雅蘭托起藥碗,“來……喝!”
喂過五味汁,秦雅蘭給朱九鬆了鐵鏈。二人走出石室,又見俏兒守在門外。朱九心下害怕,惶恐俏兒又要粘著自己親嘴,怯生生躲到秦雅蘭身後:“俏兒……俏兒妹妹好……”
“小九哥哥你躲什麽?”見朱九躲著自己,俏兒突然一陣不高興,皺起了眉頭。
“我沒……我沒躲你。我這是被綁久了腿軟,才抓著秦姐姐的。“
秦雅蘭看在眼裏,知道這其中微妙,清了清嗓子,說道:“俏兒,秦姐姐等會和你江哥哥還有事情要做,。小九哥哥就拜托你照顧了。“說完轉過身,對朱九莞爾一笑。
朱九見了心裏又氣又急,眼下又不好發作,拔腿要逃。剛跑出兩步,隻見俏兒手中射出四五根銀絲,根根細軟,又有如貨物。“唰唰唰~“黏上朱九衣褲,朱九要扯,偏這細絲韌性十足,難以扯斷。
俏兒哈哈一笑:“這是我娘教我的‘捕蠍手’,我隻能射出一丈多一點點,但抓到你啦!耶!”
朱九心底大叫麻煩,忽而靈光一閃,側身呼啦一下褪去衣褲,使一招“金蟬脫殼”,溜之大吉。
俏兒留人不得,鼻頭一酸,心中直覺有無限委屈,眼淚受不住,嘩嘩流下,哭的雨打梨花。秦雅蘭見之異樣,連忙放下手中托盤,上前安慰俏兒。
朱九順著石室外走廊跑遠,隱約聽見俏兒的哭聲,口中恍若念叨著:“為什麽小九哥哥不愛和我玩?俏兒就這麽討厭麽?”之類。
朱九聽來,想起朱德清曾言“世間男兒讓身邊女子哭泣流淚者,多是渣人。”察覺這事自己處理不當。但想起俏兒這些天對自己又捏又親的熊性,不覺搖搖頭,便把這事拋之腦後了。
石室之外,走廊說長也短。沒幾步便到了盡頭拐角,順著拐角樓梯往上走,那裏是一間廚房。一名彪形大漢身穿著黑漆漆的圍裙正蹲坐在桌板上屠戮著什麽,鮮血嘩嘩的往外濺直冒。
“嘶~這背影怎麽那麽眼熟?”朱九嘴裏叨念著,心下疑惑,不由得靠近了些。再看,原是第一次遇到江、秦二人那日所住客棧內的張廚子!就是那個沒胡子的張飛,提菜刀的李逵!就他那虎背熊腰的身材,朱九準沒認錯!
“啊!”朱九驚愕,一下叫出了聲。
“小兔崽子你吼什麽呢!”張廚子察覺異樣,轉過身見到朱九,麵部肌肉橫張。手中屠刀霍霍,滴滴溜溜向下趟血,像極了從地獄而來的惡鬼。
“完了完了!怎麽到這裏來了?”朱九見到這模樣的張廚子心裏大驚,後退不成,一屁股摔在地上。連帶著瓜果、提籃、肉塊、瓢盆等等……“叮叮當當”撒了一地。
“張保臻你幹嘛呢!”廚房門“砰——”的打開,小二探頭進來。見到是朱九:“嗨呀!原來是你個小乞丐!”於是一步一步上前,就要靠近朱九。
前有猛虎,後有惡狼。朱九無法了,雙眼一閉,勁運雙拳。左右兩手“明心拳”打出,仿佛石沉大海,什麽都沒有發生……
“什麽情況?”左叔莽聲音響起。朱九驚惑,瞪大雙眼一看,正是那張老奸巨猾又和藹可親的老臉。而自己的雙拳,不偏不倚正落在左叔莽掌中。不由得眼眶一熱,就要哭出來。
“師父!”朱九連忙爬起,抱住左叔莽:“他們要殺我!”
“啊?”左叔莽疑惑,左右看看張廚子和小二。
“沒……沒有這事啊,左鹽使。”小二矢口否認。
“是啊左鹽使,我就看他要摔跤了想扶他。”張廚子說:“著廚房地麵可濕滑了。”
朱九心中委屈,看他們不認帳,又來了氣,對張保臻吼道:“那你幹嘛凶神惡煞的靠近我!”
“你老是往後退,我不靠近你怎麽扶你起來?”
“那你靠近我就靠近我,兩眼泛紅光的,殺氣那麽重幹嘛!”
“我這正殺豬呢,豬血濺我眼睛裏啦!”
“那你扶我你不會先把手裏的屠刀放下嘛!”
張保臻好像明白了什麽,瞅瞅朱九又看看手裏的屠刀:“哦不好意思,剛剛殺豬殺的興奮,忘記手裏拿著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