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愛恨情仇
果然不出顧念所料，還未等皇後做出反應，便看到顧承言快速移動到皇後麵前，那隻手直接握住了皇後的脖子。
而她也未做任何抵抗，任由顧承言這樣抓著自己的身子。
便是這般······
既然皇上已經死了，皇後也不會是皇後了，那皇後存在於這皇宮中的意義又是什麽？
兩人雖是有一道無形的鴻溝，可人去樓空，人已經死了，還去計較這些，又有什麽用處呢？
那一刻，顧念在皇後的眼中看到的是絕望。
這是一個女人失去了丈夫，是失去了自己摯愛的人。
或許皇後是想死的，還能有人殺了自己，根本不需任何掙紮，興許能和皇上一起去了。
顧念看到這一幕，分明是想走上前去，卻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盯住一般，不知往哪裏移動，她能夠如何。
到了最後，也隻有選擇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以前我就想殺了你，但怕皇上傷心，現在皇上不在了，殺了你也無妨！”顧承言說著這話，不停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顧念在一旁看著，皇後的臉越來越白······
顧承言於顧念而言，是怎樣的地位，她還是選擇了顧承言。
“涵妃娘娘，求求你救救皇後，求求你······”月嬋不停地說道，隻因她被顧承言釘在了牆上，絲毫不能動彈。
可顧念做著和顧承言一樣的事情，隻是冷眼相待，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似是沒聽到一般。
就在此刻，月嬋大聲說道：“那日將你們丟在京郊城外的人是我，不是皇後，要殺了你們的人是我，全是我！你們要殺要剮，全部衝著我來，放開皇後！”
但這一切，當真和月嬋所說的一樣嗎？
但也增進了顧念和南宮靈之間的聯係，也讓她遇到了百裏睿。
不知為何，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念忽然站在顧承言的麵前，直接用嘴咬了顧承言的手臂。
那一刻，顧念沒想到自己會做這樣的事情，而顧承言也沒想到，顧念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是在這一刻，顧承言終究是鬆了手。
眼看著皇後已奄奄一息，卻還是留了口氣。
一瞬間，顧念站在顧承言的麵前，什麽話都沒有說，同樣的，顧承言也沒有做什麽，隻是看著她，一臉漠然。
但隻是這般，也讓顧念感到十分害怕，就連心跳也在放慢。
顧念在這宮中，即便是遇到了再大的事情，都不會有這樣的反應，可偏偏是遇到了顧承言。
也許在顧念的生命中，隻有顧承言是她的克星。
“我不殺你，若是第一次沒殺成，既然也不會殺第二次。”顧承言淡淡的說著，可他看著皇後的眼神，仍是帶著殺意的。
“反正我不會再聽她的話了。”顧承言口中所說的她，指的是自己的師傅。
於顧承言而言，她一直是個邪惡的存在。
可皇後聽完這句話，臉色大變，似乎這不是她應該聽到的字眼。
那張本是微微發紅的臉，立刻變得慘白。
“我師父自然是不想讓你活在這世上，可他想要讓你活在世上·······”
“他······恨我嗎？”皇後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他恨不恨你，難道你不知道嗎？”顧承言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他一句。
“我不知道。”皇後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朝著皇上的床邊走去。
眼前的這個人都已經離世了，人死了，什麽都不在了，這愛恨情仇也隨風消逝了。
這話分明是對著自己心愛之人說的，卻是帶著恨意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後才開口說道：“以前是恨的，可後來······”
不用說，皇後也知道這其中的意味。
以前，皇上有了三個妃子，有了三個皇子，而皇後什麽都不是，雖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卻苦於沒有子嗣。
以前的承諾似乎也成為了一紙空文。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可這說出承諾的人，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我知道他是皇上，我沒有子嗣，自然是不能和他白頭偕老的，我的他，即使沒有子嗣，也會和我白頭到老的，隻是······”
但這一切都變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可這三位妃子和皇子不是皇後親自送到皇上身邊的嗎？”顧承言反問道。
皇上分明是不想納妃的，這後宮中的玉妃、淩妃、柔妃都是皇後為其納的。
而這一切，不過是畫蛇添足罷了。
哪怕這三位妃子為皇上誕下了三位皇子，也絲毫沒能撼動皇後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也是這般，才會有這無形的鴻溝。
也許這一切，於皇後而言，隻是她自己的心魔罷了。
“我不過想試試，看看他是否真的······可哪知道，竟是三個，我也隻是一普通尋常女子，不過想知道他的心意，哪怕我沒有子嗣。”
可皇上分明是頂住了朝中大臣的打壓，讓她坐上了皇後的位置，皇上分明是不想要那三位妃子的。
隻是，這是皇後的意思······
她以為他不愛他，但其實早已愛到了骨子裏，愛到了無法自拔，便是任由著皇後為自己納妃，哪怕後來誕下皇子，也沒有給任何多餘的愛給其他人。
“那三個人，早已將他瓜分，我的他早就不見了。”皇後淡淡的說道，語氣夾帶著一絲哀傷。
“皇上從未失信於你。”
忽然間，皇後身後傳來這樣的一句話。
而說這話的人，正是顧念。
早在十幾年前，皇後曾被人刺殺，卻是因為星月閣的標誌，才會讓皇上下了這個決定。
若不是因為此，皇上無論如何，都不會納妃的。
可顧承言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了些變化。
“為何要告訴她？”縱使顧承言這樣說著，但顧念還是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皇後。
“若不是皇上擔心你出事，也不會娶那三妃，更不會有三位皇子，也不會有今時今日。”顧念淡淡的說道。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皇後身在這情局之中，又怎能明白皇上的用心呢？
在她的眼中，皇上不過是個負心漢，是個不守承諾的人。
“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竟沒想到你是如此的愚蠢！”顧承言大聲說道。
可那時的皇後早已被這些感情衝昏了頭腦，怕是想再多也沒有用的。
而此刻的她，滿腦子的都是回憶，怕也是聽不進去的。
“若不是有了那三位妃子的存在，若不是那三位皇子的存在，皇後娘娘當真認為自己安全活到今時今日？這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想要你消失於赤國，哪怕花大價錢也是願意的。”
而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皇後沒有子嗣罷了。
從第一位皇子的誕生，到第三位皇子的誕生。
皇上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但凡這世上存在的東西，人總是希望得到兩個，甚至是更好的。
可在這皇宮中，若第一個皇子不優秀，自然有第二個皇子，也能有第三個皇子，無疑給這大赤的根基增添了保障。
可等到今時今日，也未聽到任何消息。
“我曾發現這後宮中妃子的胭脂中，發現了一種能讓人不孕的東西，但這後宮之中，也隻有三位妃子，還有皇後和皇上，若不是皇後，也不是那三位妃子，還會有誰呢？”顧念已經將話說得十分明白，皇上分明是愛著皇後的，卻要在這十幾年中被誤解，形成一道無形的鴻溝。
皇後恨著皇上，但又是愛著皇上的，這心中的恨意有多深，便是有多愛。
愛之深，恨之切。
一瞬間，皇後的眼淚如泉湧般，她哪裏還顧得上自己的妝容，隻是放聲哭著。
這長生殿，彌漫著女人的哭聲。
可這是在皇上死後，她才知道這一切，才知道自己恨錯了。
曾經的她一度認為這個男人已經不愛自己了，曾經的承諾也成為了空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後似是哭得累了，便慢慢坐到了皇上的病榻前。
那熟悉的麵孔，熟悉的身影，終究是離去了，再也不會出現。
她以為這個男人等上龍位的那一刻，娶了其他女人的那一刻，也是變心的那一刻，為何會娶了其他的女人，又為何誕下了三個皇子。
既然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為何會有多餘的三個女人。
這便是皇後的想法，也是一個普通女人，害怕失去自己丈夫的想法。
“如果皇上還活著，看到你這樣，想來是十分開心的。”顧念淡淡的說道。
還未容皇後做出反應，顧承言便說出另外一番話：“如今皇上去了，這皇位也會傳到其他皇子手中，你這皇後的位置，也不過是一具空殼，等她們成了皇太後，你這皇後，又有什麽用？”
皇後本是一民女，無權無勢，便是仰仗著皇上的寵愛，才會走到今日。
可現如今，皇上不在了，她該何去何從？
聽完此話，皇後竟是從自己衣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