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及笄1
蕭飛白歎了口氣，“好在父皇今兒個高興，也聽了那件事，不然就他這臉色，簡直就是在父皇興致頭上潑冷水，都能叫父皇給他吃掛落了。”
沈彧掃了一眼蕭承宣，心情複雜，“他也是不容易。”
蕭飛白煞有其事的點頭，碰上那樣的母親，能容易嗎？隻怕是日日夜夜都要提心吊膽了。
沈彧又坐了一會兒，對蕭飛白道：“我想先走一步。”
蕭飛白懂了，“那你幫我同外祖母帶聲好，父皇這邊，我會幫你應付的。”
沈彧到底是皇上跟前的紅人，這一提前走了，皇上少不得要問上兩句的，好在定國公老夫人身子不適，沈彧關心著擔憂著，都是孝順的表現，皇上本身也是尊崇孝道之人，知道後自然不會什麽。
沈彧自是有數的，衝蕭飛白點頭，從宮殿裏退了出來，匆匆的抄路出宮了。
他對皇宮熟悉的很，甚至不需要人帶著，快速的離開了。
對於沈彧這麽早就回來了，定國公老夫人還是有些驚訝的，她半擁著被子坐在羅漢床上，“今兒個這麽早就散場了？”
沈彧搖頭，“不曾，是孫兒不放心祖母，提前回來了。”
定國公老夫人臉上染上了幾分笑意，“我什麽事都沒有，就你們呀，窮緊張。”
沈彧不置可否，定國公老夫人年歲大了，一點毛病都可能會引發別的問題，府中的人隻能心又心的伺候著。
定國公老夫人臉上的笑漸漸地淡了下去，她衝何媽媽使了個眼色，何媽媽會意，將屋子裏的人都趕了出去，自個兒搬了一張杌子在中屋守著。
定國公老夫人攏了攏身上的薄被，道：“在你入宮的這段時間裏，我想了想，也想明白了。”
沈彧聞言，抬眸定定地看著定國公老夫人。
祖母想明白了什麽？
他沒有問，定國公老夫人也不等他問：“我想，我應該同珍妃見上一麵的。”
做出這個決定，是定國公老夫人經過深思熟慮的，珍妃做的每一件事，要是被爆出來，都是死罪，她不可能眼睜睜的瞧著她往死路上悶頭走到底。
如今，唯一能勸停珍妃的，隻有她這個一個姑母了。
“祖母……”沈彧蹙眉，有些不讚同，若是珍妃反口咬了他們定國公府怎麽辦？
定國公老夫人同珍妃表明了身份，能勸珍妃收手固然是一件好事，可若是沒能勸服珍妃，這就相當於他們給珍妃遞了一個把柄過去。
“瑾之啊，有舍才能有得，咱們不去試一試，怎麽知道最後會是一個什麽結果？”定國公老夫人顯然是已經想好聊，“如果，連我也勸服不了她，那就隻有一種辦法了。”
沈彧心沉了沉，他知道，定國公老夫人也明白，做了這個決定，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成功了，皆大歡喜，不成功，那就等於定國公老夫人親自給自個兒的侄女選擇了一條死路。
太後縱使對定國公老夫人心存愧疚，可她也絕對不會叫珍妃的事情牽扯到秦王身上的。趙家，以及宮裏的太後，有太多人將自個兒的全部身家性命壓在了蕭飛白身上。
若是因為珍妃的事情，而叫蕭飛白收到了牽連，太後是不會同意的。
因此，就算是表明身份，也需要同太後明，由太後來安排。
“等過兩日，我身子好一些了，就進宮一趟。”定國公老夫人了許久，也累了，閉上了眼睛，沈彧知道這是無聲的驅逐令，沒有久留。
六月初八，是謝環的生辰，亦是她的及笄禮。
這一日，宣寧侯府，極為熱鬧。
謝環穿著昨日新做好的衣服坐在宣寧侯府府正廳後廳東間的羅漢床上，她一大早起床洗漱，換了新衣服，坐在這兒，等著及笄禮的開始。
謝老夫人在外頭迎客，屋中隻有謝琀和謝珺兩姐妹陪著，聽著外頭的聲音，謝環忍不住的緊張起來。
謝琀本想笑話她，又覺得今日這陣仗，謝環本就緊張了，她若是再逗她，豈不是要更緊張？
“祖母今兒個可高興了，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就怕被人瞧輕了去。”謝珺抬手替她整理著衣衫，低聲道：“你也不用怕，按照先前過的規矩來就是了。”
謝環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似乎來了什麽人，外頭驟然熱鬧了起來，謝環拉長了脖子，但看不見，也聽不著。
倒是木媽媽滿臉喜慶地進來，瞧見謝環這樣，忍不住笑了，打趣了一句：“六姑娘，您別著急，及笄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謝環紅著臉縮了縮脖子。
木媽媽打趣了這麽一句，也就不了，而是起了正事：“六姑娘，等外頭老夫人完了話，您就可以出去了。”
之後的程序，謝環都曉得了，也練習過了，因而微微頷首。
木媽媽領著謝環去了簾子前，謝琀謝珺忙給她整理了一下裙擺，外頭的笙竹聲這會兒正好停了下來。
“笄禮始，全場靜。地造萬物，萬物興恒，以家以國，祖光榮耀。父母傳我，人生家國，貴至榮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獨立繼常家、族、國納其人之成立，與其人之權利，其成人者受個體生存，家族責任，社會義務之命。此，特予正禮明典。成人笄禮開始，奏樂！”
“請讚者入席。”
身為讚者的謝琀忙整理好自個兒，走了出去。
“笄禮開始，請笄者出東房。”
木媽媽撩了簾子，謝環神色端莊地走了進去。
今兒個來府上的都是女眷，謝環掃了一眼，都是熟悉之人，心中稍稍安定了些，又抬頭看去，見謝琀給自己眨眼鼓氣，謝環心情忍不住放鬆了下來。
謝環先是揖拜父母，後揖拜正賓，在看到正賓的時候，謝環愣了一下，沒想到正賓竟然會是長公主。
長公主將她的吃驚看在眼裏，卻沒什麽，依著規矩回禮，而後落座。。
謝環忙收起自個兒的心思，正坐廳中的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