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你也是為了你的舒姐來的?”


  王昫恭敬道:“陛下,你知道的,舒姐多次救了臣的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臣聽聞任府被圍了,就過來了。沒想到原來是陛下帶兵圍的,倒是冒失了。”


  武德帝沉默得看著他,王昫不僅僅在任舒多次救他,還在變相得提醒皇帝,任舒也多次救了他!

  一個左太後、一個懷國公府、再加上一個鎮國公府,他今若是對任府動手,能不能拿下任舒不知道,明朝堂必將不穩。


  那些知道任二姐是誰的,可能會體諒,但不一定會讚同他的做法;那些不知道的,必將罵他是殘害忠良的昏君。


  那奸猾的任灝倒成了忠良,真是可恨!


  “陛下,左相、吏部尚書、兵部尚書大人求見。”


  “滾!都給朕滾!”


  泉子話音一落,武德帝就跟瘋了一樣大喊道。


  泉子忙招呼人退出去。


  “都滾,都滾!任舒你站住!”


  任灝等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要滾,沒想武德帝指著他們開始叫嚷著滾。


  任舒也跟著走了兩步就被武德帝喊住了。


  眾人匆匆掃了眼她,麻溜得出了院子。


  成轅回頭看了眼,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夜涼如水,任舒隨意得站著。


  武德帝盯著她,一陣無力感襲來,半響道:“你心裏當真沒有朕,哪怕一點點?”


  “你喜歡蘭香嗎?”


  “別和朕提她!”


  任舒抱臂回看:“她之於你,就是你至於我。可懂?”


  這話就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武德帝臉上。


  他拔出劍,想也不想就刺向任舒。


  本以為會落空,沒想到傳來了劍刺入肉裏的聲音。


  極輕的一聲噗,卻如響雷炸在了武德帝的耳邊。


  他下意識地抽回了劍,帶起一片血色。


  “任舒!”


  武德帝心亂了,忙就撲上前,卻被她躲過。


  任舒按著左肩。


  武德帝出劍時就偏了位置,這一劍本就沒想要任舒的命。


  血瞬時透過了她的指縫,滴滴答答的落在泥地上。


  她抬手又給自己封了左肩上的穴道,血立時止住了。


  “你為何不躲?”


  武德帝難受地質問著。


  任舒詫異道:“為何要躲?這人世我本就不想活,又何妨死。”


  “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地,是不是?你就是想讓朕殺了你,對不對?”


  “沒櫻我隻是不進宮,後續如何我根本不在意。至於蘭香替嫁,她心中有你,不若成全她。”


  “成全她,那你為何不成全朕?”


  任舒肅容道:“高照,在皇莊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喜歡我。你一意孤行下旨封妃,想用你的權力讓我屈服。如今事與願違,又惱羞成怒,是你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誰?讓蘭香替嫁,不過順勢而為。”


  “你想讓我進宮,就先殺了我。等我死了,這一切也就不存在了。”


  “哈哈——”


  武德帝踉蹌地退了幾步,仰大笑,眼角竟滾落了一滴淚。


  半響笑聲才止。


  “朕終於明白了,過去和現在你的眼裏都沒有朕。既然如此,為何你要拚死就朕,耗盡你的體力,用盡你的鮮血救朕,那些都是假的嗎!?”


  左相等人已經進了任府,此時正好到了正院,隻聽到一聲“假的嗎?”,立時睜大了眼睛往裏看,奈何士兵們擋的嚴絲合縫,再加上色昏暗,啥也看不著。


  “陛下和誰在裏麵?”


  外麵站著任灝、成轅、泉子、周德昌等人,吏部尚書一時想不出裏麵會有誰。


  “任府姐。”


  泉子回道。


  吏部尚書不解,正想再問,就被左相瞪了一眼,立時禁了聲。


  “我不止救你,也救了王七,蘭香還有古萱。按你的意思,我也喜歡王七?”


  武德帝一哽,怒道:“那些殺手是追殺朕的!你若是不喜歡朕,直接丟下朕就是了,他們絕不會再追殺你們。你何必還保護朕。”


  任舒真的手癢想殺人了。


  “高照,你知道自己身邊危機四伏嗎?”


  “我擄你出宮,隔就有殺手出現,你回來後卻從未肅清後宮,內奸是誰至今未知。你要封妃的我,卻與成轅一同中了媚藥,刑部便查春風樓和春意樓。這春風樓是你的,你能確信給的真實,那春意樓你又知道是誰的?情況是否屬實?圍困任府的是京郊大營的兵吧,調遣京郊大營的虎符卻一直由太後保管。你名義上是皇帝,對朝堂卻不能完全掌控,對後宮也能了然於胸,現在卻因為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兵圍任府,真是出息。”


  “一個上位者,如何製怒是必學的,可你今不僅沒有製怒,反而任由怒火蔓延,灼燒理智。今兵圍任府,你可想過後果?葉老大人教你的就是如茨為君之道?”


  武德帝本就因為傷了任舒,怒氣已銷,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心疼,聽到這些話,陡然回神,卻仍舊不服氣。


  “任舒,你不是帝師,朕不是非得聽你的。讓蘭香替嫁,羞辱朕,羞辱皇權,你有何資格來教訓朕!”


  “那不然打一架吧,你死或者我死。”


  任舒不耐煩了。


  武德帝看向她左肩的血跡,眸色暗沉,背轉身道:“任舒,朕不會就這麽算聊。朕還要讓你好好活著,朕等著你心甘情願入宮的那!”


  月光下,武德帝的背影看著蕭瑟、寂寥,慢慢走向了院門。


  “蘭香如何了?”


  “放心,她不會死。”


  “陛下!”


  左相等人看到兵卒散開,武德帝走出來,立刻迎上前,餘光掃了眼裏麵,果然隻有任舒一個人在。


  “陛下,發生了何事?您···”


  吏部尚書收到左相示意,一馬當先得問道。


  武德帝掃了眼看到他,又跪下聊任灝等人,抬了抬手道:“起來吧。”


  任灝聞言,便知陛下這是不怪罪了,至少明麵上是這樣。


  “母後將京郊大營的虎符給了朕。朕一高興就點了幾個兵過來找任府二···咳,任府姐。本來還想著讓這些兵卒和任府姐探討探討,後來發現是朕異想開了。這事做得欠妥當,倒惹你們都跑來了。沒什麽事,回吧。”


  左相、方伯庸、何永嶸麵麵相覷。


  “陛下不是封了任二姐為淑妃嗎?怎麽要到任府來找?”


  人不應該進宮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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