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泉子這下真的困惑了,陛下竟然這麽輕描淡寫地放過了,不見生氣也不見失望,這太反常了。
心下狐疑著呢,自然不敢起來,仍舊安安靜靜地跪著。
“你拿玉的時候可有人看見?”
“回陛下,人是當著任府眾饒麵給的。任二姐隻看了看就失手摔碎了玉。”
任舒並沒有抬手砸玉,他不好亂,便據實回答。
“失手?”
武德帝輕笑了聲:“她可不會失手。那玉收起來吧。你起來吧,朕早就猜到了可能會這樣,也不意外。”
泉子聽著這平靜至極的話語,終於確認陛下是真的沒生氣,這才站了起來。
“嗬,有了這塊玉,她也別想嫁人了。哪家不開眼地上門提親,任灝也不會同意,那老家夥可是個頂頂會算計的人。”
泉子募得一動,皇帝原來是打著這樣的主意,難怪讓他挑選塊玉當作禮物了。他的乖乖,怎麽覺得陛下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而太後和皇後聽到消息自然大驚。
兩人都摸不準武德帝的用意。太後自認對兒子了解足夠,也不明白這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所為,有心將皇帝叫到仁和宮,多方旁敲側擊都沒有結果,最後再次不了了之。
皇後摸不準陛下的用意,又是個聰明,並沒有表現出來任何不滿,而是讓香篆暗暗收集關於任舒的一切,最重要的是陛下對任舒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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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鶯歌姐姐過來所鎮國公府七公子求見。”
新綠跑進內室,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任舒稟報。
自從生辰那日後,這些來,她們發現自家姐又有瘋魔的趨勢,不出門了,連秋千都不玩了,躺在床上瞪著床帳子,一躺就一。
新綠曾偷偷問過蘭香,可得到的回答隻有搖頭。
蘭香自己也不清楚,十月初六早上醒來後,姐問了句今什麽日子,她如實答了,然後就見任舒生生拍裂了一張四方桌,再之後就成了這副樣子。
唯一慶幸的是吃飯喝水時還能喂進去東西。
周沁等人來見過,任舒都表現地挺正常地,就隻有她們這些個丫鬟知道,自家姐又魔怔了。
任舒看向新綠,新綠見了繼續道:“鶯歌姐姐七公子看上去很不好,原本夫人都拒絕他了,可他竟直接跪在了前廳,不見到你就不起來。夫人看著不像話,就讓她來問一問你。”
蘭香皺了眉,想問又沒問,轉回了頭看著任舒。
“通知鎮國公府,讓他們來領人就是了。”
任舒淡漠依舊。
“姐,鶯歌姐姐了,夫人也派人去通知了鎮國公府的人。可鎮國公府的人過來後被七公子打了,他還拿了把刀架在脖子上,誰還攔著他見你,就就···就自戕。鶯歌姐姐他就跟瘋了一樣。”
蘭香不可思議道:“七公子這是怎麽了?”
新綠無辜地睜著一雙大眼,雙手一攤表示不知。
“那他就自戕好了。死而已嘛,又不是什麽大不聊事。”
任舒的語氣依舊冷淡。
新綠瞪大眼睛,尋蘭香拿主意。
蘭香看了看姐,福身道:“姐,不然奴婢去問問?”
“···”
沒有聲音,蘭香便道:“新綠,你伺候姐,我去看看。”
新綠依言照做,眼身追隨著她一直出了門,她也好想去看看啊。
蘭香去了兩刻鍾才回來。
一進門就趴在任舒床邊道:“姐,顧姑娘出事了。七公子不放心別人,想讓你去看看。”
任舒神色動了動,終於從床上坐起。
新綠和蘭香齊齊高興起來。
等洗漱完,任舒才帶著蘭香去了前廳,王昫跳了起來,叫了聲:“舒姐——”
音還沒落呢,眼淚就如噴泉一般順著臉頰滑下。
前廳裏不隻有王昫,鎮國公府的下人還在,府裏沒有正經男主子在,隻有姚媽媽帶著丫鬟、婆子們站在一旁,眾人全看到了王昫哭哭啼啼的樣子。
“發生什麽事了?你竟能哭成這個樣子。”
任舒嫌棄不已。
“舒姐,你跟我去趟北城門瞧瞧她吧,隻有你的話她才聽得進去幾分。我怕她尋死。”
任舒抬起的腳放下,立定了,淡淡道:“我曾經過吧,想死的人救不了。你忘了?”
“舒姐,事情特殊,你跟我去。”
王昫等不得了,拉著任舒的袖子就往外跑。
任舒皺了眉,反客為主,抓著他的領子,直接跳上了屋簷,飛走了:“蘭香,讓陳康駕車過來。”
有了任舒的話,蘭香不用特意向周沁明了,隻行禮後便去找了陳康,兩人坐了馬車去了北城門。
鎮國公府下人尷尬地杵在原地,為首的管事向姚媽媽致歉,並特意明鎮國公府會賠償任府的損失。
剛剛王昫為了不被抓走,和自家下人打了起來,可是砸壞了很多東西。
姚媽媽還能什麽,客氣了幾句,送了他們出門。
回了明楓院,姚媽媽了始末,周沁詫異道:“王家老七這是得了什麽癔症了,還非得找我女兒?舒兒還帶著他走了?”
姚媽媽點點頭。
“算了,由她去吧。”
王昫是真得傷心,一路都在哭,還是任舒看不下去,點了他的穴,耳根子才清淨了。
到了顧宅,就看到宅裏的下人都很慌亂,穿著鎮國公府下人服侍的幾人圍著一個被打成豬頭,看不清楚麵容的人,那人周圍還扔著同樣被綁著的幾名下人。
那人不時在叫囂著:“王七,你快放了我!我是你表哥!還是你姐夫!你敢不放我!我要你···”
一堆髒話毫不費力得傾瀉而出。
任舒挑了挑眉,訝異得看著王昫,他連個眼角餘光都沒給那男子。
那人任舒認識,就是之前被她關了、打了一頓的南陽王府葛均,也是王昫曾經幫著好話的他姐夫。
內院裏,任舒被導引著進了顧秋棠的屋子。
她被五花大綁得綁在床上,雙眼空洞得看著頭頂。顧老爹坐在一邊唉聲歎氣,時不時上幾句勸慰的話。
都不用王昫些什麽,任舒就似乎明白了,她走進床邊:“顧秋棠。”
沒有反應。
“他得手了?”
任舒沒有刻意壓低聲線,直接得問身後的王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