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二世
“嗚嗚——”
有丫鬟沒能忍住，直接哭出了聲，這感染了其他人，丫鬟們不由跟著低泣著。
新綠抹了抹眼角，難過道：“姐，你這個故事太悲了。我真想那柳飄飄能重新回到時候過活，不要嫁給那木三，聽從母親的意思嫁給袁大就好了。”
蘭香也哭了，聞言讚同地點頭。
任舒卻半滴眼淚也無，眼睛裏滿是平靜，無波無瀾，聽到新綠的話，自嘲地笑了聲，道：“柳飄飄死了，等她再睜眼時，她回到了12歲那年的十月初六。”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任舒，竟有這樣的反轉嗎？
白寒臉上掛著淚，聞言忙一把抹了去，緊盯著任舒，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
“再次醒來，柳飄飄滿是不解，卻很開心，等發現卻是重生後，她高胸忘乎所以，足足瘋癲了三，抱著母親又笑又哭，惹得她母親特意去了寺廟為她祈福。重生後，她果然如自己前一世心願，沒有再搭理柳茹茹，按照母親的意思嫁給了袁大。袁大確實人品貴重，婚後兩人相敬如賓，婚姻十分和諧。袁大知情識趣，給了柳飄飄木三從來沒有給過的溫情和包容。柳飄飄至此才明白這世上真的隻有母親是對自己最好的人，方方麵麵都為她考慮到了。這一世她過得很幸福，但也有遺憾。她給袁大生了一子一女，然而朝廷苛捐雜稅，當時的皇帝昏庸無道，民怨沸騰，宗室中有一個王爺乘機謀反了，袁大和皇帝情誼深厚，雖不讚同皇帝作為，但仍願意為皇帝出生入死，領兵平叛的時候戰死了。戰死時連三十歲都沒有到。女兒八歲，兒子才五歲。”
“柳飄飄悲痛欲絕，但為了一雙兒女仍堅強地活了下去，獨自一人撫養他們長大，女兒嫁人生子，兒子娶妻生子。當中艱辛不足為外壤，好在兒子女兒都很孝順她。她於五十八歲時壽終正寢。這一世她仍舊是遺憾地，雖然柳家仍舊案發，但因為她的緣故，將剩下的全部銀子全退給朝廷後，終究留了命下來。可袁大過早辭世仍舊讓她心傷了一輩子。”
新綠以為結束了，正欲哭就又聽任舒道：“柳飄飄帶著遺憾死了，卻又再次睜開了眼睛，仍舊回到了12歲那年的十月初六。”
新綠便哭不下去了。
蘭香將眼淚擦去，皺眉沉思，她記得任舒醒來砸屋子的那就是十月初六，這也太巧了，難道這柳飄飄真的是任舒自己嗎？她的故事其實是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嗎？重生，還是多次重生這事真的會發生嗎？
蘭香不知道也不敢相信，迷茫地抬起頭看向任舒。
“這是怎麽了？這麽熱鬧。”鶯歌拿著一張帖子走了進來。
“出什麽事了？怎麽還哭上了？”鶯歌邊邊打量任舒，見她並沒有淚痕，放下心來。
新綠抹了眼淚上前道：“沒什麽事，我們聽姐講故事，故事有些悲，我們沒忍住就哭了。”
鶯歌順著她的話重複了一句：“姐講故事？”
蘭香收拾自己的心情，也上前道：“鶯歌姐姐，我們就是聽故事聽得，你怎麽這時候過來了？”
現在快到晚飯時間了，姚媽媽沒回來，按理鶯歌應該在周沁身邊服侍。
鶯歌笑道：“這是懷國公府二卞表姐的帖子，是很久沒見姐了，讓姐三日後去懷國公府找她玩。她在府裏辦了個烤肉宴。入冬了，這氣越發冷了，吃烤肉別有風味，姐可去？”
任舒沒有反應，蘭香將帖子接了過來道：“勞鶯歌姐姐走這趟。”
鶯歌知道蘭香是怕她尷尬，笑了笑，沒再什麽，轉身走了。
被鶯歌這麽一打岔，任舒沒了故事的心思，讓新綠去廚房端了晚飯來，吃完在院子裏走了一會便睡下了。
一連兩任舒都沒有出門，直到周沁過來讓她陪著一起回懷國公府，任舒才出了院子。
這次出門，周沁怕任舒無聊，還帶了三房的兩個女兒，任瑜和任諾。
任諾是三房的庶出女兒，在任府向來如透明人一般，此次能跟著去懷國公府，高興了一晚上，早上起來時，眼睛下麵就帶了一圈青色，塗了厚厚的脂粉才勉強遮蓋住，心裏鬱悶得不行，卻不敢表現出來任何情緒。
周沁自從知道女兒沒有中邪，對她的疼愛更甚，特意拉著她同乘馬車，怕她不同意，將任瑜、任諾都安排在了同一輛馬車裏，讓丫鬟們擠到另一輛很的馬車上，隻留了鶯歌和蘭香伺候。
留蘭香是怕任舒不習慣其他人服侍。
結果馬車剛走了幾步就停了，車夫陳康隔著簾子稟報：“夫人，姐，前方有名女子攔車，的下去看看。”
“女子？鶯歌你去看看。”
鶯歌應聲下去。
他們這次走的儀門，儀門和正門都在安泰街上，這條街向來都是達官貴人們走，而達官貴人們不可能做出攔馬車的事情來，更何況是名女子。
鶯歌很快回來了。
“夫人，那女子自稱之前被姐救過，在府門附近徘徊了好多，一直都沒見到姐。這次看到了就冒昧上前攔車了。”
眾人看向不發一語的任舒，任瑜隔著任諾偷偷瞟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任舒聞言，直接掀了簾子，一眼就看見一個穿著灰色衣服，容貌出眾的女子，跳下馬車走過去。
女子抬起頭見是任舒，神色激動道：“恩人。”
“有事求我？”
任舒冷淡道。
女子露出一副不好意思又掙紮的神色，最後全化成堅決，重重磕了個頭道：“恩人，我爹被鎮國公府上打傷後一直在治療，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錢了。女子沒辦法了，隻能求助恩人。女子願自賣自身，隻求恩人能救救我爹。求求恩人，女子做牛做馬報答您。”
女子磕頭跪求，滿臉淚水。
任舒靜靜站著，直到周沁不放心走過來問情況才慢慢開口對跟著一起過來的蘭香道：“蘭香，給她一百兩銀子。陳康，你找別人來駕車，帶她去王牙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