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窺秘

  木已成舟,造成的傷害已經沒法忽略,她也隻能把這些埋在心裏。


  “陳家什麽活都沒有,我閑著沒事幹無聊,回來和你一起作伴不好嗎?”林佩蘭壓下心裏的酸澀,笑著問林玉香。


  “好啊!當然好。”林玉香摟著林佩蘭的胳膊賊兮兮的道,“那廠長一向看好你,就憑你的手藝,出的茶工錢都比我們貴五分錢,我可要好好沾沾你的光,讓我少做點活,工錢漲點。”


  “行啊!現在都找到偷懶的捷徑了啊……”


  姐妹倆說說笑笑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陳建國可以聽的隱隱約約。


  一開始是沒有醉,但躺在床上聞著那似有若無的香味,不由的有點心浮氣躁。


  正是大中午的時候,太陽那麽烈,他自己曬了沒有關係,林佩蘭那白嫩的樣子可不好曬黑,幹脆坐了一起,把林佩蘭放在床邊架子上的書拿出來看。


  除了幾本選集外,還有一本散文,看習慣沉重的那些枯燥的圖集和專業書,這些文字對陳建國來說,就有點無病呻吟之嫌了。


  重新放回去後,陳建國就在房間裏轉了轉,就幾平米的房間沒有幾步路的看,他就到了外間的倉房。


  他知道那是林沛文睡的,那天他留宿的時候,林佩蘭自己跑出來了。


  在窄小的單人床邊坐下,陳建國一個環視,就把小小的房間盡收眼底。


  要不是會收拾,這房間估計就剩下一條走路的道了吧!

  目光觸及床腳的一個竹簍,陳建國沒有誠心要去翻的,無奈他眼力好,透過幾個竹編的洞看見的事幾本書的模樣。


  反正也是閑著無聊,再說書也不是什麽秘密,陳建國隻是猶豫了一下,就打開了竹簍的蓋子。


  那竹簍裏確實沒有秘密,陳建國拿起上麵的書本看了一下,是初三的課本,想著應該是林沛文的書,剛想放下,便看見底下堆了好幾本日記本。


  順手抽了一本出來,翻看的位置是半中間的,娟秀的筆跡陳建國見過,和之前林佩蘭開菜單一樣的字跡。


  沒想到會是林佩蘭的筆記,陳建國有了幾分興趣,對比那些散文,他倒是願意看看林佩蘭對書本課文的注解。


  翻看了一下才知道這不是初三的筆記,是高中的。


  而讓他意外的是,這筆記不僅僅是一個人記錄的,有些字粗獷潦草了幾分明顯可以看出是男人書寫的,又是記得高中筆記,略一想就知道不是林沛文的,那麽隻有一個人了。


  就是林佩蘭那個退婚的青梅竹馬。


  陳建國不敢說自己多大度,但看著這幾本筆記或多或少都有李文傑的字跡,這心裏也是會發酸的。


  早知道是這些,被林佩蘭扔在犄角旮旯裏的東西,他就不這樣管不住手的去翻看了。


  再沒有興趣坐著,他把東西歸納好,起身下樓。


  林佩蘭和林阿婆在堂屋坐著,林阿婆一直在打瞌睡,林佩蘭捧著茶杯喝茶,手裏還捏著一本小人書。


  看來很是愜意悠哉的樣子,陳建國一步一步下樓梯,眼神都那樣離開過林佩蘭。


  好酸,又好氣。


  之前大伯母一再提醒她上樓,她假裝沒聽見,是想和自己離開距離吧!


  一會兒人都要和自己回去,現在躲著有什麽用?


  “你,你怎麽起來了?”


  林玉香已經回房睡覺了,家裏忙碌的人去忙碌,歇晌午覺的歇晌午覺,這會兒隻有林佩蘭一個人清醒的喝茶,林阿婆依著搖椅已經睡了過去。


  聽到樓梯口的動靜,林佩蘭往樓梯看去,就看見陳建國一邊下樓,一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看。


  那眼神有點複雜,林佩蘭竟有點不敢直視。


  “喝多了酒,沒有出醜吧?”


  陳建國沒有移開目光,肉眼可見林佩蘭的臉在慢慢地變紅,他的心情突然痛快了。


  這絕對有點惡趣味,就像小時候欺負隔壁桌的小女孩一樣,一定要看見她哭,這才會高興。


  “沒有。喝點茶醒酒吧!”


  “好。”陳建國壓低了聲量,顧忌著林阿婆在一旁歇晌覺,“你不困嗎?”


  “不困不困!精神著呢!坐吧!”


  林佩蘭被看得想起之前樓上那羞人的一幕,莫名有點心虛,連忙放下手裏的小人書,倒了一杯茶出來,引著陳建國到堂屋這邊的八仙桌前坐下。


  陳建國坐下後,隨手撚起林佩蘭倒的茶,就準備一口喝幹。


  “你先含一會兒,等茶香在口中蔓延了,再喝會別有一番味道。”


  林佩蘭實在不忍心再看陳建國糟蹋茶,便在一旁小聲的提醒。


  陳建國含著那口茶,頓時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都在工地勘察的時候養成的習慣,你若是喝水喝茶還要品,人家還以為你是神經病,又不是喝咖啡。


  可現在對麵那一雙水眸亮晶晶盯著自己,陳建國要是再牛飲,也不符合他那丟到犄角旮旯裏的紳士做派。


  於是,回憶著家裏老父親喝茶的做派,裝模作樣的做出品茶的樣子。


  那入口微苦的茶湯,如果隻是經過口舌,那就隻有一點苦澀作為回味了。


  但是被林佩蘭提醒後,茶香在嘴裏蔓延,慢慢地占據他酒後略顯笨拙的味蕾,微苦漸漸的變成回甘,口齒留香,沁人肺腑,讓人頓覺神清氣爽。


  果然要細品後,才能別有一番風味。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和那匆匆忙忙喝進嘴裏的茶水,味道不一樣?”


  林佩蘭放下茶杯,笑著問。


  陳建國慢慢咽下茶水,點點頭,誠實的認可了林佩蘭的說法。


  “是不一樣了。”


  “對吧!”林佩蘭拎起茶壺,又給陳建國倒了一杯,“茶和酒不一樣,一個可以讓你平心靜氣,仔細的回想。一個則會讓你從穩重變急躁,會讓你忘了原來的自己。”


  “一個讓人醒,一個讓人醉。從這裏看,就能知道哪個更好了。”


  其實按照陳建國的脾氣,這茶品不品都是一樣喝進肚子裏,進入五穀輪回消化掉。


  但是麵對林佩蘭說起茶,瞬間神采飛揚的模樣,陳建國聰明的沒有把他直男品行再次暴露出來,而是選擇耐心的和林佩蘭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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