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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喜歡桃花還是朱騰?

  院內,幕遠寧看著那株吐了花苞的桃樹若有所思,啟唇道:“你喜歡桃花?。”


  箔歌有些詫異,今日來就是問自己這個?

  “濟王殿下前幾日叫人移栽過來的,本覺占了我這院子,但瞧著不久也可桃花灼灼,花飄院落,挺好的。”


  箔歌實話說著,並未想過會讓幕遠寧不悅。


  幕遠寧忍著內心的不喜從懷中緩緩掏出一物件來,“送給你的,和你很配。”


  看清是隻發簪後箔歌眉梢一挑,是初入尚京自己看上的那隻朱藤發簪,若是放在之前箔歌定會欣喜接受。


  可是現在不行,眼前這個男人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她不可在亂了心智。


  幕遠寧一直伸著手,發簪靜靜躺在他的掌心,見箔歌遲疑他撚起發簪不等她接受還是拒絕。


  趁她思索之際,發簪落在了箔歌的頭上,“比桃花好看。”眼神走不禁瞥向她身後的那顆桃樹。


  “寧王殿下是有婚約在身的人,這般隨意贈予女子發簪恐怕不妥。”


  箔歌的眼中沒有太多波瀾,就算有也不會讓幕遠寧看見。


  “不是隨意,是特意。”幕遠寧的語間也聽不太出什麽情緒來。


  “寧王的特意我承不起。”


  話落她伸手想去去拔出那支發簪,可手還未碰到簪子便被幕遠寧抓住了手。


  一高一低,兩人四目相對,幕遠寧的眼中似有光華閃動。


  “箔歌,不管你信我與否,我幕遠寧都不會娶柳瑤秋的。”


  箔歌握著發簪的手頓在了空中,幕遠寧鬆開了她想扯下發簪的手。


  見狀箔歌便也作罷,放下手啟唇道:“寧王殿下未必還要抗旨不成?”


  幕遠寧沒有回應,許是表示默認。


  歌眼中突然有了些反應來,“不可,抗旨惹怒陛下,得罪高相不說,柳小姐為你尋死,現以指婚,你若當著天下眾人再拒絕她,便是讓她再死一次。”


  “你呢?你對我的情義呢?”


  “寧王殿下這般溫潤如玉,為我幾次舍命相救,作為女子相必很難不會心動,但這些時日我已想清楚,對殿下的情義恐怕也隻到感激和感動而已,還沒有到如柳小姐那般舍去自己的性命。”


  箔歌語落不敢再去看幕遠寧的眼睛,她在騙人騙已,又怎敢直視幕遠寧深情的雙眸。


  幕遠寧聞言嘴角勾起,看著箔歌的背影,笑的苦澀,她這謊說的也太過敷衍。


  “我送你離開玉衡吧。”


  這句話比他欲抗旨不娶柳瑤秋更讓箔歌心中一顫。


  轉過身來對著幕遠寧道:“如何送我離開?堂堂寧王,玉衡的守護神要背上叛國的罪名嗎?”


  “玉衡我守的夠久了,現在我隻你平安無事的離開玉衡。”幕遠寧沒有解釋他要如何做,隻是看著箔歌淡淡說著。


  “離開又能去哪?江夜從此便是不忠不義。”


  “去過你想要的安然一生。”


  箔歌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我哪裏都不去,我就在玉衡,光明正大的回到江夜,那裏有我最重要的人。”


  幕遠寧不是無緣無故想送他離開江夜,隻是若這一切都是父皇所為,這玉衡便是深淵,她和揚子靖便是立在懸崖邊的人。


  “幕遠寧,別為我做傻事。”


  她喚他,拉回了幕遠寧的思緒,看著眼前的人眼中盡是擔憂。


  “假傳你命令的宮女可有在宮裏找到?”不想在繼續說下去箔歌另起了話來。


  就算幕遠寧沒有發現,但她有了自己的懷疑。


  “今日我與芍藥在宮中閑逛,都沒有發現那天那名宮女。”


  “憶風查過所有入宮宮女的名冊,都沒有發現。”


  宮女入宮時都會被嬤嬤們檢查身子,哪裏有疤有胎記都會被登記入冊,幕遠寧這麽一說的意思就是表示宮裏根本沒這個人?


  外麵的人不可能會混進宮假扮宮女,裏麵的不可能會憑空消失。


  箔歌心中再次升起自己的疑問,“確認沒有疏漏?”


  “無一疏漏。”


  “太子殿下身邊的無心侍衛可有查過?”


  聞言,幕遠寧倒是眯起眼來仿佛陷入回想,“無心是太子當年親自帶回宮的,倒是沒有走入宮的流程。”


  “那可有人見過她麵具之下的真麵目?”


  “你懷疑是她?”


  箔歌沒有回應,默認回應著他。


  幕遠寧不是不知道憶風沒有查過太子殿下的人,而是他也從未懷疑過幕遠荀,“你可有察覺到什麽?”


  箔歌眉角緊著,在努力回想著什麽,不是為今日無心那麵具之下的臉,而是她手腕間的結繩。


  “無心侍衛手上的結繩有何由來?”


  幕遠寧不知她為何會問起這個,但他好像從未留意到無心什麽手上的結繩,或許連無心他都不曾有太多留意,因為他總是戴著看不見真容的麵具默默站在太子身後。


  “未曾留意。”


  “宏悅寺的刺客你可還記得?”


  幕遠寧怎會不記得他們的初遇,那場險些以為她房內窩藏刺客的誤會。


  “你懷疑是無心?不可能的。”


  箔歌不敢確認,她隻記得個模糊印象,夜色昏暗,她當時隻看到刺客來人手上好像也戴著個什麽。


  或許是自己最近太敏感了,“不知道,隻是覺得最近的事情都接踵而來,或許記錯了,汙蔑太子可是死罪。”


  幕遠寧倒是覺得存疑,細想來這宮裏還有誰人見過無心的真麵目?

  箔歌不想因為自己的猜測和懷疑使幕遠寧去查太子,被人抓住把柄,召來禍端,“今日我同芍藥碰見了太子和她,我誘無心侍衛開了口,芍藥辨別過了聲音,不是她。”


  怕幕遠寧不信,箔歌將今日自己的行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幕遠寧卻是一臉寵溺,“你倒是不怕得罪太子。”


  “寧王殿下倒是小瞧了我們江夜兒女。”


  此話一落箔歌倒是在幕遠寧的臉上看見了一抹笑來。


  “曲箔歌,我可從來沒有小看過你,曲二皇子更是不敢小看。”


  箔歌聽他打趣心頭的愁悶消散了些,想著頭上還插著個女子樣式的發簪,趁幕遠寧不注意順手拿下,怕哪個下人撞見。


  她可不想自己成為他們口中破壞他和柳小姐婚事的罪人。


  “這發簪若殿下執著要送,我且收著,但僅以好友的身份,但若是如寧王殿下所言,這簪你拿去送柳小姐更適合些。”


  “朱藤比桃花好看,更適合你這靜雅閣。”


  兩人好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一說一答著,箔歌算是聽出來了,幕遠寧不喜歡桃花。


  望著這院子裏的這顆桃樹似是要將其看出一個洞來。


  箔歌捏著這支發簪心中隱隱扯痛,她喜歡這支簪子,在尚京第一眼便喜歡的。


  什麽朋友以名義收下,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借口罷了。


  “你好好休息,不打擾了。”


  看著幕遠寧離去的背影,箔歌看了看手中的發簪胸間盡是苦澀,隻得閉目佛袖收起。


  進了屋內箔歌將發簪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紫色的小花點綴著簪頭,她不禁向院中望去,竟有些期待那和幕遠寧親手植種的朱藤今早發芽開花。


  “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不知為何,這鳳河落水以後,風寒已好,唯獨這咳嗽老是止不住湧上。


  箔歌覺得胸口咳的絞痛,喉嚨也扯的沙啞,訂著咳嗽她起來身來,欲給自己倒杯茶水緩一緩。


  倏爾眼前一道暗影罩在自己麵前,幕遠濟頂著個黑臉站在自己麵前。


  “你怎麽來了,今日又是送樹來的?”


  “送藥來的。”


  “幕遠濟,就算你醫術冠絕玉衡,也不能拿我當你那些丹丸的試驗小白鼠啊,我這無痛無症的你給我送什麽藥,咒我啊!”


  幕遠濟今日不想與她做口舌之爭,一把扯過她的手腕欲替其把脈,剛剛那陣咳嗽他可是在院中都聽的揪心。


  箔歌被他突然此舉嚇到,因為扯出去的那隻手上正還握著幕遠寧剛剛送的發簪。


  順著望去,幕遠濟自然看到了那支紫色發簪,原本黑著臉此時忽然白了一下。


  “這發簪是誰送你的?”


  箔歌連忙將簪子收了起來笑道:“芍藥胡亂買的,我說她了,如今我們此番打扮用不得這些,可她還是偷買了下來,被我剛剛找到,正準備丟了的。”


  不知為何,看見幕遠濟他不敢說出實話,本能的逃避甚至不想讓她知道是幕遠寧所贈。


  幕遠濟倒是嘴角勾笑接起話來,“這簪子瞧著少見,既然你不要不如送給我,我拿來借花獻佛,打賞我殿內的宮女,下次憶風找我可替我周旋掩護。”


  說完幕遠濟不顧她同意與否伸手便要真的去拿。


  這讓箔歌後悔莫及剛剛情急之下的胡說,“不,不用勞煩您濟王殿下,我讓芍藥自己處理,免得回來嘮叨我。”


  寫幕遠濟的才伸到一半箔歌便將簪子順勢收到了懷中。


  幕遠濟收斂起情緒來,朝她手腕一瞥。


  “哦,哦,把脈,你不是要把脈嗎?”怕他再次提及發簪箔歌主動將手湊到他的麵前,配合他剛剛準備要的把脈。


  幕遠濟沒有再與其多言,單手輕搭放在了她白皙且纖細手腕處,閉目感受著她算不得強有力的脈搏。


  “這藥你每日服送一粒。”


  見幕遠濟從懷中掏出了個可容七八枚丹藥的錦盒箔歌有些怔了怔,“我怎麽了?”


  “無事,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健體罷了。放心,這藥不苦,特意為你調製的。”


  沒等她反應幕遠濟便放下了錦盒走到了院中,看著他送來的那棵桃樹突然發問:“你喜歡朱藤?”


  箔歌被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徹底打懵。


  幕遠寧望著朱藤問自己喜不喜歡桃花,這幕遠濟又是發什麽瘋?望著桃樹問自己是不是喜歡朱藤。


  箔歌無可如何的搖了搖頭,她喜歡清靜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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