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治眼傷

  鴿子拿著藥水滴進我的眼睛裏，她粗重的鼻息裏帶著濃厚的韭菜味兒，令我的神經不由地振奮。她又能吃到韭菜盒子了，這就表示，她母親又懷孕了。


  “下午在學校的時候，臘八跑過來主動跟我說話呢，害得我的心跳得撲通撲通的。不過他居然是在跟我打聽你的傷事，這讓我覺得有點兒不安。當初我說暗戀他的人是你，隻是想證實你想自殺、是你自己跳進水渠裏的，我怕他知道是我推你進去的。我們確實成功了，他也相信了，而且他還為此拒絕了衛紅那個女se魔；一切都很好。可是，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咚咚咚”的敲門聲打斷了鴿子的絮叨；進來的人是臘八。臘八居然會敲門，而不是直接踢開門闖進來，這倒是有意思。


  “待會兒你把這個滴進黑夢露的眼睛裏，保證藥到病除，明天就能下床到處跑了！醫院裏的那些‘蒙古大夫’根本就他/媽沒用，用他們的藥幾天了也不見好！幹脆別用了！”


  “這是什麽呀？白白的，像是牛奶。”


  “什麽牛奶？這是r奶！”


  “r奶？你、你那裏弄來的？”從鴿子的聲音裏可以聽得出來，她的腳一定抖得很厲害，她一緊張、一羞赧，就會這個樣子。


  “哎呀好了，不關你事，別瞎打聽！叫你幹嘛就幹嘛！跟個長舌婦似的！”


  沉默了幾秒鍾。我能感覺到黑色運動鞋走到了我正躺著的床邊，他的兩隻腳極不自然地緊扒著地麵，像是有話要說，但感覺他多半不會說。或許我該禮貌地打個招呼，不過我最好還是什麽都不做。


  黑色運動鞋又走回到了鴿子身邊。“傷了眼睛就得用r奶來滴。聽我媽說，當年我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我姨夫在礦上幹電焊被火花崩傷了眼睛，就是借我媽的奶/水來醫治的，很快就好了！你就照我說的做，待會兒用這奶水給黑夢露多滴一些，再洗洗眼睛；省著點兒用啊，千萬別給灑了，你知道我弄這些r奶來，費了多大力氣嗎……”


  臘八離開了。


  鴿子拿了紗布蘸著r奶給我洗眼睛；又甜又腥的味道。


  “夢露，你都聽到了吧？臘八越來越把你當回事兒了。這r奶可是n人身體裏的東西，多隱私啊，他一個大男人，為了你，居然連這也能弄到手……怎麽可能會這樣啊？臘八怎麽會看得上眼你這樣不正常的人啊？你臉上的黑斑他不覺得惡心了嗎？他不怕被別人嘲笑跟一個怪物在一起嗎？我這回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必須想個辦法；臘八是我的，是我的……”


  一團霧氣慢慢地在我腦子裏散開。我看到一個懷孕的女人坐在地板上，她的x很大，肚子更大；她伸手解開自己的上衣，她用兩隻手攥住，輕輕地揉按擠壓，米白色的汁水滋進了麵前的一個瓷碗裏；


  端著這個瓷碗的是一個男人，腳上穿著一雙黑色的運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