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飛絮飛花何處是,層冰積雪摧殘
藥碗落地,晞瑤極力隱忍的情緒頓時被激了起來,她在一瞬間的震驚過後,轉身一把鉗製住月晗的手腕,一雙黑亮的眼睛裏頓時暗潮洶湧,極力壓抑的聲音裏帶著不可估量的恨意:“你讓我在意你的感受,誰又能明白我的感受?你說我一個出身世家名門嫡出的千金小姐不適合淪落在此,那你便好好看看,我到底適合不適合!”
晞瑤說這話,伸手將自己身上的衣衫扯了下去,胭脂色的肚兜罩著她如雪的肌膚,而她雪白的胸脯上,卻是一片觸目驚心的齒痕牙印,那些牙印已經好成了傷疤,在原本光潔的皮膚上,顯得尤為突兀。
那些疤痕映入月晗的眼中,如同一片烈火灼傷了她的眼睛,而晞瑤幾近極端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九幽之恨:“你可知道,這些疤痕是怎麽來的嗎?你可知道,這桃夭樓裏那兩個凶殘的夥計是怎樣在我身上肆虐的嗎?你從未走過我的路,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你又憑什麽要求我在意你的感受?又有誰在意過我的感受?!”
晞瑤的話如同一根根幽芒,一個字一個字的紮進了月晗的心裏,她無法想象晞瑤在這些日子裏究竟承受了什麽,此時此刻,出了洶湧不止的眼淚,她竟無言以對。
晞瑤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衣裳扯好,起身離了床榻,背對著她的身影,柔弱單薄卻籠罩著不言而喻的殺意:“你不會知道,我在這桃夭樓的後院承受著這一切時,景知焰就在前麵大廳推杯換盞,你不會知道,那一夜我是經曆了怎樣的無望與絕望,又是怎樣從煉獄攀爬出來,所以,不曾走過我的路,就沒有資格勸我善良!”
月晗一張秋菊般的容顏沾滿了淚水,她站起身來到晞瑤身邊,望著她單薄的背影,伸手將其從身後抱住,悲不自勝道:“阿瑤,對不起……”
晞瑤沒有告訴她,自己之所以淪落桃夭樓是為了買回她的紫檀琵琶,而她亦沒有告訴晞瑤,景知焰來桃夭樓那一夜,她就在桃夭樓外的牆角,正苦苦的找尋著她,殊不知那一夜秋風吹斷多少柔腸,那一夜秋雨,淋濕了多少人的心。
月晗的擁抱,溫柔中帶著莫名的暖意,這讓晞瑤一顆被玄鐵包裹冰涼的心得到了片刻的暖意,晞瑤任由她抱著自己,自己的聲音也柔軟了下來,帶著苦楚與淒涼:“所以,景知焰必須死!”
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麗娘著急忙慌的闖了進來,月晗忙鬆開了晞瑤,這時麗娘也顧不得其他著急道:“離恨姑娘,錢來賭坊的高掌櫃等不來您,鬧著要來尋你……”
麗娘話音未落,一個身穿錦緞衣袍四十出頭五大三粗的男子,不顧麗娘及幾個丫鬟的阻攔闖了進來,看到晞瑤的一瞬間,一雙眼睛裏頓時閃起了亮光,徑直朝著晞瑤走了過來:“好我的美人兒,叫大爺好等,原來你在這裏……”
高掌櫃說著話伸出大手就要搭晞瑤的肩,卻被站在晞瑤身後的月晗伸手扼住了手腕,月晗雖然病中渾身無力,但眉宇間的淩冽卻讓人望之泛寒,聲音更是帶著莫測的寒意:“請你自重。”
月晗的出手,讓晞瑤為之一怔,她下意識轉臉看向了她,高掌櫃一見月晗,一身素白的寢衣籠罩著纖弱的身軀,素淨的臉上帶著幾許憔悴,水潤的雙眸淚意尚未完全褪去,配著那秋菊般淺淡清冷的氣質,楚楚可憐的姿容,讓人莫名的生出了幾分憐惜,高掌櫃頓時看直了眼睛。
他滴溜溜的目光將月晗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番,反手握了月晗的手,一臉垂涎道:“麗娘,你這桃夭樓可真是金屋藏嬌呀,有這般絕世的美人兒,竟藏著掖著舍不得拿出來!”
麗娘也沒想到,前一天晚上髒兮兮狼狽不堪的叫花子,竟是一位風華曠世的美人,但是此刻她並沒有因月晗的絕世姿容而有絲毫的喜悅,反而一顆心更加惶惶不安,因為她實在不知道,這樣絕世美人的背後究竟又是怎樣的背景。
高掌櫃一身酒氣,抓著月晗的手腕用力一帶,徑直將月晗帶入了自己懷中,晞瑤正要阻攔,月晗卻一臉決絕道:“阿瑤,若是我與你走了同樣的路,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我一起離開這桃夭樓?”
晞瑤一聽如雷灌頂,猛然轉身將月晗從高掌櫃的手中奪回,一把將其推開,月晗雙腿發軟,連著倒退幾步才靠著牆壁勉強站穩,晞瑤已經怒不可揭:“你瘋了!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就不要白費心思了!”
麗娘看著兩人頓時反目,一時不知該如何自處,而高掌櫃卻一手攬了晞瑤的肩,滿不在乎的來到月晗麵前,一手摸了一把月晗的臉,一臉淫笑道:“兩個美人不要爭嘛,爺絕對都能滿足你們……”
麗娘生怕出事再攤上事,忙來到高掌櫃身邊賠笑道:“姑娘這兩日病著,還請爺擔待,奴家再給爺找幾個姑娘,好好陪陪您……”
麗娘話沒說完,就被高掌櫃一揮手臂甩開,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盯著月晗說道:“病著不怕,讓爺好好疼疼你就好了!”
高掌櫃並未覺察,此刻被他攬著的晞瑤,一雙黑亮的眼睛裏已經泛起了殺意,麗娘還要說什麽,晞瑤卻微微勾唇淡然道:“麗娘,且帶她們出去忙吧,既然高掌櫃如此有興致,倒叫我不忍拒絕。”
“可是那位姑娘……”麗娘有些不安的說道。
晞瑤轉身從高掌櫃的臂彎裏抽出了身子,順勢伸手攀上了高掌櫃的脖子,燦若薔薇的臉上,一雙明眸帶著勾魂奪魄的笑意道:“麗娘不必多言,我一定將爺伺候滿意。”
麗娘見狀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帶著房中丫鬟退了出去,伴隨著房門關上,高掌櫃急不可耐的就要對月晗動手,卻被晞瑤上前擋住,勾著一臉笑意道:“爺既然要讓我們姐妹伺候,那便玩個新鮮的。”
高掌櫃一聽來了興致,一雙手一邊撫摸著晞瑤的肩,一邊將晞瑤的衣衫拉了下來:“怎麽個新鮮法兒?”
晞瑤並未理會自己被拉下的衣裳,而是轉身一把拉了月晗的手臂,將無力的月晗徑直拉到了旁邊的一把太師椅上坐下,隨後用自己手臂間搭著的錦帛,利落的將月晗的手腳都綁在了椅子上,月晗一見忙掙紮道:“阿瑤,你要做什麽,你放開我……阿瑤……!”
晞瑤並沒有搭理她,直接用剩餘的錦帛將她的嘴堵上,將她綁好後重新回到了高掌櫃的麵前,用那銷魂蝕骨的聲音道:“奴家與爺尋歡作樂,有這麽一個人在旁邊看著,豈不是更有樂趣?”
高掌櫃一聽頓時笑道:“好,美人兒的想法不錯,那爺便先疼了你,再去疼她……”
高掌櫃說著話一把抱起晞瑤走向了床榻,將晞瑤放在床榻的同時,已經急不可耐的開始扒晞瑤頓衣裳,一邊扒一邊用那充滿酒氣的嘴胡亂的親吻晞瑤。
月晗被綁在椅子上眼睜睜看著眼前的場麵,看著高掌櫃在晞瑤的身上肆虐卻無法動彈,喊又喊不出聲,她拚命的掙紮著,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嘶吼著,奈何晞瑤根本就不搭理她,她脖子上的青筋如同一條條小蛇攀爬著,看著突兀猙獰。